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鲁斯在提姆刚刚结束数据传输时回了蝙蝠洞。
被摔坏的手机就放在超级电脑前的操作台上。
“有什么发现吗？”布鲁斯脱下身上的西装外套搭在椅背上。
“正要开始，”提姆打开超级电脑中刚刚导入的数据：“想从哪开始调查？”
“随意，”布鲁斯并不着急，至少目前看来哈利·奥斯本并没有什么危险性，他将操作台上那部摔坏的手机拿过来研究着，顺便等提姆打开数据。
阿福是不赞同他们随意查看那位小先生隐私的，但他家老爷的银行卡确实不知不觉被扣款，安全起见他们要调查也不是不行，至少他们不会把哈利的隐私传出去。
哈利？
阿福突然发现自己在心里居然是想要这样称呼他的。
手机存入的数据中，通讯录通常是最能体现人际关系的，于是提姆最先调出了哈利·奥斯本存在手机里的联系人。
“我已经能想象到看见联系人都是谁的时候自己的心情了，”提姆摇着头看着面前分成两个的监控画面，一个是哈利那边，一个是蝙蝠洞。
“哈利知道你往他手机里也放了监控吗？”迪克不理解，蝙蝠侠究竟要在哈利身上放多少这种东西。
“他当然知道。”回答这个问题的是杰森，他曾经亲眼看着哈利·奥斯本兴致勃勃地把装了各种监控器的配饰亲手戴在了身上。包括但不限于，手表、袖扣、领带夹等，而且这些东西会随着穿搭不断更换。
区区一个手机里被装了监视器对于哈利来说简直就是……好吧，杰森不知道怎么形容，反正他一定高兴极了：“我看就算蝙蝠侠要往他体内注射液体监控系统他都不会拒绝。”
某些时刻确实有过这种想法的蝙蝠侠：“……我不会。”
伯纳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说完这些，他们所有人都沉默下来，安静地盯着另一个宇宙提姆的动作。
“我敢说我们一样期待看到另一边的发展。”迪克眼看着监控里的提姆打开哈利的通讯录。
一排十分眼熟的号码出现在提姆眼前的屏幕上。
“哇哦，看来有人把我们全家的号码都卖出去了。”提姆认真数了数，里面竟然连杰森和阿福都有。
布鲁斯皱着眉看过来，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对方一定对他们十分了解，不过真的会有人卖他们的电话号码？
“你真的会这样想？”杰森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旁边的提姆。
事实上不止杰森，所有人都看着一脸尴尬的提姆。
“……我觉得另一个我在开玩笑。”
这也太离谱了，第一反应不应该是哈利认识他们吗？提姆不知道另一个自己怎么回事。
“……或许我们该看看别的，”阿福也已经感觉到不妙，除了他们共同认识并且信任的人之外，没有人能同时拥有他们全部的私人联系方式。
但不管是他还是布鲁斯老爷，他们记忆中显然都没有这样一个人。
提姆当然知道，他已经打开了视频文件。
排序第一的就是一个被命名为“瞳孔摄像试验”的视频集。
监控内布鲁斯和提姆以及阿福皱眉关注，监控外整个蝙蝠洞的人都聚精会神。
就在这样一片沉稳的安静氛围中，只有提姆看到监控中被打开的视频集名字倒吸一口凉气。
“德雷克，你做了什么？”达米安已经代替家里所有人产生了不祥的预感。
“……我已经提醒过哈利记得删掉这个了，”提姆捂着额头：“这是之前研发的，用来伪装身份的时候搜集证据以及调查线索的设备。”
“当时我找哈利帮忙实验了一下，不过中途因为设备太不稳定我就暂时放弃了，但哈利好像忘了取下来……”
“所以你们都拍了些什么？”杰森几乎不回家，他觉得如果这个家里只有一个人可以不被拍下来，那一定是自己。
提姆的眼神下意识看向迪克。
“我？”迪克指着自己难以置信地反问。
另一边的提姆已经点开了视频播放。
视频画面的第一幕就在韦恩家大厅。
“哦！迪克回来了！”画面迅速往门口那边移动，黑发抱着摩托头盔的迪克出现在画面中。
“嗨，哈利，好久不见。”迪克熟捻地和正拍视频的人打招呼。]
布鲁斯、阿福和提姆三个人面面相觑，他们可以肯定自己不认识一个叫哈利的人，现在只剩下两个可能，一，视频是P的；二、哈利是其他宇宙来的。
是不是其他宇宙来的不好判断，但提姆已经迅速排除了画面伪造的可能。
“所以……”提姆挑了挑眉：“哈利·奥斯本是另外的宇宙来的？”
“看来他们感情不错。”阿福觉得自己有点酸。
“我们这里可没有一个叫哈利·奥斯本的家庭成员。”布鲁斯更好奇另一个宇宙他们是什么关系。
“作为你养父的男朋友，迪克，我得以一个长辈的身份提醒你，你回家的频率实在太低了。”
“你说什么！”迪克一把抛开头盔往这边跑过来：“别忘了我年龄要比你大！”
好像是被迪克掐住了脖子，镜头直对着迪克胸前的衣服，画面晃的不行。
“提姆！救我！”
