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凌殊被这突如其来的安慰弄得一时无言以对，但是他知道姜绒对他没有任何恶意，他微笑感谢：“谢谢绒儿。”
看到唐凌殊憔悴脸庞露出笑容，那双眼眸中却流露出悲伤，姜绒忍不住心软，“凌殊大哥，我很担心你。”
对姜绒这直白的话语，唐凌殊却忍不住再次确认：“绒儿真的担心我吗？”
姜绒着急地往中间的桌案靠近许多，两人之间不过两拳的距离，“当然是真的，我干嘛要撒谎呢？”
唐凌殊看着姜绒美丽的脸庞心中微动，忍不住抬手想要抚摸，但姜绒却很警觉，一下就后撤，没有让唐凌殊如愿。
姜绒有些慌张，“凌殊大哥，你……”
“绒儿，你给我一句实话。”
姜绒不明所以，“什么实话？”
“你和唐麒……是否已有肌肤之亲？”
姜绒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但是看着唐凌殊的脸色，他渐渐明白过来，所谓的肌肤之亲就是……就是……“凌殊大哥，你……你不要胡说，我怎么会和师兄做……做那样的事！”
姜绒脸羞得通红，这种事情光想想就臊得慌，还有些背德的不适，他和唐麒再亲近，也不是那种感情。
“你对唐麒只有手足之情吗？”
姜绒疑惑地看向唐凌殊，“凌殊大哥，你为什么问这些问题啊，你今天来就是来问我这些的吗？”
唐凌殊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姜绒的脸上，似乎是带着一种莫名的执着和审视。“是，也不是。”
“我很在意我师兄，但我和他之间没有你想的那些事情，我师兄喜欢无双哥哥，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啊。”
“我问的不是唐麒，而是你，你对唐麒到底是什么感情？”
姜绒不知道为什么有些抗拒这个问题，他不喜欢唐凌殊这么逼问他，但是他还是认真地回答了：“我和师兄从小一起长大，他是我最亲的亲人。”
“只是这样？”
“这样还不够吗？”在姜绒心里这已经是最重要的感情了，怎么能用“只是”两个字来形容呢？
“绒儿，今日唐麒在我父亲灵前与我争吵，你这么聪明，一定知道他在预谋什么，对不对？”
听到这话，姜绒瞬间心跳漏跳，手脚都僵硬起来，“我……师兄他只是最近生病了，你到器堂去问也可以知道的，他这些日子的脾气都很……”
“绒儿！”
姜绒瞪大眼睛，唐凌殊从来没有这么大声吼过他，姜绒不自觉捏紧了手下的披风皮毛，浑身紧绷得看着唐凌殊。
“抱歉，我不是有意要吓你。”唐凌殊向他道歉，看到他的手后，便起身坐到他身边，伸手去握住他的。
姜绒想要推开唐凌殊，但是唐凌殊却一反常态没有遵从他的意愿，反而握他握得更紧。姜绒身子忍不住向后仰，但两人的距离依然近到可以看清对方脸上的绒毛，甚至能感受彼此的呼吸。
“凌殊大哥……”
“绒儿，这些日子我想过许多，也许，也许父亲说得对……”
“凌殊大哥！”姜绒不愿继续听下去，“凌殊大哥，我知道你这些日子很难过，可是，可是无双哥哥还在等你。”
“绒儿，你听我说完！”唐凌殊伸手将姜绒抱进怀里，“无双身体比之前还要虚弱，你若是不肯站在我这边，也许不出三月，无双就会殒命！”
“你说什么……”姜绒震惊无比，三个月……怎么会这样，按照之前他把脉的情况看，唐无双明明还可以好好地活下去，即便可能接下去的时间不会超过十年。
“乌长老和我父亲之前一直在给他喂毒，目的就是……”唐凌殊想到那些可怕的画面，一时间也说不下去了。
姜绒却着急得不行，“目的是什么？！”
“是不是和那些毒尸有关！”
唐凌殊轻轻点头，姜绒的聪慧没有让他失望，他就是要姜绒为了唐无双着急上火，“绒儿，你帮帮我们吧。我不希望无双成为下一个被祭奠的圣子，我希望他能好好地活下去，即便我们无法白头，我也不愿意就这么失去他。”
姜绒难过地皱起眉，看着唐凌殊的样子，他心痛又同情，唐凌殊已经失去唯一的亲长，如果唐无双也在短短数月后离开，那唐凌殊该怎么办啊？
“我会帮你们啊，我一直都说我会帮你们啊，这些日子我一直在学蛊术，为的就是只好无双哥哥，凌殊大哥，你要相信我。”
“我只怕，你因为唐麒而怨恨我，若只是怨恨我，我也认了，我希望你答应我无论发生什么事你一定要顾念着无双，不要让他出事。”
“我答应你，我一定会护住无双哥哥的。”姜绒答应了，他也只能答应这个，如果……如果唐麒真的要与唐凌殊争夺门主之位，他没有办法偏帮任何一个。
“好，能得到你的这个诺言，我没有什么可顾虑的。”
姜绒见此，忍不住挣扎了一下，“凌殊大哥，你放开我吧。”
唐凌殊闻言，似乎又在打量两人之间的姿势，姜绒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终于等到他放手。
唐凌殊缓缓松手，重新拉开与姜绒的距离，目光温柔地看着姜绒，柔声道：“绒儿，你太瘦了。”
姜绒把披风拉高裹住自己的肩膀，尴尬一笑，“师兄说我只有小时候胖过，一直都喂不胖。”
“以后，我多给你送好吃的，可好？”
姜绒连忙摆手，“不用不用，师兄和二师兄总是送东西来，我都是吃不完的，凌殊大哥你如果……不如留着给无双哥哥吧，他比我更需要。”
“你们都需要，你们的身体……都不好。”
唐凌殊这话让姜绒疑惑了许久，他的身体不好吗，他只是这几个月受了几次伤，他还是很健康的啊。
姜绒还没有想明白，唐凌殊突然告辞：“无双那边要喝药了，我得回去了。”
姜绒当然不会挽留，连忙起身送唐凌殊出门。
唐凌殊离开后，唐颖才走到姜绒身边，“少主说了什么？”
“他让我照顾无双哥哥，还说……”
“还说什么？”
“他很奇怪，他说我身体不好，他把我和无双哥哥放在一起比较，我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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