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 谢究白心里徒然冒出一句话——他看到了别人的心动现场。
那种毫不掩饰坠入爱河的坦率神情,竟让他没来由地喉咙发酸。
谢究白不知道这种情绪是什么,但他明白, 他很敌视徐瑾身旁的那个男生。
徐瑾见他盯着男生看,主动微笑着介绍:“这是我弟弟徐钰。”
徐钰这才从宴辞身上收回目光, 温柔又俏皮地笑得露出了两个酒窝:“你们好。”
谢究白礼节性地点点头,多看了他的酒窝两眼,又想到宴辞脸上的梨涡。
突然觉得,人脸上为什么要长两个窝, 碍眼。
本来以为打过招呼就算了, 谢究白朝宴辞示意, 宴辞便推着他往前走。
两人此前说好的,去附近一家新开的餐厅吃烤肉。
谁想到, 徐瑾和徐钰竟然跟了上来。
徐瑾语气随意:“谢先生,既然遇到了, 就一起吃个饭吧。”
宴辞握着轮椅把的手, 突然青筋暴涨,眼里戾气涌动。
谢究白不咸不淡地看了徐瑾一眼:“有必要吗。”
宴辞攥紧的五指, 又松缓了下来。
徐瑾走在谢究白身侧, 笑得意味深长:“谢先生飞信上也从不回我消息,是在躲我吗。”
谢究白:“没有躲的必要, 单纯不想回。”
宴辞压着上翘的嘴角,轻描淡写地看了徐瑾一眼。
徐瑾注意到了他的每个小动作, 只觉得幼稚, 谢究白怎么会喜欢这么幼稚的人。
他看不上宴辞, 所以从来不觉得宴辞是他的竞争对手, 只专心地看着谢究白:“那一起吃个饭有何不可?”
徐瑾耸了耸肩, 玩笑说:“何况我还救了你好几次,又没有敌意,谢先生何必把我往外推,多个朋友不好吗?”
实际上,谢究白对徐瑾说不上讨厌。
只是徐瑾的靠近,给他一种很强的目的性,所以他排斥。
飞信上也经常能收到徐瑾的问候,谢究白都直接开了消息免打扰。
这人算不上是个坏人,也确实没有恶意,谢究白想了下,点了头:“行吧。”
正好趁这个机会,跟徐瑾坦明了,不要在他身上浪费时间。
这是看在徐瑾曾经救过他几次的份上,早点明确拒绝,对大家都好,都是人精,也不必揣着明白装糊涂。
徐瑾却以为谢究白接受了他的靠近和示好,脸上笑意都深了几分。
一旁的宴辞脸色冷沉得吓人。
徐钰试探性地同他搭话:“你好?”
宴辞比他高一个头,看向他时是俯视视线,自带几分压迫感,再加上男生本就深邃冷厉的眼神,气场拉满了。
徐钰只同他对视了一眼,就骤然满脸通红,有一种被征服的羞耻感,既让他愉悦,又让他觉得危险。
两人间沉默了半晌,徐钰亦步亦趋地跟在宴辞身旁,等脸上的霞红褪了,才又跟他搭话:“你叫宴辞?”
宴辞没理会,一个眼神都没再给他。
但徐钰锲而不舍:“听说你也是京大的学生?”
宴辞终于看了他一眼,却是凌厉的:“你从哪儿知道的我的信息?”
