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遇秋再一次被噩梦惊醒,她习以为常的掀开被子去卫生间洗了一个冷水脸,清醒清醒。

  容遇秋顶着一脸的水迹看着镜中的自己,她望着镜中同样迷茫的眼睛喃喃自语,“怎么会梦见她呢?”

  容遇秋捂着砰砰直跳的心口,有点不敢置信,梦中的人再一次模糊了脸,她看不清那个人的脸了。

  容遇秋只记得她快要看清梦里的那个人了,只是时间在梦里好像停下了,让她不得寸进。

  容遇秋手撑在洗漱台上怀疑着人生,她仔细回忆着梦中的事情,医生和她说过,她做过的梦不一定全是梦,也可能是曾经隐藏起来的回忆。

  容遇秋已经不是第一次梦见那辆大货车呢,好像每一次她都会被那刺耳的刹车声惊醒。

  “那梦见秋雪又是为什么呢?”容遇秋揉揉眉心她也不明白为什么做梦突然会梦见冀秋雪。

  在容遇秋思考时,卫生间的门被敲响了,“妈妈,妈妈,我也想上厕所了。”小雪宝捂着肚肚在门口敲门。

  容遇秋感觉拉开门,小雪宝上前拉住容遇秋的手把她往门外赶,她要自己上卫生间啦。

  容遇秋顺着她的力道往门口走,边走边看她,很担忧的问着:“小雪宝你能行吗?”

  小雪宝很惊讶的看着她,但她还是乖乖的说道:“宝宝当然可以自己上厕所了啊,宝宝今年已经学会上厕所了。”

  然后当着容遇秋的面,啪地一声关上了门。

  容遇秋摸摸鼻子总感觉自己被小雪宝嫌弃了。

  冀秋雪看着被嫌弃的人忍不住轻笑了一声,浅浅的笑声传入容遇秋的耳朵里让她有点忍不住脸红。

  “你的结合热到了。”冀秋雪走到她身边趁没有摄像头时交给了容遇秋一支alpha专用的信息素抑制剂。

  容遇秋掌心里紧紧握着一支短短的信息素抑制剂,她不可抑制的从头红到了脖子根儿,冀秋雪怀疑浇点水,她甚至冒出蒸汽来。

  冀秋雪穿着黑色的贴身运动服,白皙漂亮的脖子露了出来,精致美丽的锁骨甚至能在上面盛水,可惜容遇秋一眼也没看见,冀秋雪一拉拉链就都遮住了。

  “今天的冀老师家庭组的任务是割草放羊,以及下午去地里锄草。”冀秋雪拿着两张任务卡翻看了起来。

  “冀老师锄草是昨天欠的米酒债,导演说了锄一亩地的草就可以抵消米酒的债了。”刘编导说完就从镜头里闪开了。

  “昨天晚上喝得有多开心,今天都得补上。”冀秋雪把任务卡递给容遇秋让她也看看今天的任务。

  一家人都收拾妥当之后,每个人都背上了竹编的小背篓,就连小雪宝都有一个背篓。

  小雪宝牵着两位母亲的手迎着金红色的太阳走在大路上,她在这里玩了两天有点想家了。

  “妈咪,明天能回家吗?”小雪宝仰着头看着冀秋雪问道。

  “嗯,明天就能回家了。”冀秋雪摸摸小雪宝的头,明天的综艺结束后就能回家了。

  综艺前半部分的节目素材已经够了,后半部分的节目会在放出去之后根据观众的反馈情况来看决定去哪里拍摄,以及需不需要调整。

  容遇秋听着冀秋雪说拍摄马上结束了,心中反而空落落了,这几天下来,她都已经习惯天天和小雪宝黏在一起了。

  “那妈妈你要和我们一起回家吗?”小雪宝一听可以回家了开心坏了,她扭头看着容遇秋眼巴巴的望着她希望她能跟她和妈咪一起回家。

  “额……”,容遇秋看看小雪宝又看看冀秋雪,“要是你妈咪同意的话,我就跟你一起回家哟。”她把问题抛给了冀秋雪,希望她能解释一下。

  谁知道冀秋雪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要是你妈妈没意见的话,明天就和我们一起回家吧。”

