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加完宋沛言学校的开业典礼,何以绥赶回公司,回到公司却得知严驰去参加一个合伙人的酒局,带了小助理。

  何以绥讨厌严驰什么都不告诉他,发消息问他人在哪里。

  身为他的秘书,饭局酒局应该是他陪在身边,那能让一个助理做秘书的工作。

  严驰回说让他回家休息,今天的酒局并不是很重要,不用他来,晚点吃过饭就回家。

  何以绥握手机的手一紧,关掉屏幕,没回复他的消息。

  问了公司另外两位老总,确定不是什么重大场合才下班回家。

  路上眼皮直跳。

  他自来到严驰的公司后没几天便搬到了严驰家中居住,离公司近,他还能多睡一会儿。

  严驰心疼他早起挤公交,提议让他搬过来,房租出一半。他的房子是不大的两居室,一间是朝南的大卧室,余下的一间房比较小,但何以绥不嫌弃,比他原来住的地方好太多,到底——他也没睡上几次。

  回到清冷的房子,靠在沙发上实在不想动,往常都是两个人一起回家的,严驰聒噪的声音仿佛还游荡在耳边。

  习惯太可怕了。

  何以绥长舒口气,回房里换了身居家服,延迟不在家,他晚饭就随意对付泡了包泡面。

  边吃边看关于3DVR的资料,在公司了解得不多,只能在私下补充知识。

  一个人无聊得紧,看完相关论文报道,宋沛言给他发来消息,让他一起出去聚聚,他回绝了。

  今天打不起精神来。

  墙上钟表顺时针旋转,一分一秒的走动,从他回来五点等到现在九点,严驰没有任何消息。

  给随行的助理打电话,对方也是没有回应。

  还没有结束吗?

  在客厅沙发等,不知不觉睡了过去,直到被偷溜进来的冷风偷袭,他恍恍惚惚地起身,外面天光微亮,揉着鼻头打了个喷嚏。

  身体酸软无力,是感冒了吗?

  定神让脑子清醒,屋里毫无动静,他意识到严驰没有回来。

  电话没有回,信息也是。

  小助理倒是给了个消息,说严驰醉酒在酒店住下了,让他不要担心。

  公司里除了严驰的两个好朋友没人知道他们住在一起,所以小助理也不知道该把严驰送到哪里。一同的老总,贴心的给他们开了房,小助理也不好拒绝,自己也喝得有点多,送严驰进了房,就离开了。

  酒店。

  严驰头晕目眩地睁开眼,一张清秀的脸钻进他的眼底,往下看,脖子上的红痕在雪白的肌肤上极为显眼。

  惊恐地抽出手坐起身。

  睡熟的男人迷迷糊糊地爬了起来,软绵绵开口:“严总,这么早就醒了,不多睡会?”

  被子滑落,男人全裸的身躯暴露无疑,严驰手捂脑袋,零碎的记忆涌现,明明是何以绥的脸怎么变成了眼前人,不……不可能。

  严驰沉着脸抓起被子将还不清醒的人罩住,自己快速捡起地面的衣服穿上,冷声道:“你是谁?为什么在我床上!”

  被子下的人扯开被子,打了个哈欠,眼含水雾铮铮地看着严驰,歪头用手臂撑住头,露出一抹笑:“严总,这是吃干抹净打算不认账了吗?”

  严驰没好语气跟他扯,“是谁让你过来的!”

  男人眯了眯眼,“您不知道是谁吗?”

  “也没关系,”男人赤裸着身体跪在床上向他爬来,“总之,我这幅身体已经是严总的了,严总昨晚还抱着我叫宝贝呢。”

  宝贝……一串记忆又浮现出来,一张羞红的脸,噙着情欲的双眼对上他,勾魂一笑,脸瞬间又变成了面前的男人。

  艹!严驰握紧拳头,暗骂,眼神冷冽,语气威胁道:“昨晚的事,你最好烂在肚子里!要被我知道还有第四个人知晓,你不会又好果子吃。”

  从钱包里抽出所有现金,扔在男人脸上,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

  男人在他身后大喊:“严总,我叫刘晓,别忘了。”

  说完,刘晓重新用被子盖住身体,手颤抖着捡起床上的钱,紧紧攥在手里,眼神悲凉。

  啊,受够了。

  出酒店,严驰火大的给助理打去电话,对方浓重的鼻音传来。

  “严总,这么早有什么事?”

  还有什么事!严驰咬牙切齿沉声道:“昨晚为什么没有送我回去!”

  “昨晚您喝得烂醉,问您什么也不说,李总就给我们开了房,在酒店住下了。”

  李德昌个狗东西!难怪昨晚一直灌他酒!

  “身为我的助理居然不知道老板的家,像话吗!做不好助理的工作有的是人接替你的位置!”

  说着挂了电话。

  王助理坐在床上一脸懵,他做了什么让严总如此生气,还要找人顶替他的位置,不行,得早点回公司。

  严驰盯着手机里何以绥发的消息,还有未接来电,衣衫不整,颓靡的坐在花坛边上,心情复杂,又烦躁。

  早上六点多,人还不是很多,但一个邋遢的帅哥在街边,路过的人不免看上几眼。

  现在无法面对何以绥,打了个车来到纪淮南家楼下。

  被电话吵醒的纪淮南不爽地开口,“你最好有事!”

