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开医馆
刁难无果，皇后也没心情再招待他们二人，随便敷衍了几句，便借口自己累了。
慕凝识趣的拉着沉默不语的凌允玄告退。
这完全是下意识动作。
凌允玄有一瞬间的僵硬，下意识就想将人甩开。
可最终，他却什么也没有做，就这么任由慕凝拉着自己一步步走出了坤宁宫。
皇后一瞬不瞬地盯着他们离开的背影。
如果慕凝现在回头，肯定会被吓一大跳。此时的皇后再没了之前的宽和爽朗，脸上的表情极其阴沉可怖，就仿若从地狱深渊爬出来的索命恶鬼一样。
“之前是谁去调查的这位慕家千金？”
一青衣女官越众而出，安静的跪倒在地。
皇后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一字一顿道：“你还记得本宫之前的要求吗？这就是你千挑万选挑出来‘胆小怕事，懦弱无能，毫无主见，可以随意摆弄的……’楚王妃人选？”
每当一个四字成语吐出，女官的背脊便弯下一分。
待最后说完，她整个人都已然哆哆嗦嗦的伏倒在了地。
啪！
案几上的茶盏被重重挥落。
滚烫的茶水直接泼了女官一声，她却连吱都不敢吱一声。
“你来说说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皇后拍着桌子，厉声呵斥。
女官伏在地上不敢看她，结结巴巴道：“奴，奴婢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奴婢确实是按娘娘的要求去寻的人。”
“慕大小姐生母本是一富商之女，慕丞相当年就是靠着岳丈资助才一步步登上高位。后来那位富商因病去世，她母亲失了倚仗，由妻贬为妾，慕丞相为了攀高枝，娶了现在这位荣安夫人进门，还把慕大小姐记到了这位新娶进门的夫人名下。”
“那位荣安夫人自己还有两个女儿，如何肯好生养育别人的儿女，故而一直视她们母女为也眼中钉，这些年没少虐待她们。
“慕大小姐软弱无能的脾性便是这么养成的。”
皇后并非无脑之人，听她这么一说，不由面露沉思。
“那可真是奇了怪了，按说这样家庭教养出来的孩子，就该是本宫要求的那样，怎么咱们这位新过门的楚王妃，却全然不是这么回事？”
以她皇后的身份，便是那些千娇万宠长大的世家千金，面对她时也得战战兢兢。
慕家这位千金却表现的十分坦然。
如果她不是太蠢太天真，还不知道畏惧为何物，那就是演技太好，极其善于伪装。
前者也就罢了，若是后者……
皇后眯了眼眸，“一个人不可能一夕突变，要么她之前一直都在伪装，要么这人根本就不是原来的那个人了。你再去好好查一下，务必把这事给本宫查清楚了。”
“奴婢这就去！”
女官赶紧答应了一声，心中却是暗自吁了一口气。
只是这口气还没来得及吁完，就听皇后又轻飘飘的来了一句，“去掖庭领完十鞭再去，这是对你办事不利的惩罚。”
女官苦笑领命，“谢娘娘恩典。”
彼时，慕凝还不知道皇后已经对自己起了疑。
她一心只想赶紧离开这该死的皇宫，拖着凌允玄从坤宁宫出来后，她脚下生风，步子迈得越来越快，越来越快，浑然一副身后有洪水猛兽在追的模样。
这时，身侧却突然响起慢悠悠的一句，“摸够了吗？”
慕凝没反应过来，下意识扭过头，“摸什么？”
凌允玄举了举一直被抓着的手腕。
慕凝这才明白过来他的意思，顿时就跟突然被烫到了似的，啪的一下丢开了手，一张俏脸涨得通红，好似能滴出血来。
偏这个时候，凌允玄还似笑非笑的又来一句：
“看在你刚才帮了本王的份上，你要没摸够，本王可以……”
慕凝又不傻，这时候要还看不出来，他在故意戏弄自己，那也白活这么多年了。
她原以为凌允玄这家伙虽然冷酷又残忍，可起码知恩图报，现在回头再看，知恩图报个大头鬼啊，这家伙分明就是恶魔转世，恶劣的要死！
她磨牙打断道：“用不着！”
想想气不过，说完她又皮笑肉不笑的补充：“王爷，妾身觉得很有必要纠正一下您错误的认知，妾身刚刚那不叫‘摸’，而是叫拉拽，当然，也可以说是‘牵’！”
牵狗一样的“牵”。
慕凝在心里默默补充。
凌允玄虽然听不见，可从她的表情，大概也能猜个七七八八。
狭长的眼眸微微眯起，“是本王的错觉吗，你的胆子好像越来越肥了？”
慕凝不答反问：“王爷确定要在这里讨论妾身的胆子？”
这里是皇宫，来来往往都是太监宫女，两人长时间站在这里一动不动，已经有不少人朝这边看了过来。要不是碍于凌允玄的身份，只怕早凑上前围观了。
不难想象，这一幕很快就会传到有心人耳里。
凌允玄深深看了慕凝一记，没再言语，越过她朝马车停放的方向走去。
慕凝快步跟上。
还没来得及窃喜逃过一劫，就听凌允玄头也不回的淡淡道：“既然这里不方便，那便回去再和王妃好好讨论一番。”
谁要跟你讨论啊？
慕凝抽了抽嘴角，彻底无语。
讨论胆子一事，最后还是不了了之了。
两人刚回到王府，一个影卫便拿着盖有火漆的信笺匆匆迎了上来，凌允玄拿着信笺进了书房，一整晚都没有再出来，也不知究竟出了什么事。
慕凝也没去多管这个闲事，她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忙。
虽然已经和凌允玄达成了合作，但慕凝并不打算一直依赖凌允玄，在完成合作离开王府之前，她势必要有自己的谋生方式，否则离开王府之日就是她受难的开始。
这可不是慕凝希望看到的。
思来想去，最后她决定在京城开一家医馆。
这个时代对医术高明的大夫有种天然的敬重，若她真能闯出点名堂来，那即便以后脱去了楚王妃这个身份，也依然会受到所有人的尊敬。
这可以说是最快的立足之道了。
正好她懂医术，又重新拥有的神农戒，天时地利人和齐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