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卢耀光爱在他们小区外活动,摸清了吴冕然经常坐的两台车是什么车的原因。

  最近他还特别频繁在小区外出没,都被聂小同他们逮好几回了。

  自己还是大意了。

  吴冕然举着手机放在耳侧,握着话筒,和聂小同道:“去查一下昨天我们出来的时候有没有被卢耀光跟踪。”

  谭滨要回来的事,他谁都没说,聂小同也是要送他到酒店这边来才被告知详情。

  聂小同先是神色一凝,随即脸色相当难看地点了点头,一言不发转头而去。

  他带的队伍过来,不知道被人跟踪,他这碗饭被人砸了。

  聂小同走了,吴冕然朝那些好奇打量他的先生们女士们笑了笑,微笑着踱步往没人的地方走去。

  吴冕然是个有羞耻心的人。

  但他的羞耻心和一般人不同。

  像一般普通人,羞耻感可能来源童年物质的缺乏,父母对他们的羞辱导致的自卑不自信,而吴冕然在做不好事情感觉到歉意方面也有羞耻感,但不强,因为他外婆从小灌输给他理念就是这次做不好下次做好了就行,惭愧只是一个察觉到自己不足的唤醒情绪,它只是一块人们挖掘自己真实意图的垫脚石,没必要惦记……

  自信笃定的童年,加上后来的求学及经历,让吴冕然不会把自己的情绪建立在别人错误的行为上,不帮助伤害自己的人再次伤害自己。

  很多人喜欢通过羞辱一个人拿捏别人,认为被羞辱的人为了不被伤害,会讨好施虐者,从而达到拿捏控制受害人的目的……

  简单点说,就是我让你丢人,你为了不丢人,不身败名裂,你最终就得听我的。

  哪怕你不听我的,你身败名裂,你活该,施虐者最次也能得到适当的心理满足。

  卢先生和赵伟铭是联手干了个大活啊。

  谭滨得炸。

  吴冕然诚然有自己的软肋和不足之处,但这次这两位联手放的炮,还真不是吴冕然的软肋,但那绝对是谭滨那个醋精得道成仙的醋仙的逆鳞。

  那是一个吴冕然帮他做那种活,都要醋到完全不顾强硬的男人形象要问一句吴冕然有没有为赵伟铭服务过的男人,在这方面其心胸之狭隘的程度,让吴冕然屡次无语至极。

  把他的裸照放出去,事情还在这种刚刚回来工作量超强的时间内发生,这人的脾气,百分之百藏不住了。

  吴冕然想着谭滨可能会有的下一步动作,和那边的苏小珉道:“谭滨应该在处理了。”

  “肯定,就十分钟,全部没了,不过……”苏小珉在那边犹豫。

  “不过什么?”

  “很多人应该保存了,你那边招待的人应该也很快会收到消息吧?他们在我们这边消息灵通得很,有专业人士帮他们搜集信息,动作很快的,你接下来不是还得陪同招待他们?”苏小珉有点同情他哥们。

  “厚着脸皮吧,再说了,他们什么没见过?”吴冕然轻描淡写,有一点谭滨说的很对,他是长翅膀的鸟,不是依附大树生长的蔓藤,这点压力他都抗不住,他早就让命运主宰他,而不是他尽可能的在主宰命运了,“不是什么事,也有可能见到我脸皮厚,下次都不用谭滨带我在身边,他们还能想起我是谁。”

  “这倒是……”苏小珉憋了一下,忍不住问:“都谁来了?”

  吴冕然说了几个名字。

  “我能过来吗?”苏小珉忍不住又问,“顺便带上苏小山。”

  他想带他哥去蹭点人脉,哪怕拍点合照也好啊。

  “不能。”

  “妈的,塑料兄弟!”这就是苏小珉最讨厌他这个塑料兄弟的时刻了,吴冕然太有主见,行与不行太清楚,拒绝别人一点也不带不好意思的。

  吴冕然耸耸肩,没解释。

  等到下午,一行人要去谭氏工业参观,吴冕然见到了突然回来接人的谭滨。

  谭大佬一身肃杀,看到他的眼神都是冷的,等他和客人们打完招呼过来,谭滨站到吴冕然面前皱着眉,让吴冕然忍不住挑眉看他。

  最终,谭滨伸手,拉了拉吴冕然脖间的领带,捧着吴冕然的脸,在吴冕然嘴上重重地亲了一下……

  不是,亲了好几下,力气重到吴冕然跺了下他的脚。

  他妈的,再亲嘴就又要破了。

  这是他昨晚尽全力保护好的他嘴唇完整的战果!绝不能临时被破坏!

  好在他这一脚是真重,谭滨的理智被跺回,松开嘴还皱着眉头看他,吴冕然眼神看过去,旁边一堆看戏的老头老太太……

  还有打扮得跟个老绅士一样的老头朝他们这边轻轻吹口哨,满脸的“这可有意思极了”的神情。

  一位男朋友只有她一半年龄大的美丽老太太双手交叉放在胸口上,样子娇俏好看极了!

  一场男女老狐狸,都及时行乐上了。

  商战突然变成言情剧现场,吴冕然好笑又好气,把皱着眉头一脸不高兴的谭大佬的脑袋拉下了点,整理了下他有点乱的头发,尽全力好声好气道:“别气了,你不是有前任?这次还是你初恋搞了我,要生气是我该生气好吧?你个没用的男人!”

  好声好气的话说到后面还是变调了,这句话就让谭滨真的不快乐了,他死死夹着眉头,反身牵着吴冕然的手,不再说话,朝这次要参观他们工厂评估他实力深浅的带队老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