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洛斯看着远处的身影,只能将话咽回肚子里,又恢复了刚刚的神情,好似什么也没发生。

  楚文卿走到门口,站定,回头看着不远处的凯洛斯喊道:“愣什么神?还不跟上!”

  凯洛斯没想到楚文卿还会叫自己,看了眼不远处的身影,慌忙跟上。

  “楚文卿阁下,请留步,我家主子想请您去楼上坐坐。”一位雌虫跟着凯洛斯走上前,伸手拦住准备离开的楚文卿。

  “这是安布,是我雌父的秘书。”凯洛斯介绍道。

  楚文卿眼神扫量了一下眼前的雌虫,假模假样的笑容令他觉得不太舒服,下意识觉得此虫非善类,得远离。

  “可我累了,不想去了。”楚文卿也在脸上挤出一个不太友善的笑容,回敬给安布。

  “楚文卿阁下,我家主子是安塞勒斯.凯撒,也就是凯赛家族的族长。”安布对于楚文卿的行为也不恼,只是继续介绍。

  “啊!”楚文卿长大了嘴,做出很惊讶的表情。

  正当安布放心下来时,楚文卿一个大喘气,继续道。

  “不认识。”

  说完,楚文卿看向凯洛斯,问道:“你认识吗?你要认识就去打个招呼,这里空气不太好,我去外面透口气,等你。”

  “我雌父叫安塞勒斯.凯撒。”凯洛斯不知雄主是真不知道,还是生自己气,故意如此,只好用眼神求助得看向楚文卿。

  “哦,你雌父,那你快点,我还想回去睡个午觉呢!”楚文卿说罢还打了个哈切,。

  “楚文卿阁下,族长想请您过去,毕竟您与凯洛斯上将结婚后,族长也算您半个雌父了。”安布的脸色已没了刚刚的气定神闲,语气也强硬了些。

  “就因为是半个,所以我才同意让凯洛斯去探望。若是我雌父,一定会疼爱我,不让我起这么早,自然也不会让虫在我刚新婚的时候就来挑拨离间。”

  与其被他人PUA,不如主动PUA别人!

  楚文卿警告的看着安布,嘴角扯了扯,说道:“你不会也来给我们道喜的吧,三千万太多了,给些意思意思就行!”

  安布虽说是安塞勒斯.凯撒的秘书,可也是在战场上厮杀过的铁血汉子,被楚文卿明里暗里的冷嘲热讽,脸上有些挂不住。

  在部队也是头一号的人物,好久没被虫这般侮辱过,加上宴会上都是各个家族有头有脸的人物,大庭广众下,安布也不甘示弱。

  “雄虫阁下,您一定还没来得及了解吧,不知道这大家族新婚后是需要回门的。就是新婚二人回到雌虫家里给长辈们敬茶。不过,您不知道也正常,要怪就怪凯洛斯忘记告诉您了。”

  “您也说了是长辈,可有些倚老卖老的可不能称得上是长辈啊!”

  “你,”

  安布怎能容忍有虫如此折辱主子,正准备叫楚文卿好看,却被身后的咳嗽声制止了。

  “楚文卿你好,我是凯洛斯的雌父,安塞勒斯.凯撒。”

  说话之虫,黑发,碧眼,有着与凯洛斯相似的面部特征,虽然安塞勒斯.凯撒正捂着嘴咳嗦,却丝毫看不出上了年纪,冷峻的眼中透着寒光,眉宇间藏剑意,不怒自威。

  安塞勒斯.凯撒犀利的眼神扫过楚文卿,彰显着其王者风范,独特的洞察力与决断力,看得楚文卿有些心虚。

  能在雄虫地位如此之高的时代,一位雌虫能身居高位,自然不会简单。可楚文卿却丝毫不惧怕,持续着刚刚的做派。

  “听闻凯洛斯在家族里很受宠爱,可传闻真的只能当传闻啊!”

  “此话怎讲啊!”

  “哪有做雌父的,将自己孩子的伴侣推出去的,要我说,您一定是不满凯洛斯是个雌虫,不过依我看啊,您还年轻,还可以的!”

  楚文卿眼神扫视着全场,将身子靠近安塞勒斯.凯撒低声说,“你看远处那个,一看就是身强体壮的雄虫,凭借您的身份地位,让安布去说说,不是没有可能的,不出一年,估计就能有好消息。凯洛斯也能多个弟弟,俗话说,多个朋友多条路,多个亲人更享福。”

  楚文卿伸手在安塞勒斯.凯撒的胸膛上拍了拍,还冲着旁边的安布努嘴。

  “你,你,你放肆。”安布气的说不出来话,这雄虫连主森*晚*整*理子都调戏,实在是粗鄙!

  “这就放肆了?没有吧,您家这么有钱,哪怕交些罚款也行啊!就当为军部做贡献,反正回头这转一圈不是还能回来嘛!”楚文卿不以为然,继续出谋划策。

  “你很厉害,也很聪明,希望你不要聪明反被聪明误。”

  安塞勒斯.凯撒看了一眼凯洛斯,也不再说什么就离开了。

  楚文卿见带着安布走了,嘴也没闲着,继续喊道:“诶呀,你可不能打我主意,我可是你儿子的伴侣,虎毒还不食子呢!”

