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饭,几人先各自回了房间,半柱香后陆陆续续的往阮源玫的房间走去,等陆星坷和贺覆换完衣衫再到场时,就只剩他们两。

  几人相互交换眼神。

  谢桦上下仔细的看了两遍,显然不太赞同,摇头晃脑。

  伊书同黄莹却兴奋极了,相互碰了碰胳膊,眼神暧昧的看向两人的唇。

  红润、被用力的抵住厮磨,嘴角还有咬伤!

  足矣看出他们玩得有多花。

  坐在软塌上擦拭配剑的阮源玫啧啧两声,眼神戏谑的看向贺覆,真快啊。

  前两个贺覆直接忽视了,后一个...

  贺覆浅笑着拉了拉陆星坷的衣袖,换来一个安抚的拍手和亲密的拉扯,顺力走到旁边,贴着坐下了。

  好家伙,阮源玫不善的挑眉,这小子真的很会啊。

  陆星坷饮了一口茶壶里的水,谢桦来不及制止,就见他皱了皱眉,还是咽了,“啧,这家的茶好难喝。”

  “谁让你喝那么快,刚刚也没吃多少,哪就咸成这样了。”谢桦吐槽,收起了陆星坷面前的茶杯,另摆了一杯在他面前,“喝这个吧。”

  陆星坷舔了舔唇,端起杯子浅尝了一口,咸甜口味的奶茶,热热的,轻吹两下,仰头全部饮下,狡辩道:“是他菜做得咸。”

  阮源玫翻了个白眼,“菜咸,你嘴巴红成这样?”

  黄莹噗嗤一笑,眉眼弯弯,“可能是吃了别的东西吧?”

  如果她解围的时候不是暧昧的看向贺覆的嘴,陆星坷会感激的,但现在,笑笑不说话。

  贺覆转移话题,“师姐不相信店家吗?”

  阮源玫点头,“五年前或许相信,但是现在过去了五年,而且这家酒楼破败成这副模样...他居然还在,不可思议。”

  “还在,说不准是他真的对酒楼有很深的感情,可要是真的对酒楼感情深厚,为什么不花时间打扫?”

  陆星坷想了想,接着道,“对客人来说,一家干净整洁的酒楼比花里胡哨的重要。”

  伊书听他们讲来讲去,脑子有点不够转,那个店家不是师姐的好朋友吗?

  而且这酒楼这么大,就店家一个人得打扫到什么时候去,换成是他也不会天天打扫,最多客人来的时候再仔细打扫一遍。

  对此,谢桦恨铁不成钢,“一个对酒楼有梦想的店家,是不会放任自己的酒楼布满灰尘的。”

  黄莹赞同的点头,“其实我也觉得这个店家有点古怪,那只鸭子要是他的宠物,怎么一见到姐姐就忘在脑后?后面又哭成那样。”

  总之这个店家有些奇怪在身上,让他们不能百分百的信任。

  阮源玫收起剑,拍拍手,见所有人都看向自己后才开口,“反正下山也是为了历练,咱们就把事情处理完再继续前进?”

  众人点头,陆星坷虽然想找天阙,但潜意识告诉他不用急,而且既然看见不平事,就不可能无视。

  阮源玫知道这次出来自己不是领导者,而是保护者,所以没有开口策划如何解决,而是把权力交给了他们。

  陆星坷想了想,如果这个春城有问题,那自从他们进入这家酒楼开始,一举一动没准都在别人的眼睛里,真想查些底下的事会有很多麻烦。

  所以当务之急是给大家换了形象,谢桦挑眉质疑,“你是在为自己回了趟房就换了一身衣服做解释吗?”

  陆星坷歪头,“不就是和爱人亲热了一下,至于惊讶到现在吗?”

  伊书、黄莹一副磕到的模样。

  阮源玫大口喝水,试图熄灭自己莫名其妙的火。

  谢桦...谢桦已经没有脾气了。

  “大家可能是因为没有人可以亲热,所以才这么惊讶吧。”

  贺覆说这话的时候表情温柔的看向陆星坷,身子还往他那边靠,一副娇花的模样,实在看不出刚刚在房间里有多凶。

  陆星坷抿了抿唇,复杂的拍了拍贺覆的大腿,却也没说什么。

  小情侣间情趣嘛,还是很有趣的。

  “好了,说回正事。”

  谢桦琢磨了一会儿,“我觉得可以从赌场入手,春城除了景色出众外,赌场也很突出,来这儿的人没有不去赌场的。”

  “赌场?”陆星坷蠢蠢欲动,“让我去呗?”

  阮源玫拒绝,“不行。”

  他从小就在剑派,从来没去过那些乱七八糟的地方,现在也不能去。

  谢桦附议,“你一看就...”

  话到嘴边说不出,实在很难违心说陆星坷不是个纨绔子弟。

  陆星坷见状洋洋得意的摊手,“没有人比我更合适了,不是吗?”

  阮源玫还是不同意,但陆星坷太懂要怎么达到自己的目的,靠近师姐、奶猫似得用脑袋蹭一蹭,撒娇的叫上两句,谁能扛得住啊!

