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意料之内,知道青年的想法,心口却还是像是被戳了个洞,血肉模糊一片。天子将人重新揽在自己的怀里,吻的几乎疯狂,要把对方拆吃入腹。

  叶听晚要走。

  他脑子里只有这一个想法,叶听晚想要……想要离开他。

  怎么可能?

  他不允许。

  叶听晚有点招架不住男人,手撑在他的胸口,垂着眼帘,小口呼吸。

  “晚晚想去哪里?”魏景承勾着青年的下颌,一双鹰眸迸发着似寒刃萃取的光,一字一句道:“离开京都?离开 朕?”

  叶听晚的嘴巴被咬的有些疼,摇了摇头,他知道魏景承生气了,小声抗拒:“不知道……”

  “不知道?”男人的身姿映在月光下,颀长宽阔,把青年单薄的身子揽在身下,指腹揣摩着那殷红的唇,诱惑道:“晚晚,你看着朕,你当真要走吗?”

  叶听晚:呜呜呜呜。

  大掌捏着他腰间的软肉,讨好似的轻轻揉捏,天子的掌隔着衣物抚上青年胸膛,隔着布料轻捏了下,将他抱在栏杆上吻:“晚晚……”

  像是吃人精魄的妖孽一般:“晚晚,你舍得朕?”

  叶听晚像是受伤的小兽,支支吾吾说不出话,额头低着天子的胸膛,听着他彭拜有力的心跳声。

  “晚晚?”

  魏景承是不是一早就没准备放过他?是不是一直在骗他?叶听晚拿不准主意,明明一切都朝着他心中所想的发展,可到最后,他却发现自己全都错了。

  魏景承是什么意思。

  刚刚心情那么好,是不是最近忙完了,所以才想着来睡他了?

  怎么办……

  叶听晚咬着自己的唇肉,想逃避男人的话题:“陛下……”

  除了从了魏景承,叶听晚先不出什么办法。

  可是,魏景承现在都不准备放过他,以后,还能有机会离开吗?

  叶听晚金豆子吧嗒吧嗒往下掉:“我不想在宫里生活,不喜欢,所以方才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

  他太笨了,说的每一句话魏景承都能猜透,他不想装了,他就是想走,想离开这里。

  “晚晚,”天子抱着青年的脸颊,与他对视:“朕,喜欢你,不仅仅是想和晚晚睡觉,还想和晚晚一辈子都呆在一起。晚晚,你可怜可怜我好不好……尝试着喜欢一下我,好不好?”

  “我……”

  叶听晚的头要爆炸了,他听的懂魏景承说的每一个字,却不知道魏景承嘴里的‘喜欢’是什么意思。是想和他搞对象那种吗?

  “陛下,你是……”你是男主啊,原著里压根没有这段情节呜呜呜呜,叶听晚抬眼,噙着泪花看着男人:“你是骗我的对不对?”

  魏景承柔声道:“句句,肺腑之言。”

  叶听晚哇的一声要哭出来:“为什么要骗我这么久……在北疆的时候……为什么不说……”

  他不想魏景承喜欢他。

  “晚晚不喜欢朕是吗?”男人语气断断续续,声音突然低了几分,轻笑了一声,松开了他:“晚晚,朕就该知道的……”

  “朕长这么大,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定安曾说朕不懂感情,不知道什么是爱。朕是不懂,朕小的时候,只想着每日如何讨要一口吃的,怎么躲过一次打,蛊虫发作的时候,朕只想什么时候能杀了刘氏。朕觉得这世上的人都恶心透了,后来朕长大了,去了国子监读书,认识了定安,有了自己的府邸,朕却还是像小时候那般,见每一个人,都要在心里想,这个人对朕来说有没有利用价值,他会不会成为朕的障碍,若是他是,朕要怎么才能杀了他……”

  男人的目光平静,就像是说一件很普通的事情,“——直到遇见晚晚,朕才想,为什么会有这么笨的人,笨到朕无需在他身上放什么心思,笨到朕可以和他说说心里话。但是朕又发现,晚晚不是笨,晚晚是善良、单纯。所以朕就想如果晚晚能在朕身边一直待着有多好,就想要的越来越多,朕……朕是骗了晚晚,朕从始至终,想要的只有晚晚一人。”

  男人站在叶听晚面前一人远,目光沉沉,月光映着他的侧脸,薄唇轻启,说的每一句话都是从没有对他说过的。

  叶听晚不知道该怎么回应这段感情。

  “我……”

  “晚晚想去哪里?”魏景承就这么平静的看着他,抬了抬嘴角:“朕安排晚晚离开。”

  “我不知道。”叶听晚垂眸,看着地上的影子,小声道:“我……我害怕这里,不喜欢这里。”

  “没关系,朕自己都觉得自己恶心,晚晚不喜欢也正常……”

  “不是!”叶听晚蓦的抬起头,看着面前的男人:“我没有讨厌陛下的意思,我只是不喜欢这里而已……”

  “晚晚,朕不会对你怎么样的,你无需骗朕了。”男人说着,语气越发沉,“朕这样的人,就该一辈子孤孤单单的。”

  “不是的,”

  “你别这么说,”

  “我其实……”

  不讨厌你。

  叶听晚往前走了几步,牵着男人垂在身侧的手,“不讨厌陛下,陛下不用这么说自己 。”

  青年的手很小,藏在衣袖里,轻轻握住天子的两指:“陛下……我……我们睡一次吧。”

  睡一次而已。

  他们该做的都做了,魏景承对他说的话,不知有几分可信程度,但是眼下魏景承对他是好的。

  他承认,自己是有一点点不舍的。

  魏景承不是一直想睡他吗?

