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北极星他们喊蒋曜月亮哥这个称呼, 段添乐得不行,蒋曜也没有生气,反而乐在其中,回怼他们说, 月亮哥怎么了?这是我和添添爱情的象征!你们懂个屁!

  可月亮哥这个称呼的传播能力还是比较大, 现在全基地上下都不再喊蒋曜Light或者曜神了,而是脱口而出, 月亮哥早上好啊, 月亮哥今天训练怎么样啊,久而久之,原本作为蒋曜的男朋友段添是基地的一股清流, 也逐渐被带偏。

  “月....”段添操作着马超进蒋曜的红区, 突然后背一凉, 骤感不妙, 他侧头看了眼蒋曜,对方正笑眯眯地望着他。

  “给个红。”他把月亮哥三个字咽下去, 僵硬地转移话题。

  “拿红不用给我说, ”蒋曜说,“想拿就拿。”

  一场训练下来, 段添烟瘾有些犯了,拿起搁在桌上的打火机和烟盒走向厕所。有可能是面临着大型比赛的世冠,他作为才加入职业战队的新人, 压力和紧张并非没有, 这几天的训练烟抽的格外多。

  他前脚刚踏入厕所, 后脚就被跟上来的蒋曜扯住手腕儿进入充满空气清新剂的隔间, 把门锁一扣,高大的身躯笼罩着段添, 让本就狭小的空间显得更加的逼仄。

  “干什么?”段添叼着烟,掀起眼皮看着蒋曜。

  “耍流氓。”蒋曜抬手把段添嘴里的烟抽出来牙齿咬住滤嘴吸了口,随即修长的手按住段添的后脑勺吻了上去。

  他俩在一起之后只要在基地很少贴贴,考虑到队友和形象问题,所以他俩很克制,实在忍不了了就牵牵手挠挠手心,段添倒觉得这样还行,但这显然是满足不了蒋曜的,有时候就趁着段添上厕所然后借机揩油耍会儿流氓。

  “刚你想喊我什么?”蒋曜像只狗,不停地吻段添露在外面的皮肤。

  “蒋.....”段添耳尖倏地烧了起来,红彤一片,后面那个字是从喉咙里挤出声音来的,因为蒋曜直接把烟塞进他嘴里蹲了下去,“曜。”

  蒋曜抬眼仰望,只见段添半阖眼眸,轻拧他好看的眉头,薄唇叼着烟,露出来的洁白牙齿时不时咬紧烟的滤嘴,烟雾晕染了他那张精致的脸,显得有几分朦胧,染着粉发的头微微往后仰,喉结随着吞咽口水滚动,滚烫的烟灰落在了蒋曜的头发上。

  他险些站不住,蒋曜直起身把他抱进怀里,手上的力度加重,沉声说,“你还想喊月亮哥?”

  段添:“......”

  “该喊什么?”蒋曜用引诱的语气对段添问。

  此刻段添大脑一片空白,呐呐道,“喊什么?”

  “在床上你喊的什么?”蒋曜问。

  段添泄气般地将头埋在蒋曜的颈窝,充当鸵鸟。

  “说话宝宝。”蒋曜吻了吻段添的耳朵。

  “老公。”段添嗓音闷闷的。

  “没听清。”在段添看不见的视角,蒋曜唇角扬起弧度说。

  “老公啊!”段添以一种“喊就喊呗没什么大不了”的态度大声说,也不管厕所还有没有人了。

  “哎!老婆!”蒋曜兴奋地应。

  “神经病。”段添骂。

  两人整理好走出厕所,段添才发现门口立着黄色的施工牌,想都不用想这是谁干的,他啧了声,“月亮哥牛逼。”

  蒋曜一巴掌拍在段添的屁股上,挑眉说,“又叫月亮哥了?”

  段添警告地瞪了他一眼,现在没威胁了闭口不喊那两个字,迈开长腿离蒋曜远了些。

  蒋曜双手插兜笑着看前面少年身高腿长的背影,吹了声口哨吊儿郎当地拉长语调,“老婆你腿好长~”

  段添头也不回地冲他竖了个中指。

  “这是近几年各个战队世冠比赛视频集锦,”田文把视频投放在显示屏上,“我估计啊,今年的世冠打的会很激烈,主要是新建立的几个战队在今年春季赛和夏季赛中都获得了不错的表现,咱们对上的话还不能掉以轻心,觉得他们是才成立的新战队就不行什么的,稍不留神被他们吞了到时候没地儿哭去。”

  “我操,这个选手玩的曜有点儿东西,”季忆出声,“长沙TTK上单,谢渝南?这个战队是新建的吧。”

  段添其实也注意到这个战队了,因为自己是边路位置,所以他对于各战队的边路选手比较关注,但先前还真没听说过这位叫谢渝南的选手。他瞄了眼视频上面的比赛时间,是上一个月挑战杯的时候,这集锦估计是田文才整理出来的,难怪他们各个都不知道。

  田文察觉到他们的欲言又止,翻出这位上单选手谢渝南的战绩。

  所有人的视线都放在了段添身上。

  谢渝南的常用英雄池跟段添一模一样,简直就像是复刻版段添,都是马超元歌花木兰,还有一个最最最冷门的边坦白起,这些英雄战力和段添持平,就是元歌的分儿差了段添两百分。

  “他不会是.....”北极星斟酌地开口,“添添的小迷弟吧?”