这才是他们第一次见面,徐钰却能精准地说出他的大学,很可疑。
宴辞在组织里待久了,对这种可疑的点尤其敏感,毕竟他们这种人,出任务一个疏忽大意,丢的是自己的命。
徐钰被他这个有点凶的眼神吓到了,但又因为他看了自己一眼而高兴:“em,你还不知道吧,你在学校很有名气的。论坛里有你的照片。”
宴辞平时从来不关注学校的事儿,他的生活重心,只在组织和谢家,所以对徐玉说的事儿一无所知。
看他露出疑惑的神情,徐钰又说:“你是跳级上来念的大学,而且成绩又好,长得又好看,所以大家都知道你。”
宴辞不说话了。
徐钰有些失落,但还是一个劲儿地找着话题,不管宴辞答不答,他都轻声细语带着点笑意地说着。
谢究白把两人的对话,听得一字不落。
百无聊赖地想,原来这个年纪的小男生,聚在一起时会聊这些话题。
学校论坛啊,新开的食堂窗口啊,学期初的篮球比赛啊,校庆纪念日啊等。
他平时跟宴辞都聊了什么呢?
谢究白一只手撑着脑袋,散漫地去挖掘回忆。
然后发现,他原来一点都不了解宴辞的世界。
一直是宴辞在迁就他,进入他的世界,所以他们聊得最多的就是谢家,谢二冬谢一秋那些人渣,以及围绕他展开话题。
最近有了小白,倒是多了一个聊天的话题。
一阵凉风过来,谢究白恹恹地拉了拉小毯子。
这是因为彼此的生活重心不一样吧,徐钰他们那个年纪的男生,生活重心就是学校,所以自然话题都围绕学校。
而谢究白的生活重心,就是谢家,治病等,这些无聊的事儿,如果宴辞不喜欢,完全可以不陪他陷在这些无聊的事情里。
想到这里,谢究白徒然挑了下眉。
但现在他还能放开宴辞,让宴辞爬出这个深渊泥潭吗?
他觉得他做不到,他很自私,他想要有那么一个人在这个泥潭里陪他。
餐厅已经到了,宴辞扶着谢究白在沙发上坐下,又用茶水细致地替他清理一遍餐具。
谢究白看着他专注的擦脸,嘴角很轻地扬了下。
他决定对小孩儿好一点。
如果觉得两人没有话题,或者太过无聊,那他可以费点心,去制造年轻男生感兴趣的话题。
觉得生活无趣,他们可以两个人一起去做有趣的事儿。
总归不能让宴辞觉得跟了他,还不如在学校里开心,不如跟徐钰聊天开心。
这跟他喜不喜欢宴辞无关,换个人谢究白也会这么做。
但他没发觉,自己突然对徐钰产生的胜负欲。
烤肉时,徐瑾表现得要比上次积极。
他熟练地包揽了烤肉的活儿,又将第一块烤好的肉,当着众人的面,夹进了谢究白的盘子里。
徐瑾笑容温和:“上次回去我专门练习了烤肉技术,想着如果还有一起吃烤肉的机会,能在谢先生面前表现下自己。”
他语气真诚,又把话说得直白,反而让人不好反驳他什么。
谢究白神色平静,很自然地吃着他烤的肉。
宴辞突然站起身,也拿着夹子和剪刀去烤肉。
但这根本不是他擅长的,他的手拿过棍子,拿过刀,甚至拿过枪,但就是没拿过烤肉夹。
由于他操作失误,锅里的油爆了起来,直接溅在了他手背上。
宴辞反射性地缩了下胳膊,又坚持地继续拿着工具往锅里伸。
谢究白反应比他还快,直接抓住了他的手,将夹子放在一边,扯着他坐下。
又抽了一张湿巾纸,小心地擦着他被油烫红了的地方,还低头吹了吹。
宴辞愣愣地眨了眨眼,没搞清楚状况,但看谢究白这么紧张自己,心里是欢喜的。
谢究白嗔怪地扫了他一眼:“徐先生刚才都说了,今天是他的主场,你抢什么风头。”
宴辞被他这轻飘飘的一眼,勾得心里发痒,浅笑着嗯了声。
徐瑾本来看谢究白优雅地吃着他的烤肉,还很开心,一股奇怪的满足感在心里翻涌。
听到谢究白这句话,笑容顿时僵在了脸上。
他听明白了,这是理所当然地把他当成了厨子。
但能怪谁?是他自己先跳出来表现的。
