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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79年4月,德库拉尔宅。

  安德莉亚坐在沙发上,拿着桌上的咖啡,捏着勺柄轻轻搅拌,热气模糊了她的表情——看上去心事重重。

  距离情人节那天短暂的布莱克老宅之行,已经快过去两个月。一些谜团被揭开,却又生出新的疑团。

  母亲和姨母曾爆发过冲突,姨母将母亲赶出家门。自此,母亲再也没有回过布莱克老宅。在那之后,姨母死在婚礼的第二天,因为遗传病。

  姨母为什么要赶走母亲?她如何有那么大的权力赶走母亲——无论如何,布莱克老宅的家主是沃尔布加·布莱克。

  有关名字,也是一个谜团。

  母亲和姨母的关系很要好,至少母亲单方面喜爱她的姐姐,哪怕她们发生过争执——母亲打算为孩子起名“安德莉亚”,而且态度坚决。

  为何母亲在后来又执意改名呢?按理说,姨母意外离世,母亲更应该以给自己孩子命名的方式来纪念姨母。

  有关于外祖父的死,也一筹莫展——上次去得匆忙,复方汤剂准备不够,她没来得及向画像询问外祖父的事情。

  说起这个,安德莉亚想到那天意外遇到的男人。那个俊美却脾气古怪的,受到布莱克家族尊敬的所谓姨父。

  想到那声“滚”,安德莉亚在心底冷笑了一声。

  姨母到底是如何看上他的?

  恕她冒犯,姨母的眼光可真不怎么样。

  这边安德莉亚在思考,那边客厅不断走动的阿波琳困倦地打了哈欠——她已经抱着芙蓉转了半个小时,可是芙蓉就是不肯睡午觉,她招架不住了。

  “把芙蓉给我吧,阿波琳。”听到动静,安德莉亚回过神,放下咖啡,伸出手接过芙蓉,说,“你坐下来歇歇。”

  阿波琳坐到安德莉亚身边,揉了揉酸痛的手臂,不满地抱怨:“安德莉亚,幸亏今天下午你在这,不然我就要被芙蓉这个丫头折腾疯了。”

  2月份的时候,阿波琳和马图林从玛格丽特那里知道了艾米丽真正的名字,他们理所当然地改口了。

  不过,只是私下里叫叫而已。在长辈面前,安德莉亚的名字仍然是艾米丽——奥德里和阿黛尔还不知道女儿已经发现了名字的秘密。

  “玛格丽特今天不在,她去进行魁地奇比赛的报道了。马图林今天也不在,说起他我就生气,这段时间他像着了魔,一个劲研究英国的那位‘大人物’——就是上回他提到过的。”阿波琳说。

  “我听马图林讲了许多关于这位‘大人物’的事,反正现在闲着,我挑一部分讲给你听听,你会感兴趣的——和你的姓氏似乎有点关系。”

  “马图林没有告诉我这位‘大人物’的姓名——他后来了解到,这位‘大人物’不许别人直呼他的姓名。说出他的名字意味着灾祸,我们姑且叫他神秘人——这是英国巫师们的叫法。”

  “从名字这点,就已经可以窥见神秘人的残暴专横了。我真不敢想象,如果他控制了整个英国会怎样。”阿波琳心有余悸地说。

  “欲使其毁灭,必先使其失智。神秘人这么狂妄,说明他离灭亡的日子不远了,我的猜测一定是正确的——阿波琳,这和我的姓氏有什么关系呢?”安德莉亚问道。

  芙蓉睡着了,阿波琳从安德莉亚怀里抱回芙蓉,继续说:“等等嘛,我马上就讲到了。和其他泯灭人性、无牵无挂的黑巫师不同,神秘人曾有位妻子。”

  “有妻子又如何,这能证明神秘人心中有爱吗?”安德莉亚有点讥讽地说,“会嫁给神秘人的女巫,和他一定是一丘之貉。”

