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什么给。”北奚寄挡在墨微梵和肜璟阳前面，直接把两个人和肜璟龙的视线都隔断，“再傻也知道这个时候不能送人头吧。你这一秒把肜璟阳交出去，下一秒咱们四个都完蛋。”
“那怎么办。”墨微梵的声音从所有人的最后面传出来，宁双可手心里摸到裴兮尘的冷汗。
“我们不可能现在把肜璟阳交给你，你得记得当时答应我们的条件。”宁双可担心裴兮尘的身体不错，不过，裴兮尘他们四个人玩命走了这一趟，不可能什么都不要，给别人做了白工。
“你们的条件？”肜璟龙隔着北奚寄，还是执着地向墨微梵和肜璟阳的方向看过去，“这里是海妖肜族，你们拿什么来和我谈条件？”
“拿肜璟阳的命。”
肜璟阳就是肜璟龙的命脉，就是制服肜璟龙的灵丹妙药，宁双可这么长时间，不至于连这一点还看不明白。
“我愿意答应你们，你们现在还有内个心情去要你们想带走的东西吗？”
肜璟龙的身后，暗道曲曲折折地绵延开去，在不经意间能看见，他后面隔着一段距离，藏起来的士兵。
藏书馆里的书他们现在自然是没有心情去挑，从深渊回来，除了裴兮尘和北奚寄一身的脓水，他们也什么都没带回来，甚至他们这一趟下来要找的墨戈若七人，都只剩下了一个北北。
不过，十二颗夜明珠，还有进城时的空间阵法的口诀跟图谱，他们还是能带走的。
“我们要的十二颗夜明珠，还有进到主城的时候见到的空间阵法的口诀和图谱，还是请海妖王给我们准备一份。”宁双可扶着裴兮尘往离肜璟龙更近的地方走过去，声音里听不出情绪，“我们要离开这里，在到达水面之前，肜璟阳不会还给你，但是我能保证肜璟阳一定会活着交到你手上，只要你能让我们平平安安的离开这里。”
局势到这个状况，双方不退一步，显然不可能谈拢。
肜璟龙算计他们本来就是有过错的一方，宁双可自认退步已经这么大，肜璟龙一定会答应。
退一万步来说，海妖族在这一片湖底生活了这么多年，自然不会想让外面的人知晓他们的存在。如果裴兮尘、墨微梵和她自己都在这里出了事，雪域不可能不追究下来，到时候事情闹大了，什么都兜不住他们。
肜璟龙盯着北奚寄，眼睛却没把北奚寄放进去，是想透过北奚寄看肜璟阳的样子。
肜璟龙不说话，宁双可也没了动作。
空气停滞一样，带着重量压在所有人心头，直到裴兮尘咳了起来。
“好。”肜璟龙侧过身子，给宁双可他们让开足够通过的距离，“我送你们离开，你们先往城外走，我派人去准备。”
听见这句话，手里握着剑柄的墨微梵偷偷地把剑换了一个手拿，原来握剑的内只手在衣服上擦了两下，把手心里的虚汗抹干净。
宁双可搀着裴兮尘走在最前面，北奚寄倒是聪明，让墨微梵带着肜璟阳走在他前面，自己落在最后面。
经过肜璟龙身边，踏进暗道的一瞬间，北奚寄调转了身体的方向，倒退着往外面走，手里攥紧格弓，眼睛一瞬不瞬的顶着肜璟龙。
离开的路比他们来时的路，看上去要漫长的多，明明是往希望的方向走过去，四个人心头却压着沉甸甸的一块石头。
海妖族的士兵还没有离开，排成两列靠着墙壁列开，给他们四个人让路。
等四个人通过了士兵排成的走廊以后，后面的士兵又整齐地踏着步子跟在他们身后，是在给他们增加心理上的压力。
