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江树在第一眼见到童续的时候, 便意识到他跟别的少年不一样。他仿佛是照进神父枯燥人生里的一道光,也是点燃神父罪恶念头的欲之火。

  他是那么迷人,性感得叫人绝望。连他的名字也制造出了诱人亲吻的形状,每当崔江树念着“童续”的时候,便忍不住看向他红润柔嫩的嘴唇。

  白天,童续是学习圣经的平凡教徒,傍晚, 他是吟唱赞歌的平凡少年,夜里,他是崔江树梦里的天使。他依偎在神父怀里, 眼神中充满诱人犯罪的美妙光芒,令崔江树感到少年活着就是为了爱他并为他所爱,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其他意义。

  哦,他白皙的皮肤, 细瘦的手臂,浅浅的绒毛, 鲜亮的嘴唇……每一处都激起人内心最阴暗的想法,让人血管里的毒汁翻涌沸腾。

  崔江树盯着摇曳的烛火,声音嘶哑道:“我的灵魂被恶魔一点点腐蚀,我的身体被恶魔一步步拽向地狱, 我明知这是罪孽,却不可自拔地迷恋着他胸口深褐色的小痣、他膝盖上贝壳形的伤疤、他藏在短裤下阳光都不曾见过的幼小臀部……”

  “闭嘴!”童维尖叫起来,感到一阵恶心,“我弟弟那时才十岁, 根本不是你口中的恶魔,他多次在信中对我说起你对他做了可怕的事还威胁哄骗他,令他不敢反抗也不敢对别人说起。你才是道貌岸然的魔鬼……”

  他泣不成声,再也说不下去。兄弟二人之间经常通信,起初童续对于进入教会感到很快乐,因为有位姓崔的神父对他很好,弥补了父亲不在身边所缺失的感情。

  可是半年之后,童续的信件就中断了。直到几个月后,童维收到当时他无法理解的信件。虽然那时他没太看懂,却能感觉到弟弟在害怕。想来那时,童续已经开始终日忍受崔江树对他异常的“关照”了。

  童续根本不是崔江树口中恶魔,这不过是一个遭人唾弃的罪犯的意淫。后来童维渐渐明白了弟弟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想要去找他却出现了末世危机。

  父亲死后,童维唯一想做的就是去找弟弟,可他自己也遭受了很多可怕的事情,之后宋巡又执意要带他去北部基地,他只能找机会逃出来,骗夏醇将他送到这里。

  可惜找遍所有教堂都没有弟弟的下落,在他感到心灰意冷并逐渐绝望的时候,这座基地出现在面前,崔江树也出现在视线中。

  他不知道崔江树是不是童维信中提到的那位神父,所以才用自己当成诱饵去诱惑他。如果崔江树果真是那样一个可怕的人,他打算亲手将其杀掉,再把自己交给宋巡处置。

  世上一个亲人都没有了,他活着也没什么意思。

  事情正如童维所想,崔江树对童续的迷恋近乎狂热,利用自己的身份和权威给予了童续不少“关爱”。这时教堂里的其他神职人员有所察觉,试图将童续保护起来,并开始对事情进行调查,准备将崔江树驱逐出去。

  崔江树幽幽道:“他们想把童续从我身边带走,这是我绝不能允许的。他们不明白,唯有我一个人的堕落,才能使其他人免遭他的诱惑。”

  就在童续因为远离崔江树而逐渐感到安心的时候,病毒爆发了,教堂里有不少人被感染,一夜之间丧尸横行,在圣像悲哀的注视下残食着曾经的兄弟姐妹。

  崔江树没有独自逃跑,他带着幸免于难的九名少年离开,在末世中开始了艰难求生的日子。在那样的环境里,脆弱的少年无所依靠,唯有依附于神父。

  每每将那副青涩的躯体揽入怀中,崔江树都有一种宿命感,在这样噩梦般的命运之中,他是“无可奈何”地、“避无可避”地接受了恶魔的召唤。

  夏醇打断了他自以为是的自白:“我相信在场每一个人都不想听你对一个孩子产生的下流想法。童续后来究竟怎样了?”

