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生死看淡，见面就干

一个男生，一个女生，轮流带着武器包离开教室。 有的冷静，有的慌乱，但大部分人脸上都有抹不开的绝望和难过。 在离开的过程中，发生了几个插曲：有慌乱摔倒在地的男生，有把武器包扔到北野怀中的女生，也有对同学依依不舍，还有冷酷前行不回头！人性种种，千奇百态。 两个转校生，更是让北野专门提醒不要去惹怒。 牛永基特别留意被自己观察到属于不好招惹的对象，深深的记住他们的体貌特征，以作防备。 教室里学生逐渐减少，牛永基沉住气等待。终于，在最后一个女生走后，在录像发声之前，就径直站起来朝前稳步走去。 “男生二十二号，牛尾永基。” 学号竟然是最后一个，也不知道先前出去的学生里，有没有人拿着武器在外面守株待兔？ 北野看着牛永基冷静的走过来，面无表情的开口道：“虽然你是被迫参加大逃杀，但是也要努力，争取成为唯一的优胜者。” 牛永基接过军人抛过来的武器包，看了北野一眼，没有理会他，也没有开口和这个掌握规则的老师说话，径直转身，出门。 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终于不用再闻让人作呕的血腥气。 走到外面，海风簌簌，顿觉头脑一阵清凉。漆黑夜空下，高低起伏的山崖好似择人而噬的怪兽。 牛永基快步走出灯光笼罩的范围，躲到附近石块的阴影下，一边让眼睛适应外面黑暗的环境，一边拉开武器包，找到分发给自己的武器。 还以为会有一把枪呢…… 牛永基摇摇头，看来自己的运气还没好到那样的程度，但也不是特别差。 两三斤重的厚背砍刀，刀刃泛着寒光。他抓着刀把试着用力挥舞几下，轻重适中，带起几声风响。 找出手电筒拿出来，但是没打开，把武器包垮在左肩，左手握着手电，右手提刀，随意选了个方向朝前走去。 还没走几步，就看到一具尸体横在路边。尸体的心口附近，插着一杆红黄相间的带羽箭镞。 还真有人在附近守株待兔？ 牛永基小心的观察了一番周围的状况，寂静的夜空下，只有风吹草木的声音传来。稍微靠近，辨认出死者正是第一个走出教室的那个胖胖男生。 这是什么情况？第一个出来还死在附近，难道是伏击不成被反杀？ 牛永基提高警惕，在附近稍做搜寻，没有找到他的背包和武器袋，于是顺着路快步离开。 这座小岛上，原先有人居住，只是被选中做为大逃杀的地点，这才将岛上的居民全部疏散离开。 行走途中，随处能发现有人存在的痕迹。 沿着林间小径，走了大概半个小时，终于发现了一间隐藏在林间的小木屋，木屋里有亮光闪烁。 牛永基把身形隐藏在黑暗中，小心靠近。 牛永基走到房子附近，把身形隐藏在一颗大树后，从地上摸索到一块小石头，用力朝房子的大门砸去。 啪！ 石子砸在木门上，弹回来。里面顿时传来一阵响动，随后灯光就暗了下去。 很快，房门被小心的打开，一个畏畏缩缩的身影出现在门缝后，小声的开口问道：“谁在外面？” 牛永基藏好身形，黑暗中看不清楚是谁，想了想他再次从地上摸起一颗石子，然后朝房门砸去。 啪！ 石子落下，那身影也从房门后走出来。隐约可以看到，他身材普通，黑暗中举着一把十字弓，小心的对着周围转动。 “喂！谁在那里，给我站出来！我看到你了。” 手中的十字弓四处转动，声音里有一丝胆怯，见没有回应，他提高声音，再次开口道： “快点给我出来！如果让我找到你，我就要连你也干掉！告诉你，我已经杀过一个人，我不怕再杀人！” 他一边说话，一边小心的朝四周寻找。 原来就是这个家伙杀掉那个男生，看着他手中的十字弓，牛永基思量一番，缓缓把武器袋放在地上，趁着他转身朝另外一边搜寻的时候，握着手电，提着砍刀悄悄朝他摸过去。 虽然武器不占优势，但牛永基还是做出决定：干他！ 人死蛋朝天，不死万万年。 两人之间不过十来米的距离，三四秒的时间，牛永基就来到这男生身后五六米远的地方。 但这时，那男生忽然察觉到什么，猛的转身，举起十字弓对着牛永基的身影，喝问道：“你是谁？站住！” 牛永基左手猛的按开手电，强光照在他的脸上，衬出一副惊恐的面容。同时俯着上身，埋头猛冲。 “啊！我射死你！” 哧！ 弩箭从头顶飞过，破空声似乎就在耳边。牛永基一阵冷汗，心中暗自庆幸不已，幸亏用手电光影响了对手的瞄准，不然这一下自己不死也得中箭受伤。 双腿用力奔进，左臂猛的挥动，把手电朝他脸上摔去。 啪！ 手电筒砸在对手的脸上，将他打的惨叫一声，举起的十字弓一偏，哧的一声第二支弩箭也不知道射到那里去。 这时，牛永基已经扑到身前，手中砍刀对着他的脖子斜劈下去。 噗！ “啊……混蛋……啊……不要杀我……啊……” 那男生匆忙中举起手臂挡住牛永基的第一刀，牛永基虽然没砍到要害，却也是一刀入肉，痛的那男生十字弓掉在地上，刚骂一句，就被牛永基一脚踹倒，然后一脚踩住他的后腰，让他翻转不得，这才高举砍刀对准脖子，再次用力砍下。 噗！噗！噗！ 接连三刀，分别砍在他后背和脖子上，血腥气扑鼻而来， 脚下的身体抽搐着，惨叫声变成血液喷洒的泊泊声，鲜活的生命很快变成一具尸体。 牛永基这才喘了一口粗气，走过去捡起手电筒在地上照了几下，确认他已被砍死。又去捡起十字弓，这才关掉手电筒塞在裤兜里，接着又摸黑把自己的武器袋提过来。 走进小木屋，打开手电，这里连床都没有，但还有一些遗留下的杂物。 牛永基找了个角落，把死者和自己的袋子都靠在墙边，然后关掉手电，闭上门，这才靠着两个袋子坐在墙边。 真惊险！真刺激！ 牛永基感觉到自己心跳这才放缓，这短短的搏杀，似乎比自己跑个三千米还耗费体力。那擦过头皮的一箭，似乎就在鬼门关前打了个转。 端起十字弓，摸索一下，这上面只剩下五支弩箭，等天亮还得把那两支射飞的弩箭找回来。 从袋子里摸出一瓶水，拧开喝了两口压压惊，尔后靠着武器袋，闭上眼准备睡觉。 虽然杀了人，但是牛永基从来不是多愁善感的人，做事更不会瞻前顾后。既然被放在这个小岛上参加大逃杀，还有脑海里莫名其妙的轮回任务，那么他就按照这残酷规则，争取成为唯一的幸存者。 记得之前自己就是爬在课桌上睡觉，也不知道这下睡着后，再醒来能不能听到英语老师那川普的讲课声。 要是真回不去，还是得在这岛上和这群霓虹学生厮杀。反正自己已经干掉一个了，就算接着被别人杀掉，那也不亏。 牛永基不会去考虑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事情出现，既然面对的是这样你死我活的情况，那么他只会拼命杀掉别人，让自己活下去。 就是怀着这样简单的意念，他真的很快睡着了。 但是安静的夜，并不平静。 海边的悬崖边上，有人跳崖，以死对这残酷的大逃杀做无声的对抗；礁石旁边，冲锋枪的哒哒声中，几名男女同学在桐山和雄的枪口下成全了他的五杀；昏暗的灯光照耀下，有一对情侣吊死在房梁，死状恐怖；更远处的木屋里，有借着同学名义靠近，然后用镰刀割喉的女生。 短短一晚上，就有十来名同学死于非命。 牛永基安心睡觉，直到一阵高音喇叭的声音传来，他被吵醒，睁开眼，只见窗户外天色微亮。外面不间断的喇叭声，和手中染血的砍刀提醒他昨晚的一切并非噩梦，而是现实。 感觉似乎没睡多久，这就天亮了吗？他也不知道昨晚游戏是几点开始，但现在显然是不能再睡了。 很快，北野那冷漠的声音就从广播里传出来。 “各位早上好，我是班主任北野，各位精神好吗？现在是上午六点，还在睡的人快起床。现在报告一下死亡同学的名单，死亡按次序先后。 女生十四号，天堂真弓；男生一号，赤松义生；男生十六号新井田和志；男生九号黑长博，十号世川龙平，十四号月冈彰，十七号沼井充，女生五号金井原；男生二十一号山本和彦，女生四号小川樱；男生八号沧源洋二，女生二十一号矢作好美；女生三号江藤惠。 死了十三人，进展不错啊！ 现在报告时间和禁区，请拿出地图记录下来。准备好没？一个小时后七点，禁区B5，然后是九点E8，十一点开始F2。明白吗？ 你们或许因为死掉朋友而难过，但也得提起精神作战啊！好了，待会再见！” 牛永基拿出地图，发现上面的日文自己完全不认识，但好在横竖线方格都是字母和数字标记，并不影响什么，于是在上面把禁区标出来。昨晚天黑自己乱走，也不知道现在所处的是不是禁区，看样子得起床了。 把两个武器袋里的食物和水整合到一个袋子里，手电也收起来，但是却只在死者的武器袋里找到一个衣架--这是他的武器吗？他也不纠结，把袋子挎在左肩上，左手刀右手十字弓，推开门朝外面看了看。 一眼就看到不远处的尸体，牛永基叹口气，一晚上死掉十三个，再加上教室里死掉的那两个，四十三名学生，转眼就只剩下二十八人！ 这才一晚上啊！ 牛永基找了一会，这才把两支弩箭找回来，但是对着十字弓他却犯了愁。这玩意，他端详了半天，却不知道该怎么把弩箭重新塞进去。 尼玛啊！ 牛永基拍拍脑门，气的把两支弩箭扔在地上。没办法，虽然只剩下五支弩箭，但也只能凑合着用。 谁让自己不会回填箭矢呢！ 牛永基走到外面，对照着地形和地图，还好，自己这里不是禁区，但他不准备在这里继续待着，于是辨认了一下方向，顺着山道朝前走去。 他不知道会遇到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能否活到最后，但他并不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