心跳声像是要震碎耳膜，墨微梵捂了一下耳朵，怀疑自己都幻听了。抬头去看宁双可和裴兮尘，诧异地发觉裴兮尘几乎没了意识，没什么力气的靠在宁双可身上，还在幅度很小得咳嗽着。
人太害怕的时候，心理的因素会很大程度上干扰生理上的感官。
宁双可扛着裴兮尘一脚深一脚浅地踩在台阶上，明知道后面有海妖族的士兵跟着，还要挺直了后背当做毫不在乎的样子。
实际上，裴兮尘和宁双可两个人相握的手掌都已经满是汗水，不知道是裴兮尘的多一点，还是宁双可的多一点。
“墨微梵，你能帮我一把吗？”光线猝不及防地出现在宁双可眼前，是出口到了，不过裴兮尘太重了，凭宁双可自己的本事根本就不能把他扛上去。
“我在下面撑着裴哥，你先上去，然后拉他一把。”墨微梵身前还禁锢着肜璟阳，分不出功夫来给宁双可帮忙，只能自愿做一个垫脚石。
“没事……”没什么力气的裴兮尘突然出了声，摇了摇头，断断续续地跟宁双可说，“我自己，站得稳，你上去，拉我。”
是不愿意让墨微梵给他做垫脚石的意思。
没有别的办法，宁双可双手撑住暗道出口的边缘，一个向上的引体，把自己上半个身子送出了暗道，然后右脚踩着墙壁翻了出去。
“手。”半个身子挂在洞口，宁双可伸手去拉裴兮尘。
碰到的右手一片冰凉，根本不是正常人的体温，倒像是雪域上死了好久，在雪坑里刨出来的死尸一样的体温。
就算是身体已经不怎么能支撑下去了，裴兮尘还是能保持一派自如，握着宁双可的手，鬓角流着汗把自己送出了暗道。
紧跟着是墨微梵，墨微梵带着肜璟阳也不太好上来，裴兮尘这个时候帮不上忙，只能靠着宁双可先把肜璟阳弄上去，然后墨微梵自己才上来。
墨微梵出来，还不忘了拉北奚寄一把。
等四个人整整齐齐地站好，脚下的土地才给了墨微梵一种，马上就要活过来的感觉。
宁双可带着众人顺着来时的路，往海妖城出口的地方走过去。
一路上经过了主殿外的石碑，遇见了三三两两巡逻的士兵，等到了他们一开始遇见的，困住他们几个的海妖城墙面前，才停住了脚步。
不用宁双可出声，一直跟在后面的肜璟龙掐了诀，在厚厚的城墙上帮他们用暗灵打开了门。
有还要的士兵带着一个盒子跟过来，双手高举至齐眉之地，头颅深深地低下去。
宁双可看了北奚寄一眼，北奚寄凭着这些日子和他们养出来的默契明白，这是交代他去开盒子查东西。
檀木盒子一打开，夜明珠明亮但是丝毫不刺眼的光露出来，大致一扫，整整齐齐十二颗摆放在里面。
夜明珠的旁边，是一份折叠的整整齐齐的图纸。北奚寄没敢轻易打开，而是先看了宁双可一眼。
宁双可摇了摇头，“不必，是真是假得用了诀才能知道。”
北奚寄这就直接关了盒子，将盒子抱过来，轻轻地躬了一下身子，给递东西的海妖士兵回了一个礼。
“他们会送你们离开这里。”肜璟龙被掩在层层叠叠的士兵后面，看不见他的脸，但是他的声音却清清楚楚地传了出来。
四名海妖士兵拉着一个马车样式的东西出来，在他们四个人面前立定。
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不过大概是一种交通工具，能送他们离开就行了。
坐上去以后，牵引着绳子的海妖回头看了他们一眼，是在确认四人是否准备完毕。
宁双可点了点头，不太放心地看了一眼裴兮尘，跟海妖说：“可以了。”
四辆车驶出海妖城，带着他们远离这个给他们带来许多祸患的地方。
