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俞说了,大的小的他都不想要,你们看着办吧?!”
“江小姐,这样不好吧?!楚小姐腹中孩子不是完全没救,只要血库及时送血进来我…”
“没听清楚我说的话吗?大的小的阿俞都不要!”
“可这是两条活生生的生命啊!”
“你别忘了这家医院最大的股东是谁?俞总的吩咐你们都不听是以后都不想在医学界混了吗?你们应该清楚我不是危言耸听。”
……
同一时间,蔺氏地下停车场里,黑色路虎内。
俞宸左手搭在车窗上,右手指尖夹着烟,面目在烟雾缭绕下看得不甚分明。
他远没有表面看起来地这么平静。
那日刚收到匿名信得知消息时,他的确太冲动了,离开休息室后他冷静下来便知事有蹊跷。
他养大的孩子是什么品性,没人比他更清楚。
这三天他一直在查匿名信件的事,虽然想见楚棉棉的欲望就像疯长的藤蔓一样丝丝缠绕着他的心,可他理智惯了,有些计划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
在他看来,对楚棉棉而言,这是最好的解决方式。
三天了,一点消息都没有,他必须让对方以为他已经认定楚棉棉就是杀人凶手从而放松警惕路出马脚。
方才,在蔺氏顶层所谓的“畏罪潜逃,当场抓获”在他看来已经是真正的凶手按捺不住了。
楚棉棉睁着大眼睛含泪看着他时,他不是无动于衷,只是人证物证俱在,他若是一味包庇反倒会给她召来猜疑,不如装作漠然,等待一个最好的时机。
他还在等,等苏阙的消息。
旁人只知他这位挚交好友医术超群,可鲜少有人知道他常年高居国际侦探排行榜榜首。
这次,他托了苏阙亲自去查当年楚方牧牺牲的事件,但愿…能洗清他家那傻丫头的嫌疑。
……
手术室内。
楚棉棉隐约听到了江又依和医生的对话,她艰难地半睁开眼睛,浑身都没有力气了,但她再是虚弱,为母则刚,她忍着剧痛开口求救:“孩子…别动我的孩子…求求你们…孩子…”
每发出一个音节,她腹部就一阵瑟缩,疼到额上虚汗不停地往外冒。
“怎么回事?小贱人为什么还有意识?那刚才我们的对话她岂不是全都听到了?现在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打麻醉,她如果活着走出这间手术室,我们所有人轻则身败名裂,重则被判死刑。”
“孩子…别动我的孩子…求…”
冰冷的液体从手静脉经由同样冰冷的针头缓缓注入楚棉棉的血液。
意识一寸寸消失。
江又依掐住楚棉棉的脖子,狰狞到脖子上的青筋都已经迸出了,她恶狠狠地开口:“小贱人,阿俞让我送你一程,看在你曾在他身边待过七年的份上,他好心让你的孩子陪你一起去死,这样…黄泉路上你也不会孤单了。哈哈哈——”
彻底失去神识之前,楚棉棉的耳边盘旋不散的还是江又依阴毒得意的大笑。
……
俞宸接到苏阙的电话后,整个人都疯了。
他三十年的生命里,从未有过这样的疯狂。
“俞宸,那些脏事全都和棉棉无关。”
这句话不断地在俞宸耳边回旋。
男人驱车一路狂飙到医院,他拿出了百米赛跑的冲刺速度一口气跑到了手术室门口,猛烈地敲打着手术室的门。
“开门,给我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