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今晚是打车回去的，不过好在这次的司机是个正常人。
尽管他穿着宽大的不合身衣服，司机还是停在了他面前，可能是因为这次没有灰头土脸吧。
直到上车，他才注意到了手机的震动，尽管还没来得及拿出来看是谁打来的电话，但哈利猜百分之九十八的可能性是伯纳。虽然伯纳嘴上说着不等他了，但他回去的太晚还是会担心。
哈利拿出手机，果然看到了伯纳的名字，他的手指放在接通键上，犹豫一下还是挂断了电话。
伯纳，不必担心，我在回家路上。]
将编辑的短信发送出去后，哈利收起了手机，靠在出租车后座椅背上，看着窗外乌黑而古典的街道和阴沉的夜景放空自己。精神上的疲劳以及心灵的无力使他无比烦闷，他不想要自己的喜欢给蝙蝠侠带去烦恼，于是他尽量对自己的感受轻描淡写。
喜欢不被接受再正常不过，况且那可是蝙蝠侠。
哈利只是暂时不想说话，不想思考。
适当的放松心情还是很有必要，尽管哈利只是稍微沉默了一会儿。
当下车之后隔着整个庭院看到大厅亮着灯光时，哈利就猜到伯纳又在等自己。他有些无奈，或许世界上大部分人会觉得管家先生这样的担忧有些过于沉重，但哈利只会为这盏只在深夜亮起的金色夜灯而感到温暖。
“我回来了，”哈利正常走进大厅，看到了今晚换在大厅看书的管家先生：“伯纳，你怎么知道今晚我不会从阁楼回来呢？”
管家先生既然在大厅等自己，那一定很肯定自己会从这里回家。
伯纳指了指旁边的手机：“您给我发送了短信。”
哈利的手机只绑在制服里，脱下来才能拿到，既然可以用手机联络自己，那一定是换下了制服。果然，伯纳看了一眼哈利身上不合身的衣服，觉得自己的预料非常精准。
“或许您下次彻夜不归，我也不必紧张催促了。”
自家少爷已经二十岁了，如果不是每天晚上的活动都过于惊险的话，伯纳也不至于因为他的晚归而担忧，毕竟已经到了这样的年纪。
哈利完全听得明白伯纳这次在讲什么，不过那些对现在的他来说有些过于遥远，至少在喜欢蝙蝠侠的这段时间好像完全不可能：“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我应该不会彻夜不归。”
这里的意外指的是哥谭出现危险人物，或者阿卡姆又发生动.乱，类似这种需要耗费时间解决的很现实的意外，而不是罗曼蒂克的那种。
“对了，”哈利跳过了这个令人难过的话题：“为了保护绿魔的真实身份，我今后会从外面的基地出发，然后像今天这样整理好一切后再回来。”
“外面的基地？”伯纳不记得自己有帮哈利安排一个基地在外面。
“蝙蝠侠的。”
“……”伯纳该想到的：“好的。”
哈利一边上楼一边跟自己的管家说：“阁楼那边就不要再等了。”
被哈利发现自己安装在阁楼的窃听器并不算意外，伯纳若无其事地笑了笑，并没有接话。
迪克和他的两个兄弟要比哈利先到家，他们回到蝙蝠洞时，布鲁斯已经给哈利指完了路顺便解决了自己的情感烦恼——或许。
“这是什么？”摘下眼罩的迪克拿起摆在旁边的探测器看了一眼：“探测器？不像是蝙蝠洞的技术。”
况且迪克找了一圈也没有发现蝙蝠标志。
“卢瑟的。”布鲁斯正调查卢瑟的通讯和他身边最近几天的监控，试图通过查看他最近接触了什么人来推测他对付绿魔的真正手段。
无论是通讯还是监控，这两样对蝙蝠侠来说都足够容易调查，不过当调查对象是卢瑟的时候，几乎可以肯定很难查出关键部分的情况。
但他的阴谋点无非就是绿魔的身份或者绿魔的人身安全，或许还有他被破坏的实验计划，虽然现在还无法看出他的计划，但总有露出破绽的时候。
“怎么又是他？”想起上次蝙蝠侠受他算计而受伤，达米安简直烦不胜烦。
“卢瑟又有了新的计划？”提姆也觉得卢瑟最近的行动有些密集了。
“针对绿魔的。”
想起卢瑟被炸毁的集团大楼，带入一下韦恩集团，提姆竟然有一瞬间觉得也不是不能理解。
“卢瑟为什么要针对绿魔？”信息迟延的迪克非常不解，绿魔不是最近刚出现在哥谭吗？
“你看了前些天莱克斯科技大厦被炸的新闻吧。”提姆被迪克揽着肩往旁边走去，他们得先去换衣服。
“当然，这种新闻怎么能错过！”迪克看到这条新闻后甚至多吃了一顿麦片。
被迪克另一只空闲的手抓住的达米安几乎要下意识扭断他的手腕：“松开我，格雷森。”