跟在他们后面的还有一辆更加华贵，能明白的看出来是由四只海妖驾驶的车，肜璟龙的脸隐隐约约地从车帘翻飞的缝隙中透出来。
穿过海妖城最上部屏障，进入到“棠溟”湖的一刹那，宁双可闭上了眼。
一汩汩水擦着脸庞、眼睛、耳朵从她的身上流过去，水流带来的压力，好像压过了她心里的恐惧与害怕。
破水而出的一瞬间，月光从头顶撒下来，把整个湖面照的熠熠生光。
棠溟湖本来就是城池的神圣之地，即使没有派重兵把守，平日里城里的民众也不会频繁的在这里出现。
虽然城里是梅月，月亮掌控了整个城池的天空，宁双可也能够通过月亮所在的方位，判断出现在大约是子夜时分。
“现在，你可以把璟阳交给我。”肜璟龙的声音响起，把四个人劫后余生的狂喜压下去。
墨微梵看了宁双可一眼，一直等着宁双可托着裴兮尘在地面上站稳了，看见北奚寄也正往岸上爬着，这才把手里的肜璟阳松开。
将肜璟阳安放在自己先前坐的位置上，墨微梵从车里下来，上了岸。
海妖士兵和肜璟龙什么也没说，无声地转了头，往棠溟湖的深处回去。
四个人都湿淋淋地坐在棠溟湖岸边，墨微梵和北奚寄大口大口地呼吸，想要把身体里的战栗和不舒服，都从口鼻中排泄出去。
宁双可扛着裴兮尘的肩膀站了起来，踉跄了一下以后在原地站稳。
“不能再等了，裴哥现在的状态不正常。”宁双可扶着裴兮尘，还顺手探了他的脉搏，裴兮尘的脉搏微弱地几乎要消失掉。
“去找宁叔。”宁双可话说着，已经扶着裴兮尘走了出去。
墨微梵和北奚寄拧了头发上的水，急匆匆地追了上去。
“我去雇辆马车，我们现在这么走着，等会了酒楼，人早就没救了。”
墨微梵把手里的剑插回到剑鞘里面，从北奚寄那里拿回自己一直用着的红缨长枪。
没用一会，他就引着一辆马车停在了宁双可面前。
“可可和裴哥你们上马车，我和北奚寄走回去。”
“一起。”
宁双可一时间没明白墨微梵分头行动的意思，要让墨微梵和北奚寄一起上来。
墨微梵双手一摊，没什么脾气地耸了下肩：“没钱，加我们两个贵。”
迫于钱财，墨微梵和北奚寄最后还是只能，靠着人类最亲密的交通工具——双脚，一步一步挪回了“倾天下”。
等他们两个人赶回“倾天下”，推开几周前订的房间，发现宁双可、裴兮尘和宁骁叔一个人都没在。
墨微梵皱着眉头退出来，又重新推了一次门，“我刚才应该是打开方式不对。”
“不对啊。”再推开还是没看见想要见的人，墨微梵十分疑惑地进了房间绕了一圈，“刚才进来，伙计是跟我们说房间没有退啊，人呢？”
北奚寄跟在墨微梵身后进了房间，没跟墨微梵一样乱转，先往桌子上看了看，果不其然发现了宁双可留下的纸条。
“房顶。双可”
“诶，双可让我们上房顶找他们。”北奚寄挥了挥手里的纸条，把在房间里乱转的墨微梵拉住了。
“不应该是给裴哥看病吗？怎么看个病，还看到房顶上去了。”
“不知道，上去看看。”北奚寄转身出了房间，走出去一段距离又突然转身往回走。
“诶，你怎么还往回走？”墨微梵被转回来的北奚寄撞了一下，一脑门子问号。
北奚寄没理他，直接走回房间，墨微梵只能跟着他回去。
一直抱着的檀木盒子早就不滴水了，只是还是潮潮的，放在桌子上没一会就洇湿了一片。
“你抱着它也行啊，还回来干啥。”
“你傻不傻，你出了门想怎么上房顶？”北奚寄把脑袋从窗户探出去，看了看子夜的霓丝街道，零零散散的行人在黑夜中走过。