徐瑾咬着牙,心里压着一口气,只能继续烤肉。
谢究白丢掉湿巾,又将徐瑾刚夹到他碗里的肉,蘸了蘸料,放到宴辞碗里:“多吃点,男生瘦了不好看。”
宴辞有些受宠若惊,眼底都浮动着浅浅笑意,什么情绪都没了。
他心安理得地吃着徐瑾烤的肉。
谢究白见他像只被抚顺了毛的小兽,不动声色地笑了下。
此前答应徐瑾一起吃饭,是他没考虑周到。
或者说他做决定的时候,下意识只在意自己的想法和感受,宴辞没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但看见宴辞一路上都情绪低落,谢究白徒然觉得——他应该把宴辞纳入考虑范围内的。
饭桌上暗流涌动,还是徐钰心疼他亲哥,过了会儿就接过了烤肉的工具:“哥,我来吧。”
徐瑾也不跟他争,他早不想干了。
坐回去后,又开始同谢究白搭话:“谢先生,明天就是谢老爷九十大寿,你会到场吧。”
不回答不太礼貌,都是成年人,不明面上撕破脸让大家都难做,是基本的教养,谢究白随意嗯了声。
徐瑾笑起来:“徐家也收到了请帖,看来明天也能看见谢先生,是很幸运的一天。”
这边宴辞突然啪地放下了筷子。
徐钰抬头看,男生面色很平静,但他却觉得宴辞在生气,于是就跟他搭话:“你吃不吃这个小羊排,还挺好吃的。”
宴辞看了一眼,礼貌拒绝:“不吃,谢谢。”
徐钰有些失落:“那要不我切成小块,你尝尝?尝一口也好……”
这是他烤的第一块肉,想给男生吃第一口。
宴辞没再理他。
旁边,徐瑾殷切地给谢究白倒了杯茶:“光吃肉容易腻味,喝一点可以解腻。”
谢究白靠在椅子上没动,直勾勾地看着徐瑾,直到把男人看到尴尬。
徐瑾讪讪地收回手:“怎么了谢先生?”
谢究白觉得吃得差不多了,时机也正好,就朝宴辞使了个眼色:“你去上个厕所。”
宴辞:“??”
谢究白眯了眯眼。
宴辞顿时明白,谢叔叔这是想支开他,他有些受伤地站起身。
有什么话不能当着他的面聊吗。
徐瑾也是个人精,当即就懂了,也朝徐钰使了个眼色。
于是两个男生一前一后离开了座位。
少了两个人,周围的气氛都变得有些冷。
徐瑾享受着同谢究白的独处,一双狭长的眼浮动着笑意和爱慕:“谢先生,有什么事可以直说。”
谢究白指尖轻叩着桌面:“好。都是明白人,我希望今天后你别再靠近我。”
徐瑾脸上的笑一僵:“有那么明显吗。”
谢究白点头。
徐瑾苦笑:“很烦吗。”
谢究白想了下:“倒不至于。”
飞信他也关闭了消息提醒,平时跟这个人见面的机会也不多。所以说不上烦。
徐瑾眼里又亮堂起来:“那不就好了,谢先生,你可以拒绝我,但无法阻断我对你的爱慕。”
男人双手合十搁在桌上,又恢复了游刃有余的模样:“你不接纳我是你的事,但我爱慕你是我的事。”
谢究白挑眉:“你的爱慕让我、以及我身边的人感到了困扰。”
徐瑾抿唇思索片刻:“抱歉,以后我会克制。”
自从在订婚宴上第一次见面,徐瑾就对谢究白有了特别的感觉,勉强可以称之为是喜欢。
但后来徐瑾却并没有主动出击,去跟谢究白产生交集,甚至几次偶遇他都保持着礼貌的距离,把尺寸拿捏得很好。
那是因为,徐瑾常年在花丛中游走,太清楚这点浅薄的喜欢什么都算不上了,以为时间久了,自然就会淡。
所以他没有对谢究白有任何动作。
但是后来他鬼使神差地,去了谢究白同宴辞的订婚宴,才发觉,他这次的一见钟情可能有点认真。
已经过去了那么久,再次见到谢究白,他还是会怦然心动。
好讽刺,一个花丛浪子,竟然有天会对某个人产生这样的感情。
但他向来自傲,仍然觉得这不算什么。
人这一辈子会喜欢很多人不是吗?
