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一个女同学从人群是挤出来，当场跪倒，哀声痛哭：“妹妹，妹妹……”
“是程星烁！”
有人一眼就认出她。
她是学校的焦点人物，是校花，平时用的都是顶级奢侈品，学校里几乎没有人不认识她。
“那地上的人是——”
“程泱？”
全校的人都知道她有个废物妹妹，程泱。
“泱泱，你怎么这么傻啊，三年都过来了，为什么还要自杀呢？”
她这一哭，把死法和原因都说出来了。
大家听着也没觉察到异样。
学校每年都有因为霸凌或各种原因自杀的学生，程泱那样的，会做出这种事来，完全在情理之中。
“你还有姐姐，有家人，你知道的，不管怎么样，我们都会照顾好你的，呜……”她越哭越悲痛。
心软的女生纷纷站出来安慰她：
“星烁，人死不能复生，你节哀。”
“你对你妹妹已经够好了，不要太难过。”
“……”
校园外，黑色的迈巴赫停在校门对面的树荫下。
容与看到很多学生被吓了跑出校园，说有人坠楼死了，心头一沉，猛地推门下车，直往里跑。
“太子爷，太子爷……”
傅司和顾肆焦急地跟在后面。
他挤过人群，看到程星烁抱着一具浑身是血的身体，喊着“妹妹”，眼睛瞬间赤红，就要冲过去。
“姐姐，你在干什么？”
听到声音，他一抬眸，就看到程泱。
她从人群中走出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抱着死人的程星烁。
除了三年级一班的学生，基本没有人能认出她。
容与嘴角不自觉扬起，狂喜的眼中闪过泪光，退回了人群里。
程星烁听到声音，抬头一看，瞳孔外突，目光震裂，几乎窒息。
“程……程泱？”
是她没错，太阳从她的头顶上方照射下来，她的身影笼罩在她的身上。
她颤抖着拨开怀里死者的头发，虽然脸已经变形，但她和对方那么熟，还是认出来了。
是李菁！
“啊——”她惨叫了一声，当场晕厥过去。
“姐姐，姐姐……”
程泱眼疾手快，掐住她的人中急救。
“程泱，她是程泱！”
周围有人反应过来，诧异地指着她。
“她是程泱，那死者是谁？”
“是意外？”
“是自杀吗？”
“还是人为？”
“……”
杨深夏从人群中挤出来，看着地上的李菁，她的身体摔变形了，身下一片血泊，而程泱正对程星烁进行急救。
她的脸色铁青，浑身颤栗。
李菁死了。
从教学楼上摔下来死了。
活死死的一条人命，就这么没了——
“呜呜呜……”
几辆警车开进校园，围观的学生们纷纷让开，车子开了过来。
警察下车，一检查地上的人，呼吸没了，立刻将周围的人赶开，拉了警戒线。
这时，学校的安保人员才赶过来，一脸懵逼，警察竟然比他们先到了。
“论坛！论坛！你们快看论坛……”
大家纷纷打开论坛，是一段视频，视频里，李菁先上了教学楼楼顶，接着是程星烁和杨深夏一起上去。
然后是一只手从她的背后一推，她从楼顶跌落。
不一会儿，程星烁和杨深夏先后从楼上跑了下来。
杨深夏也看到了视频，手机“哐当”地砸在地上。
“她是被推下楼的！”
“是谋杀！”
“是程星烁和杨深夏！”
“好可怕，她们竟然杀了自己的同学！”
“我知道这几个人，她们是好朋友啊，还是闺密呢。”
“……”
视频的点击量迅速上升，还有学生不停在下面评论：
“杀人了。”
“有两个女生杀了自己的同学。”
“太丧心病狂了，竟然把自己的同学杀了。”
“为什么？”
“什么仇？什么怨？竟然到了要取人性命的地步。”
“程星烁，校花啊，全年级三年第一纪录的保持者，竟然是个杀人凶手。”
“……”
大家不仅在校内园论坛上评论，还把视频转发到了微博，微信，朋友圈等自媒体平台上。
还有学生拍了现场死者的照片，以及警察办案的场景，不停地发出去。
这样的校园事件，正是社会关注的热点，很快就被大量转载和点评。
“她就是杨深夏！”
有人认出现场的杨深夏，将她指了出来。
“杀人凶手！”
一个矿泉水瓶“砰”地砸在她的脑门上，水从她的头上浇下，淋湿了头发。
有人开了头，接着就是一阵“噼里啪啦！”往她身上砸。
吃了一半的水果，装食物的垃圾袋，甚至还有学生捡起地上的石子，抓起垃圾桶里的垃圾朝她扔去。
实在找不到东西的，就将自己的书本和笔，都扔向她。
不一会儿，她的额头和脸颊就被砸破了，鲜血顺着流下。
她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地上的尸体，麻木地接受着惩罚。
“还有程星烁！她也是凶手！”
程星烁刚被程泱掐醒过来。
她只想昏死，不想醒过来面对还活着的程泱。
“砰！”一堆垃圾砸到她的脸上，但一看到程泱的脸，就猛地推开她，尖叫着跑开。
“砰砰砰……”
一群学生挡住了她的路，垃圾直向她砸去。
“你们干什么？”
她愤怒地大喊。
“干什么？你这个杀人凶手！”
“砰！”一坨馊饭烂菜砸在她的脸上，糊了她一脸，一阵恶臭，她几乎要晕厥过去。
“你怎么这么歹毒，杀死自己的同学，去死吧！”
“杀人犯，去死！”
“……”
垃圾，还有学生们的口水，全落在她的身上，脸上。
“我没有！”
“我不是！”
“你们住手！”
“……”
“有人已经将视频发到论坛里了，你自己看，人证物证都在，你还想狡辩。”
“没有人性，没有良知的恶魔！”
“……”
她抢过递到面前的手机，打开一看，踉跄一退，差点倒地。
“不，不是我，我没有……”她的脸色惨白，满目惊恐。
警察上前来，将她和杨深夏围住。
“你们两人涉嫌谋杀，请跟我们走一趟。”
“不，我没有！”她反抗：“我要给我妈打电话！”
警察完全不理她，拿出手铐。
“咔！”
她的双手被拷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