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哪有人的门牙轻轻一碰就掉的!瑭瑭,你这牙本来就松了,我不碰它早晚也会掉!”白江山举着手,直呼冤枉,小儿子尖锐的哭声炸得他头皮发麻。
白瑭一头扎进白栩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呜呜呜,他那颗门牙是松了没错,但如果白江山不碰它,它还能再□□几天,没准能撑过这期录制。等新门牙长出来,他又是一个漂亮的豪门小少爷!
可现在一切都毁了,旧的门牙掉了,新的还没长出来,他的嘴丑得像个大黑洞。
一分钟前,他还能“呜呜”地哭,现在只能“呼呼”地哭,他不要面子的啊!
“呼呼呼呼呼~!!”他哭得实在太伤心,其他几个小朋友纷纷动容。
陆憨憨率先抡起小拳头往白江山腿上砸,气得脸颊通红:“坏人,不许你欺负我的好兄弟!”
“对,不许你欺负我们的好兄弟!”大家伙纷纷抡起小粉拳,把白江山团团围住。
白江山躲避不及,挨了几下,不觉得痛,反而被小家伙们凶萌凶萌的表情逗乐了。
“嘿,你们才多大,就好兄弟。你们知道好兄弟是什么意思吗?”
不是他白江山吹,他长这么大,这辈子也没遇见几个好兄弟。都说生意场上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白氏集团三起三落,人情冷暖他体会得比谁都清楚。
怎么说呢,看着这些还不及他腰高的小团子,一口一个“好兄弟”地叫着,他觉得挺好笑的,都是没经过社会的毒打啊!
他禁不住摇头轻笑,这副表情落在小朋友们眼中,就是赤裸裸地嘲讽。
陆憨憨一马当先,跳起来狠狠踩在白江山脚上。
白江山倒抽凉气:“嘶!”
这下有点疼,他终于意识到,这些小孩是真的在揍他。
至于吗?说到底,白瑭是他儿子,别说碰掉一颗门牙,他就是打得白瑭屁股开花,外人又能说什么?
白瑭连绵不断的哭声吵得他脑壳疼,他渐渐也恼了,可站在摄像头前,又不能不要风度。
他叉腰环顾四周,朝不远处的陆且招招手:“小陆快来,把你弟弟带走。”
一下子焦点就被转移了,十数双眼睛齐刷刷望着陆且。
陆且:“……”
他从来不管陆憨憨的事,现在被所有人注视顿时有些骑虎难下。特别是白栩,那一双漂亮的瑞凤眼相当有气势,锋锐的目光让人不寒而栗。
也对,受欺负的是这人弟弟,陆且要是敢帮白江山说话,心心念念的MV就更不用谈了。可白江山和陆氏集团亦有合作,用闻泽的话说,说不得老爷子就把他抓回去继承家业呢?
一秒钟,陆且脑海里转过无数种念头,但最终,他还是选择用自己的方式。
“陆憨憨,”他的声音如同九天之上的梵音,席卷在这嘈杂的环境里,让所有的一切都显得不合时宜,他轻轻说,“小声点。”
陆憨憨一呆,糟糕,情急之下,他又又又哭错了!
他点点头,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白江山,就在白江山以为他终于停下时,他突然嘴巴一撇,委委屈屈地哭道:“喵呜喵呜!”
白江山:“……”
下一秒机场登机口就跟被喵星人占领了似的,小朋友们纷纷蹲下来,聚在一块小猫哭泣。
“喵呜喵呜~!”
“喵呜喵呜~!”