没人抬头关注，头顶上面有一个少年，攀在墙壁上往倾天下的房顶进发。
“你想在大街上直接爬房顶？然后让我们去牢房里给你送饭是吗？”
“也是，你等我一会。”
倾天下是霓丝城里最热闹的酒楼，这个时辰了进进出出的客人也不少。酒楼建造的美轮美奂，爬到房顶是个力气活。
墨微梵和北奚寄把脑袋挂在房檐上，睁着四只大眼睛寻找裴兮尘、宁双可和宁骁叔的身影，两个人都累得止不住的喘气。
“那呢。”墨微梵眼尖，先看见了宁双可的红衣，用下巴给北奚寄指了个大概的方向，率先上了屋顶，向着宁双可他们三个人的方向走过去。
“你们来了？”宁双可盘腿坐在屋顶上，跟墨微梵和北奚寄打了招呼以后，自己继续念着心法涵养仙灵去了。
墨微梵蹲在一边，新奇地问宁双可：“裴哥怎么样啊，你怎么这么不操心的样子。”
“墨公子不用担心，并无大碍。”宁骁在一边看着裴兮尘，观察着他的状况，回了墨微梵这么一嘴。
“并无大碍？我看刚才裴哥都没了意识了。到底怎么回事？”
一边站着的北奚寄给了墨微梵屁股一脚，心已经被宁双可和宁骁两个人的话安抚了，“既然双可和宁叔都说没事，那就是没什么大事了。怎么，你还盼着裴哥出事？”
“怎么说话呢，我这是关心。”墨微梵揉着遭了殃的屁股，摆着手让北奚寄站远点。
“裴哥是在提升修为。”受不了墨微梵和北奚寄，你一言我一语闹闹糟糟的宁双可，闭着眼给他们两个解释，“在深渊里裴哥用了太多暗灵，再后来跟肜璟阳交战，全都是从灵根里面抽调的灵力。海妖城里暗灵本来就纯粹，灵根里的灵力被消耗，就会自己从外界吸收，裴哥是要进阶了。”
“还有这种好事？”墨微梵摸着自己的脊梁骨，一脸向往地幻想，“早知道我在下面也多用点灵力了，我都卡在这个等级好长时间了。”
“你想得美，我们四个都损耗了不少灵力，只有裴哥要进阶，说明不是谁都行的。”
“是，裴哥也是阴差阳错，本来他进阶就该在这些日子，只是这一次海妖族走这一趟帮了个忙罢了。”宁双可坐在一边把墨微梵的白日梦挑了个明白，“就你，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还想学裴哥进阶，你先好好看看你自己。”
“嘁。”墨微梵从蹲着，直接变成躺在屋顶上，看着霓丝天空上挂着的大月亮，老老实实地交代，“我就是嘴上说说，我和裴哥差的段数，我自己明白。”
“明白就行。”从深渊一战，裴兮尘带着北奚寄斩杀了海妖分身的中心，北奚寄就有变成“裴吹”的趋势，“明白还不和裴哥学习。”
“我们俩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你怎么还不回大统领府，还在这里赖着干什么，自己返祖的原因不是知道了吗！回家多修炼！”墨微梵被裴兮尘教育可以，但还轮不着北奚寄说教他，轰着北奚寄赶紧回家。
“我不，我等着裴哥进完阶再走。我现在回去，我爹能打断我的腿！”
一路跌跌撞撞，九死一生地带着一条小命闯回来。
真正再站在霓丝城的土地上，北奚寄怀里揣着霓丝城的布防图，这才后知后觉的开始害怕。
他爹，是有打断他的腿，让他再也不敢瞎跑的魄力的！
“算了，不走就不走吧，我们下去吧。”宁双可身上穿的还是湿衣服，不像裴兮尘，是宁骁给换好了衣服，才被带上屋顶的。