  严驰被冷风吹得打了个冷颤,“我在你家楼下,让我上去坐坐,有事跟你说。”

  宋沛言抱着纪淮南的腰,眯眼奶声道:“是谁呀。”

  纪淮南在他额头亲了一下,“严驰,你睡,我去开门。”

  “嗯~”宋沛言又闭眼睡去。

  走到客厅给楼下的严驰开了大门,“进来吧。”

  屋里开着空调,温度比外面高,他只装穿了裤子,没有穿上衣,露出精壮的身体。

  严驰推门而入,温暖的气息扑面而来。

  自觉换了双拖鞋,哭丧着脸到纪淮南身边坐下,拿着水狂喝了几口。

  察觉到严驰情绪不佳,纪淮南问:“公司出什么事了?”

  一靠近严驰的身边,一股香味儿窜进鼻孔,不觉皱眉,离他一米远,才看见严驰凌乱皱巴的衣服,“你跟人睡了吗?”

  “淮南,我该怎么办,我不知道,我以为是阿绥。”严驰懊恼的靠在沙发上,闭眼道。

  “……被人算计了?”

  离淮南知道严驰不会是在外乱搞的人。

  “不明摆着了吗。”严驰道:“浴室借我用用,还有你的衣服,也借我一身。”身上残留的味道,还有拿私处黏腻的感觉,令他不爽。

  “去吧,我给你拿衣服。”

  严驰径直走向浴室,打开花洒不管水多凉,暗暗承受着,冰冷刺骨的触感让他心里的灼热躁动冷静下来,不由自主想起何以绥那张清冷的脸。

  艹!狗东西,杀了他!

  房间里,宋沛言睡眼朦胧的探出个脑袋,“严驰怎么了?”

  “没事,过来找我的路上摔了一跤,我给他找身衣服换,困就再睡睡。”

  宋沛言努力睁开眼睛,摇头,“不了,我也起了吧,时间也不早了,等会儿去学校看看。”

  “那你穿好衣服再下床,外面凉,我去做早餐。”

  “好的呀~”

  搓洗了几遍身子,身上的痕迹无法磨灭,手指甲的抓痕,肩膀处的齿痕,暴躁的捶打着浴室的墙壁,哐哐作响。

  纪淮南刚好拿衣服过来,“我家墙很薄,经不起你的暴力,洗好了赶紧出来吧,我做了早餐。”

  严驰没回他。

  宋沛言穿好衣服去卫生间洗漱,迎面撞上头发湿漉漉的严驰。

  跟纪淮南一样,身上硬邦邦的,撞得鼻子好疼。

  “你怎么心不在焉的,撞到我了。”宋沛言揉鼻子抱怨。

  严驰闷声道:“抱歉。”

  绕过宋沛言走开。

  宋沛言没在意,进去洗漱。

  纪淮南做了煎蛋和烤吐司,“过来吃饭。”

  “不了,我还得回家一趟,阿绥肯定在家等我。”穿上鞋道:“衣服麻烦帮我扔了吧。”

  “……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纪淮南没有挽留。

  “嗯。”

  宋沛言精神的出来,没瞧见严驰,问准备早餐纪淮南,说人已经走了。

  “他情绪好像有些不对劲。”宋沛言后知后觉道,刚才脑子还混沌,没想太多。

  “不用管他,过来吃饭,一会儿送你上班。”

  宋沛言嘿嘿一笑,甜糯糯地说:“谢谢淮南哥哥~”

  回到家,第一时间去卧室看何以绥。

  听到动静的何以绥睁开眼,咳了两声,“你回来了。”

  “嗯,怎么了,不舒服吗?”严驰上前去摸他的额头,温度烫得吓人,“你发烧了!有没有吃药?”

  “吃了感冒药,”难怪他觉得身体酸软无力,一会儿了你一会儿热的。

  “我们去医院。”严驰把人扶起来。

  何以绥就任他折腾,脸颊碰到他湿润的头发,还有棉质的衣服。

  他昨天穿的是西装出门,这身衣服上不是严驰的味道。

  何以绥挣扎着推开他,神色认真,脸颊红彤彤的,“你的衣服哪儿去了?身上是谁的衣服。”

  严驰手顿住,“衣服脏了,酒店离淮南家近,就去他家换了身衣服。”

  “你能穿着脏衣服去纪总家里,不能穿着脏衣服回家来?”漏洞百出的话,严驰在骗他。

  “正好有事同他要商量。”严驰给他套上衣服,宽松的卫衣很容易穿进去。

  “大清早,人还没睡醒找人谈事?”何以绥穿好衣服不让他碰自己,喘着粗气垂眼道:“我不喜欢别人骗我,严驰,告诉我,你昨天做了什么,为什么要去纪总家里洗澡回来,酒店不能洗澡,还是有什么让你不想在酒店洗了回来。”

  何以绥敏锐的神经,严驰找好的借口,无法脱口而出,他说什么看上去都是在狡辩,“我们先去医院,回来再告诉你。”

  “不用了,你要是不愿意告诉我,医院我会自己去,你去上班吧。”

  何以绥距离感的话语,扎在他的心上,他若是说了,阿绥会原谅他吗?

  “阿绥,去医院要紧,回来我会全部告诉你。”

  严驰祈求的眼神看得他心头一软,竖起的保护伞收了起来,“走吧,去医院。”

  【作者有话说】:刘晓:太粗鲁了,昨晚太遭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