连保安都惊动了,挥着塑胶棍四处赶猫,结果就瞧见一团小朋友伤心抹泪,哭成小花猫。倘若他们身后长尾巴,那场面,还真是喵星人成精了。
唯一哭得正常点的只有白瑭,不对,也没有多正常,因为他的哭声是:“呼呼呼呼呼~!”跟漏气的风箱似的。
陆憨憨纠结片刻,走到白瑭身后指正:“瑭瑭哥哥,你哭得不对。”
白瑭红着眼眶呆了一秒,哭得更伤心了。
“喵呼呼呼呼呼呼~!!”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摄像小哥的镜头恨不得怼到白江山的脸上。
白江山扶着椅背,隔空点了点陆且,差点没被这波操作气死。
管不了是吧?行,陆且总归不是他儿子,管不了正常。
他朝自己儿子招招手:“白栩,你管管你弟。”
白栩眼珠一转,果断往地上一坐,搂着白瑭开始哭:“喵呜喵呜~!”
别说,哭得还挺标准。
白江山差点没气厥过去。
怎么就忘了呢?这个儿子可是个混账,什么事破儿干不出来!
他叉腰在人群里转了一圈,人脉要到用时方恨少,老郁一把年纪,他不好意思麻烦人家,指着人群后的白秋帆喊:“那谁,黄秋帆,过来把你弟哄好。”
黄秋帆……呸,白秋帆表情空白了一瞬,好一会咬着牙,小小声辩解:“干爹,我没弟弟。”
白江山一噎,依稀记得这人带的是个妹妹?可这儿有两个小姑娘,他也分不清谁是谁,干脆指着自己那俩不省心的儿子说:“你不叫我干爹么,来,这都是你弟,你哄哄。”
白秋帆:“……”
白秋帆表情裂开了。
白瑭也就算了,白栩算怎么回事儿呀。虽说白栩确实比他小,但白江山让他帮忙哄儿子的口吻,也太自然了些。
自然得就像,他白秋帆是白家的保姆,还是从小养大,连姓都随了白家那种。
深深的屈辱感在心底蔓延,白秋帆攒紧手指,脸色青白相接,难看至极。
谢牧遥赶忙上前一步,挡在他面前:“白总,咱们这是娃综,小朋友的事就让小朋友自己解决吧。”
说罢他招招手,冲蹲在人群里跟风哭泣的许画画喊道,“画画,叫大家别哭了。”
许画画一呆,尴尬地站起来。
她很想和小朋友们打成一片,可身份不允许,一时她竟不知该怎么办,呆呆地揪着自己的衣角。
好在这时广播响起,通知大家登机。
闻泽麻溜地拆了一盒棒棒糖,给每个小朋友发一根,最后发到白栩,将剩下的四五根全部递给他。
白栩从手指缝里看了看,嗯,挺好,每种口味一支,都是他喜欢的。
看来经纪人比天王会做人。
接过棒棒糖,他立马不哭了,拉着行李箱去登机。
白瑭一呆,胡乱把小脸抹抹净,抡着小短腿就去追他哥。其他小朋友一个牵一个,乖乖排好队。
虽然还有些抽噎,但他们努力克制,一张张小脸憋得通红,懂事得让人心疼。
白江山惊掉了下巴。
这这这特么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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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飞机后,白栩冷冷瞥了眼坐在身边的白江山,轻啧一声晦气。
节目组统一买的机票,居然把白江山安排在他旁边。
白江山硬是挤出笑脸,用手肘拐他:“儿子,爸爸还真不知道,你都混成孩子王啦?跟爸爸说说呗,你是怎么搞定你弟那臭小子的?”
白栩滋溜着棒棒糖,慢吞吞吐出一口甜橘味儿:“你想知道?”
“你跟爸爸说说呗,回头我也治治那臭小子。”
“呵。”白栩漂亮的眉眼弯起来,就白江山这傲慢的态度,他还想治白瑭?先治治脑子吧!
白栩不再搭理白江山,扭头看向外面的云彩。
白江山碰一鼻子灰,简直摸不着头脑,只好用又手肘去撞白栩,做出亲昵的样子:“你别不理爸爸呀。爸爸好不容易闲下来,咱爷俩难得聊会天。”
越这么说,白栩越不爱搭理他,被他吵得烦了,干脆戴上耳机睡觉。
坐在另一边的白瑭见状,赶忙叫空乘小姐姐拿来毛毯,轻轻盖在白栩身上。
白江山看见这幕,眼珠子差点瞪出来,心里又不免泛酸,要说相处时间久,肯定是他这当爹的和白瑭更亲,可小儿子就是只围着大儿子打转,连个正眼都不瞧他。
他没好气rua了下白瑭的小脑袋,笑骂道:“臭小子,你哥给你灌迷魂汤啦?”