  “安德莉亚,你说得不错。传言说,神秘人的妻子是个擅长掌控人心的邪恶而美貌的女巫,所以才赢得了他的心。和她的丈夫一样,没有人敢直呼她的名字,那些追随者们叫她‘夫人’。”

  “她在婚礼的第二天离奇死去,有人说是因病而亡,也有人说是他杀——而且很有可能是神秘人。”

  “也许他忌惮她的能力和野心,一山不容二虎。也许他的妻子得罪了他,所以他杀了她,顺便给她背后的家族和所有的纯血家族一个警示。”

  “神秘人和他的妻子是一类人。”安德莉亚轻轻叹了口气,“他们野心勃勃,残暴冷漠。我认为他们之间没有爱情,只有相互利用。无论真相是什么,他妻子的死亡,预示着他的灭亡。”

  “爱情……”阿波琳说,“一些人相信他们之间有爱情。他们门当户对,神秘人是斯莱特林的后代,他的妻子家世显赫,出身于英国高贵的纯血布莱克家族——”

  “布莱克家族?”安德莉亚低低地惊呼了一声,她难以维持镇定的模样了。

  神秘人的妻子,来自于布莱克家族,死于婚礼的第二天。她那可怜的姨母,恰巧也是。所有的线索串联起来,指向了新的方向。

  所以这位早逝的夫人,就是她的姨母?神秘人,就是上回她在布莱克老宅里见到的那个男人吗?

  事不关己时,安德莉亚可以冷漠地评判着他人的所作所为。可是,一旦与她有关,她就只能推翻之前的态度。

  “是的,安德莉亚。”阿波琳点了点头,没有在意安德莉亚的反常,她说,“这位夫人婚前姓布莱克,婚后姓……怀特。”

  “这是让我奇怪的,也是我想和你说的。英国的怀特家族已经灭亡了,我知道的怀特,只有你们一家……也许是我听错了。”阿波琳又说道。

  在听到“怀特”的时候,安德莉亚整个人被定住了。反应过来后,她飞快地追问:“神秘人不可能姓怀特……怀特?她为什么改姓怀特?难不成她和怀特有什么渊源——”

  “——对不起,阿波琳,我失态了。”看着阿波琳逐渐茫然的表情,安德莉亚意识到自己的不当,她撑起一个微笑,解释道,“我只是太好奇了。”

  “我以为她是我的什么亲戚,仔细想想,绝对不可能,我们和英国的怀特家族没有什么关系,同姓只是一个巧合而已。”安德莉亚说。

  不,不是巧合,绝对不是。

  她心里反驳着。

  怀特……怀特……

  难不成,姨母想通过改名的方式,向母亲暗示些什么吗?

  姨母,姨母是被人杀害了吗?是谁杀了她,是那个男人吗,是神秘人吗?她的姨母不会像传言的那般糟糕,她一定有难言之隐。

  如果说,姨母是为了保护母亲和怀特家族才死去的呢?这样就说得通了:母亲心怀愧疚,自责不已,所以不愿自己的孩子叫姨母的名字。

  那么,往前推,会不会那场冲突是个障眼法呢——叛离布莱克家族,制造姐妹决裂的假象,掩饰母亲要嫁给一个哑炮的事实或者说是嫁给一个怀特的事实。

  怀特……

  安德莉亚确信,她并没有找到姨母真正的死因。她很有必要再次回到布莱克老宅,而这一次,要待得久一些,才能找到所有真相。外祖父的死因,也肯定藏在这些秘密之中。

  1979年6月底。

  玛格丽特攥住自己的一把长发,魔杖轻轻划过,头发立刻断成两部分,玛格丽特本人也变成了干练的短发。

  她把自己手里的一把厚厚的头发递给安德莉亚,面无表情地说:“够了吗,安德莉亚·怀特小姐?如果不够,为了你,我可以喝下一百瓶生发药水。”