  “也不一定,边路英雄就那么几个,撞位置很常见,”田文说,“长沙TTK就是才建立起来的新战队,夏季赛步入五强但还是失误被淘汰了,挑战杯和广州GPD争夺第三,也差那么一步,可以说算是KPL的黑马战队。”

  “有他的巅峰赛视频吗?”蒋曜问。

  田文翻出谢渝南的巅峰赛视频,和段添一样,巅峰赛几乎只用元歌打表现分,而且就连二级必杀一个人头的小习惯也和段添重合。

  “这不是添添的迷弟是什么!”季忆说,“元歌二级升傀儡拿人头,三级换位加斩,思路和打法都跟添添相差无几!”

  “那这种对手感觉更难对付,”傅烙说,“他按照添添的打法打,常用边路也跟添添的一样,说不定已经把添添的所有技巧全部研究透了,还打出这么好的成绩来。”

  “学人精,”蒋曜嗤了声,“把添添视作偶像也没必要模仿吧,真服了。”

  段添垂眸沉思,如果有人因为他玩边路而爱上边路英雄使自己变得更加优秀站上巅峰,他无疑是高兴的,可要是让他面临这样的对手在赛场上对峙,他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田文也一脸思索地看着屏幕上的谢渝南战绩,要说段添对上其他战队的边路那也还好,毕竟每个人有自己的打法和习惯,但要是面对第二个“翻版”自己,那还是有一点的难度,完全摸不准从哪儿突破。

  “也别太焦虑,”田文说,“这么多战队不一定能和他们碰上,尽管TTK被称为黑马战队,但是他们队从整体配合来看还是有欠缺的,谢渝南算是他们队发挥最好的选手了。”

  “没焦虑,我们会焦虑?”蒋曜对于比赛惯常狂傲,“我只是对这位学人精很不爽。”

  段添看了蒋曜一眼,听出来他语气中的醋意,无奈地握住他的手挠了挠手心。

  蒋曜一下就抓紧了段添的手,在桌子的掩盖下,两人十指相扣。

  “稳重点月亮哥,”田文不赞同地看着他,“骄傲使人自负懂不懂?”

  蒋曜:“……”

  一群人听见田文喊蒋曜月亮哥发出狂笑。

  晚上训练完王昊又来接北极星去吃饭,顺路把段添和蒋曜给捎上,都捎上了顺便也喊段添和蒋曜一起把饭给吃了,总之就是一个顺。

  段添无语地挖苦他,“耗子,你这进展不行啊,这么久了你的行动就只是带星姐去吃饭吗?”

  “没有没有,”北极星坐在副驾驶帮王昊说话,“小王还带我出去玩过几回,挺有意思的。”

  “小王。”段添被这称呼幽默到了,偏头憋笑。

  “星姐,怎么又喊我小王了呢?”王昊叹了口气,“这名儿跟小学生似的。”

  “噢喊习惯了脑子没跟上,”北极星笑着说,“小王多可爱呀。”

  透着后视镜,段添都瞥见了王昊被北极星撩红的脸,兄弟之间的默契让王昊的视线也瞥了过来,段添无声地说了句,出息。

  王昊愤愤地瞪着他,但突然发现,蒋曜牵着段添的手。

  他愣了一瞬,也没多想。

  碍于北极星生理问题,王昊订的是一家汤锅,大冬天的从冷涩的外面进来,暖烘的大堂让人身体回暖,很舒服,王昊对服务员报出预约的包厢号,四个人跟着服务员上楼。

  在吃饭的时候,王昊终于品出来段添和蒋曜之间的不对劲了,他给北极星盛汤,蒋曜也给段添盛汤,他用漏勺给北极星捞骨,蒋曜也给段添捞骨,不是,你俩就只是队友关系需要这么暧昧吗?

  王昊有一种自己兄弟被拐跑了的别扭感,闷闷不乐的,聊天他也没怎么插话。

  “你俩没给他说?”趁王昊上厕所之际,北极星小声问。

  “还没,”段添说,“没找到合适的时间。”

  “这个倒也是,”北极星了然地点点头,“你俩在一起我们都惊了一大跳,更别说小昊了,你跟他玩得又那么好,说了他指定炸。”

  “所以我有点害怕,”蒋曜说,“害怕告诉他我喜欢添添还跟添添在一起了,他直接会把我给撕了。”

  “你也有今天啊蒋曜。”北极星稀奇地啧了声。

  包厢门被推开,王昊沉着脸走进来。

  他也没落座,就直挺地站在蒋曜面前,低气压一键三连,“你说你喜欢谁?跟谁在一起了?再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