白瑭凶巴巴拍开他的手,敢怒不敢言,怕把白栩吵醒。
于是抱起嘟嘟,耳朵贴在它肚肚上听了听:“嗯嗯!”
也不知听到什么,他小眼睛瞅瞅白江山,抿唇一笑。
然后从小书包里拿出他为白栩准备的小药箱,打开,取出一贴膏药,在白江山惊奇地目光中,“啪!”一下给他贴在嘴上。
白江山:“!!”好悬没厥过去。
坐在前排的摄像小哥猛地掉头,对着他通红的老脸来了个特写。
这谁忍得了!白江山赶忙动手撕膏药,结果——
“嘶!”
粘性真强,扯得他脸皮疼。
他挥舞拳头,气急败坏就想去揍白瑭,可爷俩中间隔着一个白栩。白栩将眼皮拉开一条缝儿,瞅瞅白江山,又瞅瞅白瑭,果断站起来,往后边的空位走去。
白江山气个半死。
啊啊啊,他还指望大儿子帮他撕膏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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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开始滑行,一会之后冲上云霄。
早晨的阳光穿透玻璃,洒在人身上暖洋洋的。
白栩只觉得新座位安静多了,心情舒畅不少。
他扭头想看会窗外,结果大出意料。
首先看见的是陆且俊美无俦的侧颜。
“……”
尴尬了,天王粉会不会以为自己追着天王跑?
是重新换座位,还是装假无事,就在此处坐实?
白栩心念急转,下意识摘下耳机。
陆且那标志性的嗓音如同低音炮一般传入耳朵:“你不应该给糖。”
这话是对闻泽说的,闻泽坐在前排,费劲地回头问:“啊?”
陆且:“棒棒糖是陆憨憨的,我们说好一天只吃一颗,你打乱他的节奏,还未经允许分给其他人。特别是最后那几颗,你本可以给他留着,却全部送给了白栩……”
话没说完,闻泽一个劲地冲他挤眼睛。
陆且皱眉:“你抽风?”
闻泽捂着脸,欲哭无泪:“你往右边看。”
陆且:“……”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他和滋溜着棒棒糖、摘下耳机的白栩看了个对眼。
白栩被这俩人气乐了。
他要是不摘耳机呢?是不是就听不到他们关于自己的看法了?
白栩把棒棒糖从嘴里拿出来,喷着甘甜的橘子味儿笑了笑:“不好意思,你家棒棒糖我已经吃了,你要是不嫌弃,还你?”
一面说,一面故意把棒棒糖递到陆且面前。
陆且下意识就往后仰,不为别的,就为他刚才拿出棒棒糖时,牵出一缕银丝。
棒棒糖黄澄澄的表面在阳光下仿佛透明,球形的糖体小了很多,被白栩舔吮过的甘橘味儿愈发浓郁。
陆且屏住呼吸,目光不由自主地从棒棒糖移到那张肇事的嘴上。
白栩的唇形十分漂亮,线条明晰,中间一颗小小的唇珠,嫣红欲滴。他笑起来时,唇角向上扬,露出几颗细白的牙齿,从窗外射来的阳光映在他的眼中,随着眼波流转,万千星辰迸裂开来。
陆且按住扶手的指关节微微泛白。
在某一个瞬间,他忽然意识到,白栩再也不是栩栩如生的一个名字,他变得鲜活起来,生机勃勃,又带点小顽皮,就像一只活蹦乱跳的地精灵。
“……”陆且垂下眼眸,默默移开了视线。
半晌后,这才劫后余生一般,再次开始呼吸。
那股甜腻的甘橘味儿消失了。
闻泽惊愕地发现这人嘴角微微上翘,竟像是笑起来一般。
天啦噜,一根吃过的棒棒糖而已,至于吗?
