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坦白

众人纷纷起身相迎接，太子玉树临风，温润有礼，太子妃温和漂亮，端庄大方，丝毫没有当初婚礼上的窘态。 太子带着楚雨轻坐下，其后朗声道，“大家都入座吧，随意一些。莫要被本宫坏了气氛。” 作为太子妃出席的楚雨轻才将将落座，目光堪堪一扫，再次被吓，“啊……怎么会……？” 她不安，惶恐，甚至打翻了手边的碗碟，再次出糗。 众人再次哗然，这已经是太子妃第二次因为三王府失态了，这让轩辕景昊更是疑窦丛生。 他端着架子，却又表现出该有的柔和关心，“爱妃怎么了？” 楚雨轻脸色微变，收回目光，稍微稳下心神之后，开始想是不是楚雪柔回来了？ 听到太子的话，她莞尔一笑，握住双拳克制自己不要害怕。 “殿下，是臣妾方才一时没有站稳，失态了。” “如此，爱妃还是要当心些。”太子未曾戳破，众人也不敢多言。 轩辕昊景垂眸，看了眼处变不惊的楚雪柔，唇角勾起。 “认识？” 楚雪柔回眸，淡淡一笑，“王爷说呢？” 她不曾对轩辕昊景说过自己的真实身份，她是南桂公主，自然不可能认识太子妃，可是楚雨轻的态度肯定是让他起了疑心的。 轩辕昊景还未曾说话，对面的楚雨轻忽然举起酒杯，冲楚雪柔道：“三王妃摘下面纱可真是惊为天人，传闻南桂公主貌丑无盐，倒是让我们好一阵可惜呢。” 作为东宫太子妃，楚雨轻此言当然不合乎礼仪，东宫虽然暗中和三王府势同水火，可是明面上大家还是要过得去。她的一言一行本就代表了东宫，这样的话，无疑是挑衅。 楚雪柔挑眉，嫣然一笑，不失恭敬，“太子妃娘娘容颜倾城，上官雪柔不敢与您争辉。至于无盐之说，不过是谣言传闻罢了，娘娘蕙质兰心，定然明白其中奥义。” 她说的滴水不漏，都是深闺女子，自然无从查证，这里也没有人见过南桂公主，甚至太子曾经作为相府嫡女的未婚夫婿，也是不曾见过楚雪柔的。 北齐女子养在深闺，一般不轻易示人于前的。南桂又远在千里之外，她说的话众人就是不信也没有办法。 楚雨轻不甘心，接下来又对楚雪柔各种提问，旁敲侧击，楚雪柔对答如流，快要将南桂的风土人情搬到北齐宫宴上了。 楚雨轻咬牙，有些急了，甚至表现的有些咄咄逼人，“虽说谣言不可信，但是本宫也知道空穴不来风，本宫倒是很好奇，这样恶毒的言论怎么会在南桂尊贵的公主身上出现？” 楚雪柔眼睛也不眨，“太子妃娘娘有所不知，南桂公主众多，个个长相不俗，就是我那嫡亲哥哥上官修也是个翩翩公子，引得京城贵女十分喜爱。不过皇兄素来宠爱雪柔，少时不懂事，雪柔也曾十分娇蛮，故惹得有心人不开心，便穿出了这样的恶名。” 她应对极好，没有丝毫破绽，甚至不惜贬低过去的自己，让人听不出不对之处。 毕竟皇家公主刁蛮任性也是常态，眼下不就有个轩辕星吗？娇生惯养，性子任性些得罪人是正常的事情。 再加上，人家都说了，嫡亲兄长受人追捧，一个娘胎里出来的，上官雪柔的容貌能差到哪里去？ 如此一说，倒是谣言无疑了。 “都是些琐事，太子妃娘娘不要笑话才好。” 轩辕昊景看着她大方得体的应对着楚雨轻的咄咄逼人，心中却是疑窦丛生。 楚雨轻还想再问，“你……” “好了！”轩辕启煜不轻不重，神色威严，了解他的都知道他此时已经生了怒意了。 太子妃的咄咄逼人和楚雪柔的云淡风轻形成了鲜明对比，反倒让楚雨轻形象有损。 轩辕启煜纵容也想知道其中蹊跷，抓到轩辕昊景的把柄，可是也不能坐看她愈来愈丢人，众人都对她已经颇有微词了。 “中秋家宴，问这么多问题会将三弟妹吓着，你也悠着点。” 楚雨轻听懂了其中的警告，虽然不甘心，却也不敢再问，一顿饭吃得索然无味。 终于熬到晚宴结束，太子回府后对楚雨轻发了好大一通脾气，疾言厉色，“你有没有脑子？中秋晚宴这样的场合，就算东宫和三王府再不和，你这样光明正大地针对上官雪柔，不是刻意抹黑东宫形象吗？” 楚雨轻胆战心惊，梨花带雨，又不敢说出那个王妃和楚雪柔长得一模一样，相府可是直接说过楚雪柔已经病逝，才让她替嫁的。 “殿下……”楚雨轻抹了抹眼泪，娇软地唤了一声，“是臣妾冒进了。” 轩辕启煜冷哼一声，“下一次若是再这样丢人，你就不必出席这样的场合了，就连安晴都比你懂事，真是不知道相府怎么会教出你这样的女儿……” 说罢，他拨开楚雨轻的身子，不顾她一个踉跄跌倒在地，毫不留情地转身走了。 楚雨轻支起身子，咬牙，眼眶通红，眸中划过狠色，“楚雪柔……安晴……你们都不得好死……” 夜色凄寒，却不如人心寒凉。 …… 宴会后，轩辕景昊带着楚雪柔离开皇宫，两人在马车上面面相觑，却是什么话都没有说。 楚雪柔在等，轩辕昊景也在等。 一直到了王府，轩辕昊景竟然一直跟着楚雪柔去了她的院子，让她也有了一丝紧张。 他们到现在，还未曾圆房。 “王爷……” 楚雪柔站在门口，没有关门，看着已经落座的男子，有些犹豫，“王爷今夜要留宿吗？” 若是旁的女子这般说，无非是含羞带怯地想要恩宠，可是楚雪柔眼中的拒绝毫不掩饰，甚至这句话可以理解为：我不想侍寝，你还是别在这里留宿了。 轩辕昊景抬眸，眸色微凉，显然失去了耐心。 “王妃该知道本王想问什么？” 他若是想要她的人，犯不着听她的意见，也不会这么久都不曾碰她。楚雪柔这样明显是在转移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