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也别拍照了,白栩按着小老弟,把他身上那件属于许画画的外套扒下来。

  意料之中,后背那块鼓鼓的突起,不是零食,而是嘟嘟。

  就知道这对好兄弟永不分离!

  白栩没好气拍了白瑭一把:“走开走开,你是谁家小孩,长得跟狗一样。”

  白瑭有点点受伤,但他看得很开,“窝是白栩大粪蛋家的小孩哟。”

  “你才大粪蛋,你全家都是大粪蛋!”

  白瑭真诚点头:“系的哦。”

  白栩:“……”

  全家都是大粪蛋的小老弟巴巴凑过来,“阔点,太阳要落山了,窝来帮泥拍照。”

  “不行,我自己拍。”白栩才不相信他的技术,高高举起手机,随手拍了几张。

  反正最后观众投票,拼的就是一个粉丝数量。他的粉丝肯定比不过陆且和路听辙,即使侥幸获得冠军,他也不太想要《盘古》这个机会。

  SBS为什么送出这个机会,他心里清楚,一旦接受,就相当于欠下路听辙的人情,之后要还回去的,只怕更多。

  哥俩正争抢着手机,裴海叶带着陆憨憨上来了。

  “栩哥,你这么早啊,我还以为我们是第一名呢。”他俩也是从陡峭台阶爬上来的,比白栩更惨的是,裴海叶全程背着陆憨憨,一到观光台就累成狗,坐在地上直喘气。

  就这样嘴巴也没闲着,“我也是看你拐这边才跟来的,白秋帆可惨了,他那皮卡走走停停,竟然抛锚了!还有路听辙,他跟在我妹的滑板车后跑,压根儿没注意那倒霉丫头走错了路,最好笑的是,有个狗仔认出了他,打算拍点花边回去,结果三人一块迷了路!”

  想到那画面,裴海叶捂着肚皮哈哈直乐。

  白栩没什么反应,变换着角度拍照,别人来不来关他屁事,现在重要的是,不能让白瑭抢走手机。

  裴海叶揉着小酸腿,余光只看见许画画的枣红外套,“画画,你自己走上来的吗?真厉害啊。”

  “嗯,窝一直很厉害哟。”白瑭板着小脸回答他。

  裴海叶一惊,猛回头,“瑭、瑭哥,怎么是你,画画呢?你陆哥哥呢?”

  白瑭抿抿唇,笑得一脸嘚瑟:“诶嘿!”

  凭他的聪明才智,陆且和许画画这会正在老远的地方大眼瞪小眼呢。

  裴海叶由衷地竖起大拇指,“厉害呀瑭哥!”

  白瑭立即骄傲挺起小胸膛,小眼睛瞥瞥累成狗的陆憨憨,满是嘲讽。

  陆憨憨有亿点点受伤,酸溜溜地问:“你这么厉害,怎么不去帮白栩哥哥拍照?”

  噗哧!小老弟被扎中心窝。

  他是不想帮吗?他是帮不了!

  小老弟恼羞成怒,“白栩哥哥是泥叫的吗?他是窝哥哥!”

  “可是你今天叫他大粪蛋呀!”陆憨憨继续扎心。

  噗哧哧!白瑭感觉自己的血流了一地。

  白瑭气急败坏地喊:“他是大粪蛋,窝是他的小粪蛋呀!”

  话音落地,万籁俱寂。

  这回换陆憨憨的眼神充满嘲讽了。

  白瑭赶紧捂住嘴巴,想了想,还是觉得很丢脸,把嘟嘟抱起来,严丝合缝地遮住自己的脸。

  白栩都惊呆了,臭小子狠起来连自己都不放过。

  白栩眼眸闪了闪,将手机塞给白瑭,“那行吧,照片给你拍,小粪蛋。”

  小老弟又惊喜,又心酸,最后还是惊喜占了上风,高高兴兴拍起照来。

  “节里构图不错,咔嚓嚓!节里光线也不错,咔嚓嚓嚓嚓!”

