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秋觉得很热。

  手腕被束缚在身后, 他向来秉持着顾京喜爱的清瘦,一直吃地很少,又刚刚被人不知道下了什么药, 一点力气也握不住。

  顾京整个人燃在兴头上,那盒他灌下去的药竟然真是药效奇特, 让他产生了一点与平时截然不同的激情, 他兴奋坏了, 也不再在意人的挣扎,只把阮秋的挣扎当做情趣,“把腰挺高点儿!还需要我教你吗?”

  听到这话, 阮秋瞳孔一缩,在顾京强压下压抑已久的羞耻心爆发。

  他身子游鱼般挣动着, 抵死挣扎,倒是真让他挣动了几分, 顾京一巴掌甩上阮秋的太阳穴, 阮秋本来浑身被药劲催的头晕脑胀,此时更是眼冒金星, 他眼圈猩红, 咬着唇抵抗一阵阵难言的热潮, 哑声:“放开......”

  顾京勃然大怒,他冷笑连连:“放开?你个卖屁股的真把自己当什么贞洁烈女了??”

  说着, 几个巴掌轮番甩上去,阮秋被打的嘴角渗血, 终于没力气动了, 可就算这样, 当顾京凑上前要亲他的嘴的时, 阮秋仍然猛地偏过头, 一口重重咬住顾京的耳朵。

  “——操......!”

  顾京吃痛地起身,一摸,自己耳朵上全是血。

  阮秋低喘着,他浑身红地不正常,像一尾熟透地虾蜷缩着趁机从床上爬起来,颤颤巍巍地要逃离,可顾京更快地回过神来。

  “婊子!”

  他大骂一声,把阮秋拉回来就发了狠劲儿地抽打阮秋的脊骨,非要透过那脊骨把这个人的精神打的断了折了。

  阮秋不再像往日一样在顾京殴打下发出顺耳乖巧的哀吟去抚慰顾京的怒火,而是一声不吭,总是身上青紫再甚,也一声不吭。

  顾京不知道为什么几天的时间阮秋就发生了这样大的变化,他终于打累了,看着被他折磨地奄奄一息的阮秋,竟然诡异地燃起了更多的□□,他扯开嘴唇咒骂一声,去扒开阮秋的双腿。

  阮秋无力地咬着唇,两行泪终于流下来。

  他真的再没有力气了......一点也没有了。

  对不起,对不起,他真的对不起他的少爷。

  顾芒唯一的要求他也满足不了,他给不了他的少爷一个洁净的身体......

  他咬着床单,病态地开始责备起自己来。

  为什么,为什么那天晚上在酒店的时候非要洗澡洗到那么晚,为什么非要等少爷睡着了他再出浴室,为什么,为什么那天晚上就非要顾忌那一文不值的廉耻心,他就该直接爬上少爷的床......

  外面响亮的汽笛声打断他的思绪。

  顾京也一愣,他深深皱起眉头,不知道是谁大半夜来闯他的家。

  清晰地推门声从外面传来,能听到脚步声和侍女的声音。

  “少爷您怎么来了?有什么事儿吗?”

  “......少爷您不能推门进来,老爷和阮秋小先生在里面,少爷!”

  阮秋握住床单的手猛地抓紧。

  “嘭——”

  与其说是推门进来,不如说顾芒直接把门踹了开来。

  顾京不知为何吓得一哆嗦,一种极为不好的预感传来,忙去捡自己的衣服,却迎面被人踹来一个飞踢,整个人像易拉罐一样飞了出去。

  动静很大,阮秋却都听不见,他整个人被诡异地困于在一种极度的恐慌,下唇被咬出血,手里攥紧的床单都要撕裂开。

  心跳地极快,血液飞速地流动,四肢却僵木地发冷。

  顾芒来了,他的少爷来了。

  一秒钟都被拉到极长,有一刻,一瞬间,或者是永远,阮秋想直接一头撞死。

  他想起来那次在玻璃集装箱看到的那只破茧前挣动的蝴蝶。

  他也想向像它们一样把自己藏在壳里,可又有什么能够蔽体?他不着寸缕,不知廉耻地刚才的衣物都在顾京的指挥下褪去,肮脏,伤疤,红痕,被殴打的痕迹......他不像蝴蝶,像刽子手留下了卑劣的作案证明无处遁行。

  阮秋泪水未干,徒劳地蜷缩着身体,深埋着头。

  上帝啊。

  如果上帝能够这时候能听到他的心声,他不想,不想让少爷看到这样肮脏满身污泥的自己。

  顾京被踹在一边的地板上,他眼见着顾芒进来,再傻也知道自己这个贱的可笑的卑劣万物已经和自己的儿子搞在一起了。

  “你以为他是什么好东西?”

  顾京咳了一口,怒着:“不过是我没事时捡来的玩意儿,所有人,我他妈的告诉你,所有人!都他妈的想对他做什么就做什么?你以为你捡了个宝,你特么就是个捡破烂的!碰了都嫌脏手!!”

  顾芒看他的目光冷地像冰。

  顾京踉跄着站起来,看向顾芒,他指着一边蜷成一团的阮秋,又说:“你要是喜欢这样的,我能给你找一万个不重样的,啊?别让外人看咱们笑话......”