  最后,阮源玫只能和贺覆一起看着陆星坷纨绔到极点的进了春城最大的地下赌场。

  也只有在这个时候,阮源玫才能和贺覆感同身受。

  而兴致勃勃的陆星坷没有这些担忧,头戴纍丝嵌玉云景冠,围着攒珠勒子,系着五色香囊,身穿桔梗色的羽缎,摇着谢桦提供的宝扇,怎一个贵字了得。

  不过他再打扮也只是人间富贵公子哥的模样,没有半点修士的仙风道骨,也就是.逼.格.

  他这边刚一露面就被门口迎宾的人迎了进去。

  入内便是一个千平的大厅,散放着三十多张赌桌,每张桌子前都围了一圈的人,各个面.色.红润,像是吃了补药一般。

  行至楼梯中途,凭栏望去,人群之中夹杂了几个面.色.灰白的赌棍,有两个甚至连外袍都没了,还红着眼睛要赌。

  赌场不是善堂,自然不会把钱借给赌棍。

  那人急的没办法,嘴里念叨着下一把一定翻盘,四处求人借钱,但在场的都是赌棍,有钱也自己赌了,哪会借给他。

  还好这人的妻子是城内闻名的美人,经人提醒后,跪在赌场小管事的面前,三求四肯的,终于签了字,将妻儿抵给了赌场。

  小管事给他的一袋银钱,还没焐热就回到了赌桌上,陆星坷看着狠狠地皱了眉,垃圾。

  带路的姑娘殷勤的凑了过来,“公子可是想在楼下先玩玩?”

  陆星坷摇了摇折扇,“他们也配和我玩?”

  骄奢淫逸之态远胜她平生所见,捂嘴笑道:“公子是什么样的人品,他们又是什么人,哪配和公子同桌玩乐。公子还是往楼上来,这楼上可比楼下热闹。”

  姑娘误以为陆星坷是初次进赌场,一时被楼下的热闹迷了眼,拉着陆星坷就要往楼上去。

  偏陆星坷皱眉躲过,“别碰我。”

  姑娘讪讪笑着,侧身引路,心里却在可惜,多好的样貌,偏偏是个不近人情的呆子。

  两人说话的功夫,楼下传来一声痛哭哀嚎,陆星坷转眼看去,刚刚红眼抵押妻儿的男人此刻输了个彻底。

  果然十赌九输,叙言师兄说得一点也没错。

  二楼显然高档些,最直接的就是人少了很多,也不是明晃晃的摆着赌桌,而是藏在各个包间里,这里伺候的人也多是容貌姣好的女子和男子。

  衣着薄纱,若隐若现。

  姑娘停在了此处,立刻有人上前接手,带着陆星坷前往空房。

  “公子是第一次来春城吗?”

  “嗯。”

  “那公子可要好好玩玩了,咱们春城不止景好看,人也好看。”

  又是女子带路,姿色更胜先前那位,身姿摇曳,如果陆星坷真是个不谙世事的公子哥,说不准真要多看几眼。

  只可惜陆星坷不懂风月,淡淡的道:“鸢桦的人不比这儿好看?”

  女子娇笑,“公子这话就是不懂了,那鸢桦的人再好看,还能陪公子玩乐吗?”说着挺了挺胸,抛了媚眼。

  陆星坷熟若无睹,女子也不觉尴尬,许是这位不喜欢她这款的,等到了房间,再叫别人就是了。

  “公子是要一个人玩呢?还是要找人作陪?又或者是与其他人和桌?”

  陆星坷对这些玩法都不算清楚,虽然叙言师兄教过,但也只是皮毛,因此百无聊赖道:“随便,哪个有趣,你就安排哪个。”

  女子了然点头,这还是个雏。

  到了包房,中间吊顶放着硕大的照明宝珠,将屋内照的一清二楚。

  入门便一张柳色.软垫的赌桌,主位上的椅子是铺了动物皮毛,厚厚的,看上去很柔软。

  旁边还有两把椅子,却是绣墩,给陪玩的人坐。

  陆星坷信步走到了主位,翘着二郎腿,随即一串的人从墙上的暗门入内,没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屋内的整幅的壁画中还混了暗门。

  女子站在众人面前,对陆星坷弯腰介绍道:“公子可有喜欢的?这里便是咱们家最好的陪玩了。”

  话音刚落,站在她身后的众人开始向陆星坷展示自己最好的一面,有温柔的、冷傲的、可爱的、霸道的...多种多样,足矣让人挑花了眼。

  陆星坷合了扇子悄然一笑,眼神对上了一名外表柔柔弱弱的男子,又看向冷傲、霸道类的,用扇指了指这三人,“就他们吧。”

  女子了然,难怪刚才目不斜视,原来偏好男风,笑道:“好的公子,公子若是喜欢也可带走,或是就在咱们楼上玩。”

  眉眼间银光流转,懂得都懂,陆星坷又怎会不懂,笑道:“你先在楼上给我开个房,等我尽兴了便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