  崔江树神情暗淡,依旧是不知从哪发出声音。一切如之前所说,他们一路逃到了这里,遇到了陆征一行人,并在不久之后,遭到了暴徒的袭击,全都被关在了地下牢房里。

  然而他们被关着的时间,远比崔江树说的要漫长。那是末世之后的第二个冬天,冷得叫人连活下去的希望都被冻结了。

  暴徒们占据了这里,每天带出去几个少年玩弄。而只有出去忍受折磨的人,才有机会得到一口饭吃。为此成年人们极尽所能地宽慰他们,试着减轻他们内心的痛苦,让他们坚持着活下去。

  可这些成人的日子就十分不好过了,有时候出去的少年会带回一点食物,他们十几个人便分食只够一个人吃的东西勉强支撑。

  地下越来越冷,每一分每一秒都那么难熬。少年们的内心渐渐麻木,只要牢门一打开,他们便争先恐后地迎上去,主动要求被带出去,用身体去换食物。

  崔江树没有制止这些拼命求生的少年,却不肯让童续用同样的方法生存下去。他自认已经违背信仰沦入背德的地狱,那这只魅魔就只能属于他自己。

  童续愈发安静,整日依靠在崔江树怀里,慢慢地消耗着自己年轻的生命。

  不知过了多久,童续似乎生病了,持续几天低烧,并开始咳嗽。陆征他们连开口说话的力气都没有,自然无暇去关心他。崔江树却爱极了他这副脆弱无助的模样,在他耳旁讲述着神性的光辉,要洗去他的罪恶,带他一起去天堂。

  然而牢房的门再一次打开的时候,童续忽然挣脱崔江树的手臂,抢在其他人前面去做暴徒们的玩物……

  一阵阴风从通道深处吹来,跳动的烛火瞬间熄灭了一半。崔江树的声音变得尖锐起来:“那个恶魔,克制不住淫/荡的本性,竟然向那些罪人摇尾乞怜,用本该只属于我一个人的身体去换取食物。”

  他的话说完之后,黑暗中涌来窃窃私语,像是低声的抱怨,又似冷冷的嘲讽。童维想到弟弟在最后的日子里过着那样的生活,已经哭得喘不过气来。

  童续极尽所能地带回微薄的食物分给大家,但崔江树根本无法咽下他通过这种方式换来的残羹冷炙,用余下的全部力量来憎恨这个不知羞耻的魔鬼。

  直到一日,童续彻底病倒了,与此同时另一名少年出现了更为严重的情况,他似乎被感染了病毒。崔江树看着奄奄一息的少年,看着精疲力竭的同伴,忽然觉得他们拯救自己的机会到了。

  在童续尚未咽气之际,崔江树便将他活活掐死。当童续苍白的脸逐渐僵硬,崔江树宛如获得了解脱,看到了上帝给他的旨意,听到了天使的歌唱。

  带着濒临死亡的狂热幻想,他用牢房里找到的钉子当做工具,将这个玷污了他的内心和身体的魔鬼的躯壳分解,拿来拯救了所有虚弱待毙的同伴。

  那名感染的少年变成了丧尸,等到又一次牢门打开的时候,他们将这个丧尸推向了防不胜防的恶匪,抢走了他们的枪支武器,趁着夜色悄无声息地完成了报复的杀戮。

  崔江树面无表情地忏悔着“唯一”的罪行——受到魔鬼的诱惑而堕落。除此之外,他不觉得自己有任何过错。至于冷藏库里那些肢体,那都是他为了拯救身边这些天选之人,而牺牲自己上天堂的机会所做的决定。

  “我不是罪人,我受到了上天的感召,通过自救获得了强大的能力。”崔江树眼中绽放出可怕的疯狂,抬起手臂一挥,身边的墙壁便改变了形状,一道道石柱横向探出,交错成参差不齐的阶梯。“我就是基地,基地就是我,杀了我,整座基地都将毁于一旦。”

  崔江树所谓的上天感召,是在他们分食了童续之后,发现自己获得了异能。原来童续之前生病是变异的反应,只要再坚持一段时间就能活下去。

  可崔江树没有给他机会,并且通过这次经历得知,吃掉异能者有一定几率夺取对方的异能。从此之后,这个地方就变成了食人魔的巢穴,包括陆征在内,他们的异能都是通过这种方式获得的。