  安德莉亚接过头发,干笑了一声——她从玛格丽特的脸上读出一丝幽怨,看得出来,玛格丽特的心情不太美妙。

  饶是安德莉亚早有心理准备,也不禁脸色一红——这么一看,就好像她要薅光玛格丽特的头发似的。

  她清了清嗓子,装作郑重的样子,说:“德库拉尔小姐,您为我献上了复方汤剂最重要的材料,感谢您的慷慨馈赠。等我回来后,一定会为您带份独特的礼物,另外——”

  “——在你去伦敦的这段时间里,对你父母隐瞒你真正的去向,让他们以为你在我家里,让他们安心。”玛格丽特僵着脸,毫无波澜地说。

  随后,她调整了下表情,语气柔和了点,说:“安德莉亚,你放心吧,我会处理好这些事的。”

  1979年7月初,安迪·德库拉尔又回到了布莱克老宅——这一次她要借住整整两个月。

  1979年8月中旬,布莱克老宅。

  安德莉亚已经在布莱克老宅住了一个多月,她的心越来越焦躁——她并没有找到有用的线索。

  在段时间里,神秘人从来没有来过。她仅有的的收获就是知道了神秘人的名字——伏地魔,知道了食死徒这个组织,知道神秘人住在马尔福庄园。

  她询问过画像,画像对她外祖父的死因根本不知情。

  曾经的透明人身份,现在成了她的阻碍。想要知道更深刻的秘密,至少要先取得沃尔布加等人的信任,融入布莱克家族。

  在这之后,她应该去姨母的墓地看看——她还不知道姨母真正的样貌,也没有好好祭拜过姨母。这是她应该做的,也是母亲希望的。

  安德莉亚想到。

  这天,是布莱克家几个姑娘的下午茶时间——在沃尔布加的邀请下,几位年轻的女性布莱克难得单独聚在了一起。

  当然,并不包括安德莉亚,她是别人眼中的透明人。安德莉亚站在楼梯口的拐角处,悄悄看向客厅中的几位年轻女性。

  偷听对话固然让人不齿,可安德莉亚不得不这样做:沃尔布加的侄女赫斯珀今天也来了,她同时是安德莉亚姨母的教女,也许她知道些长辈的秘闻。

  这是一张长桌,坐在首位的是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左边是纳西莎·马尔福,右边是赫斯珀·布莱克。她们长相神似,都有着布莱克的美貌。

  赫斯珀的脚边卧着一只黑狗,两只耳朵耷拉着,看起来蔫蔫的。他的脖子上挂着一个圆盘状的项链,有点像铜镜。

  “西茜,你知道吗?”安德莉亚听见贝拉尖刻的、嫌恶的声音说,“我们有了个泥巴种血统的侄女,她已经五六岁了,真让人作呕!”

  她旁边的纳西莎皮肤白皙,金色的长发在灯光的照耀下微微泛着光。她的眼睛像湛蓝色的大海,细看却全是冷漠与疏离。

  “是啊,贝拉——这真是一件不快的事。”纳西莎低低地说。

  贝拉得到纳西莎的赞同,抬起下颌,看起来很是高傲。从安德莉亚的角度刚好看到贝拉的侧脸,有那么一瞬间,安德莉亚感到一丝微妙。

  也许是因为贝拉和她相似的眉眼。

  贝拉抽动了一下嘴角,对赫斯珀和纳西莎说:“等有机会,我一定会杀了那个泥巴种和他的女儿——他怎敢玷污布莱克家族的血脉!”

