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着宋亦衍那宛如调.情一般的轻柔触碰, 薄见鹜面色涨红,只觉得自己的身体愈发无法自控。

  冰凉柔软的指腹在龙角上轻轻划过,虽手指的主人并不带任何其他的含义, 只是单纯的触碰……但薄见鹜实在是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

  那具身体太敏感。

  他的思想……太污秽。

  薄见鹜坐在电脑前缓了缓。

  电脑上的倒数计时还在继续,他试图将某处平复下来,但似乎毫无作用。

  发涨的状态迟迟不见消退。

  这款游戏过于真实,乃至于一度会影响到现实世界里的他。

  在退出游戏时他是一副怎样的状态,在电脑前,他就是一副怎样的状态。

  无法, 薄见鹜只得从电脑前起身, 转身走进了浴室。

  记挂着游戏,虽然一度感到羞耻难当,但薄见鹜实在是舍不得好不容易上涨到6的好感度, 所以他迅速的在浴室内冲了个凉水澡,接着又再次的回到了电脑前。

  他坐在电脑显示屏前,抿了抿唇, 做足了足够的心理准备之后,这才重新戴上了游戏颈环。

  薄见鹜以为,他离线了十多分钟, 这十多分钟里,游戏里的他应该早已经恢复到了‘正常’状态。

  可他忘了, 在他下线之后, 游戏跟着一同暂停, 暂停也就意味着游戏内的时间也跟着一同凝固, 时间凝固停止, 一切都被按下了中止键。

  时间不会流淌,npc也不会进行任何活动。

  然后, 在玩家重新上线之后,时间才会重新进行正常运转,npc才可以重新进行自由的活动,和其他的人和物发生交互。

  也就是说。

  他下线时是一副什么模样,上线时就是一副什么模样。

  一切都没有任何变化。

  简而言之。

  他的凉水澡,白洗了。

  因为他刚才是在床上直接下线的,因此再次上线时,他所回到的地方,还是那张松软的大床。

  再次回到游戏内,一切依旧都还没变。

  房间窗户外的耀眼阳光,柔软的床铺,蜷缩敏.感的身体,涨红的脸,始终无法消退的某处,头顶上巨大的来回曲折的龙角,以及……龙角上的那只骨节分明,修长白皙的手。

  宋亦衍的手仍旧还放在他的龙角之上没有挪开。

  指腹柔软的弧度与龙角凹凸的角面相贴合。

  位置没变,姿势没变,甚至连脸上的表情也同样未变,简而言之,眼前的情景与他刚才下线的时候,如出一辙,没有任何不同。

  薄见鹜呆滞。

  他情不自禁的再次涨红了脸。

  他不知所措,心下慌乱,只觉得掩藏在被子里的身体浑身发热,热的发烫,变得愈发奇怪和不受自控了起来。

  而本就难以消退的某处,这会变得更加——令人羞耻。

  不过好在没过多久,桁冗便无声无息的缓缓的收回了自己的手。

  龙角上的那只手安静的收了回去,薄见鹜在为之松了口气的同时,心下不知为何又隐隐的感到有些失落和怅惘。

  而正当他为自己不知从何处而来的怅惘而感到一阵茫然间,桁冗的手在悄无声息之中再次抓住了被沿。

  接着,就在他毫无防备之时,桁冗一把抓住被沿,然后猛的用力将被子掀开。

  厚厚的被褥掀开之后,被子里的奇怪躺姿一下子映入了桁冗的眼帘。

  嗯?

  这是什么别扭奇怪的姿势?

  桁冗眉心微动,一时没看明白,感到有些费解。

  正在桁冗的心下对于薄见鹜的奇怪姿势感到一度困惑之时,突然被夺走了被子的薄见鹜仓皇抬头,两眼呆滞,面色发白的同他对上了视线。

  猝不及防、尴尬、窘迫,羞耻——

  一瞬之间,种种复杂的情绪瞬间汇集于薄见鹜的心口。

  空气好像都凝滞了。

  耳边没了声音,只剩下了宋亦衍,也便是桁冗的那张一贯没有任何表情的脸。

  他的瞳孔在颤抖。

  如果他的脚边这会有个坑,他恐怕会立刻毫不犹豫的埋头钻进去。

  龙角上的那只手的确收回去了。

  但同时间,他身上的那床被子也跟着收回去了。

  “怎么了?身体不舒服?”桁冗不解发问。

  随着桁冗的发问,薄见鹜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根。

  他伸手捂住了脸,难以启齿。

  的确不太舒服,但并不是对方所想的那种‘不舒服’。

  薄见鹜一只手捂着脸不说话,另一只手悄悄地勾住了被子,想要将其拽回。

  但没能拽动。

  桁冗一手抓住被沿,一边静静的垂眸,打量注视着床上的薄见鹜,然后在对方愈发潮红羞耻以及不知所措的神情之下,终于像是心下似有所悟一般,视线渐渐的下挪,最后落到了某处。

  薄见鹜正羞耻难当的捂着脸,突然间,腰下的某处感受到了一股存在感极强的视线。

  他背脊一僵,心口一窒,接着几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放下遮住脸的手,松开那只抓住被子的手,接着一起迅速的用双手遮住了身下的某处。

  掩耳盗铃一般的遮住某处,他不得不再次同桁冗对上了视线。

  对上视线之后,薄见鹜视线发直,大脑已经无法进行正常思考。

  “你别误会,我……我不是……是、是因为尾巴……角……”

  薄见鹜同桁冗对视,大脑宕机,想要解释,但嘴里却语无伦次。

  最后,因为解释了半天也没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反而越说越混乱,解释不清,而已经被当下的情景羞耻的几乎快要被淹没的薄见鹜,于是再一次一言不发的逃避式的迅速下了游戏。

  既然解释不清,那最后就只有一个办法了。

  ——下游戏。

  逃避虽然无法真正解决问题,但非常好用,屡试不爽。

  [玩家已暂离游戏,若半小时后未归,游戏将自动结束。]

  [29:59:59]

  玩家再一次的从眼前消失,桁冗站在原地,挑了挑眉,再次开始耐心的等候。

  等候玩家重新上线,亦或者是游戏自动结束。

  回忆着刚才玩家那张潮红无措的脸,桁冗皱了皱眉,莫名感到愈发熟悉。

  但他还是没能回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