  夏醇内心震撼不已,已经无法用语言形容。他下意识抓住阎浮的衣袖,希望阎浮能尽快从无意识的状态中醒来,哪怕一句话都不说,只要陪在他身边,也能令他感到安心。

  有些来得晚的居民也是第一次得知真相。在一片哭泣和呕吐咒骂声中,烛火猛地一跳,全部熄灭了。随着一声凄厉的妖哭鬼泣,崔江树妄图铸造墙体保护自己的企图被彻底粉碎。

  他石化的腹部变得柔软,并开始膨胀蠕动,很快就超过了极限。腹中传来利齿撕扯咀嚼肉类的声音,无法忍受的疼痛和恐惧令他失去理智,瞪着血红的双眼举起军刀,一下下往自己的肚子上扎去。

  血液喷涌而出,爆出的异能令地下通道变成碎石崩飞的废墟。崔江树栽倒在地变成一个血人,满是刀口的腹部被从内部撕开,巨大鬼影从中爬出,扼住他的咽喉,无情撕扯他的身体。

  崔江树吐血大叫,声音凄厉得与鬼哭无异。他转头向信徒、向夏醇求救,声嘶力竭地吼着如果他死了,这里也会彻底瓦解。

  没有人向他伸出手,也不愿看这血腥的一幕。他们纷纷转过头,哭泣着乞求上帝的宽恕,这里每一个人都是罪人,没有一个配得到拯救。

  崔江树大张的口中再发不出声音,鬼影将他撕碎扯烂。随着他变成一滩血肉,基地里所有的建筑土崩瓦解,他们所在的地下通道也开始震颤解体。

  涌进基地的怪物丧尸闻到浓烈的血腥气息,争先恐后地挤进来,不顾裂缝狭窄刮掉身上的皮。到处都是血和肉糜,这个地方俨然是残酷的地狱。

  黑洞重又合成,开始将所有活物拖向自身。童维身体一轻飞了出去,抱着石柱的宋巡没有片刻犹豫,用他仅剩下的手将他抓住并搂进怀里。

  童维惊愕道:“你疯了吗?”

  宋巡从没疯过:“我说过,如果最后你不得不死,我会陪你一起。我从没说过仅限于死于实验中。”

  童维潸然泪下,想叫一声“哥”,声音被呼啸声淹没,二人的身影也消失在黑暗之中。

  崩塌震动中,响起一阵愉快的颂歌,仿佛在庆祝逐渐加剧的毁灭盛宴。

  夏醇一手抓着柱子,一手搂着无知无觉的阎浮,凑到他耳边说:“其实我有点生气,你一边对我好,一边什么都瞒着我,不过是一串念珠的来历,就是不肯告诉我。”

  “虽说念珠是神物,可是把它丢出去的时候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希望你不要生气,如果我们能活着回去,我送你一百串念珠!”

  面临即将被吞噬的厄运,夏醇却很平静地说些废话。抱着柱子的手逐渐没了知觉,一点一点滑开。他搂紧阎浮的腰,凑过去在阎浮唇上吻了一下:“认识你很高兴。”

  手指几乎要断了,任凭他麒麟臂也坚持不住。但他没有放开搂着阎浮的手,却放开了抱着石柱的手,和阎浮一起飞向黑洞。

  但他没有像想象中那样飞快被吞没,反倒很快就双脚落地了。

  闭目无息的阎浮像是用全部生命等着这一刻似的,忽然睁开眼睛,眼中浮起星辰般的点点光芒。他一手环住夏醇的腰,另一只手的掌心里浮出一枚金色光球,不断旋转扩大,很快将二人笼罩其中。

  夏醇挡住灼眼的光线,朦胧中看到光球扩散的所到之处,所有黑影和怪物都被金光湮灭。摧枯拉朽的灵力洪流席卷了整片废墟,空气中涤荡着令人心胆俱裂的恐怖力量,仿佛整个世界都即将被毁灭。

  夏醇胸口战栗不已,紧紧抓着阎浮的衣襟。时间像是随空间一同瓦解,他不知道过去了一秒还是一个世纪,等一切终于停止,脚下已是荒芜废土。

  夏醇:“……”不知道说什么。

  阎浮没有放手:“你真的觉得,认识我很高兴?”

