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情太复杂,等咱们晚上的时候再说吧,现在说来不及。”
冯慧珍低声的回答这件事他可没想让自己老妈知道,刘翠花知道之后,只会替她担心,并不能解决这个问题。
“姐,大哥怎么也跟着一起来了?”
冯慧珍刚才就和大哥打过招呼,可是哥似乎和以前比的话变得阴郁了很多。
这会儿整个人有点萎靡不振,对人都是爱答不理。
刚才和自己打完招呼之后,大哥就一个人闷闷地蹲在院子的廊檐底下抽烟。
也不和其他人说话,仿佛温馨欢乐的气氛和他无关。
“哎,你就别提了,大哥,这个人死脑筋。当初过年的时候,你劝咱们做生意,大哥不听。而且一顿数落,害得我也没敢跟大哥随便多说。
这一次回来我才知道大哥他们厂下岗的事情,那是铁板钉钉两口子。又找人托关系,找了一家小的面粉厂去上班。
花了不少钱,听说花了三百多块。
结果小的面粉厂生意也不好,看样子啊,似乎也要准备下岗。
见了大哥大嫂,我想说的话噎在嗓子眼儿里一直憋着也没敢说。
我如果跟大哥大嫂一说,这一次跟着你在外面做生意,赚了这么多钱。你想一想,大哥心里不难受?
搞不好大哥会以为我是故意到他面前来显摆,抖机灵。
想说的一些话也只能是不说,免得伤害大哥的自尊。”
冯慧茹回来之后就知道了大哥大嫂的情况,大哥虽然当着众人的面,从来不说他们家的事情。
大哥好面子,所以这些事情瞒得很紧。
连自己妈都不知道。
可是到底大嫂和老三媳妇儿是亲姐妹,具体的情况怎么会不知道?
冯慧茹从三弟妹那里早就知道得清清楚楚。
正是因为知道,三弟妹还特意嘱咐冯慧茹,千万不要在大哥面前提这些事情。
大哥现在就和一个炸毛的刺猬一样,随便戳一下,立刻就会竖起浑身的刺,逮谁刺谁。
“我看大哥是安逸的日子过惯了,所以面对这样的情况,自己束手无策,还死要面子活受罪。
行了,二姐,你别管了,大哥既然一条道走到黑,让他先受苦对他没什么坏处。”
冯慧珍早在过年回家的那一次就对大哥非常不满,大哥是个老实人,而且一根筋,认死理。
这也就是自己大哥。
不能从他的身上挑那么多毛病,也尽力地想要让大哥对于未来有所改观。
可是人就是这样。
大哥现在自己走进了死胡同,要想走出来,必须让他面对现实。
否则别人说得天花乱坠,他也不会信。
大哥还是用老眼光看不起做生意的人,这一点让冯慧珍特别不服。
吃点儿苦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只有自己生存遇到了危机人才会变。
“其实我见到大哥这样子心里也很难受,本来是想跟大哥大嫂说一说,要不然他们俩也带着孩子跟我一块儿去南方。
这生意我一个人做也是做,一家子一起做也是一件好事。
就像你说的这个市场是一块大蛋糕,咱们一家子不可能全吃。
分给别人一点儿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让别人吃也是吃,让自家大哥吃也是吃。”
冯慧茹其实是想帮哥哥。
只有她明白这挣钱的滋味是多么美妙,挣惯了这个钱的时候,谁还愿意当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商贩。
她在妹妹的带领下走上这条路,现在虽然两口子看起来还是什么都没有。
连房子还是租的。
可是只有他们心里清楚。
存折上那明明白白,实实在在的数字就是他们生活的底气和依仗。
真正进入这个圈子,环顾四周的时候,才知道他们原来生活的那个圈子是多么狭小。
更是因为这样更想拉扯自己大哥一把。
“姐,你可不要这么做,你虽然是好心,可是你看大哥那副样子,他能接受吗?
他搞不好还以为你在施舍他。大哥那个人一向好面子。我们现在不能主动去找他,得让他自己受够了苦,然后自己觉得需要来找咱们帮忙。
咱们送上门儿的,也许大哥会认为施舍,但是他自己找上门来也许会更好地接受。
做生意不怕晚,这几年都是黄金时间,这个市场很大,也不一定大哥非得和你做一样的生意。
外贸这门生意大哥和大嫂不一定能做得了,你和姐夫脑子灵活,接受新生事物很容易,而且愿意下苦工去做改变。
可是大哥是什么样的人,你难道不清楚吗?
大哥学历低,而且大哥不知变通。他要是做这门生意以后吃亏上当的时候还多的是。”
冯慧珍很了解自己的哥哥姐姐,每个人的道路不同。
这就是为什么三哥想要做养殖事业,冯慧珍非常支持的缘故。
每个人的路都不一样,不一定所有的人都走相同的路,条条大路通罗马。
得根据每个人的性格,每个人的特点来成就他的致富之路。
起码大哥肯定不适合外贸生意。
“还是你说得对,其实我心里也明白这个道理,可是总是有点儿不忍心。”
冯慧茹看了看大哥。
“四哥呢?给家里写信了吗?如果给家里写信有地址的话,让妈给他写信,赶紧劝他回来。
在外面给人家打工,他能干什么?总不能一辈子当个打工的。”
冯慧珍想起来自己四哥。
四哥有文化,脑子又聪明,其实干点儿什么都可以,没必要非去工厂里打工。
“妈很担心,你四哥出去这么长时间,从过年到现在起码都有五六个月,可是一封信都没有写过。妈昨天晚上坐火车的时候还说起来过你四哥。
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冯慧珍听这话只能叹气。
“行了,我四哥一个大男人出去之后没事儿的,反正肯定没什么生命危险!”
这年头可不兴传销。
绝对不会存在四哥被骗到传销组织的问题。
还别说冯慧珍就是因为这么大意,才不知道四哥陷在水深火热当中,正在苦苦挣扎。
放在其他人身上大概也会不以为然。
毕竟男人出危险的几率远比女人小得多。
远在大山里厨房里,正在忙活做饭的冯志祥耳朵痒痒,不由得用手揉了揉耳朵。
昨天他跑到山后面栅栏那里要翻出去,差一点儿就被虎哥发现。
到现在他心里都吓得砰砰乱跳。
虎哥虽然没说什么,可是总是用那一双带着深意的目光打量自己,却越发让人胆寒。
昨天矿里又有人跑了,不过这一次没有被抓回来。
听说就是从后山跑的。
冯志祥有点儿忐忑地等待结果,如果后山真的可以跑,他冒险也得从那里跑。
这样的日子一天也不想过。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