“对了，进阶在屋顶上待着干嘛。”
“裴哥回来在马车上清醒了一会，说给他找个大地方。他也是晕过去，精神进了识海，才知道自己要进阶了。”宁双可到了屋顶边，笑着说，“上哪里给他找大地方，让他吸收暗灵去，只能给他撂房顶上。”
“走了走了。”
“墨公子你们先去换下湿衣服，这样容易染上风寒。”宁骁守着裴兮尘，也劝墨微梵，“这里有我守着，不会出事的。”
到底宁叔是自己人，回了霓丝城也不用和在海妖族一样提心吊胆，墨微梵放心地拍拍屁股，下了屋顶。
顺便，还拎着不愿意走，非要守着裴兮尘的北奚寄。
“走走走，换了衣服你上来看你裴哥还不行，小小年纪做什么不好，非得追着裴兮尘跑。”
换好衣服，北奚寄也没能再爬上屋顶，去看他心心念念的裴哥，反倒是被墨微梵按着坐在桌子前，看着宁双可研究从肜璟龙那里拿来的檀木盒子。
檀木盒子外面已经干了不少，宁双可怕水进到里面，沾湿了图纸，赶紧打开查看。
并没有，盒子内部上了漆蜡，一点水也没进到里面。
宁双可把据说装着空间阵法口诀的图纸拿出来，檀木盒子随手往北奚寄面前一推。
“自己拿啊，一人三颗，算是带着你出去闯祸的赔偿。省得你爹把你打断腿。”
“我不要。”北奚寄别开眼，没去拿夜明珠。
倒是墨微梵，手快地捡了三颗夜明珠，贱兮兮地吐槽：“你不要我要，哪怕最后要充公，我也得拿着耍一段时间。”
“看不起你。”
“你个小兔崽子有什么看不起我的。”
“诶，这什么东西。”
墨微梵把夜明珠拿起来，压在夜明珠下面的信封就露出了边角，把所有夜明珠倒出来，一封粘的严严实实的信封安静地躺在檀木盒子里。
“信？”墨微梵捏着信纸的一角把它拿出来，“肜璟龙写的？”
“什么？”
摆弄着图纸尝试催动口诀的宁双可闻言转过头来，一眼看见被墨微梵拿在手里乱转的信纸，“给我看看。”
“你看你看。”墨微梵对自己角色定位清晰，自动搬着凳子坐到靠窗子的地方，脑袋一歪，盯着外面给宁双可把风。
“能直接打开吗？”北奚寄挪了凳子，坐到离宁双可更近的位置，看见了信封上写着的“雪域四人亲启”。
“应该能行。”压着封装的一角，宁双可把信封打开，还不忘跟北奚寄聊天，“这是把你也当成雪域来的人了。”
“我要是雪域的人就好了！”北奚寄好奇信封里面装着什么，催着宁双可赶紧拿出来，“快看看里面是什么东西。”
万一是肜璟龙良心发现，给他们送的什么好东西。
宁双可从北奚寄期待的目光中读出了他心里的想法，好笑地想，肜璟龙别最后还阴他们一把，她就谢天谢地了。
宁双可两个手指头捏了一张薄薄的信纸出来，好笑的跟北奚寄说：“可惜了，别指望内个大尾巴狼能良心发现了，看看这上面写的什么吧。”
“噫，肜璟龙这个人太糟糕了。”
没等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北奚寄扁了扁嘴，对信上写的东西也没了兴趣，转身去找伙计要吃的。奔波了几周，吃不饱睡不好的，谁还有心思关心肜璟龙给他们写了什么信。
宁双可没关心心思已经不再海妖族上的两个人，自己大致看完了信上的内容，脸色显而易见的难看了起来。
“怎么了？”靠在窗户上的墨微梵直觉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