但后来的几次偶遇,每次谢究白都无意中在他心里,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直到上一次见面,他彻底沦陷了。
应该说是彻底失控,徐瑾明白了这次心动的不同寻常。
他喜欢这个男人,所以他不再抑制,他终于想要主动。
结果还没发起进攻,就被对方果断地拒绝了。
一场还没打,就被人单方面宣判失败的仗,没有人会甘心。
徐瑾眼神略微示弱:“你也没结婚,跟那小孩儿只是权衡利弊后的选择对吗,为什么不能给我一个机会,我会比他做得好。”
谢究白无法理解:“你为什么喜欢我?据我所知我们只是见过几次。”
徐瑾绅士一笑:“谢先生,你很好,人格魅力要比你想象中的自己,更加迷人。”
他慢条斯理地喝了口茶:“如果非要我说,我喜欢你的自傲,你想要感情上掌控另一方,也想要对方强大到能够掌控你,这一点我也喜欢,我能满足你。”
谢究白:“分析得不错。”
徐瑾受到了鼓励,笑了下:“你之所以这么明白地拒绝我,也是因为前几次我救了你,想要回报我的善意对吗,不想让我白白在你身上浪费时间和精力。”
不然的话,对方完全可以无视他,或者钓着他利用他,怎么看都没必要把话说直白。
因为不管是什么事,过于直白的话都是得罪人的,这是一种比较愚蠢的做法。
谢究白眯起眼,现在才发觉,这个人挺厉害的:“对。”
难怪徐瑾虽然有个花丛浪子的名号,但圈子里对他的恶言恶语倒是很少,还多数都称赞他很有个人魅力。
徐瑾:“谢先生你可能不明白,我很享受喜欢你的感觉,这带给我前所未有的体验。”
“你可以剥夺我靠近你的权利,但你不能剥夺我喜欢你,并享受这种喜欢的权利。”
谢究白懒怠地撑着脑袋:“你有病。”
徐瑾笑了下:“也许吧。”
谢究白:“既然你这么坦诚了,那我也实说。”
“宴辞对我来说是独一无二的,没有人能替代他,所以如果你不想让我反感,不要试图去挑衅他。”
徐瑾笑容僵硬:“你喜欢上他了?”
谢究白漫不经心地望了眼窗外,宴辞正跟徐钰两人站在雪地里,男生臭着个脸隔着玻璃一直在看他们,一副要活剐了徐瑾的样子。
但发觉谢究白在看他后,宴辞立马就做出一副乖巧温顺的样子,还浅笑着朝他挥了挥手。
谢究白没忍住笑:“算是吧。”
他还没决定要不要继续这份喜欢,但不可否认他是喜欢宴辞的。
徐瑾脸色变得苍白:“……好,我懂了。”
他太明白,要得到谢究白这种人的喜欢有多难了。
所以一旦得到了,那就是一张王炸的牌,将永远立于不败之地。
徐瑾是个理智又识趣的人,话到这个份上,已经没了聊下去的价值。
没想到有一天,他的恋爱会还没开始,就被人掐灭。
徐瑾站起身,虽然颇受打击,但仍然风度翩翩,勉强扯出一个笑:“今天这顿我请了,谢先生,有缘再见。”
他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这个男人,喜欢谢究白的时候,不造作,坦率又真诚,被拒绝后也绅士退场,毫不纠缠。
谢究白觉得这人倒是有几分风骨,要不是喜欢自己,说不定可以做朋友。
很快宴辞就从外面进来了。
他鼻尖冻得一点通红,站在桌前犹犹豫豫,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闭上了嘴。
谢究白好笑,指挥他:“把包间门关上。”
宴辞虽然茫然,但还是照做了。
说是包间,实际上只是用一人高的木板,做成了门的形式,将餐桌同过道隔开了罢了。
只要别人路过时,垫着脚往里面看一眼,就能知道你在里面做什么。
宴辞把门关上后回来,乖顺地站在桌前。
谢究白拍了拍身旁沙发空出来的位置:“坐这儿来。”
宴辞听话地坐下。
吃饱后,就有点犯懒,谢究白软绵绵地靠着墙,一只手撑着脑袋看他:“好奇我们聊了什么?”