  偌大的观光台上来回舞动着他交错的小短腿,每路过陆憨憨一次,就要发出一声令人恼火的感叹。

  可怜陆憨憨还不到法定使用手机的年龄,团着小身板气成一颗大号皮球。

  太阳愈发西沉,快要融进水里去了,其他人这才陆续抵达。

  路听辙拍到一轮险伶伶悬挂于海面的红日,直呼惊险。

  白秋帆来得更晚,只拍到半个太阳,拍完后,他脸都绿了。要不是路听辙在场,估计当场就能对郁立动手。

  最后抵达的是陆且和许画画,他们没拍到夕阳,只拍到一层水墨画般的晚霞。

  “好的,现在大家的作品都已拍好,请统一发给我,我们即刻上传官方平台,由观众进行投票。投票结果将在节目录制结束时公布。”牛冲天跑过来,拿着小喇叭宣布。

  每组嘉宾都拍了好几张照片,从中选取最优的一张发给牛冲天,再由他打乱顺序,以匿名形式上传平台。观众无法得知自家爱豆发布的是哪张作品,只能凭感觉进行投票。

  “接下来,请用你们剩下的积分兑换盒饭。”

  裴海叶顿时哀嚎,他没积分了。早知道自行车这么没用,还不如一毛不拔,直接坐11路公交车上来!

  最后他只能从白栩和陆且盒饭里薅了点给陆憨憨。

  至于他自己,饿一顿死不了。

  草草吃完一餐,天黑透了,路灯亮起来,大家沐着星光回别墅。

  陡峭的阶梯路一次只能容纳一人通过,大家侧身小心走路。

  陆且走在白栩身后,隐忍许久的话终于问了出来。

  “为什么你能同意路听辙的追求,却不能同意我的?”

  声音很轻,像撩过耳际的风,带着些许温度。

  白栩回头睨他一眼,“好好走路,别影响我分心。”

  “我想知道答案。”

  “也不一定非得现在说吧,”白栩侧开身子,让他看前面的台阶,“你看这路多陡,我要是摔了怎么办。”

  “我牵着你。”陆且握住他的手腕。

  白栩更加无语:“万一两个人一起摔倒,岂不是更糟?”

  陆且缩手不动了,无声注视他。

  路灯映在他的眼中,有种令人无法抗拒的倔强。

  白栩叹气:“天哥,你是个好人,就是有时脑子不太好使。”

  陆且默片刻,低声问,“你在给我发好人卡?”

  白栩本不想再理他,一听这话又乐了,回头笑道:“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说完继续向前走,结果就是这么寸,脚下一滑,向前扑去。

  陆且连忙伸手捞他。

  还没碰到,前面的路听辙一脚跨过陆憨憨,稳稳搂住白栩的肩。

  “当心!”

  这里一半是峭壁,一半是护栏,护栏下乌漆抹黑,什么也瞧不见。

  快摔下去那刻,白栩心脏差点跳出喉咙,这会总算缓了过来,朝路听辙疏离笑道:“谢谢。”

  “不用跟我客气。”路听辙把手伸给他,“我牵你走。”

  白栩迟疑了下,没动。

  路听辙的手宽厚有力,掌心覆着一层常年拍戏留下的薄茧。白栩想起来,他拍的多数是古装剧,提着剑,在空中飞来飞去那种。他还时常健身,结实的身材像是沙地里垒起的城堡。

  被风沙打磨过的棱角温润却也有力。

  难怪白秋帆宁愿牺牲自己,也要和他造黄谣。

  想到白秋帆,白栩就不太喜欢他那只手了。

  白栩没牵他的手,反手搭在他肩膀,笑了笑,“牵着走容易出事,你看着前面吧,我跟着你。”

  “好。”路听辙答应得很快,转身时,又朝陆且看了一眼,“天王,谢谢你刚才出手,不过小栩以后有我保护,你还是多注意自己的脚下吧。”

  陆且喉咙哽住,一个字说不出来。

  幽暗的眼眸中,白栩搭着路听辙肩膀的身影渐渐缩成一个小点。

  后头的郁立使劲拽他,“你是不是有恐高症,腿吓软了呀?”

  陆且这才收回目光,慢慢跟了上去。

  -

  回到别墅,今天的直播就结束了。

  牛冲天总算把各家小孩归位,可把白瑭小粪蛋高兴坏了,不等牛冲天喊解散,一头冲进他和哥哥的房间,在床上打了个滚。

  明明昨晚睡的也是这张床,可他却有种失而复得的欢喜。

  呜呜呜,牛冲天也是个大粪蛋呢,他害得白瑭差点和哥哥生离死别!

  “嘟嘟,以后窝们再也不和白栩大粪蛋分开了哦。”他抱着嘟嘟,在双人床上滚过来,滚过去。

  画面辣眼睛,白栩捂着脸,“你换衣服了吗?脱鞋了吗?是谁早上说的,再理我就是狗?”

