项蓝既然这样说了,武江山也就不纠结了,反正到时候人家不要再拉回来。
按照项蓝的指示,大车直接开到了省城边郊,在一个地界石条旁边听了下来。
项蓝下了车,去守卫岗亭里打了个电话,然后就让武江山熄火在这儿等。
武江山也下了车,这里离真正的军事管理区还有一段距离,连里面的楼都看不见。
除了大路两侧的岗亭有士兵执勤,里面空空荡荡的。
等了估摸有半个小时,从里头开出来一辆挎斗摩托车,骑摩托车的是个穿军装的男人。
项蓝听到摩托车声就走进去了,武江山进不去,等在大车边上。
只见那个穿军装的男人下车后,给项蓝敬了个礼。
然后项蓝跟他说了什么,他摇摇头,项蓝又指指武江山跟大车,那个人也望了过来。
两人说了好几分钟,武江山看见那个人大冬天的都被项蓝说的冒汗了,伸手把帽子拿下来擦了下额角。
过了好一会儿,项蓝回来了,那个人也跟了过来,要求看下车上的货。
武江山赶紧爬上后斗,把绳子都解开,然后拖着麻袋挨个打开给他看,还松子,核桃,都砸开几个给他尝。
看看项蓝,她抱着胳膊站在一边,武江山一时不知道要不要介绍一下这些货。
不等他说话,检查货的这个男人问了一句:“都是这些吗?”
武江山点点头:“都是这些,还有一点中药材。”
“中药材不要,你把这些搬下来,我一会儿派车过来拉。”
说完,这人又骑摩托车回去了,武江山看向项蓝:“这就卖了?”
“怎么,嫌卖的快了?”
“不是,”武江山搓搓手嘿嘿的笑着:“这价儿还没谈呢。”
项蓝白了他一眼:“放心吧,比你卖给市场高,但你也不能乱要价。”
“害,我不是这意思,我意思是既然部队要,我都给批发价。”
“算你还有良心。”
“那是,你可别把我想的那么见钱眼开,我卖货也分人,你们为国家流血又流汗的,我就是白送也不心疼。”
项蓝呵呵笑道:“那我替士兵们谢谢你了,一会儿你别收钱啊。”
武江山心在滴血,嘴巴还继续硬:“项姐你放心,我这一车都捐部队了。”
项蓝看武江山那个表情,就忍不住哈哈的乐。
等了一会儿,部队里开过来一辆大卡车,车上拉着十个士兵。
大家一块帮忙把货都抬下去,然后分类,过称。
出去近两百斤武江山不认识的中药材,其余的全部称完后,之前那个骑摩托车的人拿着小本子过来了。
“小同志,你把这些货的种类价钱给写一下。”
“不用写了,这些货,算我捐给部队的,我不收钱。”
“啊?”男人愣住了,回头看项蓝。
项蓝憋着笑:“孙部长,既然这样,你就把货拉回去吧,我会替你好好谢谢这位小同志。”
孙部长回过神连连摆手:“这怎么行?咱是军人,不能白拿百姓一针一线。”
“小同志,你有这份心我很感动,我们全体官兵都领你的情了,不过一码归一码,该是多少钱就多少钱。”
武江山又客气几回,推辞不过,跟孙部长过去算价格去了。
这些干果,在黑河那边不贵,但拉到了北滨这样的平原地区就值钱了。
这一车的干果山货,武江山按比市场价低一成的价格卖给部队,还赚了三万六千多。
部队一次性购入这么多东西,也需要上报,所以钱今天给不了。
孙部长给了武江山一张条子,叫他两天后过来取钱,武江山高兴的答应了。
虽说比在外面卖的便宜,但他自己去找买家,这一车不知道要卖多久。
这回好了,车上就剩下两袋子中药材,和一堆的麻绳,防雨布。
拿了部队的条子,武江山拉着项蓝离开了军区。
“项姐,今天多亏你了,我请你吃顿饭吧?地方你选。”
项蓝嫌弃的瞥了眼:“让你挣了这么多钱,就请一顿饭,未免太小气了。”
“那你说,你想要啥?”
“呵呵,武老板这就财大气粗了?我也不缺什么,还是吃饭吧,不过不去饭店,你去买菜回家给我做。”
武江山满脸纠结:“咱找个高档的地方不行么?你非得累我。”
“这么点小要求不答应?”
“好吧,但是我得先去趟招待所,跟我那两个哥们说一声,把车送回去。”
“行,你把我先送回家。”
把项蓝送回小院,武江山刚要走,项蓝又叫他把中药留下:“送我吧。”
武江山这回没犹豫,直接把麻袋搬进院里。
等回了招待所,钱进里跟高豹已经醒了,听见车的声音跑到窗边看,一看车上的货没了,急忙跑了出来。
“江山,你把货弄哪去了?”
“卖了。”
“卖了?”钱进里惊呼一声:“你开出去这么一会儿,都卖光了?”
武江山得意一笑:“那是,你不看看是谁出马。”
高豹急忙问道:“老板,你卖了多少?”
武江山把条子往高豹手上一拍:“都在这儿了。”
钱进里抢过去看,见是省军区部队的章和条子,嘴里啧啧有声:“行啊,省部队都有关系。”
“那是,哈哈,过两天去拿了钱,咱们就回家。”
高豹也兴奋的直念叨:“倒货真赚钱啊,忙几个月就七八万,要是我以前给人扛货,得不吃不喝干两三年才能赚出来啊。”
武江山愣住了:“豹哥,你这账是咋算的啊?哪有七八万啊?”
“咱拉去的那车卖了一半就挣了一万多,另一半不也是一万多么,那就三万了,这些山货老板你又卖了三万多,那不是七八万了呀?”
“豹哥,另一半不是换了山货了么?”
武江山挠挠头:“再一个,你扛大包两三年就能挣七八万?你这收入也不低啊?你们兄妹怎么还过的那么拮据?”
高豹懵住了,眨巴眨巴眼:“我按我挣的最多的那个月算的,一个月60..一年半就是一万多....对吧?”
武江山傻傻的点头:“额,对!”
一旁的钱进里实在听不下去了,猛的一拍脑壳:“我怎么想的?能跟你们俩一块做买卖?”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