  “那安多米达呢?贝拉特里克斯,你会杀了她吗?”赫斯珀抬起头问道,带着置身事外的漠然与满不在乎。

  赫斯珀说话的同时,她身旁的黑狗抬起头呜咽了一声。赫斯珀扫了一眼黑狗,黑狗重新趴了回去,似乎有些委屈。

  安德莉亚将目光放到姨母的这位教女赫斯珀身上:赫斯珀的气质很冷,像是高山难以消融的皑皑冰雪。她的头发浅黄,眼睛是浅绿色的,宛如翠绿的宝石。

  她的眉眼肖似布莱克家族,却有点不一样。不知道为什么,安德莉亚想到的不是乖张和桀骜,而是张扬和热烈。

  她的容貌整体上而言长得不像布莱克,也许是像她的母亲,并且给安德莉亚一种熟悉感,好像在安德莉亚的记忆中,也出现过一个高傲疏离的少女。

  在岁月的打磨下,那个少女最终变得成熟,变得温柔细腻。也不知道赫斯珀是否会变得温柔,是否会有一个人,融化赫斯珀的冷淡。

  安德莉亚控制不住地想。

  她觉得自己不太对劲:她的心里有点欣慰,有点惆怅,还有点酸涩。她把自己摆在了长辈的位置,可是明明她和赫斯珀是同龄人,赫斯珀甚至比她大两岁。

  “我不会,赫斯珀。”贝拉咬着牙,看向赫斯珀,眼中的不甘心一闪而过,她嫉妒赫斯珀特殊的优待,“——你对那位夫人没印象吧?我见过那位夫人,在我年幼的时候。”

  “她说,无论如何,安多米达都是我的妹妹。”贝拉说,“因此,我不会杀她。不过仅限于此,她被除名后,我就当没有她这个妹妹。”

  “那位夫人还对我说过,我们是布莱克,要时刻维护布莱克的荣光。这些,她都没有对你们说过吧?”贝拉挑衅地看着赫斯珀和纳西莎。

  纳西莎本应赞同她的姐姐,可此时她没有说话——纳西莎·布莱克会维护布莱克的荣光,可她是纳西莎·马尔福。在纳西莎·马尔福的眼中,没有什么比她的家庭更重要。

  赫斯珀轻笑了声,似讥讽似感叹:“教母确实没有对我说过,可她临死之前都想着我。贝拉,说这个干什么呢,别自取其辱了。”

  贝拉被激怒了,她的眼中冒出了火焰。赫斯珀又笑了一声,说:“——教母说得对,可是,谁是个合格的布莱克呢?你,还是纳西莎?”

  “贝拉,比起布莱克的荣光,你更在意的是权利。至于西茜,比起布莱克,她更在意家庭和马尔福家族。”

  “有的人嘛,更在意的是自由。”赫斯珀轻轻踹了踹脚边的黑狗,黑狗的脸上闪过人性化的莫名其妙。

  贝拉和纳西莎的脸色都不太好看了。赫斯珀举起酒杯,给了她们台阶,轻飘飘地说:“贝拉、纳西莎,我们难得聚一聚,应该高兴些——这是姑妈期望的。来,我敬两位。”

  气氛重新被调动起来,看上去颇为融洽。不过只是表面的,大家心照不宣地不去谈论敏感的话题。安德莉亚躲在暗处,注意到,赫斯珀脚边的黑狗悄悄离开了。

  他熟门熟路地跑上楼梯,这让安德莉亚有点好奇。她跟着这只黑狗,来到了最高层。最高层有两个房间,一个是雷古勒斯的,另一个是沃尔布加那个离家出走的儿子西里斯·布莱克的。