  小粪蛋支楞起来,毫不犹豫地:“汪汪汪汪汪!”

  一面叫,一面把自己圆嘟嘟的脸蛋凑近些,让白栩看他的黑牙洞。

  白栩“嗯”了声,掰开他的嘴唇一脸惊喜,“瑭啊,你的牙齿要长出来了!”

  白瑭伸舌尖舔一舔,“诶嘿!”

  最早掉的那颗差不多快长好了,只是还有点点松,另外那颗也冒了点白芽。牙龈痒痒的,总忍不住舔一舔,白瑭最近说话都不太利索。

  他又摸摸下面的两颗门牙,有些担心地说,“这两颗也开始松了,窝希望它们在上门牙长出来后再掉,不然太丑了。”

  白栩想象了一下那画面,打个寒颤,“那你最近要注意了,说话不能太大声,连笑也要格外小心。”

  “嚎、嚎的。”白瑭仓鼠捧脸。

  哎呀,这样一来,感觉连张嘴都不敢了呢。

  哥俩正说着话,家里的视频电话打了过来。

  白满奚看了今天的直播,组织了一次线上家庭会议。

  白江山还在办公室,身后背景是他那具标志性的大博古架。

  温清妍在家,一看就被收拾得够呛,眼底乌青,神色萎靡。

  白江河的那块镜头黑着,还以为他不出席呢,谁知过了一会,居然也亮了起来。

  背景白茫茫一片,白瑭好奇问道:“饿叔,泥在拿里?”

  白江河呵呵笑,“瑭瑭,你的门牙还没长出来呀?”

  白瑭立马闭嘴,不想和臭饿叔说话了。

  会议由白满奚主持,先对白栩哥俩进行一番慰问,又问他和路听辙的进展。

  白栩一一回答后,老爷子神色一敛,艾特了白江河,“白江河,刚才瑭瑭的问题,你怎么不回答!”

  白江河脸颊就是一抽。

  回答是不可能回答的。

  那天闯祸后他一直不敢回白家,后来看到白江山被殴打的消息,更是吓得当场出国。

  现在白满奚把该收拾的人都收拾了个遍,就差他这个漏网之鱼了。

  白江河右眼皮直抽搐,“栩儿,你对路听辙还满意不?不满意二叔再给你介绍几个,你喜欢什么样的,国内的,外国的?对那方面有什么要求没有?……”

  越说越不像话,白满奚的脸黑成锅底。

  白江河开始胡言乱语,“你们在国内挺好的?我在国外也还不错,爸你看这边的影楼,背景多白呀……”

  白满奚懒得理他,直接吩咐,“高助理,去查一下他最近的机票和住宿记录。”

  高助理在角落里应了声,正要去办,就见白江河那边的镜头里出现一个黑乎乎,毛茸茸的家伙。

  白瑭眼神暴亮:“哇!”

  高助理倒是淡定,“白董,白江河在南极,我现在就去抓人。”

  白江河:“……”

  什么时候一只企鹅乱入镜头!

  刚想说这是影楼的吉祥物,就见白满奚站了起来,“不用,我亲自去。”

  白江河:“嘶!”

  白江山那被打断腿的疼痛似乎转移到了他身上。

  -

  就在白家鸡飞狗跳开家庭会议时,白秋帆也在和谢金湖打电话。

  “……你表哥也是被蒙骗了,诈骗罪名不成立,下午已经被放出来了。现在的问题是,郁明诚要他赔钱,可他哪有那么多钱!”谢金湖忧心忡忡地说,“刚才看直播,知道你内定的角色飞了,他当场气得吐了血。儿子,这么些年我算是看出来了,只有表哥对你才是真心的。”

  母子二人沉默一阵。

  谢金湖咬咬牙,面目变得狰狞起来,“真没想到白栩是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他还敢跟你抢路听辙?儿子,照片评选绝对不能让他拿第一,你拍的是哪张,让你表哥找人去运作一番。”

  “光是照片顶什么用,他把路哥的魂都勾走了!”想到从观光台回来时,白栩搭着路听辙肩膀的画面,白秋帆委屈地吸了吸鼻子。

  谢金湖眼底满是心疼:“许画画干什么吃的,就这么看着你被欺负!”

