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白野已经收拾东西准备离开了,收到信息时挑了挑眉。

  这些老鼠精胆子小小,调子高高。

  不敢找自己直接拿材料也就算了,还得爷亲自给他送转交站去。

  算了,这些小玩意不禁吓,还是走一趟吧。

  他骑着自己拉风的摩托车,芜湖一声,就窜出了老远。

  依稀记得好像有什么事情忘记说了,但一时想不起来,白野干脆甩了甩脑袋,把这件事彻底抛在脑后。

  打工第十天

  十六号晚上。

  盛星来到这个公寓的第十三天,头一次连入睡都做不到。

  从早上醒来开始到现在,他的思维都活跃异常,维持在一个稳定的亢奋区间。

  这股亢奋让他在白天长时间学习输入,晚上也繁忙的在颅内搬运各个念头。

  翻来覆去不知道多久,他坐起来,只觉得屋子是这么的憋闷,打开窗还不够,直到打开房门才得以感受到楼梯间荡来荡去的凉风。

  盛星不知不觉走了出来,站在电梯与楼梯的中间,这里贴着一页纸——在此之前,盛星从未留意到这一点。

  纸张上绘制了一幅奇异的图画,窄窄的线条彼此连接勾扯,好似杂乱无章,然而每一缕线条都有迹可寻,夸张地蔓延至内部。

  像一幅迷宫地图。

  盛星沿着‘迷宫’的入口开始观察,视野随着一点点放大,思绪扩散,陷入某种玄而又玄的境界。

  “在看什么?”

  一道嗓音突兀响起,盛星猛地闭眼,那些被‘吸’走的思绪归位,一缕缕回到他体内。

  盛星回头,一抹黑色身影不知何时来到自己身边。

  他还没能从刚才的恍然中回过神来,一时讷讷,不知该说什么话,做什么表情。

  还是徐青瑄再次开口,“这么晚了还不睡?一副简单的涂鸦,也值得看这么入神?”

  盛星张了张嘴,回头再看一眼墙上奇异的图画。

  从奇妙的思绪中剥离,再添上徐青瑄的引导,他此刻再看,果然觉得眼前的图画杂乱无章,不过一幅再简单不过的涂鸦。

  下一刻,一条修长有力的手掌伸过来。

  宽大的手掌足以覆盖涂鸦,徐青瑄的手指轻飘飘揭开这一页纸,揉成一团,丢进一侧的垃圾桶。

  盛星开口:“怎么撕掉了?”

  徐青瑄淡淡的,“没有美感的涂鸦只是垃圾,不值得保存。”

  徐青瑄的神情太自然,盛星觉得哪里不对,却不知道从何反驳。

  他的目光放在垃圾桶上,心底仿佛被挠了挠。

  徐青瑄:“时间太晚了,你该休息了。”

  盛星:“我……”

  徐青瑄:“不是说最近睡眠不好,再不睡就来不及了。”

  盛星:“对……你说得对。”

  盛星神情恍惚一瞬,却听徐青瑄的话缓缓走回房间,甚至忘记和这位重要客户道别。

  待到701的门关上,徐青瑄这才回过头来,原本被撕掉的那一纸还在原地,刚才被丢进垃圾桶的,不过一页障眼法。

  他的手指按上纸张,压迫感陡然爆发,不知持续了多长时间,那页纸终于放弃挣扎,从边缘浅浅消失在墙面上。

  翌日清晨。

  盛星醒来时,还以为自己昨晚又梦游。

  但回想自己好像有和徐先生说过话,应该不至于。

  他回想昨晚,不确定的想,昨晚墙上的涂鸦是徐先生自己画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