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哦。”
符鸳点点脑袋, “就这么说定了,以后姐姐不能说这样的话,阿符也不会。”
“那现在, 姐姐的任务就是要把这里吃完。”
覆之烛心头一解, 看着那些可人的吃食也有了食欲。
“一起吃吧。”
符鸳视线微移, 吐了吐舌头, “不瞒你说, 我来的时候已经吃了很多啦, 把好几个做的不好看的给吃掉了。”
她催着覆之烛,“姐姐快吃。”
覆之烛架不住, 点头吃了起来。
她边一口一口将这些吃完,符鸳在一边将散乱在桌面上的卷轴给收纳规整起来,放在一处。
吃完后, 符鸳想让覆之烛再去歇息一会儿的, 结果她从后抱住她说什么也不放开。
也不说话,就这样一直靠在她后肩。
覆之烛阖着眼, 声音很轻。
“上次的东西, 能侵入人心。”
符鸳侧过头。
“是附在费尔德身上使他堕化的东西吗?在它逃走之前, 有很强的一阵白光, 是在那时候?”
“姐姐这几天状态不好, 就是因为它吗。”
“嗯。”覆之烛回想起当时的失重感, 胸膛的心脏好似被穿透,里面埋藏的秘密被掏出。
时间很短, 甚至是在神不知鬼不觉当中侵入。
见她欲言又止,符鸳蹭蹭她, “姐姐之前说过,不瞒我的。”
覆之烛沉默一刻, 答道:“它化作是你的样子,质问我,说我太自私,是我毁了你原有的生活。”
“我明明知道它不是你,它是故意侵入我的内心让我乱分寸,我却还是止不去地去想,就好似它将那些刻在我的脑海中,让我头疼欲裂。”
“姐姐明明知道那是它的招数,却还是忍不住落入了圈套吗?”符鸳回过身来,“那为什么不来找我呢——”
“我怕你也......”
“怕我也会是这样的想法吗?姐姐太不相信我啦。”
“不是。”
覆之烛否定后想解释,符鸳捧着她的脸颊笑道:“好啦,我知道姐姐不是这个意思。”
“而且,姐姐一点也不自私。”符鸳看着她的眼睛,认真说道,“如果姐姐自私,就不会为了天使族的屏障跑去人间一趟。”
“我觉得姐姐一点也不自私,是特别特别好的天使。相信阿符,也相信姐姐你自己,好吗?”
覆之烛的手盖在她放在面颊的手背上,应道,“好。”
符鸳转而问道:“那接下来呢?”
“这个东西,会不会跟恶魔它们有关?”
覆之烛一敛神色,微垂头沉声道。
“我翻遍了古书也没找到与此相关的东西。我总觉得,那不过是它露出的一角,真正的本体还没有显露,结结实实藏了起来,等待人去发觉。”
“或许恶魔也没办法控制它。”
它比现下存在的任何东西都要棘手。
如果真的是恶魔,它知晓了她的秘密,早不会像现在这样毫无动静。
符鸳面色微凝,“如果它能做到把姐姐伤害到这么深,那力量不可小觑,一定要抓到它。”
“嗯,现在长老会还在做决策。”
再是说了一些事后,符鸳见覆之烛精神已经比她刚来的时候好很多了,渐渐放下心来。
看向时钟,眼看一天的时间就要差不多了。
不过还没等她说出要离开的话,覆之烛就拉住了她。
“阿符今晚不走了好不好。”
一贯清冷不容拒绝的声音此时软下来。
符鸳停了一下,有些犹豫,“笨笨和炭炭我的小屋子里,我还跟它们说很快就回去呢......”
可眼下时间已经过了很久了。
“它们长那么大了,饿不到自己,如果你不放心我可以派一些人过去照看它们。”
符鸳还想说些什么,但看见姐姐眼下的浅浅鸦青,心想她这几天肯定没睡好,还是答应下来了。
她在神使的安排下去沐浴,粉色的花瓣飘在浴池池面,白雾袅袅环绕升起,芬香四溢,浸入肌肤。
温水滋养完,符鸳的身体更如剥了壳的鸡蛋一般,娇小的身躯穿上单薄的一层雪白里衣,松垮的面料适当地露出些许白肤。
覆之烛已经等候多时,符鸳这时才沐浴完到床榻上去。
朦胧的帐帘垂下,蜡烛上跃动的小簇金色火焰将殿内染上暖色。
符鸳上去,就像是一只不谙世事的白兔子进了狼窝。
平跪坐在覆之烛身前,直起身板,两只手放在膝盖上,娇小一只,姿态乖巧的不得了。
覆之烛斜躺着,贴身的单薄衣与姿势恰好地突显腰胯曲线。
她在看见符鸳的时候眸子闪了闪。
“神使怎么给你拿了这件。”
“嗯?怎么了嘛?”符鸳跪坐在她的面前,有些不解,感觉这就是一件很常见的单衣呀,就是有点大了。
覆之烛碰了碰唇,“这件是我穿的。”
“诶?”
符鸳咯噔一下,低头看看。
怪不得她觉得有点大了!
