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光的话音刚落，突然冲进来一个抱着孩子的妇人。
那妇人拉扯着凌曜血污的衣袍喊道：“圣僧，可有见过我相公？”
“他是潮来城的知县，我听别人说他被一只妖怪吃了！”
“圣僧求求你，告诉我，我相公去哪儿了，我们的儿子刚满月！”
妇人苦苦哀求，凌曜看着妇人，忍不住叹息了一声。
他朱红色的唇抿了抿，道：“我会给他颂超度的经文。”
妇人不敢相信，跌坐在地上，怀中的娃娃也是嚎啕大哭。
凌曜看着丝毫不知悔改的凌光，他原本慈善的模样瞬间变得厉色起来，道：“你这样杀了他，和他用石刑欺负这妇孺有什么区别？”
大抵没想过凌曜会这般凶狠严厉的对她说话吧。
这一两日的温柔瞬间化为乌有，她内心如同气结一般。
一股怒气瞬间涌上心来，她语气也冷了几分。
遂恶狠狠回敬道：“怎么了，我吃人了所以你愤怒了？我们跟你们佛教不一样，这吃不得，那杀不得，我不是圣人，但我能分辨善恶！”
她这般不受教骄傲不逊的样子，让凌曜紧皱眉头，随后，冷唇道：“既你觉得我不分是非，不辨善恶，那你便走吧。”
凌光心里一颤，强压着难受，淡淡道：“走就走，反正我要去救我哥哥，带上你，我杀了一个人，踩死了一只蚂蚁你都恨不得杀了我！留在你身边，也没有意思，走就走！”
说完，金光一闪，凌光便化身为一只华美的朱雀展翅飞走了。
潮来城的一角，一个红衣小女孩正蹲在一旁。
她一边拔着地上的野草，一边碎碎念道：“哼，什么臭和尚，烂和尚，人家还不是看你被那些村民欺负的那么惨，所以才出手帮你的，结果你就这样对我？”
该死，她现在真的是气不打一处来。
然而，在不远处的阴暗角落里，一团黑色的烟雾正在慢慢的汇集。
它趁着凌光正碎碎念的时候，慢慢飘到她的身后。
“小朱雀，那和尚根本就不懂你，不如你跟我联手，我必定可以帮你救回你的哥哥们。”
凌光警觉的回过头，看着眼前一团黑雾。
她赤色的瞳孔散发出凛冽的光芒，“你是什么妖物？”
“妖物只是这些伪善的人喊出来的词语而已，你我其实是同道中人，都见不惯这些伪君子，还有那位曹知县，嘴上喊着要净化潮来城的人性，妇女私通便会被处以石刑，实际上不知道勾搭了多少良家妇女，你吃了他，你是对的。”
这一团黑雾说出来的话，让朱雀感觉到了头晕目眩。
像在催化她认同它说出来的话一样。
凌光立刻往后面退了退，目光紧紧锁着眼前的黑雾，“刚刚你是不是附在了曹县令的身上？这一系列石刑都是你想出来的，而且勾搭良家妇女也是你做的，对不对？”
“怎么可能，我可不会做坏事，是人性本坏。”
“别装了，你骗不了我。”
恶人的味道是苦的，善人是甜的，吃下他的时候我感觉到不对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