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子衿,宋大学士最疼爱的嫡出孙女,因当年宋大学士赏识司空玉,曾多次尝试给两人牵线未果。
却在宋子衿心中,种下了爱慕的种子,再也不愿接受其他男子的求婚。
直到司空家族被灭,宋子衿宣布此生不嫁,还将宋大学士给气病了好一阵子,却也拗不过他这个孙女。
宋子衿这期间,自然是没少遭人口舌议论,终是蹉跎到了三十三岁,方才得知司空玉尚在世间,便有了今日天下学院大门前的那一幕。
楚云溪感慨,好一个凄美婉转的爱情故事啊。司空玉为了尹皇后守身如玉,未曾娶妻,却不想,也有一个女子,默默为他蹉跎了岁月。
“溪儿在想什么?”
刚刚忙完的君凌云,凑到楚云溪身边,将她环住。楚云溪抬头,看向自家帅气的夫君。
“我在想,人应不应该放下过去,活在当下。”
君凌云点头。
“自然是应该的。”
他与溪儿若是不能放下过去,又如何能有如今这般恩爱。
楚云溪附和。
“嗯,我也觉得是,司空先生那般通透的人,希望他也能够早日想明白。”
君凌云挑眉。
“溪儿,我累了,我们早点儿歇息吧,不要去想别人的事儿了。”
楚云溪悄悄起身。
“皇上,您这两日可要养足精神,万不能随心所欲了,臣妾就先告退了。”
她说着,便要回自己的芳华宫。却被君凌云打横抱起。
“没有娘子相陪,为夫如何能够养足精神?”
……
京城上善镖局。
司空玉刚一进门,院中的几位镖师,便起身恭敬行礼。
“门主回来了!”
却见他们门主身后,还跟着一位气质不俗的女子。
“这位是?”
司空玉绷着脸,“师妹!”
宋子衿看到这么多男子在场,脸色微红,却还是脱口而出。
“宋子衿,你们门主的女人。”
她不知门主是何物,可入乡随俗,跟着叫总没有错。
只是她这话,实在是惊世骇俗,现场镖师们目瞪口呆。他们门主,从来都是独来独往,哪里来的女人?
该不会是,是他们门主始乱终弃,被人家女子找上门来了吧?
可这一念头刚涌上来,他们便觉得是自己亵渎了司空玉。
不不不,就算是河流逆行,日月倒转,他们门主,也不可能会做出那等不道德的事情来。
又齐齐将目光转向司空玉,就见司空玉停下脚步,回头看向他身后的女子,同样是眼眸微睁,眼中写满了不可理喻。
这可是他们泰山崩于前而不慌的门主啊!他们也是第一次,在司空玉的脸上,看到了这样精彩的表情。
司空玉实在是找不出话来说,摇摇头,进了自己的屋子,将屋门紧紧关上。
宋子衿咬咬唇,便走到司空玉的房门外,端坐在了石阶之上。
镖师们面面相觑,这,他们该当如何?是将人赶走,还是好生招待?八壹中文網
幸好这时,上善若水四人回归,镖师们似是看到了主心骨。
将四人拉到一旁,七嘴八舌,将方才的情况说了一通。
四人也先是一愣,继而偷偷打量了下宋子衿。
长相温婉大方,虽坐于地上,身姿却是丝毫不乱,眼中有神,看起来,是个不错的女子啊!
他们门主,总是那样孤身一人,虽高冷,却也孤寂,总不是长久之计。
司上:
“既然咱们门主都没有赶人,你们添什么乱?好生招待就是了。”
司善:
“地上凉,给人家拿个蒲团。”
司若:
“门主的晚饭,放到门外就行了。再收拾出一间干净的屋子,随时待命。”
司水:
“你们一群大男人,可不许去围着人家。”
“哦~,”几个大男人,拐着弯儿哦了一声。
“明白了,这就去办!”
司空玉在屋中拿起一本佛经,他这些年,但凡有心情浮躁的时候,便会拿起佛经念上一段,清心寡欲。
却听屋外熙熙攘攘。
“这位,宋小姐,别凉着身子,拿这蒲团垫一垫吧。”
“多谢你了。”
“宋,宋小姐,这是,门主的晚饭,就放您这儿了。”
“咚咚!”“咚咚咚!”
敲门声后,便是宋子衿傲娇的声音。
“司空玉,开门,将晚饭拿进去!放心,我不进去!”
司空玉的声音毫无起伏:
“不饿。不吃。”
“他不吃,你们拿走吧。”
司空玉都能想象到,宋子衿说这话时,微抬下巴的傲娇表情,深吸了口气,继续念着他的佛经。
“宋小姐,天凉,我们给你收拾了间屋子,不如,你先进屋去歇歇?”
司空玉放下手中的佛经,仔细听着。
“我哪儿也不去,就在这儿守着。免得有人,一躲又是二十年!”
司空玉闭了闭眼,他到底在期待些什么?
心道她愿意坐在哪儿,是她的自由,自己管不着。
月光渐亮,镖师们时不时偷瞟一眼宋子衿,收拾好行当,准备回屋去睡觉,关上大门之前,又来问她一句。
“宋小姐,我们门主这两日,暂时还不会离京,不如,你明日再来?”
宋子衿不说话,镖师们讪讪回屋。
司空玉手中举着的佛经,已经许久未翻一页,那些文字,似能进入他的眼中,却进不到他的脑中。
二十年不见,她怎么越发,越发直白了?
当年还只是,有意无意就会出现在他面前。见他看过去,就会故作生气,脸颊一鼓,便傲娇地背过身去。
得知他有了心上人,也只是看着他红了眼眶,什么也没说。
往后便也只是偶尔,远远地偷看他一眼。他便也装作没有发现。
直到尹皇后进宫后,宋子衿才又跑来问他。
“既然你们注定无缘,可以与我成亲了吗?”
他那时,只当她是小女孩儿情窦初开,等新鲜劲儿过去了,也就不会再对他如此上心。
却不知,时隔二十年,宋子衿却依然云英未嫁,且对他更加上心了。
他早就已经心如止水,又岂能随意给她希望?
屋内,司空玉的佛经实在念不下去了,便又将书放下,合衣躺到床榻上,看着床顶发呆。
屋外,宋子衿靠在屋门上,裹了裹身上的衣袍,望着天上的月亮,神色哀伤中透着坚定,不知在想着些什么。
夜半,万籁俱寂,只有时不时的虫鸣之声。
司空玉轻手轻脚,慢慢打开窗户,偷偷向外看了一眼。
这一眼,正与一双警惕又幽怨的美眸,对个正着。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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