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听晚觉得自己一直对感情没什么直觉,和魏景承恋爱是头一次,上学的时候一直想着毕业之后能找到个好工作就行了。

  这么想,自己前十几年的感情经历空白一片。

  遇见向定安的时候,就知道了他和了漂亮哥哥的事儿。后来虽然没怎么关注过,但是也一直都知道他们的事。

  最最重要的是!他突然觉得磕CP原来是一件这么上头的事儿。

  小将军他好爱,真的T-T

  向定安起身入席,脸上挂着笑意,“臣谢过陛下。”

  魏景承并未在说什么。

  席间,叶听晚去上厕所,魏景承本要跟他一起,但叶听晚拒绝了,跟着向家的小厮走到外院子。

  其实不是他不想让魏景承跟着,他本能的觉得漂浪哥哥会有事情找他说,但是魏景承也在,他也不太确定。

  果然,他离席没多久,小厮就匆匆离开,回来的时候就看见漂浪哥哥在门前候着他。

  叶听晚抿了抿唇。

  魏景承不可能猜不到漂亮哥哥在这儿堵着他吧?

  叶听晚上前:“应雪大哥是有事要和我说吗?”

  月光下,青年白皙的脸上一双杏眼微微睁着,长睫如蒲扇轻轻煽动,单纯可爱。魏景承应该早就告诉了叶听晚自己的身份,甚至还告诉他提防自己,他却还是擅自离席。

  崔应雪突然就知道为什么魏景承会喜欢一个头脑简单的小太监了。

  确实和魏景承般配。

  “先生说笑,下官只不过出来透透气,”崔应雪勾起一抹笑容:“先生快些进去吧,陛下和将军都在等着呢。”

  叶听晚纳闷,“……”

  “是吗?那我进去了。”

  崔应雪并未再多说什么。

  叶听晚还没走进殿内,魏景承便走了出来,迎上他:“晚晚?”

  叶听晚点了点头:“我回来了,外面好冷。”

  魏景承鸦羽微垂,扫了一眼青年身侧的崔应雪,接着叶听晚进了殿。

  这次从离开向府,崔应雪和叶听晚并未在见过。

  回家的路上,叶听晚问魏景承:“陛下不想问问方才我和崔大人说了什么吗?”

  本来以为魏景承会问他。

  毕竟他和漂亮哥哥刚刚闹翻了。

  天子一笑,扣着青年的五指:“晚晚想说会说的。”

  叶听晚有些意外,但心里莫名又觉得正常,魏景承是他的男朋友,信任他很正常,他发自内心觉得:“我觉得崔大哥不像坏人,哥哥是不是知道他的事情?”

  叶听晚:“我觉得崔大哥也是个有故事的人,他和小将军明明这么相爱,为什么要逼陛下除去刘氏呢?”

  “为夫查不到具体的事由,只知道崔应雪并不是崔少时的儿子,而是先帝时期建立名为‘璇玑’的安暗卫营的头目人物。璇玑营建立之初,本意是为大烨中央搜集江湖情报,只接受皇帝的直接命令,后因为朝中朋党之争瓦解,朕年少记事的时候,璇玑已经不存在了。”

  魏景承:“至于璇玑死灰复燃,为夫想可能可刘党有关系,但时间太久远,刘少宗自裁之后,刘党初立之时的老臣大多都被秘密处理了。他和刘氏的仇,大抵和刘少宗有关系。”

  叶听晚似懂非懂:“那陛下想过怎么解决这件事吗?晚晚觉得崔大哥既然有这样的想法,会不会自己动手?”

  魏景承:“不会,璇玑营不会在明面上漏出手脚,否则为朝中百官绝会联合上书,崔应雪背后势力再大,也不是大烨的对手。但他是目前唯一可能解开血蛊的人,为夫也不会动他。为夫想,等定安身体好了,他们便回南海,以后,为夫会处理刘氏,虽不能杀她,却能保证她再也无法霍乱朝纲。”

  “这样啊……”叶听晚点了点头,但愿一切都如魏景承所计划的那样: “那就好,”

  但崔应雪的事情他搞不明白,他心里想着是另一件事。

  叶听晚心里乱糟糟的,方才见了崔应雪的时候,他明明觉得对方是有事情想告诉他的,但是他又不说,难道是不想让哥哥知道吗?会是什么事情?

  叶听晚:“哥哥,我明天想去百草堂一趟,我……我觉得漂亮哥哥会有什么事情想告诉我,哥哥既然知道他不会伤害我,那能不呢让晚晚自己见见他?”

  魏景承蹙了蹙眉,“晚晚觉得他有何事?”

  崔应雪城府极深,若是要利用他的晚晚,确实早就该动手了。但他不想让青年冒险。

  叶听晚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我同他也只是说过几句话,且都是很正常的事情,他甚至没和晚晚说过哥哥的蛊毒之事。”

  魏景承蹙眉,思忖片刻道:“晚晚既然想见,那便见。”

  叶听晚:“嗯……”

  骄外,一轮残月。

  魏景承卷起轿撵中的帘子,拉着青年的手,看着窗外那抹月色:“晚晚还记的为夫和晚晚那去向府时候的事情吗?”

  魏景承记忆犹新。

  此时他望着身侧的青年,和此刻一般,心间升起暖意。

  “那时候晚晚问为夫,是不是以后一辈子要做孤家寡人。”

  叶听晚闻言,想了想,他记得那时候他问魏景承为什么不生孩子还是什么的?

