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弟站在眼前，模样还是百年前的模样。
一身媚态却已全然不见，到底是有些不顺眼。
“惑心术修与不修都随你，我宗功法特殊，突破各个境界皆需情种值作辅，舍弃惑心术，将来你又打算如何——”
探向玉轻蝉灵晶核中的灵力回到掌心，云池谆谆教诲的语气一顿，便黑了脸。
“你如今情种值不过几百数，与外门弟子相比尚且不如，又拿什么去突破结丹期，凭这张脸吗？”
想到自己这般年岁时，情种值已过十万之数，他脸上嫌弃之情更甚。
“修仙一途如若止步不前，与自掘坟墓无异，你若当真想做凡夫俗子，为师倒可以助你一臂之力，也免你如此勉为其难，挂着十大少主的名号，一辈子赖在筑基期。”
“素清雪一身修为，也不过筑基，筑基期不丢人。”
许久没有被如此叨念，玉轻蝉一个没忍住，嘀咕出声。
云池看着那张被上苍眷顾的脸，气出一声冷笑来。
“你跟她比？”
“随口一说。”
玉轻蝉对上师父的眼，心里又开始发虚。
却偏偏怕什么来什么，她尚且未曾看清师父的动作，便觉腕间一热。
想要闪躲已经来不及，身躯轻轻一颤。
她感受到云池压在她腕脉上的双指流出丝丝灵力。
“经脉俱损，是谁伤了你？”
“是您徒儿时运不济，渡劫没看黄历，才落得今天的下场。”
玉轻蝉扯了扯唇角，准备好的说辞念得十分自然，还带着点破罐破摔的自暴自弃。
她这幅模样看得云池新鲜，幽深的眼底淌过一丝讶异。
话到嘴边却转了个弯，成了一句明知故问。
“有人扰你渡劫？”
玉轻蝉点点头，又撇撇嘴。
好在云池记得正事，并不打算与徒儿较劲。
“先天佛骨凤毛麟角，攻略佛子的任务定是天阶上品，以你的天赋，接到任务并非全无可能。”
天地玄黄，天阶为首。
虽说玉轻蝉自入玦凤宗，匹配的任务至少是地阶上品。
但天阶任务本就罕有，哪里像地里的白菜一样常见。
这话也太长凤魂志气，灭自己运气。
“为师不希望你插手此事，十日后进入藏经阁，你只需匹配普通任务，待情种值至万数，便也足够突破结丹期了。”
眼见话题兜兜转转，又回到破镜上来，玉轻蝉无奈开口。
“徒儿在主峰遇见娇娇少主与清雪少主，两位颇有自信，对那佛子也势在必得。”
不关心的话题成功让云池闭上嘴巴，转身离去。
藏经阁开启之时，玉轻蝉正坐在洞府外的碧桃树下打哈欠。
灵晶核中的提示音驱走了几分困意，她揉着额头直起腰身，发间有花瓣簌簌而落。
睁开眼，隔着茶水氤氲出的丝丝雾气，是师父无悲无喜的模样。
玉轻蝉没忍住伸了个懒腰，然后十分认真地保证。
“徒儿一定尽快提升情种值，突破结丹期，给您长脸。”
云池掀起眼皮看看她，没说话。
因为凤魂提前苏醒，在外历练的弟子纷纷赶回宗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