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安纳坤很平和的将鹦鹉面向镜头展示。

  鹦鹉,与平常的鹦鹉一般无二,毛发,嘴形,眼神……

  楚文卿观察了好一会儿也没发现有何不同。

  奇怪。

  楚文卿不自觉的用手拄着自己下巴,思考着。

  【主播的手,你的手受伤了?】

  【主播快看看自己,】

  粉丝们很焦急的在弹幕上弹着关心的话语。

  “啊,没什么,涂得红药水。”楚文卿看了看,自己不小心将受伤的手指暴露在了镜头里。他看了看,自己单手包裹的纱布有些松,红药水顺着缝隙渗了出来。

  楚文卿向镜头示意了一下,保证没事后,大家的关注点又回到了鹦鹉身上。

  粉丝们通过几次直播,对楚文卿的观点深信不疑。既然楚文卿有异议,大家也都纷纷相信,都在弹幕里打着自己觉得奇异的地方。

  ……

  【果真美丽,这毛发,多靓丽,比我前几日捡到的还要漂亮。】

  【哇,鹦鹉那么稀少,你居然还能捡到】

  【也是碰巧,遇到了只受伤的,正在家养着呢,希望可以活下去,小家伙看着特别可怜。】

  【我去博物馆见过标本,鹦鹉战斗力弱,生存能力差一些,一般都当做宠物养在家里,学说话讨虫开心的】

  【恩恩,好想拥有,养一只会说话的宠物陪伴,那一定很酷。】

  【可是,鹦鹉会学说话,那不是什么秘密都藏不住?】

  对,学说话后,秘密会藏不住。

  楚文卿脑中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他没有决定立刻说出来,而是想验证一下。

  “鹦鹉即使不会说话,叫声也是很灵动的,但这只,这么久都没叫一声,看起来好像嗓子受伤了,要不你将鹦鹉留在医院,我回头再帮忙多观察观察?”

  楚文卿试探性的和安纳坤商量。

  而安纳坤也只是看来眼白尘,就爽快的答应下来了。

  楚文卿眉头微皱,补充了一句,问:“冒犯问一下,您这只鹦鹉是哪来的呢?”

  “我雌君送的礼物,给我解闷的。”安纳坤很是骄傲的炫耀着。

  阴霾笼罩于楚文卿的心头,凭借他对安纳特尔的初步了解,不是遗传雄父,那么就是雌君的教导……

  楚文卿并没有给直播间里的虫解答,而是匆匆下播。

  “你觉得这只鹦鹉有问题?我虽然学的兽医,但也是第一次见鹦鹉。”白尘拎着笼子,放在茶几上。一边说话,一边拉过楚文卿的手。

  楚文卿起初被吓了一跳,有些不习惯,但看见白尘的指尖轻轻碰触纱布时,他也明白过来,不再挣扎,任由白尘检查。

  白尘很专业,他轻轻的用镊子将楚文卿沾着血与红药水的纱布掀开,用棉签清理了多余的杂碎后,重新帮助楚文卿缠绕上,动作轻柔的像在擦拭明珠,好像一丝不慎,就会使其黯淡。

  “你的手自己要注意,除了自愈也没什么好办法了。”白尘顺手将带血的纱布揣进了兜,“放心,会帮你瞒着的。”

  “谢谢。”楚文卿点头,不过心思还是全扑在鹦鹉身上。

  楚文卿虽然养过鹦鹉,但也是机缘巧合,没有特意了解过。他只是知道,不是所有鹦鹉都会学舌,其余的,就不太懂了。

  “我那边还有病患,你先研究着,回头让小护士送到我那就行。”

  “谢谢。”

  白尘也算是这医院里的顶尖虫才,日常也是十分繁忙的。楚文卿也不好拉着他问鹦鹉的事,只好微笑点头,目送而去。

  “你说你有什么奇特的,连系统都要杀你。”楚文卿抱着笼子观察的背都酸了,耐心早已耗尽,小习惯导致他口不择言。

  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的楚文卿赶紧捂住自己嘴巴。

  金丝为冠的笼子里,鹦鹉摇着头,好奇的盯着远处,丝毫不像听到秘密的样子。

  楚文卿不信邪,恍然大悟道:“你会说话。”

  “不会。”

  楚文卿挑眉,看来耐心耗尽的不止自己。

  “哦,原来你不会说话啊。”

  那鹦鹉的小脑袋瓜一转,知道自己暴露了,连忙开始装傻。

  “鸡咕咕”

  “挂拉呱了”

  “哦,会叫啊!”楚文卿也不急,他需要时间来想一想,到底要怎么套一下鹦鹉的话。

  “啊,无,呃”

  楚文卿微笑着,眼神直勾勾的盯着。

  看得鹦鹉直发毛。

  “我会说话。”鹦鹉开始摆烂了,脑袋往栏杆中间一插,一副你爱怎么样怎么样的气势。

  “跟你说过的,有虫要杀你。”楚文卿一努嘴,心中大概了解了这鹦鹉的脾性。

  “我知道。不要你提醒。”

  楚文卿还没说什么呢,这鹦鹉倒先炸毛了。

  “傻的,傻的,丑,难闻死了。”

  “死了。”

  “我吗?”楚文卿突然被骂,有些摸不到头脑。

  “你们,你们,都,统统傻了,死了。”

  鹦鹉一阵怪叫后,歪着脖子,耿了下嗓子,倒地不起了。黑溜溜的眼睛,无神的盯着天,腿伸出老远,那样子,好像……

  楚文卿用刚刚被白尘落下的面前,在鹦鹉圆滚滚的肚皮上点了点。

  嗯。真胖。

  叮,

  恭喜宿主完成,

  叮,恭喜宿主完成附加,

  叮,叮,叮……

  楚文卿的白眼要翻到天上去了,这系统也是个智障!

