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费追书网>古代言情>命里唐安>第十五章 您要去抓奸吗

南知行算命的摊位摆在一个犄角旮旯的地方,在万象楼的附近,那地方热闹,人来人往的很少有人注意到他,他就拉着一个小破车,高兴了就守在摊位前等客人,不高兴了就跑去青楼里吃喝嫖赌。

安离州去的时候摊前没人,砚台还是干巴巴的,悬着的毛笔毛都炸裂开来,可见是很久没人用了,摊上积了很厚一层土。旁边一个走动的卖糖人的老大爷惊奇的吆喝了一声,“嘿,你是来找那个蓝袍半脸的先生的?”

安离州点点头,“他人呢?”

“我起五更就在这片地儿叫卖,都绕了几圈儿了,都没见着人。”

长垣拉了拉安离州衣袖,低声道,“殿下,不如去附近转转?”

安离州点点头,才刚晌午,街上人少,四边楼里吵闹声不断,顶着毒辣辣的日头,俩人转了几个药铺。春风巷里很少有什么正经药铺,也没人得了风寒来春风巷治,长垣诧异道:“这是最后一家了,没什么大夫听说过南知行……”

这名字起的倒是新颖,听起来和万象楼有的一拼。

安离州脸色也不怎么好看,热的心情烦躁,只觉得被那个女人耍了,此刻沉闷着一张脸,正前方刚好是个酒楼,现在还没到饭点儿,有人就拥着姑娘一摇一晃的进去了。

不是很懂这些来嫖的公子哥儿,为什么不在客栈开一间房,而是来饭馆包一间厢……

可能比较便宜吧。

安离州跟着进去了,问掌柜的要了一间上好的厢房,一些好酒好菜,长垣喜滋滋的说,“殿下莫在烦心,待唐姑娘身体好些,带她出门引路不是挺好?”

“呵,我要是让她带路她就带路……东易?”,小二掀开帘子端冰镇的绿豆汤送来解渴,透过缝隙,从他身后匆匆过去一个身影,不是别人,就是东易。

长垣跟了出去。

“殿下?殿下这是做什么?”,一阵粗重低缓的声音,略有些急促的女孩子的呼吸声,缓了一会儿,叫了出来。

这些不堪入耳的声音安离州并没有听进去,他比较在乎的是殿下这两个字,当今云安盛世,叫的上殿下的,只有晋王襄王。哦,不,还有一位公主殿下。

安夜潭?

还真是他,那个姑娘刻意压低了声音的叫声愈来愈勾人心魄,长垣出去转了一圈儿又回来了,进门前还特别注意了一下旁边厢房。

回来跟安离州说,“殿下抓奸吗?”

本来隔壁今儿个该是一番大好春光的,硬生生让安离州给搅和了,那边且不说安夜潭生不生气吧,唐滢是挺不高兴的。

她那被脱了一半的衣裳草草在身上穿着,面色红润高涨,腿都是软的,脸上的湿汗浸的头发都黏在脸上。藏不住的一脸娇怯颤抖着唇,跪在地上颤颤巍巍的说,“见,见过晋王殿下。”

安离州佯装正色道:“勾引当朝王爷,可是重罪。”

“你先出去。”,安夜潭黑着一张脸说。

唐滢顿时委屈了,她耳朵里可容不下勾引这词,顿时面色一僵,刚刚那潮红褪了大半,动也不动,就跪在那里,许是刚刚动作过于激烈吧,她衣裙下的底裤就没穿,散在膝下。

她低咬着唇,更是动也不敢动了,夏天天热,裙子只是一层薄纱,仔细看就能看见纱裙里啥也没穿,这是阁楼,开着窗。刚巧太阳被云遮了一下,下面就凉飕飕的。

安夜潭纵使生气,也不能直接吼安离州让他出去。安离州只觉得这样一个活春宫,他应该在迟些进来,等脱完了在进来。这么想着,他脸上就多了些轻浮的嘲笑,“襄王真是快活,这位是……唐家的二小姐吧?”

唐滢脸上的潮红变成惨白胆怯又羞红起来,浑身炙热。

安夜潭拿了衣架上一件黑色披风来,直接给她裹上,命东易抱她离开。裹的严严实实,还顺手把她掉在地上的底裤给捡起来。

说到底安夜潭还是处变不惊,都这样了,没给他吓不孕不育还能拿个披风把自己的女人裹上,没破口大骂安离州,已经是上位者的风范了。

房间里很快被收拾干净,遮着光的帘子也拉开了,安夜潭恬不知耻的倒了两杯茶,“皇兄请坐。”

“不坐了。”

“皇兄来干嘛?”

“……”,来抓奸?当然不能这么说,安离州很淡淡然的说了句,“酒楼啊,来吃饭呐,不然还能干嘛?”,嫖吗?

“哦。”,安夜潭也很平静,“还未祝贺皇兄,与唐茶大喜。”

“诶。”,安离州有些不高兴,顺着他的话说:“唐家大小姐现在闹的满城风雨,全身都长了脓包,丑的不堪入目你不知道?”

安夜潭笑了笑,“原来皇兄就是因为这个,才不去探望走动的?”

你就是这个意思呗!自打朝上端木皇后闹了一出指腹为婚要晋王娶唐茶之后,唐茶浑身脓包丑的惊人这事儿很快就传遍了,现在街上都是等着看端木氏笑话。

看看这从襄王手里抢来的媳妇儿娶回家是不是那么得意。

端木氏就沦为满城笑柄了。

俩兄弟装作心知肚明十分友好的样子碰了一杯酒,相视一笑。

安夜潭以为安离州是真以为唐茶丑的不堪入目,故而不去唐府。瞒天过海之计尚在股掌之间。

安离州什么都知道,就是懒的搭理他,然后笑一笑表示礼貌。

外面端木皇后用计抢了襄王殿下的媳妇儿做晋王妃,完了这晋王妃一病不起闹的满城风雨,沸沸扬扬。

但唐茶本人并不知道这件事,唐府的人只是说皇帝答应襄王娶她了,襄王府已经在筹备婚事,圣旨已下,月底完婚。

俩人并没有在一起吃午饭,实际上俩兄弟打照面的机会并不多,互相推脱有事,就离开了。

出了酒楼的门,长垣就说了一声晦气,安离州算算日子问今儿个几号了,长垣道,“十八了。”

那个蓝袍半脸面具的先生是说八月二十一正午午时遭人刺杀,死于非命。当时先生说,帝王家的命不会轻易更改,尤其是像安离州这样出身金贵的人。

安离州又去那个旮旯处看看先生回来没有,那摊子照旧,脏兮兮的无人打理,摊前摊后空无一人,他长抒了一口气,“长垣,你这几日扮我时小心一些,日子可能要提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