他知道宴辞不喜欢徐瑾,所以单独同徐瑾聊天,一定会让宴辞没有安全感。
但徐瑾除了喜欢他外,也没得罪过他,甚至帮过他好几次,尤其是夏江那回,要不是徐瑾不要命地护住谢究白,可能他会摔成真残疾。
如果当着宴辞的面,那样果断又彻底地拒绝徐瑾,这对任何一个男人来说,都是十分伤面子和伤自尊的事儿。
所以斟酌后,谢究白选择了单独同徐瑾聊。
现在到了安抚宴辞情绪的善后时间了。
宴辞直勾勾地看着他:“想知道。”
谢究白:“不安?”
宴辞很诚实:“嗯。”
谢究白抬手,指尖轻轻勾了一缕他的软发:“只是一个徐瑾就让你不安,你没想过以后还会有李瑾,张瑾,王瑾吗?”
宴辞垂下眼。
谢究白尤其不喜欢他这个表情,每次宴辞垂眼,就是在掩盖自己的情绪。
这会让谢究白有一种宴辞在他的掌控之外的感觉。
于是他轻轻抚上宴辞的脸,用拇指滑过男生的眼尾:“抬头,看我。”
宴辞是听话的,缓缓地看向他。
谢究白眯起眼:“你觉得我好撩拨吗?很容易喜欢上一个人吗?”
宴辞摇摇头,又想到什么,心里苦涩得很。
这一点,他是最深有体会的。
谢究白勾唇笑起来:“所以你在怕什么?”
宴辞一怔。
但他也没得到谢叔叔的喜欢,所以他跟徐瑾有什么不同。
这么想着,他又惯性地垂下了眼皮。
谢究白猛然蹙眉:“啧,看我,教不听……”
这‘教不听’三个字,似娇似嗔,尾音都像是含着钩子,缱绻暧昧。
宴辞莫名心里痒痒的,直勾勾地盯着谢究白,还眨了眨眼。
谢究白看他乖乖的样子,被逗笑了,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脸:“正经点,我跟你说话呢。”
宴辞嗯了声,眸色软成一片:“你说,我听着呢。”
谢究白觉得,哪怕他告诉宴辞他跟徐瑾的谈话内容,哪怕他说他拒绝了徐瑾,也不能根除宴辞心里的不安。
就像他自己说的,往后还会有李瑾,张瑾,王瑾。不可能每出现一个喜欢他的人,他就跟宴辞解释一次。
他可以哄宴辞,但这是有限度,很显然,谢究白不觉得自己有那种持久的耐心。
所以比起给宴辞画饼,灌迷魂汤,谢究白更想跟他讲一点实际的东西,从根部上解决问题。
理清了思路,谢究白才缓缓开口:“你觉得我为什么选择你。”
宴辞目不转睛,轻声试探说:“因为我乖?”
谢究白本来严肃起来的神色,又被他这句话打破了,脸上浮动着笑:“阿辞,你好自恋。”
虽然也确实有这个原因,但从宴辞自己嘴里说出来,就感觉有些怪。
宴辞被他牵动着情绪,也跟着笑,眼底都是纵容和宠溺:“那是什么,你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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