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虎急促的脚步慢慢停下，盯着前面趴在整面玻璃门上的洛清，眼睛也跟着看向玻璃内，他们身处在一家撸猫馆的门外。
秋天到来，早晚气温变冷，殷虎带着洛清出来买秋天穿的衣服，他转头结账的工夫，洛清便不见踪影。他还是找了一圈商场，才找到趴在猫咖外面的洛清。
殷虎蹙眉问道：“在看什么？”
洛清回道：“看猫。”
洛清盯着玻璃内的人类摸着怀里抱着的猫咪，满脸幸福开心的模样，皱起眉头，疑惑道：“这也是获得人类喜爱的方式吗？”
“什么？”殷虎一时没反应过来。
洛清紧盯着玻璃内的场景，指着其中一个人类怀里抱着的小猫，再次问道：“女娲说获得人类的喜爱，就可以获得功德，这也可以吗？”
“我也是猫咪……”洛清趴在玻璃上，喃喃自语道。
殷虎明白了洛清想表达什么意思了，他皱眉再次看向猫咖。
自从上次女娲走之后，如何收集情欲和获得功德，便成了他们两人这段时间发愁的问题。
殷虎盯着里面的凡人，怀里抱着猫肆意抚摸，贴脸，亲吻等等行为。脑中不禁浮现洛清变成小猫，被其他人这样肆意抚摸，贴脸，亲吻的画面，眼眸变得阴沉。
“不行！”殷虎大声喊道，引得周围路过的人侧目投来好奇的目光。
洛清皱眉看着殷虎，嘴唇抿成一条直线，“为什么不行？”
“……就是不行！”殷虎蹙眉凝重，厉声言辞道：“在里面的猫咪都要会撒娇卖萌，你会吗？”
洛清转头看着玻璃内的小猫咪舒服地蹭着抚摸他的人类，嘴里还发出惬意的呼噜声，瞬间拧起眉头。
“你想让那些陌生人随便摸你？”殷虎再次说道。
洛清一想到自己要被陌生人类抚摸他的身体，立即抗拒地摇了摇头，还是忍不住往里看。
殷虎松了口气，但看洛清眼中还有小小没有击碎的希望，于是搬出杀手锏，“你变成小猫咪，所有人就会知道你没有，唔……”
洛清睁大双眼惊慌地看周围路过的人，还好没有人注意他们的动静，转头狠狠瞪了眼殷虎，“不许说！！”
被捂住嘴巴无法说话的殷虎，缓缓点了点头。
洛清这才松手，生气地瞪了一眼殷虎，转身大步走了。
殷虎盯着生气走远的背影，再次看了眼猫咖，立马跟上去。
殷虎紧跟着往前走，突然伸手抓住了即将走出商场门口的人，将人拽到旁边的空位上，小心翼翼地观察对方的脸色，“……生气了？”
洛清低头：“……”
“我没有打算说出来的。”殷虎伸手抵着洛清的下颚轻轻抬起与自己对视，诚恳地解释道：“你刚刚不捂我嘴，我也不会说的。”
洛清：“可是功德……”
“这个我来想办法。”殷虎说，“刚刚那种方式，一千年都不一定能获得足够的功德。我找人问问有没有更好的办法。”
“那……那情，情欲该怎么收集？”洛清害羞地闭上双眼，小扇子般的界面颤抖着，脸上的红晕蔓延到耳后。
殷虎脸颊浮现几乎不可见的红晕，“咳咳，这个再想想办法，先回去把你秋季的衣服买齐。”
“哦。”洛清看着商场里的店铺，说道：“那赶紧去买，站在这里干什么？”
殷虎无奈地摇了摇头，笑道：“走，去给你买秋装。”
说话间，殷虎的手机传来不断传来电话震动声，他从口袋中拿出手机，看着来电的陌生号码，想了想，他跟洛清说道：“我先接下电话，你进去看看，喜欢的就拿上。”
洛清点头：“好。”
殷虎接通电话，将手机放在耳边，“喂？”
“殷老板，您好，我是徐才亮。”电话那头传来一名男子恭恭敬敬的声音。
“谁？”殷虎皱眉，“不好意思，我不记得我们在哪里见过。”
“殷老板，等一下！”男子害怕殷虎挂断似的着急道：“我是来找您谈合作的。”
殷虎：“合作？”
“是的。”电话中传来徐才亮笑呵呵的声音，“上次亦聚园楼盘竣工，您没来，我跟张经理要来您的名片。”
张经理是帮忙管理殷虎资金投资的人，也是殷虎的投资上的得力帮手。
殷虎皱眉回忆，隐约记得几个月前，他投资的一个商业楼盘项目好像完工剪彩，他没去。
不远处，挑选衣服的洛清，只要觉得衣服穿起来不麻烦通通都往身后扔，跟在他身后的导购员着急忙慌接住，手上拿了一堆衣服。
