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吴冕然跟了谭滨回去,谭滨路上就开会了,中途吴冕然看他骂下属骂得那个叫激情投入,替自己庆幸之余,狗腿地跟谭大佬换了个位置,给谭大佬开车当司机。

  那边下属可能是替老板花了不少钱,老板穷追不舍,迟迟不肯下会,进了家里就进书房骂人去了,吴冕然在背后不断朝他比心,希望这位暴君在脾气没散去之前不要回到自己身边。

  祈祷还是有用的,等吴冕然处理完他的工作到了床上睡觉,这人还没回来,这时候都凌晨两点了,吴冕然有点于心不忍了,但在把人叫回来睡觉和不用面对暴君之间,他果断选择了后者,被子一裹,眼睛一闭,美滋滋地睡着了。

  人活着就怕有对比,一看别人过得比自己惨,幸福感爆棚!

  后来谭滨回床上吴冕然也有感觉,不过没醒,等早上谭滨弄醒他,过了小一个小时就要拖他起来去浴室,吴冕然缠着他不起,愣是在床上又多赖了两个小时,纯睡觉又睡了两个小时。

  等他们出门,都早上十点了,谭滨在路上接助理的电话,吴冕然听助理在那边焦头烂额说早上参会的人还在等,到访的客户也到了,目前已经有三件事情重叠在同一个时间段急需解决,吴少爷无辜地听着外扩音,等谭大佬利索地安排完一个小时当三段用的行程,电话一挂,他跟大佬委婉建议:“要不明天我自己上班?”

  他们上班其实也顺路,但还是要绕个将近二十分钟的路,吴冕然认为现在大家都熟了,不那么热切了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大可不必再送他上班。

  谈恋爱挺花时间,挺耽误事的。

  主要的是,打动吴冕然的也不是谭滨对他的殷勤,而是这人为他付诸的种种行动背后的本源,也就是本心。

  知道了不是闹着玩的就行了,吴冕然早就是个能照顾好自己的大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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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说吧,我坚持坚持,”谭滨摸着他的后脑勺,淡道:“我心里有数。”

  他既然已经有了一个组建稳定家庭的想法,他选择了吴冕然当他的伴侣,那他就得做好他的事,当好他的男人。

  他为他的每一个选择负责。

  谭滨不否认自己是个霸道的人,他是儒表法心,决定了的事情谁都改变不了,还好小少爷在这方面很随波逐流,不要求事事尽善尽美,少爷是核心需求被满足后,什么都无所谓得很——这点吴少和他的母亲不一样,吴少对人事物基本没什么抓取心。

  这人甚至连物欲都不浓,没有什么得失心,和谭滨家里的每一个人都不同。

  这是吴冕然从小的生活环境,也就是他良好的处境带给他的性格,谭滨不希望有什么改变,所以在穆红还要往下拉她儿子坠落的时候,果断出手,把人接手了过来。

  吴冕然真要穷思竭虑为母还债他也能做到,只是往后的一生他要不断接受社会的毒打,忍受各种各样毫无还手之力的羞辱,接受欺骗背叛,过着被打倒在地后打落牙齿和血吞第二天还要接着爬起来的生活……

  他必须接受那样痛苦的一生,他会被苦难驯服,而谭滨光是想想就受不了他过那样的生活,所以在认清楚自己的心后果断把资金抽了出来救穆红,为此到现在还在接受公司内外部有关人员的诘问。

  但这是自己的选择,谭滨不觉得这是他的压力和困境,他认为他是有能力才能过上现在这样义务与拥有相等的生活,这也是他的权利的象征,而他为此努力、征战、孜孜不怠、奋勇前进。

  “那好吧。”吴少果然随波逐流,耸耸肩后,不管了,很不执着当一个善解人意的男朋友,男人的一句话就能把他劝服。

  “到了,下去。”到了工厂,谭滨帮吴冕然推开吴冕然这边的车门,让吴冕然下去。

  吴冕然下了车,换谭滨坐到了驾驶座之后,他把头凑了进来,谭滨本来在系好安全带之后神色淡定平常,这下笑了,在他脸上碰了一下,又按着吴冕然的头亲了吴冕然的嘴,再说话,他温柔至极,“好了,好好工作,不懂的打电话叫我。”

  吴冕然笑着侧脸在他脸上亲了一下,这才退开身,朝他挥手:“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