绘麻刚想笑就听见他继续说:“是怎样的自信让你觉得你以前就很好看?”

  “......”她现在想把刚刚喝下去的橙汁全部吐到他脸上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

  绘麻终于理解永源辉的苦口婆心,并且深以为然,开始考虑要不要来点实际行动。

  光无视她淬了毒的眼刀,扒开她挡住脸的手,左看看又看看,咂咂嘴,在她额头上吧唧亲了一口。

  “=口=!”绘麻红着脸拍开他,“不知道我多少天没洗脸了啊!”

  光又在她脸上吧唧亲了一口,然后咂摸了一下,点头,“确实有一股味。”

  绘麻恼羞成怒地拿脸往他脸上蹭,被光一把搂住,笑着往她鼻子上吧唧亲了一口,“这才叫够味嘛。”

  绘麻瞪了他半天,也忍不住笑啐,“你这叫重口味。”

  “以前我其实很小清新的。”光无奈轻叹,“遇上你就变成重口味了。”

  绘麻不甘示弱地反唇相讥,“你那是粗茶淡饭吃久了,都尝不出山珍海味的好了吧。”

  “正好相反,看自己看久了,确实会产生审美疲劳,所以再看看你,倒是觉得颇有野趣。”

  “......突然想起一句很适合你的话。”

  “什么?”

  “水仙不开花——装蒜。”

  “那我也想起一句很适合你的话。”

  “我不想听。”绘麻用手堵住耳朵。

  “那怎么行,咱们得礼尚往来。”光拉下她的手,深情款款地微笑,“猪鼻子插葱——装象,很形象吧。”

  绘麻掀桌。艹!这恋爱谈不下去了!

  雨停后继续往前走,不多久便到了嘉措拉山垭口。绘麻忍不住用手抚摸石碑上红色的中文刻字,望着远处的喜马拉雅群山在云雾间若隐若现,不禁油然而生一种成就感。旁边的永源辉也颇为激动地一把抱住她像个孩子一样又笑又跳,似乎看到胜利的曙光近在眼前。

  绘麻若有所觉地回头,果然见光眯着眼睛不知道在盘算什么,见她看过来便勾了勾唇角,露出了个毫无善意的凶狠微笑。

  绘麻眨了眨眼睛,回头也抱住永源辉跳了起来。

  哼!气不死你!

  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在用何种幼稚手段赌气的绘麻无视了背后瞬间冷下来的视线。

  垭口的牌坊已经变成了经幡,上面绑满了哈达,在风中经年,已经暗淡蒙尘且有些残破了,看上去却有种历经风霜的厚重感和神圣感。

  绘麻和永源辉坐在路碑边准备拍摄,迎面的路中间突然有几个小黑点逐渐靠近,她定睛一看,然后震惊了。

  谁来告诉她为什么大马路上会跑来一群牦牛?

  这群牦牛或黑或白或花,欢快地撒着蹄子你追我赶,对着摄像机像是在拍摄几十年前言情剧中老套的你追我赶桥段,就连剧组也一时间呆滞无言。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光。

  “优衣你追上去,跟着跑 。”

  啥?绘麻不敢置信地看向光,见他一脸严肃地催促,“快点,摄像机准备跟拍!”

  卧槽!装得这么正经,真当她看不出来?这绝对是公器私用!挟私以报!公报私仇!不要脸!无耻!

  绘麻咬着牙含泪追着牦牛跑了上去。

  光还在后面下指示,“跑快点,开心点,动作夸张点。”

  你给我记着!绘麻在心底疯狂扎小人。

  “永源拿起相机对着她拍,专注一点,优衣停下,回头,看着永源笑。”

  再怎么怨恨,这种时候她也只得听从光的指示。调整好心理和表情,绘麻回过头看着永源辉,刚想笑,却发现永源辉后面站着的光,也正拿着相机对准她。

  她一怔,脑中瞬间闪过自己现在的样子,追着牦牛跑了大半天,本来就跟个拾荒者一样的她估计已经进化成了疯婆子。

  稍稍侧过脸有些想躲,突然想起那天他捧着自己的脸毫不犹豫地吧唧吧唧亲吻的情景,绘麻又禁不住抬眼往他那看了一眼,下意识地将耳边的乱发撩到耳后,无知无觉中,唇边已然绽放出一个羞涩而明艳的笑容。

  咔嚓。画面定格。

  永源辉放下相机,对着绘麻的笑脸有些晃神,又意识到什么,转身一看,果然看到光也望着那个方向,微微含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