瞧见这一切的殷虎觉得洛清可爱极了。
“我手上有一块政府出让的土地，您有时间聊一聊合作的事宜吗？”男子屏住呼吸，等着殷虎的回复。
“你有一块政府出让的地？”殷虎挑了挑眉。
“是的。”徐才亮回道。
政府出让的土地多多少少对企业都有一些优惠政策，对方能拿下，显然是有一定实力的人。
殷虎回道：“行，那就今晚，你带上资料，我们聊一下。”
“好的！”徐才亮惊喜，“那我找个吃饭的地方，等下发给您。”
殷虎：“嗯。”
洛清早就选好衣服，见殷虎挂断电话，立即说道：“我选好了！”
“好。”殷虎看向站在洛清两步远后的导购员，问道：“他拿的衣服都算一下。”
殷虎从钱包拿出一张信用卡，递给对方。
导购员接过信用卡，没有直接转身去刷卡，手心指着洛清，脸上是专业的浅笑，问道：“这位小弟弟拿了很多件衣服，说什么也不试穿，问他穿多大码也不知道，您看我给他拿……”
导购员看了眼洛清，便猜测到底应该穿什么码数，随即询问道：“给他拿中码的可以吗？”
“可以。”殷虎说。
“好的，两位稍等。”导购员拿着殷虎的信用卡转身，过了一会儿，把信用卡和衣服都递给两人，“这是消费账单。”
“嗯。”殷虎扫了眼账单上的金额五万元，随手塞进口袋中，转头看着洛清，“走吧，我送你回家。”
两人往外走去，洛清侧仰头看着殷虎，蹙眉道：“你送我回家？”
殷虎怔了怔，然后嘴角扬起一抹不明显的浅笑，“我晚上有点事情，送你回去后，我要出去谈点事情。”
洛清点点头，“哦~”
——
殷虎再次确认包厢号没错后，推门进去，里面的男子早已等待多时，瞧见推门进来的殷虎，满是肥肉的脸庞立马挂上笑容，起身迎接，“是殷老板吗？我是下午给您打电话的徐才亮。”
殷虎盯着男子举在半空中的手，抬手回握，马上松开。
徐才亮眼睛都快笑成一条缝了，侧身做着引导殷虎入座的动作，“快，快坐，菜都上齐了。”
殷虎扫了眼在场，除了那名男子还有另外两名女子，看了眼引他入座的徐才亮，没想到简单的合作，对方都要带两名助理。
殷虎坐到主位上，徐才亮随即落座在他左侧，两名女子分别坐在殷虎和徐才亮旁边的空位，在无人留意下殷虎稍稍往后退了些距离。
“刘月，赶紧给殷老板倒上酒。”刚落座，徐才亮便吩咐坐在殷虎一侧的女子。
闻言，女子拿起桌上的酒瓶往殷虎面前的空酒杯倒酒，却被殷虎伸手挡住，女子疑惑抬头看向手臂的主人。
徐才亮蹙眉，“殷老板，这……”
“先聊事情。”殷虎说，“把项目资料拿出来我看看，聊完再喝也不迟。”
“好的，好的。”徐才亮立马点头，放下手中的酒杯，“我听其他人说，跟殷老板您谈生意最爽快了，生意谈好了，再喝个痛快。这个项目我是非常真心诚意地想跟您合作的……”
徐才亮一人自顾自说了半天，也不见他拿出资料来，殷虎蹙眉，再次说道：“先把资料拿出来吧。”
刚刚还滔滔不绝的徐才亮脸上闪过一抹尴尬，摸了摸鼻子，哈哈笑了两声，说道：“政府最近打算把市中心旁边一直闲置的空地出让给企业，那一块地的地理位置非常好。”
“……如果能拿到，不管我们是弄成商场，还是写字楼都是稳赚不赔的买卖！”徐才亮眼睛紧紧盯着殷虎，观察他的反应。
殷虎：“是吗？把项目计划书资料拿来我看看先。”
徐才亮讪讪说道：“虽然我还没有拿到相关的资料……但我有人在里面，消息绝对保真。”
殷虎眯着双眼，听着对方继续解释。
“这次找殷老板，就是想跟你合作拿下这块地，”徐才亮嬉皮笑脸讨好道：“我就想着一个人出钱，一个人出力……”
殷虎算是听明白了，对方想要找一个帮他出钱的大冤头！
项目资料，计划书什么都没有，就来找他要钱！他看着钱多人傻吗？！
徐才亮也知道自己只靠一张嘴，很难说服殷虎拿钱给他，眼珠转动，心里盘算着如何身价过千亿的殷虎身上争取一点投资。
殷虎正因为被男子欺骗过来而不耐烦，身边的女子还不停往他身边靠，猛兽一般危险的眼眸盯着女子，面上略显温色，恼怒呵责道：“不要靠我那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