  安布难以忍受,正想帮主子教训一下,却再次被拦住。

  “主子,这雄虫实在是粗鄙,凯洛斯嫁给这样的虫,实在是受苦!”

  “你不要光学习如何提升武力值,也要学习有城府,不要被轻易的挑逗就惹怒,你看这一点,那位雄虫不是做的很好吗?”安塞勒斯.凯撒不以为然。

  安布强压着心中的怒火,为主子不平:“可他居然还敢说您,让您……属下实在是听不下去了。”

  “我们刚刚不也这么做的,他只不过是还给我们了,都是耍嘴皮子,又有何?”安塞勒斯.凯撒沉默后片刻继续说道,“看着是个有仇必报的主,却也极为聪明,知道如何为自己解困,只怕凯洛斯迟早被他吃得死死的。”

  “啊,这可怎么办?”

  “是福是祸都是凯洛斯自己选的,要想强大,必须靠他自己。我老了,或许是我看走了眼。”

  “那,卡努被坑的三千万?”

  “自己偷鸡不成蚀把米,让他自己解决!”

  *

  “雄主,”凯洛斯跟在楚文卿的身后一直沉默,直到进入别墅,才开始低声试探。

  凯洛斯不知自己是冷还是在怕,双手控制不住得在颤,连说话时,舌头都不自觉的在抖。

  凯洛斯鬼使神差得扯住楚文卿的衣角,迫使楚文卿停下。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雄主早上关心自己的模样,给自己手上药的场景。

  他害怕,早上还对自己很温柔的雄主又变回之前的模样。

  不,他在害怕,害怕雄主连之前那样的责罚都不会有了。

  凯洛斯再一次回想起儿时被关在小黑屋的场景,身体从下由上被一股寒意浸透。

  凯洛斯感觉自己心中的一根弦被绷得紧紧,似乎马上就要断掉了。

  他像是陡然放弃了什么,凯洛斯用右手扯着衣角,左手猛然将绷带扯掉,力气大到让还没愈合的伤口再次崩开。

  他想赌,赌雄主还会因为自己的伤而心软。

  凯洛斯双膝跪地,闭上含着泪水的双眼,静静等着雄主的判罚。

  楚文卿背对着凯洛斯站立了良久,才犹豫得转过身,看着死死抓着衣角,哪怕手腕上的伤口已经血流不止,也不肯松开。

  “伤真的没好啊!”楚文卿看着眼前的凯洛斯,脸上带着笑意感叹道,“原来路斯修是在骗我啊!”

  明明是笑脸,明明是心疼的话,可凯洛斯却察觉到雄主生气了,这话里有话。

  “他没骗雄主。”凯洛斯不敢隐瞒,他相信楚文卿早已发现端倪了。

  “自己又划的?”楚文卿歪着头猜测着。

  “不是。”

  “能别这么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吗?我困了,该去午休了。”楚文卿开始不耐烦了。

  “我吃了抑制剂,阻断了自愈能力,延缓了伤口愈合,还,”凯洛斯顿了顿,舔了舔嘴唇,继续低语道,“还故意用水泡了伤口。”

  “抑制剂?”

  “我骗您去您房间拿的。”

  “原来那么早就开始你的计划了啊!”楚文卿苦笑了一声,“原来你早就准备好了一切,只等着我往里跳!”

  “凯洛斯上将,你真的太聪明了,还是说,从我没与你结婚时,你就已经什么都准备好了。”

  “我就是一个平平无奇的雄虫,虽然雄虫珍贵,可身为贵族,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你,想要找个雄虫,或是帮助你繁衍的,应该一大把一大把吧!”

  “你何必来戏弄我呢?”

  楚文卿的一腔善心被凯洛斯利用的一干二净,伤心之余,楚文卿有种被这世界唯一新人的虫抛弃了的感觉。

  楚文卿这段时间的压力,来到陌生世界的无力,一切莫名其妙的怪事接踵而至,寄希望的伴侣竟是城府极深的虫,“呵”,楚文卿脆弱的心脏再也承受不住了,他认为在这里唯一的救命稻草也被无情拔起后,楚文卿爆发了。

  “和军雌结婚后多久才能离婚?”

  “哦,不,你们这样的贵族,是绝对不会允许有这样的丑闻的吧!”

  “那咱俩以后就井水不犯河水,在这屋檐下凑合吧!你以后若是需要我出席演个戏,咱明码标价,谁也别吃亏。”

  “雄主,我”凯洛斯自知理亏,一时不知如何辩驳。

  “别,别叫我雄主,楚文卿,我有名字,而且我也不是你的雄主。”

  “当然,你们要是觉得我不配合,想杀了我,也好,别告诉我,就当是场意外。”

  “雄主,我没有,没这个意思,我”凯洛斯有些心虚,断断续续的想要解释,却无法开始,只能语塞当场。

  “若是还算满意今天我的表现,那咱就按照市场价结算,毕竟我也帮您小赚了一笔,或许您也看不上眼,但对于我这种平平无奇的雄虫,也可是巨款!”

  “这次3%,以后若需要,每次十万,不多吧,若你没意见,明天,我希望看见你已经签好字的协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