  夏醇觉得这个问题毫无意义,但还是立刻点头回应。

  “我也一样,”阎浮低头吻他,“很高兴认识你。”

  夏醇不知道这句话为什么会让阎浮如此在意,但劫后余生的深情一吻感觉很好,他很快就不再去想。

  过了一会他才想起其他人,黑洞将所有人都拖了进去,应该是活不成了。正在他有些伤感的时候,废墟中传来一阵哭声。

  夏醇又惊又喜地跑过去,看到童维正趴在宋巡的身上大哭。

  “你还活着?!”夏醇看着童维和宋巡一起被吞没,想不到二人竟然没有随之陨灭。

  童维点头又摇头,不断推动宋巡试图将他叫醒。可是宋巡一动不动,连嘴唇都没有血色,似乎再也听不到他的声音了。

  “哥你醒醒,”童维抽噎道,“别丢下我一个人……”

  夏醇蹲下摸了摸宋巡的颈侧,表情微微变化,却什么都没说。

  童维伤心到极点,生出一股怒火,拼命捶打宋巡:“你不起来是不是,那我也不活了。什么怪物什么解药统统去死,这个世界也消失好了……”

  没有你的世界,不存在也罢。

  童维疯了似的乱打一气,手腕突然被牢牢抓住,面无血色的男人微微睁开眼睛,呲牙咧嘴地低声抱怨:“没死……不过快被你打死了。”

  童维先是一惊,紧接着傻了似扑到宋巡身上又哭又笑:“你吓死我了,我要被你吓死了!!”

  宋巡再度闭上眼睛,轻轻抚摸少年的脑袋,嘴角挂着一丝笑容,看起来心情不错。

  夏醇也跟着笑了起来,这时才感到浑身酸痛无力,索性坐在地上。环顾四周,曾经整齐干净的街道和房屋全都不复存在,到处都是断瓦残垣,触目一片惨烈狼藉。

  阎浮被封印了那么久尚有这样的能力,现在他越发肯定,以前的阎浮要毁掉一个世界绝非难事。他转头看向不远处,阎浮站在一小片空地上眺望远处,但没有焦点的双眼似乎看向更远之处。

  夏醇从他淡然的神色中看不出什么,却觉得他是在遗憾那串念珠。

  歉疚了几秒钟,夏醇又理直气壮起来,当初阎浮把念珠给了他,那就是他的东西,他想怎么用都行……吧。

  童维哭得声嘶力竭,十几分钟后才偃旗息鼓。他一双眼睛红肿,看清周围的景象后吓了一跳:“其他人……都死了?只有我们活下来了?”

  夏醇也觉得匪夷所思:“可能,是你弟弟保护了你们,在黑洞即将毁灭的一刻,把你们送了回来。”

  童维沉默许久,突然擦干眼泪,拍了拍宋巡的胳膊:“哥,我们去北部基地吧。”

  宋巡睡得迷迷糊糊,闻言瞬间睁开眼睛。他盯着童维看了好一会儿:“以前是我一厢情愿非要逼你去拯救这个世界,但现在我不会再强迫你了。如果你不想去……”

  “我要去,”童维声音沙哑,但十分坚定,“我想去。”

  不是为了拯救世界,而是为了活下去,为了作为人活下去。

  宋巡握住他的手,声音温柔而酸涩:“好,我会一直陪着你。”

  夏醇笑了起来:“我陪你们一起。”

  宋巡不无差异地看了夏醇一眼:“你到底是什么人,真的很奇怪。”

  “这还用问,好人啊。”夏醇再度看向阎浮,却发现人已经不见了。他下意识摸了摸怀里的烟杆,心说辛苦了,好好休息吧。

  三人休息了一天,随后启程出发。一路上阎浮也会出现,但都是小鬼的形态,不知为什么有些精神不振的样子,夏醇只是耐心哄他,再没问过任何问题。

  一路上寒风凛冽,怪物丧尸频频出没,好在距离基地已经不远,没过多久,终于有惊无险地把“快递”送到了目的地。

  见二人已经被接纳并妥善安顿,夏醇便悄然离开了。每个人的人生都不该由他人干涉,唯有自己做出决定才能继续笔直地走下去。他不知道这个世界最后会怎样,或许几年之后故地重游,这里的一切都会发生天翻地覆的改变,只是不知那时还能不能见到宋巡和他用生命来护送的“快递”。