这时候他们又从画面里看到了一旁正调试设备的提姆。
“这周你已经用刚才那句话恶心了我太多次，哈利，”提姆摇了摇头：“我才不要救你。”
“如果你肯在杰森回来的时候也这样跟他说，我就勉强放过你。”迪克已经听到了杰森机车接近的声音。
“成交！”]
视频播放到这里已经卡住了，大概就是因为设备不稳定造成的，提姆自己也曾经设计过一种类似的设备，不过也因为不稳定而完全没派上用场。
“……养父的男朋友，”提姆以及阿福都难以置信地看着视频。
他们这边的达米安也在这时候走进蝙蝠洞。
视频自动继续播放。
画面刚开始就是赤/裸的胸膛，饱满的胸肌铺满了屏幕，偶尔还能看到更往下些的腹肌，这是一个往下压的姿势，身体的主人稍微起身，他们近距离看到了眼熟的下半张脸。
“哈利，”布鲁斯的声音低沉又柔和，画面中，他亲吻着一片白皙的胸膛，偶尔留下粉色的印记。
一声压抑的惊呼后画面颠倒，布鲁斯裸着上身靠坐在床头，旁边搭着肌肉线条流畅但明显不属于布鲁斯的腿。]
肢体交缠和皮肤摩擦的声音像开了扩音一样回荡在蝙蝠洞里，不时还夹杂着颤抖的喘息。
提姆眼疾手快地点了暂停，画面巧合一般又停在布鲁斯胸肌上。
“德雷克，你用超级电脑看什么东西？”刚回来的达米安表情扭曲地看着屏幕，又不可置信地看着阿福和布鲁斯，好像在指责他们为什么任由提姆污染超级电脑。
“……”布鲁斯还没回过神，他的视线停在画面一角露出的白皙脚踝上。
更沉默的是另一边的蝙蝠洞。
蝙蝠侠不小心把手里攥着的通讯器捏了个粉碎。
“想开点，”迪克拍了拍自己老父亲的肩膀：“至少这次没在瞭望塔。”
“没错没错，而且你和哈利在家其实也不怎么低调。”提姆感谢另一边的自己。
这些话根本起不到安慰的作用，杰森见到老蝙蝠倒霉恨不得狂笑出声：“对面的蝙蝠就坦然的很，你是身材不如他吗？”
“主角不是他，他当然坦然。”达米安接话。
“通道架设的怎么样？”蝙蝠侠脸色阴沉，虽然和他平时没什么差别。
“百分之九十五。”伯纳从刚才就一直关注着这个，他一点都不想哈利的那种视频被公开播放，可惜的是自己没办法阻止。
“还要继续看吗？”提姆其实不太敢点播放了。
“……不必了。”布鲁斯从屏幕上移开视线。
他们调查哈利·奥斯本只是因为布鲁斯的卡被盗刷，现在事情已经十分清楚了，哈利·奥斯本手里的应该是另一个宇宙中布鲁斯·韦恩的卡，只是恰好在这个宇宙联通了他的账户。
不过他们的调查该换个方向了。
那个摔坏的手机还在布鲁斯手里，他拆开机身，看到了里面造型眼熟的监视器，小小的黑色蝙蝠刻在监视器上。
完全不必怀疑，这一定是另一个宇宙的自己放的。
“哈利·奥斯本现在在哪。”布鲁斯又想起昨晚他神色自然抱着自己，看起来完全没发现自己和他的蝙蝠侠完全不是同一个人：“我们得把他送回去。”
完全没搞清楚状况就扑了过来，另一个宇宙的自己如果知道应该很头疼吧。
达米安亲自上前关掉了暂停的视频，他还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于是随意打开了一个相册。
相册以“family”命名，第一张照片是圣诞树下席地而坐的四个人，迪克手里拆着一个大大的礼物盒，嘴里还塞着一块巧克力姜饼，提姆表情复杂地从礼物盒里拆出一本看不清名字的书，达米安沾了满身糖果和姜饼屑靠坐在圣诞树下，杰森手肘斜着撑在最大的礼物盒子上看着他们，另一只手刚捡起旁边的一块姜饼。
对这张照片中发生的事情毫无印象的达米安愣了一下，又点开下一张。
宽大的沙发上，布鲁斯搂着昨晚那个对蝙蝠侠投怀送抱的男人的腰，而那个男人正微微抬头和布鲁斯接吻。
很好，达米安也知道怎么回事了。
这张照片像个巨大的桌面背景图一样铺在超级电脑的屏幕上，布鲁斯略感不适地移开视线。
阿福又将照片转回了上一张。
对发生的一切一无所知的哈利徒步走到了原本应该是奥斯本集团大厦的位置，但现在这里只是一片普普通通的商业区，只有一座五层楼高的商业广场。
“……”确认自己真的换了个宇宙并没有让哈利感觉好受多少。
从昨晚开始一切的违和都在跟他说这里不对劲，但他完全无视。
假如他能早点发现，早在他抱着另一个不认识自己的蝙蝠侠问他今晚来不来找自己之前……
哈利简直不敢想象当时的自己在这个宇宙的蝙蝠侠心里是个什么样的形象，怪不得被一把掀开！
满心羞耻的哈利随意坐在商场外的椅子上。
他倒是完全不担心自己回不去，毕竟上次布鲁斯就找到他了，这次一定也没问题。
他只需要等着，他的布鲁斯会来接他。
“百分之百。”通道已经架设完成，伯纳眼看着蝙蝠洞中央出现一个蓝色的隧道。
蝙蝠侠一言不发疾步走了进去。
迪克和杰森互相对视，提姆顺手拉上达米安。
突然有个想法，
就是哈利说“今晚来找我吗”的那天晚上，主宇宙蝙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