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手术
苏锦璃从空间出来的时候，脚底下堆满了东西。
她所需要的外科手术设备都在这了。
除了设备，其余的全都是杀菌灭菌抗菌的东西。
苏锦璃心情说不上来的紧张。
她离开外科，已经有五年多了吧。
没错，苏璃在做药剂师之前，是出色的外科医生。
若不是那件事，她现在应该已经功成名就，成为像导师一样的行业标杆人物。
想起过去，苏锦璃下意识甩了甩头，强迫自己专心。
忽的，有人敲门。
苏锦璃身子一顿，半晌之后，才道，“谁？”
门外没有说话，可是又响起两声敲门声，极其规律和熟悉。
苏锦璃皱了皱眉，上前打开了门。
果然是秦九霄。
秦九霄一见苏锦璃，嘻嘻一笑，自顾自进了门。
他看见地上的那一堆东西，神色一怔，愣在原地。
秦九霄好半天没说话。
苏锦璃转到他面前，看他一眼，忍不住揶揄，“你怎么不问这些都是什么？你来不就是想看这些东西的么？”
秦九霄喉间微动，摇了摇头。
“你少误会我，我不过是来看你一眼。毕竟那是你娘，我只是来确认，你有没有那个本事。”
苏锦璃抿了唇笑，道，“那结论是什么，我有吗？”
秦九霄瞪苏锦璃一眼，道，“人是我给你找的，健康的心脏也是我给你护送来的，我还不能来看一眼，解解惑？”
“你少耍嘴皮子，这都什么时辰了，快着点儿。”
两个人说这话，就开始动作。
手术室，是苏锦璃一早就准备好的。
用了原主儿时的一间秘密基地，权且当作是原主的实验室吧。
苏锦璃先拿了东西进去消毒布置，秦九霄就守在外面。
子时才过，一切就都准备好了。
有黑衣人无声无息的抬了两个人进了手术室。
一个是苏老夫人，还有一个，是一个新死的少年。
苏锦璃进去做手术了。
秦九霄就蹲在外头，看着天上的圆月发呆。
苏锦璃要一个人完成心脏置换手术，是一件非常艰难的事情。
黑色的天幕渐渐被撒开一条口子，有亮光照射进来。
天要凉了。
秦九霄的心都要提到嗓子眼。
“你还要多久？天要凉了。”
里头正忙碌的苏锦璃抬头看一眼母亲的脸色。
幸好，她扔了这么多年的手术刀，还算熟稔。
到目前为止，一切都顺利。
“我还需要至少一早晨。”
“我已经交代过阿郁了，他早晨会带着寒星和寒月出去玩，家里没人，不会有人知道这里的。”
听说还要一早晨，秦九霄大吃一惊。
可他还是老老实实又蹲了下去。
他相信苏锦璃，一定没问题的。
就一如四年前他们相遇时候的那样，那么困难的境地，只要苏锦璃没说不行了，一切就都有希望。
秦九霄的心，渐渐安定了下来。
他双眼一闭，隐入黑暗中。
将军府忙活了一晚上，到早晨为止，“睿轩”的烧总算是退了。
宇文夜照例去上朝，昨天下午将军府门口的事，不出晚上，整个上京就都知道了。
有同僚来打听消息，宇文夜哈哈一笑，道，“公主和犬子闹着玩儿，犬子自小身体就不好，这是正常的，没你们传的那么邪乎。”
“可是我听说整个太医院都去了，小公子生命垂危阿。”
“嗨，那还不是我姑姑，阿不，是皇后娘娘，娘娘一向喜爱睿轩，所以才紧张了些，其实真没什么。”
上罢了朝，皇帝叫了宇文夜去书房。
昨夜，张太医诊完脉就走了。
张太医的回复，皇帝还记得。
“小公子确实伤的比较重，心脉受损，肺上也有损伤。但是将军说小公子自小身体不好，公主不过是赶巧了。”
“所以将军让老臣开了药方就让老臣回来了。”
“将军还说这事必定传的沸沸扬扬，将军不愿让简单的事情复杂化，给皇上增添烦恼，因此小公子的伤，将军会自己找人悄悄治的。”
宇文夜见了礼，站在原地不说话。
皇帝看着他，眼神中极快的闪过一抹光芒。
“昨日的事，朕都听说了，你家小子，无事吧。”
宇文夜大大咧咧一笑，道，“皇上放心，睿轩没事。本就是小孩子间打打闹闹，睿轩从小体弱，这是上京人人都知道的事。”
“公主自小跟在微臣身后长大，跟微臣妹妹一样，小姑姑和侄子玩笑一场，有何大不了。”
“皇上但且放心，无事！”
宇文夜大大咧咧的笑，看着皇帝眼神真诚。
皇帝心情没来由的好了那么一点。
昨天晚上，他是歇在淑妃宫里的。
皇帝笑了笑，道，“淑妃知道这事，急得不得了。今天早晨上朝之前，淑妃还跟朕说，要代替公主向你道歉。”
宇文夜一听，忙的就跪下了。
“皇上可千万别让娘娘跟微臣道什么歉，那不是要微臣的命吗？”
“微臣自小和族里兄弟一路打架长大，若这样说，那族里的叔叔婶婶们岂不是要天天追在微臣屁股后面说对不起？？”
“微臣自小在皇上身边长大，皇上对微臣来说，既是君，也是长辈，那淑妃娘娘便也是微臣的长辈。”
“要我说，皇上和娘娘就别管这事，这人的感情，打着打着就好了，这是好事，也是必经的过程。”
皇帝沉默了一下，忽然大笑出声。
“皇后确实把你宠坏了，你这睁着眼说瞎话的本事怎么越来越厉害了？？”
“平宁什么性子，朕知道。虽然这丫头任性了些，但本性天真烂漫，是个好孩子，因此朕才疼爱她。”
“罢了，你说的不错，一家子兄弟妹妹打打闹闹，这才像是一家人。”
皇帝想了想，道，“皇后自来疼爱你家小子，知道睿轩伤着了，昨夜必定也没有睡好。”
“你去昭阳殿给皇后请安，让她安心。”
宇文夜愣了一下，下一秒，脸上立马闪过一抹惊喜。
“谢皇上，微臣这就去。”
宇文夜给皇帝磕了个头，转身就要走。
皇帝忙的把他叫住了。
“你说你，你这急性子什么时候能改改？？”
皇帝瞪宇文夜一眼，挥了挥手，便有小太监将一个锦盒恭恭敬敬的拿给了宇文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