  他仍在不停地说着,阮秋的体温似也随着那些刺骨地话一寸寸冷下去。

  脏透了,脏透了,脏到恶心。

  他现在碰到顾芒的一根手指都是罪过。

  少爷一定恶心死他了。

  阮秋下半张脸埋在臂弯,终于无声地哭出来。

  “噢,是吗?”

  顾芒终于开口了,声线还是一如既往地凉薄。

  顾京猛地抬头,对视上顾芒看死人般的眸子。

  “既然能找一万个不重样的,那你尽管去找吧,”顾芒是笑着的,但眼中丝毫没有笑意:“就是得看你还有没有福气消受得起了?药还够吗?吃没了让人再多给你拿点儿。”

  顾京脸上摔了颜料盘一般五颜六色煞是好看,他几乎瞠目结舌了:“你,你怎么知道......”

  “我当然知道。”

  顾芒打断他的话,耸耸肩,走到阮秋面前。

  人把自己缩成很小的一团,发抖着不敢看他。

  顾芒像以前的任何一次一样,给阮秋披上自己的外套,把人一如既往地抱进怀里。

  有些僵硬又很烫,像抱着一颗小小的月亮。

  顾芒安抚地抚着阮秋的后脑勺,感受到怀里的月亮一点点变软。

  一切都似乎没变,只是这次,是当着顾京的面。

  顾京捂着心脏说不出话,他气地双眼瞪大,手指指着顾芒:“你!!你,你.......”

  顾芒挑眉:“‘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你倒是也好意思,你凭什么想对人做什么就做什么?靠你那个只能凭借药物起来的玩意儿?我不是小孩子了,别老对我讲笑话逗我笑了。”

  顾京脸刷白:“你怎么知......”

  “他是这个世界上最干净的人。”顾芒平静地说着,就像在说地球是圆的。

  阮秋睫毛颤抖着,他整个人陷在顾芒怀里,下巴搭在顾芒肩头。

  “少爷......”声音哑地他自己都听不见。

  “阮秋现在是我的了,”顾芒对顾京说,也是在对阮秋说。

  顾京气地脸色青白交接,他从地上爬起来,全身癫痫似的抖,嘴里嚷着要打死这个不孝子。

  顾芒静静看着他,“嗯,也包括顾家,如果您还有爬起来的力气,还是先别想着要打死谁,先去数数在公司你还有多少股份吧?”

  把话撂下,他不再管顾京什么反应,转身离开。

  离这栋房子越远,越能感到怀里小小的人一点点软下来,顾芒摆放玩偶一样把阮秋放在后座上,从刚才开始他就闻到血腥味,顾芒皱眉说:“先忍一下,我现在带你去医院。”

  阮秋恍惚地垂下头,在后座上又缩成一团,没有说话,吸了吸鼻子,又紧了紧身上的外套。

  从顾芒的角度可以看到阮秋的侧脸,发丝垂下来在下巴颌那勾着,有些长了,若隐若现,可怜又讨人爱的样子。

  顾芒伸手去挽起那里的发丝,阮秋应激性紧闭双眼,浑身僵硬。

  顾芒顿了顿,没有再继续,说:“头发挡住了。”

  他对视上阮秋泛红的眼圈,又轻轻说:“别怕。”

  已经没事了。

  他终究来地晚了,夏威夷这边的几个白鬼子很听他话,都是见钱眼开的主,钱砸够了人也就顺了,只是业务和国内对接耗了几天,中午才忙完,把顾家的东西彻底写上“顾芒”这个名字了,下午就来找阮秋了。

  可他没想到顾京这个杀千刀的一刻也不安生。

  他知道阮秋现在不太好,让他好起来也不能急于一时,把手收回去时却被人攥住了。

  阮秋没说话,只是紧紧握住顾芒的手腕。

  顾芒垂眸看着阮秋手和自己手腕的交接处。

  他问:“很疼吗?”

  阮秋的眼睛又湿润下来,他从蜷缩的状态里强迫自己舒展身体,车里暖气很足,他堪堪披着顾芒刚才给他的外套,然后赤身裸.体地,不知廉耻地去抱住顾芒。

  “少爷,少爷......”

  阮秋身体没力气,无力地摇摇晃晃地往他怀里钻,顾芒担心他倒下去,扶着他的腰。

  顾芒只觉得怀里滚进来一个小暖炉,才慢半拍意识到阮秋也被下了药。

  阮秋侧着脸把湿漉漉的烫红的面颊贴在顾芒怀里,任由滚烫的泪水滚路,“少爷,我好疼,您帮我吹吹好不好?”

  他终于可耻地,恬不知耻地用自己学习到,却从未用过的讨娇法子用到了顾芒身上。

  他曾经最怕顾芒只要自己的身体,而现在又怕顾芒得不到自己的身体。

  他想趁着自己还有着顾芒的喜欢的洁净的身体时得偿所愿。

  阮秋亲手抓住顾芒放在他腰间的手,带着它滑进外套里面,握住蝴蝶的翅膀,握住他光滑发烫的腰窝。

  “少爷,您要了我吧,好不好?”

  作者有话说:

  不会断更大家放心,就是最近期末有点忙,有时晚点点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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