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言倾想爆粗说脏话!
“你跟神经病好过?”
聿执咬着嘴里的烟,双眼被熏得迷离,“要不试试?”
她走出去几步,男人的烟味萦绕在许言倾的鼻翼间,挥之不去。
“为什么要那么做?你不想让宗觞跟董局合作?”
许言倾嘴角抿得紧紧的,她能说什么?
对,她不想让宗觞好过,任何一点能让他变强的机会,许言倾都要破坏掉。
她的女儿被他害死了,她想报仇。
她还想把妈妈接过来,让她陪在身边。每一步,许言倾都要靠自己去走,她不想让聿执成为她计划中的意外。
“你以前可没疯病,你要说你没装,那就是被宗觞逼成这样的?你这三年,都是怎么过来的?”
她若是真的疯了,就一定是发生过什么重大的事情。
许言倾看他这架势,不得到一个满意的答案,是不会罢休的。
她摸了下额前翘起来的那缕碎发,走了过去,她来到树底下,金桂芬芳,花树罩下的巨大阴影,将两人都笼罩其中。
“小爷这么关心我的事做什么?”
许言倾烦躁得很,头发被剪成这样,跟个小丑一样。
聿执半抬手臂,夹着的烟差点烫到许言倾的脸,他赶紧挪开些,“老情人,看你疯了,我也很难过。”
他要真难过,身边就不会有蒋亦凝了。
“有什么好难过的,我现在很好。你也看到了,宗觞拿我当宝,对一个女人来说,这比什么都重要。”
风一吹,许言倾听到树叶簌簌,黄色的小花一朵朵掉在她的头顶上。
聿执嘴里的烟味很淡,但唇齿间却觉得有些苦。
他那时候,就没有拿她当宝吗?
他轻冷笑了声,“那他得当心了,万一这个枕边人想害他,宗觞岂不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许言倾心里微微咯噔,什么意思?
她那点心思,他难道都知道?
“我不会害他的,你别乱说。”
聿执听了这话,怒色渐染至潭底,捏着香烟的手指有些颤抖。“你不害他,你就害我?许言倾,是我给你的胆子吗?让你居然敢来要我的命?”
许言倾算是听懂了,他说的是那场车祸。
多一个敌人不好,特别还是聿执这样的。
“我没想过害你。”
“呵,我们同时出的车祸,你扔下我自顾自跟你的奸夫双宿双飞,这叫没有害我?”
许言倾也想为自己说上一句,“虽然你说的这些事,我已经记不起来了,但如果真的发生了这种事,我肯定也努力过……想找人来救你的。”
聿执一把将她拉过来,许言倾的身子被他推到了那棵树上,撞击力度不重,只不过花叶落得更多了。
它们纷纷坠落在两人的眼前,真是乱花迷人眼。
“你所说的找人救我,就是上了那辆车,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当时,许言倾看到宗觞时,没想到那么多。
她满心都是要找人赶紧救救聿执,宗觞看她话都说不清楚,让她到车上慢慢说。
她就上车了。
所以,被压着腿的聿执只看到了她没有受人胁迫,她是自愿上车的。
“不过既然我活过来了,你就别想有好日子过。”
许言倾是真的,脑袋痛到要炸裂。
“小爷,你都有那位蒋小姐了,你就别抓着我不放了,让我好好地走我的独木桥,行不行?”
不论是坠入深渊摔死,还是一条道走到底,发现居然有活路,那都是她自己选的。
“蒋、小、姐?你查过她?”
这还需要她查吗?
他去哪都带着蒋亦凝,今晚不也是吗?
“小爷放心,我不会去查她的,更不会查你身边的任何人,我不打扰你们,好吗?”
许言倾身旁有宗觞一条饿狼就够了,她分不出那么多精神,再去提防着一个更危险的聿执。
这话听在男人的耳朵里,却是变了味道。
“不打扰我们?”
这个我们,自然也包括他们的女儿。
“嗯,就请小爷……也别打扰我了,好吗?”许言倾说完这话,就怕有狂风暴雨袭面而来。
聿执往前靠着,脚尖已经碰到了她。
许言倾后背压住树干,根本不能动,她双手推在男人的肩膀上,可这点力,压根挡不住他那么具有侵犯性的动作。
“通常别人让我放过他们时,都会求我,有在床上摆好姿势求的,有跪下来求的,你选哪一种?”
许言倾小脸轻抬,金桂花的花瓣很小,从树上掉下来时,悄无声息。
一片两片落在她乌黑的发丝上,三片四片顺着她的鼻梁往下滚。
许言倾这个抬头的动作,使得其中一片碎小的花瓣沾到了她的嘴上。
它居然没有掉落,勾在她的唇线处。
聿执喉间滚了下,看得入神,眼里的情愫在翻涌,复杂而激荡。
许言倾张了口,想说话,眼看那一片小东西就要从她嘴角处往下掉。
聿执俯下身,凑过去,含住。
她吸了口冷气,浑身止不住颤栗,他舌尖顺着她的唇形绘了一圈,倒是没有深入。
聿执往后轻退,许言倾刚要动怒,就看到男人唇瓣轻启开。
他探出了舌尖,上面沾了一片黄色的小花瓣。眼尾带勾,神情里有迷魅,勾人又摄魂,似乎还想拉着许言倾沉入他的迷魂潭里,醉生醉死。
“桂花糕上的桂花,就是这一种吧?”
许言倾在嘴上抹了下,“要吃糕,你往我嘴上凑干什么?”
“我就想尝尝没有经过加工的桂花,是不是甜的。”
许言倾额头冲着他嘴巴上用力顶了一下,她听到聿执一声闷哼,紧接着用手掌抵向嘴唇。
耍流氓就是耍流氓,找什么借口。
“你要尝尝花的味道,你直接从树上薅一把不就得了?”
聿执舌尖一舔,嘴唇磕到了牙齿上。
他松开手时,许言倾看到他嘴唇肿了,挂着血。
他站在暗夜里,脸色和眼色俱变了。
“是你先动手的。”许言倾着急要走,被聿执抬手拦住。
“告诉我你为什么装疯,我就放你走。”
一个好端端的人,怎么都不该做出徒手抓菜吃的事,“你要是不肯说,我就去问问那位宗公子。”
“是因为……”
许言倾只好扯了一句谎,“那位董局看我的眼神不对,话里话外也对我有意思,我只能用这种方式吓退他。”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