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费追书网>都市情感>天意>第7章:我的女人凭什么你来骂

我拉开门,开始拼了命的往电梯跑去,不知道怎么的,我居然觉得平时很快的电梯变得缓慢无比。

滴的一声,是电梯落地的声音,我感觉我的身体仿佛失去了重心一样往前顷了一下,像我刚刚听到弟弟出事的事情一样。

想到这,我更加担忧地往室外走去,脚步愈来愈急。几分钟过后,我看到了面前的公路,我看了看表,气喘吁吁,这个时候是上班高峰期,要搭到车,简直比登天还难。没有经过多少的犹豫,我决定跑去医院。

“你好,请问那个叫柳毅的病人在哪里?”我看向护士,嘴里依旧喘着粗气。

“在手术室,正在抢救。”

什么?怎么会这样。弟弟怎么会在手术室抢救。前几天我来看他的时候,他看上去是那么精神,他还充满恳求的告诉自己,他要去读书。

看到手术室的牌子上闪烁着“正一在手术”的字样时,我的身体不禁一软,差点跌坐在地上。所幸,靠着旁边的座椅稳住了身体。

“你好,你是柳毅的姐姐吧?”

我看着我面前的白大褂,整理了一下情绪,正声道:“我是。”

“是这样,关于你弟弟的病情呢……他的病目前我们国内无法治疗啊。”

医生在我面前絮絮叨叨说了不少,其中的一些专业名词在我看来有些生涩,我只知道他说的“无法治疗”……

“医生,你看,我已经筹到钱了。”我从口袋里抽出刚刚展天启给我的那张银行卡,像紧紧地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样,但愿能救弟弟的命。

“哎。”医生叹了一口气,看着泪流满面的我,眼神透露着怜悯同情还有可惜之情,“要是之前筹到钱还有一线生机,现在太晚了,他的病情加重了,有钱也没有用,现在只能请外国专家治疗。”

医生摇了摇头,拿着手上的病历|本转身离开了。之前眼神中的各种情绪一扫而光,想必这种事情见的多了。

我的内心涌过一丝悲哀,这样子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手术室的灯刚刚好熄灭,我正准备看看弟弟怎么样了,却发现我整个人瘫坐在地上,是刚刚和医生说话的时候,不经意坐在地上了吧。

我一向自诩坚强乐观的性子,我以为在生活给我接踵而来的各种惊涛骇浪后,我总是能承受住。

而此时此刻,我在面临最亲近的人发生这种事情的时候,依旧不能平静面对。

几乎是一个瞬间,我突然就那样没有来由想到了展天启,那样的他,那么自信,面临这种事情恐怕也是运筹帷幄吧。

不,骄傲如他,他一辈子都不会遇到这种事情吧。我暗自觉得自己有些好笑,怎么想到他了,明明早上他还那样欺凌过自己。

我靠着墙,扶住旁边的座椅,我朝着雪白的天花板往去的时候,眼前一黑。我听到了头与地板撞击时发出的清脆声响,很痛,却丧失了知觉。

紧接着,我听到了我周围出现了各种声音。迷迷糊糊之中,我感觉有救护车推着我走,好像还有人说,要给我家人打电话。

我能感觉我在昏迷中的无奈,如果我清醒着,也只能是无奈的苦笑。

给我的家人打电话?我的父母在离这个世界很远很远的地方,远到要坐几乎数不清的小时,远到有多少多少钱都去不了,一个电话又怎么能召唤他们来我的身边。

而离我最近的弟弟,他遭遇着常人无法体会的痛苦,跟我一样陷入昏迷。除了他们,我再也没有其他的家人。

倒下的那一刻,我甚至在想,就这样永远永远醒不来,活永远比死更难……

“醒了啊。”

我睁开的眼睛又闭了起来,不用看我就知道这醇厚的声音是展天启,只是,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等着他的主动开口,我没有记之前跟他闹过的矛盾,有一些羞于开口。我却忘了,展天启就是展天启,他有他的方法,他就静静地坐在哪里,手里拿着报纸,知道我醒来了,我没有开口,他也没有开口。

良久,我受不了房间里的缄默气氛,以及整个屋子里都是展天启的气息。压迫的,强势的,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温柔,没错,应该是这

样。

“那个。”我张开嘴,斜眼看着他,嘴唇因为没有水分有一丝泛白,欲言又止,“你……”

“想说什么就说吧。”展天启淡淡地

到,纤细的五指拿着那张报纸,眼神也全神贯注地盯着报纸,仿佛上面的内容特别吸引人似的。

“给我看看。”我偏过头,表情娇俏地说到,手作势要争抢那张报纸。

“不给。”展天启的身子略微一偏,躲过我,手却不经意搂过我的纤纤细腰,调笑到,“亲爱的,你是不是怪我没有理你啊。”

哼,怎么能这样,我装做生气的样子,鼓足腮帮子不理他。我看见他的嘴角微微地一扬,放在我腰上的手默默地移开了。我心里居然有一些失落,他不会是生气了吧。

我的头越来越低,不敢抬头,也不敢说话,房间里又陷入了沉默。

模糊中,我看到展天启精致的下

巴,他宽厚温暖的手抚在我的头上,摸我的发丝,像是在摸一只毛绒绒的动物,轻笑道:“乖,有没有

哪里不舒服,怎么突然就晕倒了,要不是医院打电话通知我,我都知

道。”

