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言倾沉默了两三秒。
“我没有什么老公,让他滚。”
“保安已经想法子驱赶了,但是没用。”
许言倾似乎已经猜到是谁了,“那就报警。”
“可他这也太要命了,还拦着业主们的车子,敲窗户查看后备箱,说……说您是不是藏野男人回家了。”
“直接报警,不用跟他废话。”
她话音刚落,就听到脚步声出去了。
许言倾抬起眼帘时,聿执已经出了她的房间门。
她可不认为他这就要回家了,许言倾挂断通话后,快步跟了出去。
她在电梯口追上他,“你干什么去呀?”
“我去看看,你老公长什么样。”
聿执手指在下行键上按着。
“八成是宗觞,不用理睬他。”
聿执修长的身影投向电梯镜,他目光定格在身后的许言倾身上,“要是别人呢?说不定,真是你老公找你来了。”
许言倾拧起眉头,“我没什么老公。”
“那我是谁?”
许言倾是孩子的妈妈,他是孩子的爸爸,约等于他是她的老公。
至少聿执一直是这样认为的。
“你?”许言倾似乎真的在认真思考。
聿执挑眉,说啊。
“前男友吧。”
电梯门打开,聿执盯紧了许言倾的这张脸,怒意从撕开的胸腔内慢慢渗透出来。
电梯门即将合上,聿执伸出手臂,挡了下。
“那年你要生饱饱了,我们一起给孩子起名字,买东西,那时候你没把我当前男友吧?”
许言倾不知道怎么回答他,“过去了的,就都是前男友。”
“所以,我跟宋晋在你心里,是一个含义?”
那肯定是不一样的。
宋晋那一段,刚开始就结束了,没什么遗憾,没什么别的感觉。
可跟聿执的这一段,几乎要了许言倾半条命。
她没说话,聿执就当她承认了。
他走进电梯内,按了个数字键,“下面的人要真是宗觞,我弄死他。”
许言倾耳朵里飘进来这么一句话,她冲进电梯时,差点被门夹。
“他跟个疯狗一样在门口乱叫,肯定有很多人看热闹,你别去……”
她拉不住聿执,却又不放心他,只好跟下去。
宗觞一手拎着酒瓶,助理在边上想拉他,“宗少……”
“许言倾,你出来,你抛家弃夫,你为什么这样对我?”
门口人不多,毕竟天已经晚了。
再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争分夺秒赚钱都来不及。
许言倾看到保安拦着宗觞,不给他闯进去。“你要再这样,我们报警了。”
“来啊,报警,警察来了我也不怕,我老婆在里面……”
聿执听着这话,脚步走得越来越快。
风割过男人冷冽的面庞,他的眉眼,他的表情,无一不是冷到令人心惧。
聿执下了长街,直奔门口而去,西装裤压出了狰狞的褶皱。
许言倾怕出事,她经过景观池塘时,停顿了脚步。
池塘里面有鱼,旁边还有个小桶,是白天有孩子在这里玩,忘记了拿回去的。
宗觞推开一名保镖要硬闯。
“把许言倾叫出来。”
“我知道她住哪一栋,哪一楼,你们让我进去也行!”
他喝得醉醺醺的,被人拦着,心里不爽到极点,“叫我老婆出来……”
聿执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握成了拳头。
刚要冲过去动手,就听见身后传来了许言倾的声音。
“让开,都让开!”
聿执脚步慢了下来,还没转身,就看到许言倾已经从他边上跑过去了。
哗——
一盆水直接泼到了宗觞的头上。
旁边的保安和物业人员闪得比较快,躲过一劫,只不过宗觞的助理就没这么好运了。
许言倾手里提着个空桶,因为气愤,两个肩膀微微耸动着。
晚上真的很冷,宗觞被泼懵了,头发上还有条正在垂死挣扎的小金鱼。他冻得嘴皮都在打架,好不容易才睁开眼帘。
“言言。”
许言倾将那个桶砸在他的脚边。
“你给我滚!”
宗觞用手在脸上抹了把,风一吹,冻得他快结成冰棍。
“言言,不生气了,跟我回家。”
他说着,往前走了步,伸手想要拉住许言倾。
只是还没碰到她的手,腹部就结结实实挨了聿执的一脚。
许言倾看他像个皮球似的被踢出去,身子倒退几步后,摔在了地上。
“宗少!”同样被溅了一身水的助理赶紧过去,想将他拉起来。
宗觞背部着了地,躺在那里,就不想起来了。嘴里还在念叨,“言言,回家了。”
聿执揽过许言倾的肩膀,带她往小区里面走。
“大晚上的,不困?回去睡觉了。”
“我要报警,等警察过来。”
聿执不忍心她这么折腾,“交给我,我来解决。”
许言倾怕他下手太重,“你要冷静,别做不值得的事。”
“嗯,你说的话我都听。”
许言倾看了他一眼,不知怎的,脸上有些烫。“我困了,我去睡了。”
“好。”
聿执没送她进去,许言倾也不知道后来有没有发生什么事,她回家后就睡了。
翌日。
她早上准备去公司,刚下楼,就听到两个晨练回来的人在说话。
“昨晚有人跑到我们小区发酒疯了……”
“是吗?现在的人怎么回事,我最讨厌的就是酒鬼。”
“据说在门口那个池塘里面睡了一晚上,一大清早,有人遛狗发现的,以为是个死人呢,这会已经被救护车拖走了。”
许言倾心想,这‘死人’应该是宗觞吧?
她经过门卫的时候,还问了一嘴,“您好,听说有人在池塘里泡了一晚上,是昨晚那个酒鬼吗?”
值班的保安忙不迭点头,“对,就是他。”
“那他身边跟着的那个助理呢?”
“昨晚就被拖走了。”
被江怀叫了人拖走的,敲晕后丢在了某个安全的小树林里面。
宗觞醉得太死,池塘水不深,坐在里面也就到腰部,他倒是在里面‘美美’地睡了一觉。
这几天,许言倾查了下唐医生的资料,从她手里被挽救过来的病例不少。
她也不能一直逃避,便安心接受了心理治疗。
再加上药物的配合,她相信她慢慢能恢复的,毕竟她还有妈妈和女儿。
为了她们,她也要好好地活着。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