  夏醇回家之后开始补觉,他以为自己会连续几日睡得天昏地暗,但生物钟非常尽职尽责,到了平时起床的时间就把他叫醒了。

  小鬼现在不怎么出来“陪吃陪喝”,好像之前损耗太大,需要长时间的安静休息。身边少了个人转来转去,房子忽然变得空旷不已。

  夏醇有些坐不住,好像一颗心漂浮在空中落不下去。他打开直播间,也没说要干什么,直接套上了围裙。

  开启直播功能不久后,收到提示的粉丝们陆陆续续进入直播间。

  “大佬今天要直播啥?”

  “就你自己吗,我要看萌萌哒小鬼。”

  “今天竟然在家直播,你越来越勤快了。”

  夏醇买了一条新围裙,款式十分别出心裁,是纯手工制作的皮革材质围裙,很像是匠人穿的那种,胸前腹部有几个大小不一的口袋。

  “卧槽,这围裙真性感。”

  “充满品味和质感。”

  “自从主播刮了胡子,我感觉他穿啥都好看【捂脸】”

  “想看裸/体围裙【滑稽】”

  油炸过的花生、酱炒过的豆瓣、生姜、大蒜、牛肉和辣椒分别放在料理机中打碎,油锅预热倒入辣椒泥翻炒到汤汁收干,另起一锅炒豆瓣泥,出红油后放入牛肉泥和生姜泥,等牛肉熟透后再倒入辣椒泥和各种调味品,最后拌入花生泥和蒜泥。

  夏醇把这一盘鲜红透亮的辣酱放在桌上,对观众说:“这个辣酱叫和稀泥。”

  “噗,突然没有食欲了。”

  “醇哥这个起名废的技能已经满点了。”

  “我拒绝接受这个名字。”

  夏醇:“你们呐,就是特别在乎形式上的东西。它无论叫什么味道都一样,没必要非得起个好听的名字。”

  观众不同意,强烈要求改名。

  夏醇盛了一碗饭,取了一点辣酱拌在上面,吃了一口之后落下一行清泪,十分夸张地吐出颤音:“啊~~好爽,停不下来……”

  “哈哈哈,这表情满分。”

  “瞬间爽了?Emmmm”

  “为什么听起来污里污气?”

  “请珍惜你的直播间。”

  “我想好了,”夏醇擦干眼泪做出决定,“就叫‘18禁’吧,未成年人和心脏不好的人禁止食用,否则会痛彻心扉怀疑人生。”

  “想吃,主播挂在网上卖吧。”

  “四舍五入一下我都九十了,各位孩子们好。”

  “没有辣到爆衣,差评。”

  “广告词:处男无法抵抗的火辣【doge】”

  “快喝水,别辣坏了嗓子。”

  夏醇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身体还是没能承受住这变态的滋味。他本身很喜欢吃辣,一般程度的辣吃到他嘴里基本没什么感觉。这份辣酱能把他辣到需要灌水,换做旁人恐怕已经辣到生无可恋。

  但不得不说,味道真的超级棒,即便舌头辣的火烧火燎,还是克制不住想继续吃下去。

  “夏蠢蠢啊,我男神去哪了?”

  “想看小鬼吃辣酱是什么表情。”

  夏醇撇嘴:“我猜他没有味觉,或者味觉迟钝,对他来说,吃什么都一样,不吃也一样。”

  “为什么一股酸溜溜的味道?”

  “性生活不协调了吧,理解。”

  “前面理解那位,一看就是有经验的人。”

  夏醇被观众逗笑,正在跟他们贫来贫去,邮箱收到了来自伽蓝浴香的邮件。

  不知这一次又是什么赤鸡的事件,他笑着点开,读过邮件之后,笑容很快僵在脸上——这一次不是灵异事件的资料,而是伽蓝浴香向他抛来橄榄枝,请他去拍“小广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