“绿魔炸的。”
“哇哦！不得不说，干得漂亮。”
达米安挣扎的声音里夹杂着提姆的解释还有迪克的惊叹。
听着他们三个逐渐走远，布鲁斯再次靠在椅背上揉了揉额头。
哈利·奥斯本，除了蝙蝠侠这个身份之外，他们之间明明没有很紧密的联系，但布鲁斯总觉得自己的生活里到处都是他的痕迹。就连一直以来令他头疼的卢瑟都将目光放在了哈利身上。
他是因为自己的原因才被卢瑟盯上的，布鲁斯认为，至少在这件事上，自己应该负起责任。
刚到哥谭的弗洛伊德选择了一家足够高的公寓楼入住，他穿着大风衣，袖子里藏着绑好的枪管，衣服地下装着随时能掏出来使用的各类热武器。里
“要知道，你要我在哥谭的夜晚找一个会飞的家伙，然后给他点教训，”推开门之后，弗洛伊德打着电话，同时将拎着的小行李箱扔在地上，里面发出一阵金属碰撞的声音：“这是你那笔委托金包括的所有工作。”
“增加委托，费用不止翻倍。”弗洛伊德岔着腿坐在沙发上，打电话的手臂刚好搭在沙发靠背的顶部。
他似乎在和电话另一边的人商量雇佣的问题，作为一个雇佣杀手，想也知道他们商量的委托不会是什么合法的事情。
对面的人似乎开出了一个不错的价钱，弗洛伊德甚至没有犹豫就接受了除了杀人之外的另一项活动：“合作愉快。”
难得遇到付账果断，毫不讨价还价的雇主，弗洛伊德心情不错。
哈利还记得自己下定决心要认真工作的事情，他让伯纳早上七点半喊自己起床，完全没有考虑到凌晨四点才睡这件事。
于是七点半卧室门被敲响的时候，哈利嘴上应着，但伯纳走后转身打了个滚又把自己埋进了被窝里。
早上八点，准备好早餐的伯纳又来敲门，这次干脆都没人应。推门进去的伯纳果不其然看到拉着窗帘的昏暗房间里，正在熟睡的自家少爷。
考虑到哈利昨晚信誓旦旦说要准时上班，伯纳毫不犹豫地拉开了窗帘，晃眼的晨光霎时间冲进黑暗的室内，哈利被刺激地翻了个身。
睡在铺着纯白色床单的大床上，哈利眼底的黑青更加显眼，不过比起最严重的时候还是好了很多。
身为一个管家，还是要尽力做好自己的事，尤其在这件事对哈利暂时没什么负面影响的时候——狠心的伯纳掀开了哈利的被子。
被掀了被子的哈利猛地惊醒。
看着朦胧着眼神坐起来的哈利，伯纳无情地说：“哈利少爷，您上班马上就要迟到了。”
……很好，八点半之前绝对到不了。
看了看时间的哈利放弃挣扎，很认真洗了个澡之后又慢悠悠吃了早餐，上午十点才在公司出现。
路过菲利希亚办公室时，他甚至跟助理小姐打了个招呼：“菲利希亚，有什么需要我处理的文件都拿过来吧。”
正筛选文件的助理小姐在这个时间听到自己老板说话甚至愣了一下：“……好的，奥斯本先生。”
比起韦恩集团，自家老板来公司的频率已经很高了，菲利希亚最近跟韦恩集团的总裁助理一起负责两个集团之间的合作事宜，对方经常因为找不到老板而暴怒，想到这里，菲利希亚看着面前文件的表情都放松了很多。
果然有对比，才能感觉到幸福。
仅仅半个小时过去，菲利希亚抱着文件推开奥斯本先生办公室门时，看到对方已经趴在办公桌上睡熟了……
不过一个合格的助理要学会视而不见，同时还要不着痕迹地提醒自己老板。
于是菲利希亚将怀里抱着的文件放在哈利办公桌上往前轻轻一推，文件刚好怼到哈利的胳膊：“奥斯本先生，我把最近需要您处理的文件拿过来了。”
没错，她选择对老板睡觉视而不见，同时不着痕迹地叫醒他。
这些文件都很急。
哈利一睁眼就意识到自己在办公室，他若无其事的坐直身体，将文件往自己的方向拉了拉：“很好，你去忙吧，菲利希亚。”
兢兢业业上了一整天班，下午离开公司时，哈利感觉整个人都被工作洗涤了一遍。
现在就算是蝙蝠侠站在他面前，他觉得自己都可以面不改色地跟蝙蝠侠打招呼。
不过今晚大概率还是见不到蝙蝠侠吧，哈利一边遗憾，一边回自家车库里挑选了一辆最低调的黑色商务车打算晚上去蝙蝠侠的基地时开。
布鲁斯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考虑到有人盯上了哈利，他已经决定今晚开始他会恢复夜巡，此时他正在蝙蝠洞里整理自己的装备。
今晚同样准备行动的，还有戴上了辅助瞄准镜的弗洛伊德，他背上了自己改装过的超远距离狙击枪，转身走出公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