  据说是西里斯·布莱克一直住在他的舅舅、也就是赫斯珀的父亲家中。另外,说起雷古勒斯,这一个多月来,安德莉亚似乎没怎么见过他。

  黑狗停在雷古勒斯的房间门口,很久没有动作。好一会儿,他蹦了起来,用尖利的爪子在门上划了几下。

  与此同时,一点模糊的声响传来,似乎是从黑狗脖子上的圆盘项链中发出的。黑狗一动不动,像被定住,透过反光,安德莉亚在圆盘上看见了一个绰约的人影。

  声音消失后,黑狗很快离开了。他离开后,安德莉亚走到了雷古勒斯的房间门口。门上固定着一块小牌子,牌子周围有深深的划痕。

  在划痕的旁边,还有几道浅浅的痕迹,是黑狗刚才划的。似乎有人想把这块牌子扯下来,但没有成功。安德莉亚失笑,她重新看向小牌子,牌子的表面写着——

  未经本人明示允许禁止入内

  雷古勒斯·阿克图勒斯·布莱克

  得体的布莱克们从来不会擅闯别人的房间,这是雷古勒斯写给谁看的?没想到雷古勒斯还有这样不为人知的一面。安德莉亚托着下巴思索。

  她没有思考多久,因为她的身体里传来了熟悉的感觉——复方汤剂又要失效了。安德莉亚停止思考,匆匆地下楼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她才将自己房间的门锁好,就变回了原来的模样。安德莉亚看着全身镜面前熟悉的自己,庆幸地松了一口气——还好她反应快。

  就在此时,房间里发出“噗”的一声轻响。安德莉亚猝不及防,甚至来不及喝下复方汤剂。她挡着脸,用魔杖指向声源处。

  是很久没有出现过的家养小精灵克利切。

  克利切看起来比以往更憔悴,更灰扑扑。他大大的眼睛呆滞无神,鼻子上挂着鼻涕泡,手里紧紧攥着一个类似挂坠项链之类的物件。看他的样子,应该是误闯进来的。

  当务之急是要让克利切离开这里,安德莉亚又想到。她冷声说:“——克利切,离开这个房间!”

  寂静中里发出的声音吓到了克利切,他抖动了一下身体,机械地转过了头,用布满红血丝的眼睛看向说话的人。

  看清安德莉亚的时候,他的瞳孔缩小——这让安德莉亚的心里发毛。她想要出声,克利切更快一步,他连跪带爬地来到了安德莉亚的身边。

  克利切抓住安德莉亚的衣角,用牛蛙般嘶哑低沉的声音哀求着:“——安德莉亚小姐!安德莉亚小姐!克利切见到了你,求求你,快救救雷古勒斯少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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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闲话狗爹爱情·浅浅断更预警·彩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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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古勒斯:给狗看的

  黑狗:汪汪汪?

  安德莉亚:我给未来的自己挖了这么多坑,栓Q,这谁能想得到。我骂我自己,我竟然骂我自己!什么鬼啊!!因爱生恨,我竟然骂我自己眼光差!!(凋零凋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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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良缘天定:傲慢与偏见》

  《布莱克家族:又一个赫斯珀和天狼星》

  沃尔布加(狂喜):谢谢祖宗保佑,让我那个逆子迷途知返。

  (详情见未来的番外,我就要写这个!好刺激,酝酿了超久的!正文的伏笔也有埋,具体在赫斯珀的名字那个情节里)

  现在的剧情是西里斯没有被除名,因为——他没有住在詹姆家,而是住在了他的怨种舅舅家哈哈哈哈

  父母爱情2.0精装款,薇薇安阿尔法德爱情线相似版·反向版——离开家族VS重回家族,女追男VS男追女。

  赫斯珀是斯莱特林心机冷美人,嗷呜。他们的爱情线发生在校园时期,现在1979年,已经是心意相通时期,所以西里斯看着有点傻兮兮。(校园时期的西里斯脾气有点坏痞校霸校草桀骜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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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外正经版简介

  被爱包裹的清冷大小姐X桀骜叛逆的反骨大少爷,年下,男追女

  西里斯独白向:

  我厌恶囚笼般冰冷的邸宅,我厌恶近亲结合带来的悖德,我厌恶虚伪冷漠、冠冕堂皇的布莱克们。我骨子里是个布莱克,却渴望飞出这个牢笼,获得自由。

  那天,我偷偷溜到舅舅家,遇见了她。自此后,她变成了我最讨厌的人。

  她身在蜜罐却不懂珍惜,她格格不入却能得到舅舅舅妈所有的爱意与支持——而这些是我发疯般渴求却得不到的。

  她疏离淡漠,满不在乎,那我就让她跌落云端,摔个跟头。可她一直都没有变,无论我的态度如何,她都视我如陌路。

  后来,我才明白,我不是厌恶她,不是嫉妒她。我想陪伴她,我想进入她的生活,我想成为她最重要的人。

  原来,在日复一日的窥视中,我早就爱上了她,我的表姐,赫斯珀·布莱克。我成为了自己最厌恶的那类人——对近亲结婚不反感的巫师们。

  可我不后悔。

  请君赐我扶摇梯,我欲九天揽明月。

  ——我甘愿自缚于血缘的羁绊与世俗的枷锁,只为与她相爱。

  ——此事无悔。

  (PS:并不是说西里斯为了爱放弃了自由。而是说,因为爱,西里斯和过去的自己和解,和原生家庭和解。他明白了广泛意义上的爱,成熟了,没有再将布莱克家族和自己割裂开,没有想着逃离家族。他明白了自由并不意味着断绝关系。)

  (一枝独秀不是春,百花齐放春满园。我就喜欢群像式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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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浅浅断更预警

  我是不是以前就说过四月中下旬特别忙的

  嗷呜,要考试了,嘤嘤嘤。

  心有余而力不足,有好多故事但时间不充分。OMG我真的谢,时间时间都去哪了?浅断一下,过几天估计就能更新。

  只能放个小剧场安慰一下啦~

  (if线番外剧情,与正文有出入。番外部分节选片段,正文结束后完善补充)

  (前情提要:假设1959年汤姆提前进化成完全体,并猜出安德莉亚与怀特的关系。安德莉亚死后,汤姆找到阿黛尔夫妇,在安德莉亚15岁后将她接到英国住。)

  (替身文学:我的温柔姨父VS我的失忆妻子)

  (心机贪婪双面怪X被强制拿起禁忌剧本的小傻白甜)

  汤姆(虚伪地咏叹着):只不过是一次小小的角色扮演而已。

  汤姆(停顿了一下,继续狡辩):我不过是想体验体验被安德莉亚全身心爱着的滋味而已,不过是想让安德莉亚主动一下而已,不过是想让安德莉亚脱离一点原则而已。我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安德莉亚(抓狂咒骂):爱上自己的姨父,这是什么道德沦丧剧本!!!汤姆·里德尔,你疯了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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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剧场第三弹》

  《伊甸园:少女与毒蛇》

  紫蝴蝶蹁跹飞过,将安德莉亚引至玫瑰园。她站在花海边缘,看着最中央墓地边上的汤姆,心里酸涩——他又来看姨母了吗?

  安德莉亚的心被攥住,心中的自己分成两半。一个自己怀揣着真挚的爱,心疼在乎的人。一个自己被内疚和禁忌的感情焚烧着,嫉妒已死的亡魂,痛苦地哀嚎。

  安德莉亚控制不住自己的脚步,她走向花海,站在汤姆的对面。汤姆的左手抬起,轻轻落在安德莉亚的脸上,有些冰凉。

  “安德莉亚,你回来了——拥抱我,好吗?”汤姆的声音缥缈孤寂,充满哀伤与悲凉,像是陷入迷障与幻象之中。

  安德莉亚的心几乎都碎了:她知道他叫的是谁,知道他思念的是谁。她还知道,自己和姨母长得相似,近乎是一个人。

  他不清醒,她很清醒。

  她本该离开,可她无法抗拒汤姆此时的脆弱与依恋,无法抵抗他凝望她时深情的眼神,正如她无法控制自己飞蛾扑火般的、不合时宜的爱恋。

  反复挣扎后,她最终轻轻拥住了汤姆。

  汤姆反过来拥住安德莉亚,他用一种小心翼翼的声音,带着琉璃易碎般的珍惜,感叹着:“……安德莉亚。”

  安德莉亚,无论我是什么身份,无论你记得我与否,你都会爱上我。哪怕违背你的原则,背离你的良知。

  汤姆·里德尔冷笑着想到。

  ——他是伊甸园的毒蛇,伪装成落寞的骑士,只为诱使失忆的爱人再度沉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