我错鄂地抬头,展天启微扬的嘴角,在这一刻看起来居然会有一些宠溺。

他刚刚说,医院打电话所以过来的。我看着他,他亦看着我,他的手摸了摸我的嘴角,说道:“怎么样,有没有舒服一点。”

我的思绪一直停留在刚刚的话语之中,他的温柔之中。有一些他的问话跟不上来,愣了几秒,回答的:“还好,我是怎么……”

我想说的是我怎么晕倒的,我的意识依旧是迷迷糊糊,分不清,以至于晕倒前的事情有一些记不清。可所以的事情在我要说出口的那一瞬间,在我的脑子里面集中爆发,我清楚地记得,我也是在医院打电话的前提下才过来的,而缘由是我那可怜的弟弟的病加重了。

我想大声地喊着我要去见他,却发现声音好像嘶哑着什么都说不出,我从病床上挣扎起来,一屁股坐在地上。

我爬起来,没有目的地的向外面跑去。展天启什么也没有说,他没有阻止,看着我的一切,他好像了解我的悲切。

最后,我一切的情绪在我撞到一个人之后结束,我悲泣地坐在地上哭泣,泣不成声,过往的人无不做好奇的神色打量着我。

的确,一个女子坐在医院地上哭很平常。难得的是,一个美艳的女子坐在地上哭泣,更难得的是旁边有两个大男人站在我身边。

展天启从我离开病房开始,就跟在我的身后,哪怕是刚刚我没有任何预料坐在地上哭,他依旧是跟在我身后默不作声。我以为依照他的个性,会把我强制性地拉走,却没有想过他会这样。

我身后的展天启身着一身黑色的西装,他的手插在他的口袋里面,即使没有言语,他的气场就足以证明一切,他身边的小黑同样没有说话,静静等待着他的吩咐。

这样的展天启,这样的小黑,这样的我在医院不算小也不算大的走廊里面多么的引人注目。很快,我们的周围汇聚了一群人,有人自然有难听的话。

“你看,这姑娘坐在地上,也不知道干嘛了。”有一个老年伯伯看着我的模样,带着几丝怜悯说道。

“呵,可怜什么啊。”人群中有一个尖酸的声音响起,我抬头想看清楚她的模样,却被睫毛上的雾气所遮挡,只听见她刻薄地指指点点,“你看|啊,这姑娘模样长得跟狐狸精勾魂似地,估计是干那种事情的吧,还在这妇科这边,估计那两个男人玩完她,现在不要她了吧,尽装可怜。”

那妇人说完之后,甚是洋洋得意,仿佛自己窥探了别人所有的秘密。她笑了笑,脸上的褶子显得整张脸更加丑陋,在展天启投向她时,居然讨好似地一笑。

在这番说辞之下,所有人都认定我是一个不知廉耻的女人,各种难听的词汇向我涌来,我自嘲地一笑,如果这是古时的游街示众,恐怕我身上早被扔满了白菜叶和臭鸡蛋了吧。

浑身的味道介时一定充满了腐朽,有一些东西,沾上身便是洗不掉,哪怕是洗掉了,总会有一些留下的东西在生活中肆意挥霍着可怜的自尊心。

就像我下海一样,极乐会所就像极乐世界一样,你看到的是铺张组成的奢华,其实是腐朽而已,猜不到的是在某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充满着绝望,而我柳欣就是那绝望,可怜以及可笑的绝望。

我不敢做声粉碎那妇人说的闲言闲语,不是不在乎。确实是找不到一个理由来为自己洗白,我害怕面对的是,我就是她口中说的那种人。

我是展天启包养的女人,这么的羞于启齿,我突然想到了昨天晚上我在他身下的抗拒,是不是在他的心里是欲擒故纵,是聪明的勾起他兴趣最后的办法,他包养我又核磁不是把我看作极乐会所里面只有有钱人尽可夫的女人一样。

不,我现在又有什么资格说她们,如果说她们是妓女,我也是,只不过我是展天启的专属妓女。他包养我,只能说明他的洁癖,不想跟别人碰过的女人做爱。

我胡思乱想之际,丝毫没有预料到一个隐藏的危险慢慢朝我靠近,那个妇人的言语因为得到那么多人的支持,似乎掩饰不住她激动的兴趣,她跃跃欲试,举着巴掌拿到了我的面前。

打吧,生活就像强奸,躲不过只能好好享受对不对?那么就这样吧,如果表面的疼痛能抵制内心的疼痛,那我宁愿默默地接受,我闭上眼睛,等待她的“赏赐”。

啪地一声,巴掌声响起,我摸了摸两边的脸颊,并没有疼痛的感觉。我明明看见她扬起了巴掌,这个时候却吃痛地捂住自己的右脸,可以清楚地看到红彤彤的一大片。

“你,你,你居然打人。”那妇人一脸不可置信地盯着展天启,展天启却一脸从容,脸上还有难以察觉的嫌弃,“你自己活该,我的女人也敢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