也难怪穿上就觉得有些熟悉又安心的味道...原来就是姐姐的。
符鸳手刚放到领子上,只见覆之烛笑盈盈地抬眸看着她,嘴角勾起了玩味的笑。
“怎么?现在就要脱下来还给我吗?”
符鸳听这狼虎之词,立马放下手,然后双手放在身前抱紧了自己。
“姐姐!”符鸳又恼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你不正经...”
“没有人在,也不用再装给她们看。”
覆之烛唇边含笑,一手拉过了符鸳。
两人距离变得极近,面颊上能感受到彼此炙热的呼吸。
四目相对,热意悄无声息间渐渐蔓延。
“不打算亲我吗?”覆之烛贴着她的额头问,一双美眸轻眨。
见符鸳唇间支吾,面颊滴血的模样,覆之烛轻笑了一声,“那还是我主动好了。”
下一时,符鸳未说出口的话语,被含尽在肆虐的吻中。
覆之烛闭着眸,一手去托住符鸳的后脑,不断加深。
符鸳向后倒去,被覆之烛的手心托住,一步步往下,直至安然无恙地放在枕上。
“唔。”
察觉到人儿呼吸急促,覆之烛松开她,唇瓣顺着漂亮修长的脖颈一路向下,落于大片袒露的锁骨与下方的柔软。
细嫩的肌肤上逐渐多出她的痕迹,身上的衣裳遗留着她的味道。
此时她整个人仿若都是属于她的。
“阿符。”喘息之间,覆之烛的声音克制磁哑,轻声问她。
“可以吗?”
覆之烛探入衣摆之下的手顿停,好似在等待她的回答。
符鸳浑身一股热意,喉咙些许发干。面对覆之烛的请求,她闭眼偏过头,声音细小软糯。
“轻......一点。”
“好。”覆之烛柔声应道。
面前人儿的身子颤颤发抖,齿间溢出嘤咛,几颗晶莹剔透的泪珠划过面颊。
“......”
缠绵之中,传来符鸳小声抽泣的声响。
“呜......”
分明就是疼的。
姐姐骗她。
“不哭。”覆之烛俯身去吻干泪珠。
眼泪却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滚滚落下。
覆之烛知道她最是怕疼,食指便拂去她眼角的泪花,撩过耳边的发丝,安抚着符鸳。
一夜,指尖探入,十指相交。每一步的动作都温柔至极,掠夺她的每一寸领地。
帐帘朦胧之下,气息交织。
夜深后,覆之烛端详着已经累睡去的符鸳,修长的指尖圈着她的发丝,一层层虚虚缠绕。
目光看她面颊上尚未褪去的绯红,唇角微勾。
也不知道是累睡去的,还是哭累了睡着的。
她理好她身前虚掩的衣裳,将她往自己身前送了送,搂着她在她额前落下一吻。
“晚安。”
阿符又救了我一次。
“......”
清晨,德丹神殿的会议。
“为什么要这么做?既然活物对现在的天使族没有造成危害,并且已经逃到龙族,那就是龙族应该管的事!”
“我们应该将事情原委告诉龙族,让它们给予帮助。出现四界不明之物,它们也有看护的责任!”
里面吵得激烈,下一时,栖露闯了进去。
长排坐着的天使官包括长老都震惊地看着她。
以她目前落级天使的级别,晨会是没有她的。
但碍于她处于任务神殿重要职位,在场每个人都多少与她有过交集,面对她的贸然闯入喉咙一哑。
双臂环绕面色不好的勒斯也瞳孔微睁,没有想到她会突然出现在这里,“栖露你......”
坐在上端的长老敲击权杖,“栖露天使,你有事要也应当按照程序来,先让神使通报!”
“而不是贸然进来,扰乱秩序。”
每天清晨的会议都是长老会的长老们轮流主持。
栖露对这个并不太熟的长老,没了平时的笑意,一眼看去意外庄重,“很抱歉长老,通报当然是有的,只是怕有人在搅混水,我不太放心,先进来了。”
刚才发言的天使脸色发青。
“众所周知,龙族在天使与恶魔之中一直保持中立关系,即使在上次的审判上,它与我们一同是审判龙族的行列,但不妨碍于它们对天使心怀鬼胎与猜忌。”
“作为曾经跟恶魔密切的种族,我们并不能完全相信它们。”
一番话说完,刚才的吵闹声完全平静下来。
过一会儿,终于有人发声,“不愧是任务神殿的天使,会以全局观点来看,而不是畏畏缩缩什么都不敢做!”
“几日都没决策出来一个结果,还不是因为有人还想继续维持虚假和平的当下。都忘记因为那点怯弱都吃过多少亏了?”
又开始吵闹起来。
长老被栖露这下弄得没脾气,只能将她坏规矩的事暂且放一放。
“那你认为,有什么能解决的法子?”
栖露转过身来,朝长老一颔首,道:“其实这件事我已经托人在会上说过很多回了——但我并不介意再说一遍。”
“让神座掩盖身份去龙族,这是现下最保险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