  或许睡过了执念就没那么重了。

  “陛下要和晚晚试试吗?”叶听晚拉了拉男人的手,抬眸看着他:“我们试试谈恋爱,或许再过一段日子,陛下就知道了,这世间并非只有感情。陛下是大烨的天子,除了我,陛下还有更多喜欢的事。”

  他们的性格不合适。

  一丁点的感情固然浓烈,可慢慢磨合下来,诸多异处,就会在生活中的小事中显现出来,他和魏景承本就不是一路人。

  “我们……”

  叶听晚的话还没说完,男人炙热的吻如雨点一样落下来,五指插进他的发间,将他重新抵在栏杆上吻,“晚晚……”

  “朕绝不负你。”

  叶听晚心间酸酸的。

  一时不知道怎么形容现在的心情。

  魏景承真的喜欢他吗?

  湖水汤汤,月色浓郁。

  楼台上。

  “别……别弄儿了……”叶听晚勾着男人的肩,靠在他身上,喘了口气,软绵绵的:“回去……回去吧……”

  魏景承吻着青年的唇肉,单手托着他的身子,“晚晚准备好了吗?”

  叶听晚羞的两颊发烫:“嗯,准备好了。”

  “晚晚,”男人说着,手扣住了他的手 ,在他指腹上套上一个玉环:“这玉戒,是朕第一次送给晚晚的礼物,那时候朕没同晚晚说——这是朕送给你的定情信物。”

  叶听晚垂眼,看着自己无名指上宽松的玉戒,原来魏景承这么早就惦记他了,“太贵重了。”

  “晚晚收着吧,”天子抵着青年的额:“以后晚晚想走,就把戒指还给朕,朕绝不强留晚晚。”

  叶听晚不知道对男人说些什么,只好将玉戒收下,“陛下,我们……我们回去吧,这里……”

  他还没开放到做室外做。

  “嗯嗯,晚晚,朕喜欢你。”

  叶听晚:“……”

  啊,别说了。

  顶着这张脸说这些,犯规的。

  -

  天子抱着大氅里的青年,步履匆匆,甫一进殿,守夜的李德上前:“陛下……?”

  “好生守着。”

  说罢,天子抱着人回了寝殿。

  内殿,龙榻上。

  绯红的喜被上,栩栩如生的龙凤像是要展翅高飞。摇曳的千斤拨步床间,松软的被褥从塌上滑下,只剩下一角留在塌上。

  叶听晚羞的不敢睁眼。

  男人放下帘子,将他抱到怀里,低着他的后颈,“晚晚,朕这是第一次。”

  叶听晚:“…………”

  谁不是啊。

  叶听晚软的似一滩水,抬眸看着眼前的男人,抿了抿唇小声道:“我……我也不会……”

  “无妨,朕早就备好了。”说着,天子从枕边取来一本书,抱着叶听晚滚在被子里,握着青年的手掀开一页:“晚晚喜欢那个?”

  叶听晚想鼠:“啊……都行的……”

  天子吻了吻青年的脸颊,好像得到了什么宝物一样,怎么亲都亲不够:“那我们都试试。”

  叶听晚:“???……唔”

  烛火与烛火纠缠,烧了半宿。

  “夫……夫君……”

  天子抱着怀里的青年:“晚晚。”

  “陛下……两个时辰了……”

  “嗯。”天子揽着怀里的宝贝,吻了吻他的耳垂,“晚晚。唤朕。”

  ……

  这夜,叶听晚好像做了个梦,梦里他又是置身云端又突然间坠落,狠狠的摔在地上粉身碎骨。

  双眼酸疼,微微睁开,刺眼的光线……

  男人深邃立体的五官就在眼前,他蹙了蹙眉,想说些什么,天子就吻了上来,渡了一口水给他,干涩的喉咙瞬间舒服不少。

  叶听晚轻咳了两声,把头埋在男人胸膛里,软乎乎的问了一句:“……什么时辰了……好困……”

  “午时。”天子的心情不错,将被褥裹在青年身上,抱着他轻轻唤了一声:“晚晚。”

  叶听晚:“…………”

  坏蛋!

  昨夜……

  呜呜呜呜呜呜……

  天子格外贪恋这片刻温存,“晚晚喊朕一声夫君听听好不好?”

  叶听晚眼泪不争气顺着脸颊滴在被窝里,“不要……”

  昨夜……魏景承……骗他。

  说好了喊夫君就休息的。

  呜呜呜。

  “晚晚可怜可怜朕好不好……”魏景承像是大型的毛绒玩具,将叶听晚抱着还不算,鼻尖可劲儿的往他脖子里钻:“朕眼下身边没什么亲近的人,只有晚晚一个,要是晚晚走了,朕会难受的。”

  “晚晚,可怜可怜朕,好不好。”

  “晚晚……”

  “晚晚……”

  “还难受吗?”

  叶听晚脸上烧的通红,拒绝和魏景承说话。

  突然知道前些日子魏景承为什么要那么帮他……尺寸简直伪人类的存在。

  “朕给晚晚上过药了,还难受吗?”

  “晚晚方才叫朕,好听极了,”男人说话间钻进被窝里,又揽住了叶听晚的腰,轻轻揉着:“晚晚很舒服是不是?”

  叶听晚:“……”

  昨夜,除了刚开始有些难受外,他是什么感受来着,好像…真的……爽了…啊啊啊啊啊

  他变成小银娃了呜呜呜呜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