  “呃……”,容遇秋一时间满头大汗都不知道怎么回答了,她总不能说,好的,我跟你们回家吧。

  还好,她们走到了干活的地方,一位笑得很拘谨的乡亲看着她们,她今天负责来告诉容遇秋她们在哪里可以割草喂羊,以及把手上的十几只羊都交给她们。

  “这一大片的草,都可以割回来喂羊,羊不挑的,我家羊脾气不好,你们要小心点。”对方在镜头下拘谨得很,脸都红红的。

  她把羊交给了容遇秋,让她好好找个地方把羊散放就行。

  容遇秋拿着放羊用的棍子赶着十几只羊去树下吃草,黑色白色的羊儿们慢吐吐的走着,偶尔脾气上来了就停在原地不动。

  小雪宝有点怕怕的缩在冀秋雪的身后,看着羊儿们走开,她才从妈咪的身后支个头出来。

  冀秋雪也感觉有点棘手,这群羊的脾气好像确实不怎么好啊。

  “妈咪我们一定要去放羊吗?”小雪宝揪着冀秋雪的大腿问道,“这件事好像轮不到我们说不呢!”冀秋雪也很无奈。

  容遇秋拿着棍子小心的赶着羊群将它们通通赶到树下去了,才松了口气,放羊这个事情她是真的不太熟练。

  “你们看好像也没有很难。”容遇秋摸摸额头上的汗水扭头和冀秋雪说道。

  “啊啊啊!!小心啊啊………”