  白秋帆瞥了眼安静如鸡的许画画,没好气把手机丢过去,“你跟她说吧,她翅膀硬得很,我管不住。”

  说完,他就使性子去了卫生间,气得谢金湖看许画画愈发不顺眼。

  “画画,按说你妈妈只是你秋帆哥哥爸爸的学生,我犯不着为你们家的事忙碌奔波,但我见你聪明伶俐,有心帮你,结果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你要知道,你在节目组的身份很敏感,你并不是帆帆的亲妹妹,一旦被人知道了,你在娱乐圈就臭了。你不是想拍电影吗?不是想当大明星吗?那你就只能有帆帆一个哥哥,你必须无条件地让着他,保护他,知道吗?”

  不容置喙的语气,带着训导主任般的威严,直把许画画说得羞愧难当,抬不起头来。

  “知道了。谢老师,都是我的错,你别生气。”

  谢金湖这才缓一缓神色,“知道错就好,你还小,允许你有犯错的机会,但下不为例。现在你拿纸笔来,按我说的去做。画画,你记住,这次要是再做不好,我可就帮不了你了。”

  许画画顿时心慌,含着眼泪道:“我一定好好做,谢老师,你说吧,我都听你的。”

  “这才是乖孩子。”谢金湖夸了她几句,进入正题。

  -

  翌日,天气热得反常。

  牛冲天早早就把大家召集起来,拿起小喇叭宣布:“今天我们的任务是:出海!”

  “呜哇!”话音落地,小朋友们一阵欢呼。

  郁立迫不及待举起小手手,“我们不就在海上咯,还要怎么出海?”

  牛冲天笑眯眯看向他,“你这么说也对,我们是在海中的大岛上。但今天我们要去的地方是离岛,距离小喵岛70海里,那里更靠近南方,风光秀美,曾经是某个富商的私人岛屿。后来富商没落,那里就开发成了旅游景区,不仅有奇诡的悬崖峭壁、沙滩溶洞,还有度假村和儿童乐园哟。”

  “哇,儿童乐园!”

  一阵惊呼。

  叽叽喳喳,叽叽喳喳。

  小团子们急得跺起小脚脚,“快走快走,从哪里上船呀?”

  “先别慌,每个人把救生衣穿好。”牛冲天给大家分发救生衣,然后带领大家向码头走去。

  前往离岛乘坐的是快船,螺旋推起波浪,逆风而行。

  小朋友们兴奋地在船舱里钻来钻去,玩累了,又趴在船舷看水下的鱼群。

  一群飞鱼跃出水面,从快船上方掠过,又从另一面坠入深海,神奇的景象令大家伙纷纷鼓掌,惊叹不已。

  明晃晃的太阳直射海面,热得人直冒汗。

  “今天天气真怪,比昨天起码高了十度。”裴海叶一边嘟囔,一边脱下外套。

  路听辙靠在船舷玩手机,闻言插话道:“有股小台风今晚要从离岛以南一百海里的洋面经过,天热是正常现象。”

  “这时节还有台风?”裴海叶听得连连乍舌,“我们今天去离岛,不会撞上吧?”

  “呸呸呸!”白栩按着他的头,接连往海里吐唾沫,“你要相信牛导的专业,相隔一百海里,又是小台风,顶多晚上刮点风,下点雨,我们活动肯定不会受影响。”

  “是吗?”裴海叶眯起眼,怀疑地向牛冲天看去。

  牛冲天受他刺激,凶巴巴抓了把盐焗花生吃,“呸呸呸,你瞧不起谁?不想去别去,今天的两千积分给你扣光!”

  裴海叶全副家当还没两千积分呢,闻言赶紧闭嘴。

  快中午时,快船靠岸,老远就瞧见儿童乐园巨大的摩天轮。

  “哇——!”

  粉红色摩天轮徐徐转动,游客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

  小朋友们顿时走不动道了,以白瑭为首,一边给自己配音,一边往乐园方向冲。

  牛冲天急忙逮住他衣领:“呔,萌兽往哪里走?”

  白瑭:“呜哇哇哇哇——!!”

  他还没去过游乐场呢,这辈子都没去过,此时不去,天理难容!

  结果牛冲天将他拦腰抱起,塞回白栩怀里,“大粪蛋请看好自己的小粪蛋,离岛游客众多,别走散了。”

  白栩:“……”

  大粪蛋也是泥叫的吗?