看来陆且是真的很介意自己把棒棒糖送给白栩啊。
闻泽抓抓头,为难地把那根棒棒糖接过来:“剩下的呢?”
白栩眨眨眼:“……嗝!”吓着了。
他话是那么说,可没想到天王真会连他吃过的棒棒糖都讨要回去。
抠门成这样,亿万天王粉知道吗?
白栩没好气把剩下的棒棒糖还给闻泽。
这下位子坐不舒坦了,他解开安全带,站起来要走。
陆且突然按住他,“你坐着,我走。”
说不出为什么,就是觉得白栩融在光里的模样无比美好,像一幅流动的画,他舍不得打碎。
不等白栩反应,他抱着电脑站起来,来到白江山旁边坐下。
白栩:“……”
白栩极其无语,这人是有多嫌弃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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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且坐下后,打开电脑开始办公,手指敲击键盘的声音在静静的空间里回响。
到这会儿白江山终于摆脱了膏药,无聊得很,试图和陆且寻找共同话题。
“小陆,听说你自己开公司,效益怎么样?”
这是能在镜头前谈的话题吗?陆且斜眼瞥瞥他,假装没听见,手指专注地敲击键盘。
白江山没等到回答也不恼,他对别人家孩子总是更宽容。
他自顾自地往下说:“白氏旗下也有娱乐公司,繁星你知道吧?现在娱乐圈不景气,你觉得是你公司发展前景好,还是繁星前景好?”
换别人肯定拍着胸脯跟他说,当然是我公司发展好啊!可陆且却连个眼神也没给他,发送完邮件,又拿出手机发微信。
白江山呆了下:“你能上网?”
他伸头朝陆且电脑瞥了一眼,果然看见WIFI图标亮着。他这才想起,节目组的机票是白氏赞助的,公司怎么可能让他堂堂董事长坐廉价航空。
这么一想他精神抖擞,拿出手机开始上网。
早上那会白氏股价暴增,显见是他上综艺的缘故,现在几个小时过去,国内版块怕是已经涨停了吧。
他点击股市软件,熟门熟路地找到白氏版面,结果眼珠子差点没掉下来。
绿的?
怎么会是绿的呢?!
他赶忙打开新闻看热搜,只见排名第一的词条是:#白秋帆白江山干儿子#。
什么玩意儿,就算如此,也不至于白氏股价暴跌吧!
他继续往下翻。
第二名:#白栩机场甩脸,父子不和#。
emmm,机场甩脸是事实,但父子不和,这哪跟哪啊!
白江山气呼呼地点进词条,快速浏览几条评论后,更气了。这些粉丝把他爷俩的一举一动乃至一个眼神都过度解读,最后得出结论:白氏药丸!
放屁,你才要亡,你全家才要亡!
凭借多年商场摸爬滚打的经验,白江山不信这些谣言能造成股价大跌,他继续往下翻热搜。
结果又看到:#白江山普信男#,排在第五十八位。
嘿,万万没想到,自己也上热搜了。
他点进去,当场气个仰倒。
【白江山有病吧,没事干嘛欺负小朋友,以为自己很能耐是吗!】
【真的,这几个爸爸爹味都好浓,白江山最浓,受不了受不了】
【不打算再买白氏所有产品了,白氏的商场也不想再逛,首富还是别上综艺了,跟我们普罗大众保持距离比较好】
【咱就是说,白江山这种行为,真的不算虐童吗?在镜头前都能掰断儿子大牙,私下里还不知道会怎样呢!还有白栩,全网黑这么多年,就没见白江山说过什么!他算什么当爹的,国家就该立法,让这种渣爹去坐牢!】
别说,热搜还真有#白江山虐童#这个词条,排在第六十七位。
白江山气得呼吸不顺,一眨眼,私信多出近千条新消息,点开一看,全是骂他的,比词条底下的评论难听多了,竟连他祖上十八代都牵扯了进去。
【放屁!这是我们家私事,轮不到你们管!】
他抖着手,恶狠狠地用微博反击。
结果却引来更激烈的谩骂:
【哟,还你们家私事,有几个臭钱了不起啊!】
【白江山在飞机上,这条是秘书发的吧,宁这么着急当老板的狗,这个月奖金多少啊?】
【家暴也是私事,施暴方一样要坐牢,少模糊焦点了,黑心企业等着倒闭吧!】
越看血压越高,白江山及时止损,将手机丢到一边。
然而他到底是历经几度风雨的人物,做了几个深呼吸后,慢慢冷静下来。
娱乐圈和商场模式完全不同,这点他很清楚,既然他决定靠综艺提升白氏的市价,那就不能沿用老方法。
必须要变通!