  冀秋雪指着容遇秋身后突然朝她冲去黑色山羊大叫着,容遇秋忍住回头的冲动朝前跑了两步又闪身避开了从她身后冲出来山羊。

  节目组的摄像师不得已跟着容遇秋跑了好几步,才把这惊险的一幕录下来。

  黑色的公山羊眼睛死死的盯着容遇秋,嘴里还不停的嚼着绿草,鼻子里发出呼哧呼哧的喷气声,好像还想来试试。

  “秋雪你带着小雪宝先离开这里。”容遇秋朝冀秋雪挥挥手让她先带着孩子离开,她现在也弄不懂这山羊怎么回事。

  “呼,容老师公山羊刚刚做了绝育手术,它这两天有点激动,你先避开,这个任务先不做了。”刘编导才从山羊主人哪里打听到这个事情。

  好险没有撞到人,这要是撞到人了,节目组的后勤组得被骂死。

  容遇秋看着山羊的眼睛慢慢后退,把山羊重新交给了它的主人,看见主人来了,公山羊冷静的转身吃草去了。

  “这山羊怎么欺软怕硬的。”冀秋雪不满意瞪了一眼公山羊,要是真撞到她家遇秋了,她就把这只山羊给烤了吃。

  “理解,理解,毕竟刚刚做了绝育手术。”容遇秋眼睛扫了一样公山羊的下半身,好像是挺惨的。

  牧羊这个任务被迫结束了,容遇秋和冀秋雪喜提了翻倍的锄草任务。

  小雪宝换上同款的围裙一家三口都蹲在了地里,小雪宝太小了不敢让她拿工具,她就一个人弯腰可劲儿拔草。

  拔着拔着不知道在哪里看见了一群黄色的小鹅,她悄悄溜过去看别人放鹅,然后凭借着自己无敌甜小嘴儿,成功拿到了放鹅的权限。

  “叔叔,你放鹅放得真好,它们好听你的话啊,你好好厉害啊。”小雪宝拿着小小的竹竿一脸憧憬的看着对方。

  被她叫叔叔的大叔也是乐呵呵的,还指点了两句要怎么放鹅,而且鹅也喜欢吃草。

  小雪宝听他这么一说,灵光一闪,无师自通的把鹅赶到了自家的任务锄草地里。

  一群叽叽喳喳的黄色小鹅钻进去就开始填肚子了,容遇秋和冀秋雪听见声音一抬头就看见带着小草帽和她挥手的小家伙。

  “小雪宝有点社牛的倾向啊。”容遇秋乐了,她第一次见小雪宝的时候,小雪宝连话都不爱说,现在都知道和其他人社交了。

  冀秋雪眼神幽幽的看了她一眼,小雪宝的变化这么大,她真的一点责任都没有吗?

  自从黏着容遇秋之后,小雪宝的胆子越来越大,只要有她们俩在的地方,小雪宝什么都想去尝试一下。

  小雪宝开心的挥舞着杆子,噔噔的朝冀秋雪跑去,开心叫着冀秋雪,“妈咪。”

  冀秋雪张开双手宠溺的抱住,在她脸上留了个亲亲,容遇秋看着她亲小雪宝,还有几分羡慕呢。

  “妈咪,我厉害吧。”小雪宝坐在冀秋雪手臂上开心的求夸奖,冀秋雪直接朝她比了一个大拇指,小雪宝开心坏了。

  有了一群叽叽喳喳的小鹅帮忙,冀秋雪和容遇秋锄草的范围顺利缩小了一丢丢。

  “哎呀,你把我的菜拔了!”一个五十多岁的大妈痛心疾首的拿着自己种的簸箕菜看着被拔了一大半心疼的捂住心口。

  容遇秋赶紧走过来看,她什么菜也没发现啊?

  “大妈,你这个草能吃吗?”容遇秋指着到处都有的野草问着。

  “这是药啊,清热打毒的,两块钱一斤呢!”大妈拿着那个簸箕菜在容遇秋面前挥了好几下,心疼的捡起来,打算拿回去晒干留着自己吃。

  容遇秋扭头看着摄像师,很是无奈,“你们怎么不提醒一声啊。”

  摄像师晃晃摄像头表示他们也不知道啊,编导和大妈的儿子联系时,对方也没说地里有菜存在。

  最后节目组以两块一斤将一篮子的簸萁菜都买了,据说能清热解毒,可以炒着吃,节目组就当买回去加餐了。

  “我怎么感觉今天一波三折的,不会是导演组故意弄出来的坑吧?”容遇秋和冀秋雪坐在地上休息,她捂住麦小声的和冀秋雪说道。

  “非常有可能,拍摄中有一点冲突和戏剧性,大家会更喜欢看。”冀秋雪打个哈欠,她都想到节目组大概会怎么剪这一期的拍摄了。

  其他的家庭组,有些在山上带着孩子种树,顺便替果农们打广告助力农村发展,等到节目播出时,果树差不多也结果了。

  容遇秋和冀秋雪一直忙到下午五六点,才终于把地里草锄完了。

  “我好饿啊。”冀秋雪打个哈欠,她的肚子一直咕咕叫。

  容遇秋找到一点野果,自己吃了没有问题,她才洗干净之后递给冀秋雪让她垫垫肚子。

  “这个果子还挺甜。”冀秋雪捏着一颗红红的不知名小果子放在嘴里慢慢的吃着。

  容遇秋清隽秀气的面容上含着满足笑容,“你喜欢吃就好,我还给小雪宝留了一点。”

  容遇秋长得很好看,她不是那种明艳逼人的美丽,而是另一种清浅动人的美丽。

  她身上永远有一种闲适淡然的气质,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又能圆融自洽。

  上班时身上更多的是一种高位的气场,能够压住人,眼神中都带着矜贵和淡然。

  和喜欢画画热爱流浪时的她又不一样,冀秋雪发现自己现在好像是从更加全面的视角去了解不一样的她,有时候会有一种惊喜感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