  牛冲天给他一个眼神自己体会,“请大家跟窝节边走!今天我们的目的地是海岸线另一边的沙滩溶洞。或许你们已经发现了,工作人员从昨天起就少了一半,是的,他们昨天就抵达了这里,已经在溶洞里设置好了机关,埋下了宝藏。如果谁能找到大奖,就可以获得今天任务的两千积分。”

  话音落地,小朋友们的注意又被转移了。

  陆憨憨激动举起小手手,“是什么宝藏呀?”

  牛冲天神秘地说,“大奖是明天的乐园门票,二等奖是一套价值两千块的乐高城堡,三等奖是一套精美图书,四等奖零食大礼包,五等奖是一套水彩蜡笔。这些东西埋藏在溶洞的某个地方,需要大家根据线索去寻找。至于线索,也在溶洞里面,要靠你们的双眼去发掘。”

  听起来十分有趣,特别是明天的乐园门票,这都不抢?

  大家怀着激动的心情,跟着牛冲天来到海岸另一端。

  溶洞作为观光区已经被财大气粗的节目组包下,可以看到这些幽暗的溶洞位于沙滩边的峭壁上,连着海岸线,十分壮观。

  牛冲天给大家分发带头灯的安全帽,简单说明规则后,就让大家各自出发了。

  与沙滩的高热正相反,溶洞里面十分凉爽,沿着人工修葺的栈道往里走,光线越来越暗,大家将帽子上的灯打开。

  “前面有岔道。”裴海叶小跑着探路,回来禀报,“栩哥,我们怎么走?”

  “分开走吧。”白瑭拍拍他,“有五个奖励,窝都想要。”

  裴海叶倒抽凉气。

  不愧是泥,窝瑭哥!

  这时候肯定要抱紧栩哥大腿呀,毕竟他也想要游乐园门票呢。

  可是哀求的话还没出口,白瑭递给他一个白色的小盒子,“节应该系节目组的线索,看在窝俩的交情上,送给泥了。”

  “这真的是线索?”裴海叶将信将疑。牛冲天也太随便了点,小盒子满地扔,刚刚在洞口他就看见好几个,打开里面全是空的。

  不过白瑭给他的这个,里面有张纸条,上面画着一根倒立的石柱,旁边有个向左的箭头。

  看起来,应该是指在这个岔道口左转。

  “行吧,那我往左边找找看。”

  瑭哥送礼,裴海叶不敢不接,带着妹妹向左边走去。

  很快,所有人就都分散开了。

  白栩故意走在最后,免得陆且和路听辙往他跟前凑。

  许画画趁人不注意,偷偷拽了白栩一把。

  “画画,你找我有事?”

  许画画竖起一根手指,将白栩拉到一根粗壮的石笋后头。

  “白栩哥哥,你跟我来一下。”

  她声音轻轻的,像有什么心事似的。

  白栩跟着她走了几步,见她的方向偏离大部队,有些迟疑,“画画,你找我是不是有什么事?”

  “是、是有点事。”小姑娘脑袋埋得低低的,一下下踮着脚尖,“嗯,牛导叔叔让我来、来找你,他有事情要交代你。”

  “牛冲天?搞什么鬼!”

  这属于牛冲天的常规操作了,白栩不愿为难许画画一个小姑娘,跟着她向溶洞深处走去。

  七拐八绕,白栩感觉自己要迷路了。

  这时,前方出现一个“游客止步”的告示牌,里面是一个更大的溶洞,从外面能瞥见人工修葺的栏杆。

  “牛冲天在里面?”白栩满腹疑惑,看这样子,搞得还挺神秘。

  越来越有深渊探险那味儿了,白栩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许画画声音细细的,“他让你去里面找他,有任务交待。”

  “真是麻烦!”白栩哀嚎。

  里面也是人工打造的溶洞,看起来没什么危险,白栩在心里把牛冲天骂个狗血淋头,可是有什么办法呢,不进去,永远不知道牛冲天搞什么鬼。

  他打发走许画画,弯腰钻过警戒绳。

  道路很窄,紧贴着石壁,外侧有护栏保护,底下是十多米的中空地段。

  还好没让许画画跟来,这不得吓死?

  白栩一边庆幸,一边扶着护栏往下走。

  脚步声在空旷的洞穴里阴森回响。

  盘旋的窄路不知还有多久才能到底,他趴着护栏往下张望。

  就在这时,轰然一声,护栏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