他头脑相当灵活,很快便明白了症结所在,可娱乐圈之于他是全新领域,光花钱撤热搜肯定不行。
他闭眼沉思了一会,再次拿起手机,给白江河下达指令。
-三分钟,让我看到你的提案。
白江河:-???
白江河正躺在办公室的沙发上吃葡萄,差点没被兄长的短信噎死。
不过他好歹是“专业人士”,很快提出两项建设性意见。
第一,撤热搜。
这条白江山已经交给公关部处理了,不仅白江山和白栩的相关词条没了,连白秋帆的也没了。(白秋帆:??我热度呢?我好不容易蹭起来的热度呢??)
白江河给的第二条建议是:-对我大侄子好点。
大侄子?不就是白栩么。
白江山回头瞥了白栩一眼,有些不以为意,他没少吃没少穿,自己这当爹的对他,还不够好?
针对这条,白江河及时补了一条方式方法:-多跟你小儿子学学。
这倒是,瞧瞧白瑭对他哥那粘乎劲儿!
白江山既然打定主意要变通,便放低姿态,再次打开热搜,认真学习起来。
结果还真发现问题,小儿子的好评率都比他高哇!
白瑭现在已经有了十几万粉丝,虽然还没有个人微博,但后援会已经自发成立起来了,不少自称妈妈粉姐姐粉的网友,一口一个瑭瑭小朋友,叫得别提多带劲儿了。
白江山咂摸咂摸嘴,觉得白江河这主意还真不赖。
他是思想开明的霸道总裁,不是顽固的老学究,他这辈子,吃过苦,挨过打,别说向五岁小儿子学习,走投无路的时候,他还给老丈人洗过脚呢。
不就是对大儿子好点么,说干咱就干!
下了飞机,他就主动帮白栩拎行李,嘘寒问暖,还从小儿子包里搜刮了一袋开心果,亲手剥壳喂给白栩吃。
果然,两个儿子都没生气。
白栩看他的眼神怪怪的,但最终什么也没说,张嘴把他那颗开心果吃了。
白江山开心得飞起!
皇天不负苦心人,这就出成果了!
他再接再励,把白瑭拉到一边,虚心求教:“瑭瑭,你告诉爸爸,爸爸接下来要怎么做,才能让哥哥原谅爸爸?”
白瑭眨着忽闪忽闪的大眼睛,嫌弃又带困惑地看着他。
半晌后,未来大魔王漆黑的眼眸闪了闪,指着不远处一个抱小孩儿的家长,抿唇微笑起来。
啥意思?白江山呆住。
不知何时起,大儿子已经长得比他还高了,宽肩窄腰,挺拔如松,颇有他年轻时的影子。
行叭,为了白氏岌岌可危的口碑,他这张老脸又算得了什么呢?
“儿砸,爸爸来啦!”
他往手心里吐了两口唾沫,猛地提起一口气,发足向白栩狂奔。
白栩好端端地走着平地,忽然双脚一空,被白江山直挺挺地抱了起来。
“亲亲抱抱举高高!儿砸,你开不开心?开心就和爸爸贴贴!”一边说,一边幸福地用脸蛋儿在白栩身上蹭。
白栩:“……”
神精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