  不过现在魏景承不会是孤家寡人了:“哥哥不会成为孤家寡人的,”

  叶听晚轻轻靠着男人的肩,看着窗外被乌云遮住一般的月:“晚晚以后都陪着哥哥,一直一直陪着。”

  一直一直陪着魏景承。

  他想要的不就是这些吗?

  魏景承给了他自由,却用一颗心把他拴住了。

  或许不是魏景承,是他自己把自己拴住了,他想,以后一直一直陪着魏景承也好。

  不管是大反派头头,还是什么在未来没有解决的困难,他都陪着魏景承,一起走。

  但是这些话说出来,还挺害羞的。

  天子还是那个月圆的夜晚那般,垂眸看着肩上青年白皙的小脸,看着月色下,青年长而卷翘的睫在眼帘下形成一圈儿月牙形状的阴影。

  魏景承:“晚晚现在陪着为夫就够了。”

  不想以后,只想当下。

  不管今后他的晚晚想做什么,都能大胆去做。

  他的感情不应该成为羁绊青年的桎梏。

  叶听晚点了点头:“嗯嗯,晚晚有些困了。”

  最近嗜睡不少QAQ

  马车平稳的走了一炷香的时间,天子的轿撵停在了叶听晚的宅子前,天子还没下轿子,突然觉得轿撵外有匆匆的脚步声。

  刘勇身着一身夜行服,掀开了轿撵外的帘子,却看见天子将身着一身雪色锦袍的青年抱在怀里,双眸柔和似水,见了他蹙眉,做了个噤声的动作:“闭嘴。”

  叶听晚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再醒来的时候,魏景承还在身边睡着,看着窗外昏暗的天色,大概是还没天亮。

  天子睡眠一想很浅,却在青年身边可以放松戒备,发现人起来了才跟着起身:“晚晚?”

  叶听晚:“我起夜。”

  魏景承靠在青年身边,点了点头:“嗯,为夫下去取夜壶。”

  叶听晚:“……不用了。”

  说着,天子就起身,叶听晚看着男人下了床,拎着 夜壶过来,心道,反正自己都没魏景承不知看光多少遍了,袅袅而已!

  “哥哥别看,晚晚自己来。”叶听晚拿着夜壶背过男人,时不时的往后看一眼,发现魏景承就坐在被子里,看着他:“好了。”

  回到塌上,叶听晚躺下,闭上了眼却睡意全无。

  本来以为魏景承会做的。

  因为男人在房事上一向说话不算话。

  咕哝了半个时辰,身边的男人才淡淡道:“晚晚怎么不睡了?”

  叶听晚掀开头上的杯子,漏出眼睛,看着身边侧过脸的男人:“哥哥……”

  魏景承翻身,身子也正对着青年,手放在他的腰间:“怎么了?”

  叶听晚:“哥哥今夜不想做吗?”

  魏景承无奈笑了:“晚晚不是说不想做?”

  叶听晚:“那,那以前晚晚还说只做一次,哥哥每次能一次罢休……”

  天子没辙,伸手将青年揽在怀里,低着他的额,又吻了吻,轻轻将青年的耳朵放在自己胸膛前:“晚晚听听为夫的心里话。”

  叶听晚:“……”

  “砰砰砰”

  “听不见。”

  魏景承道:“他说,他听见了晚晚的话,晚晚说今夜不想做。”

  叶听晚无语:“糊弄人。”

  虽然不想做,但是魏景承想做的话,他也不是不行。

  毕竟素了十天了,还是头一次。

  他果然思想成熟了不少QAQ

  叶听晚自己也说不出口,只好惺惺作罢,翻过身去,不看魏景承:“那……那就睡觉吧!”

  男人贴着他的背,轻轻道:“嗯。”

  翌日,魏景承还是按时上朝,半夜醒了一次的叶听晚辰时睁开眼,还萎靡不振看着男人利索的起身,软乎乎道:“哥哥起……啊~哥哥这么早?”

  “嗯,晚晚今日不是要去百草堂吗?”魏景承吻了吻青年的额:“去吧,为夫让人陪着你,晚点为夫回来陪晚晚去街上转转?”

  叶听晚点了点头:“好。”

  等男人离开,叶听晚睡到了快午时,才自然醒。

  从塌上爬了起来,梳洗完,带着魏景承留下的两个金吾卫上了街。

  甫一进了百草堂的门,崔应雪就抬眸对他浅笑一声:“先生看着瘦了一些?”

  叶听晚摸了摸自己的脸,“是吗?”

  崔应雪淡淡一笑:“看来先生最近几日没乖乖用药。”

  叶听晚:“…………”

  “能看出来吗?”

  崔应雪:“自然。”

  “我确实没用,”叶听晚坐下,看着药材柜前的男人。

  以前怎么没发现,最近漂亮哥哥比小将军还高了?

  “先生今天过来是想打听什么?”崔应雪把药材包好,坐在了青年面前。

  叶听晚点了点头:“我觉得……应雪大哥有事情瞒着我,我猜不出来,所以想过来问问。”

  “是吗?”

  崔应雪抬眼,一双上挑的狐眼眯了眯,淡淡道:“那,先生凭什么认为我会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