  “没死,装的。”

  “呼”鹦鹉大喘了一口气,扑扇着站了起来。

  “你怎么知道?”

  “圆滚滚的肚子,粮槽里空空,一看就是个吃货,你能忍心自杀?除非是撑死的。”楚文卿再次用面前捅了捅鹦鹉的小肚子。

  “真没见过这么胖的,你还能飞起来了吗?”楚文卿用怀疑的目光看着这好似一张绿毯子的鹦鹉。

  “本来也飞不了,不吃白不吃。”

  鹦鹉的嘴本就尖,但它说这话时,楚文卿有种错觉。他感觉,这嘴更尖了。

  “?鹦鹉不会飞吗?”楚文卿记得好像不是的啊。

  “骗子,傻子,死去吧。”

  嘴真臭!

  楚文卿摇了摇头,这鹦鹉好像把自己当敌虫了。

  “我来猜一猜,你是被迫的?你是来监视安纳坤的。”楚文卿虽是问句,但很笃定。

  看起来,这个安纳坤很喜爱雌君,应是那种被哄骗在家的角色。

  “安纳坤不是贵族?”

  若说谁能监视安纳坤,那么,首先怀疑的就是…

  “谁告诉你的。”黑溜溜的眼神突然盯着楚文卿,鹦鹉晃着脑袋,左瞧瞧,又看看。

  “你啊,”

  “不是我,不是我。”鹦鹉有些慌乱,在笼子里来回乱窜,急的直跳脚。

  “我帮你逃跑如何?”

  “不跑不跑,我要回去回去。”鹦鹉急红了眼,开始无差别攻击,楚文卿被迫,只能将手远离笼子,防止再次受伤。

  “你有把柄?”

  鹦鹉一愣,楚文卿抓住间隙,乘胜追击。

  “自由诚可贵啊!你那么会装死,不会没想过逃跑吧。”

  这鹦鹉连出声都不出声,宁可被误解,担着被扔的风险,也不愿哄骗安纳坤,想必是有感情了吧。

  “你跑了,安纳坤会受到伤害?”楚文卿猜测着。

  “恩。”鹦鹉嘟囔了一句。

  “骗你的吧,安纳坤再怎么说也是名义上的家主。”楚文卿自言自语道。

  “不是的,不是的”鹦鹉为了让楚文卿相信,说了一大串,“软禁,是软禁,爱的陷阱。嫁妆,钱,为了钱,不知,傻的,”

  “那雌虫为了钱迎娶的安纳坤?”楚文卿在鹦鹉的一串话中,寻找有用信息,“安纳坤不知道,被蒙骗在假的爱情里?”

  “恩恩。”鹦鹉点头如捣蒜。

  “去母留子,去母留子。”

  “安纳特尔不是安纳坤的孩子?”楚文卿长大了嘴,惊讶道。

  “不不不,去母留子,监视,囚禁,”

  “你的孩子被抓,拿你去监视安纳坤?”

  鹦鹉长出了一口气,双眼变得无神,颐指气使道:“饿了。”

  楚文卿离开茶几,在房间里踱步。

  脑中飞速运转。

  十几分钟后,楚文卿再次看向饿的发慌的鹦鹉。

  若有所思道:“你装死。”

  楚文卿打着响指,在心中夸赞着自己。

  “傻的,不走。”

  “你不走,你的孩子怎么上岗啊。”楚文卿再次拿出棉签,点着鹦鹉的小脑袋瓜,“傻啊,你这品种这么珍贵,他死了,自然是你孩子顶上啊!”

  “傻子。傻子。”

  楚文卿感觉自己好像真的傻了,居然从一只鹦鹉的眼神中看出了鄙视。

  “有很多,很多被训练的鹦鹉,训练失败的就喂狗了。”鹦鹉有些恐惧的退了几步,像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画面。

  “喂狗?”

  “嗯,下毒杀死鹦鹉,然后再喂给狗。”

  “银狐犬。”楚文卿感觉有些东西他快要串联起来了,“你有没有见过一只,浑身白毛,在阳光下毛发泛着银色的狗。”

  “没见过,一群土狗而已,没有白的。”

  “哦,”楚文卿觉得什么东西好像从自己的指缝里溜走了,但他握拳,又无力,只能眼睁睁的放走。

  “我帮你救其他鹦鹉如何?”

  鹦鹉闻言,瞬间推至笼子角落,挥着翅膀,躲避着楚文卿的目光。

  “你什么也不损失,只需要在合适的时机装死就行。”

  “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