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费追书网>耽美小说>脱缰【完结番外】>第036章陛下既然过意不去,那就

  好奇宝宝周续冬越看小皇帝越觉得稀奇。

  “你怎么就会写字呢?难不成这些字你都认得?”

  “我不认识,照样子画谁不会?”小皇帝蹙眉,面上有几分恼意,“你别吵我,抄错了怎么办?”

  祁镇接话,“抄错了,就再抄一份。”

  小皇帝低着头,答:“你放心,我一定给你写一份最好的。”

  祁镇意味不明得笑了声,“你倒是贴心。”

  周续冬心弦一紧。

  他与祁镇多年好友,怎会不了解他刚刚那一句是气极反笑?

  他凑到祁镇身边,压低声音,“小皇帝惹你不高兴了?”

  祁镇幽深的视线落在林闫的身上。他垂首,一笔一划地写着婚书。认真仔细,生怕有一点差错。

  他越是这样,祁镇越是觉得心口一团火在烧,烧得五脏六腑都在疼。恨不得夺了他的笔,掐着他的脖子,将他摁到那婚书上,质问。

  “你就这般想我和旁人成亲?!”

  祁镇闭了闭眼,再睁开眼时,眼睛里已不见方才的戾气。

  周续冬却被祁镇上下打量的,势在必得的那种眼神惊到。

  他可不会觉得祁镇想要的是小皇帝,

  祁镇想要的肯定是小皇帝屁股底下的大龙椅!

  小皇帝要倒霉了!

  倒大霉!

  一无所知的林闫一连写了三份婚书,皆是字迹端正,挑无可挑。可见是真的下了功夫认真写的。

  他让祁镇选。

  祁镇都收起来了。

  周续冬酸道:“等臣成亲,陛下也要为臣写婚书。”

  小皇帝手一摊,“行呀,给银子。”

  周续冬讶异,故意逗傻子,“陛下偏心!怎地他就能白得?”

  小皇帝略略略略。

  “就是偏心。”

  祁镇微微侧头,视线落在小皇帝的脸上。

  笑容明媚,眼神澄澈,瓷白漂亮。

  林闫感受到祁镇的视线,朝他露了一个更大的笑容,鲜活灵动。

  周续冬继续逗他,“那要是王爷让你做别的呢?你也白给他做,什么都不要?”

  林闫道:“其他的就要给钱了。只要钱给够,做什么都可以。替祁镇上房揭瓦可以,让他当皇帝也可以!”

  周续冬瞠目结舌,下意识望向祁镇。

  给钱就能拿皇位?

  周续冬心痒难耐,都想替祁镇问问这要多少钱?他可以为好友出了这笔钱,省得日日斗来斗去,斗个没完。

  祁镇却只是看着小皇帝说。

  “陛下一言九鼎,莫要忘了。”

  林闫信誓旦旦,“一定不会忘!”

  祁镇没再说什么,去忙别的事情了。

  林闫这次来,带了宫里最好的绣娘,裁缝和工匠过来的,算是他的一点儿心意。祁镇没有拒绝,只问他,觉得喜服上绣什么花样好。林闫帮他想了,然后把那些匠人留下了,自己和内侍回了宫。

  因为太高兴,路上还进酒楼喝了几大杯。

  最后还是祁镇得了消息,赶过去摁下了他的酒杯。

  林闫正在倒酒,被他这么一扣,酒全倒在了他的手背上。他的手很好看,修长,骨节分明。扣着酒杯的时候,能看到手背上的筋,很有力量感。酒液顺着他的手背滴落在桌面上。

  林闫慌忙用袖子去擦,擦完了,仰起头,神情哀切,“对不起…对不起……”

  他喝醉了,脸红唇也红,就连眼眶都染上了绯红色,漂亮的就像是春日的海棠花。酒楼里,有好些人明里暗里地盯着他瞧。

  这让祁镇生出不悦的情绪来。

  祁镇的视线落在他的脸上,大方原谅他,态度纵容,并不计较,“无妨。”

  可林闫还是在道歉,两片水红色的唇瓣一启一合,一直在说对不起。湿软的舌尖若隐若现。

  祁镇居高临下得看着他。

  祁镇其实不太明白,话本里的故事常常都是一对爱侣,历经艰苦,受尽挫磨,久别重逢,思念与爱意彻底爆发,厮守终生,缠绵到老。

  应该是这样的。

  不然他回来做什么?

  为了把另一个人推到他的床榻上?

  祁镇默默地收了收力,攥紧了杯口。

  从他知道明幼回来的那一刻起,他欢喜得不知如何是好。看向他的时候,眼睛里像是自带了一层柔和的,粉色的光晕,让人心生欢喜,心跳加速。怎么样都是高兴的。

  可明幼亲手将这层光晕扯下了,让祁镇窥见了他们之间的疮痍。让他明白,两年来他无数次回望的那些日夜,小心收藏于心底,生怕褪色的珍贵记忆,都只是他一个人的一厢情愿。

  “祁镇,对不起……”

  林闫直直地望着他,只望着他。

  那模样让祁镇有些头晕目眩。

  他将手递到了林闫的面前。

  只要明幼肯回头,只要他愿意……

  祁镇可以再给他一次机会。

  “既然陛下这么过意不去,不如帮臣舔干净。”

  林闫被酒精麻痹的大脑反应了好一阵儿,才抓过祁镇的手看,翻来覆去得看。

  嘀咕,“我擦干净了啊?”

  他说着,似乎是为了证明,将他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还拿脸蛋来蹭蹭,又乖又媚。

  “你看,干净的。”

  祁镇凝望着他,“我不想和宋铭成亲。”

  “啊?”

  林闫如临大敌,一下子站起来。起得猛了,一阵眩晕,差点摔了。祁镇看着他摇摇晃晃地稳住了身形,说出了他最不想听的话。

  “那不行,不行的……”

  悬于头顶的铡刀,终究还是落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