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煜阳在郊外找到程又安的时候，后者正在努力收集露珠：“马上日出了，得快点收集了。”突然身后响起声音：“怎么起这么早？”是楚煜阳。
“来采药和收集露珠而已。”程又安淡淡的说，却没有回头给他一个眼神。
“从昨晚开始，你到底是怎么了？”
程又安叹气：“请您这个温柔，多情，又爱和别人探讨诗词歌赋，琴棋书画的公子哥儿离我远些好吗？”
“我什么时候和别人探讨诗词歌赋和琴棋书画了？”楚煜阳觉得自己被冤枉了：“你不能张口就来啊。”
“我没什么想和你说的。”
“又安，你需要跟我把话说明白吧，昨晚她到底和你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就说你救了她，然后你温柔，多情，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程又安把水壶盖上盖子，撇嘴说道：“琴棋书画，女孩子才说琴棋书画，男人应该说文武双全。”
楚煜阳突然明白了什么：“你在吃醋吗？”
“你，胡说八道，让开，别耽误我采露珠。”程又安朝前走去。
楚煜阳抓着她的手腕：“我真的和她没谈论过这些，别采了，太阳出来了。”
程又安抬头看着天空：“好美啊。”微风轻轻吹着她的发丝，楚煜阳就那么看着她入了神：“是啊，这么美的风景，如果能永远留下来就好了。”
程又安眼神黯淡下来：“对了，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楚煜阳从怀里拿出窝头和两个鸡蛋，过来的时候看到刘大娘，她告诉我，你早早就去了郊外，还让我把这些吃的给你，说你好几天没有好好吃东西了。
程又安是觉得有些饿了，便接过来，直接坐在地上吃了，如此不拘小节，在皇城那些大家闺秀里都是少见：“不远处有个石阶不坐在那吗？”
“这刚日出，石阶经过一夜肯定很凉，都是一样的，我怪累的，坐在这挺好的。”
楚煜阳笑了笑：“如此不拘小节的女子你还真是第一个。”
“我自幼随着师父采药，爬山，哪里没去过，哪里没睡过，这算什么，如果你要是用皇城大家闺秀的标准要求我，这种拘泥于形式而压制本性，对不起，我做不到。”
程又安十分不喜欢古代人的繁文缛节，简直太麻烦了，礼节她不是没学过，当初被逼着念书学礼数，再明白不过，这些都是形式上的东西，是古代皇权为了统治老百姓的思想搞出来的这套，说话文绉绉细声细语的女生，谁知道她背地里看些什么，没准夜里四下无人的时候，偷偷看春宫图呢。
楚煜阳笑了笑：“对啊，这皇城中之中的女子大多数都是娇滴滴，虽然礼数周全，识得几个字，在我看来，她们还不如窑子里的女人真实。”
“可以啊，还逛过窑子。”程又安吃着饭看似漫不经心的说。
“没有，这只是一个比方而已。”
“无所谓，你跟我解释什么。”程又安将鸡蛋皮收起来，揣进自己包里。
“直接扔掉就好了，为何揣进包里？”楚煜阳不解。
“因为保护环境，可能你现在不觉得，不过以后有这种环境已经很难得了。”程又安知道，自己无法解释这些问题，就像古代人不理解什么是环境污染一样，皇城夜市是很繁华的，不过这个年代，没有什么塑料袋，没有一次性筷子，所以即使繁华，也不会有环境的危害。
“为何你说的话我大多数时候都听不懂。”
她拍拍屁股起身：“听不懂就算了，我要回去了。”
“嗯，走吧。”
两人走进城内，几乎所有人都起来了，大家都忙着准备开始新生活：“程姑娘回来了？”
“程姑娘你和严公子吃早饭了吗？”
程又安真的不习惯别人那么热情，笑了笑：“大爷大娘你们忙，我要回去弄药了。”
她和楚煜阳刚回悬济堂，就被李木拉到一边：“少堂主，今儿一早那个如月就来找你，说是辞行，我怎么觉得像是挑衅啊？”
“你管人家干嘛，走就走了，怎么？舍不得？”
“哪有？我看这个如月漂亮是漂亮，但是不如少堂主，你有气质。”
“李木，你知道夸一个人不知道夸什么的时候，就说她可爱有气质，你这样把天聊死会被女生打的。”程又安拍拍肩膀就走了，进屋前还冲着楚煜阳翻了一个白眼。
楚煜阳一脸懵，心里想：“我又怎么招惹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