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的冷风飕飕的往脖子里灌,要不是因为穆兰那句话,黎北才不会站在这儿呢!
当时穆兰喊她,她确实是没有停下,佯装出了村子,可只是在这村边儿打转了好几圈,看着天色入夜又自己摸进了村。
直觉告诉黎北,那个图腾肯定有猫腻。
进村前她给辛琰发了消息:“我可能要再晚一点去和你汇合,你好好休息。”
等了一会儿,见辛琰迟迟没回消息,黎北想辛琰应该还在昏睡,她也收起手机进了村。
她找了戏台子后台的一个隐蔽处,这里技能观察到这边广场的整个情况,又能看到戏台,如果有人从后台过来还可以直接从侧面的一个缺口逃走。
“但愿穆兰那丫头没骗我。”
夜晚的戏台子还是有点阴森的,加上最近怪事不断,黎北的警惕性更强了。
她又看了看手机,还是没有辛琰的回信,虽说是她不让他回来,但是这人连个注意安全的消息都不回一个的吗?
“窸窸窣窣…”
黎北听到戏台子外面忽然有了动静,怕手机的光线引起注意,急忙收好手机。
她露出眼睛去看,戏台下忽然多了张座位,也不知道是几时摆上去的,有个看不清楚脸的黑衣人坐在椅子上,村民们果然如穆兰所说,全都聚集到了广场上。
像是在进行某种仪式,村名们整整齐齐的排成两队,走到那几个黑衣人面前,跪拜,嘴里好像还念着什么词,听不清,只隐约听到什么“永生”二字。
黎北小声嘀咕:“寿命皆有定数,古往今来那么多人求取长生不老,哪个真的不死不老了?”
那些人跪拜完,头低低的垂下,依旧没有生气。
这个黑衣人,像是在控制着这帮活死人。
穆兰终于姗姗来迟,押解着两个被铁链锁着琵琶骨的人,跪在黑衣人的脚下。
“爸,妈!”
只一眼,黎北就认出了那两个人。
黑衣人站起,捏着黎母的下巴,附在她耳边不知说了什么,直起身子之前,居然还吻了她的耳垂。
“恶心!可恶!”
黎北恨不得冲出去杀了这个黑衣人!
他竟当着父亲的面,羞辱她的母亲!
可看母亲不闪不躲,父亲也面无表情,黎北知道,他们两个又被控制了。
那黑衣人这样还不肯罢休,甚至更过分,支配着母亲在父亲面前主动亲吻他,哪怕母亲只是机械性的执行他的指令。
但他还是满足了自己的恶趣味,嚣张的大笑不止。
那笑声在一片安静中格外清晰,像是一把刀插在了黎北的心间。
她握紧拳头,眼泪憋在眼眶里。
不能忍!!
就是死,也要为母亲守护她的尊严!!
黎北推开藏身的隔板,顺手拿了后台的一个长枪就要冲出去,却被人用力拉住,制止了她。
然后一声戏曲唱开:
“十里格红妆娘预备,
阿囡侬应该听娘命。”
这是一个民间戏文唱段《赖婚记》里的歌词,黎母把重点放在了后半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