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加个联系方式，有事联系。”刘李壮掏出手表。
“嗯。”亓玙用胳膊顶了一下言鲸。
言鲸自觉伸手。
刘李壮：哟，还不愿意给，让小跟班给我来个下马威，不跟你们一般见识。
他进屋拿走两包食物：“回见。”
·
“回去就会发现，他的房门没了，嘻嘻。”江好小声嘲笑。
黑熊：“嗯，别笑太早，你能召唤出置换物了吗？”
“黑熊！你为什么要在我最开心的时候，说出这么让人难过的话！”
“时刻督促。”黑熊拍拍他，真情实感道，“你看他们现在找我们合作，是因为形势所迫，需要人帮忙。万一他们发现你屁都不会，咱没了合作价值，那他们就会合着把我们做了。”
江好听进去了，害怕得声线颤抖：“这么严肃吗？”
黑熊郑重点头：“就是这么严肃。所以加油吧，下刀子的少年。”
“黑熊，进屋。”亓玙推开房门。
江好傻乎乎被骗，真就以为这次合作是跟自己有关系了。黑熊倒是乐儿其见，反正迟早是要学会耍置换物的，有压力才有动力。
“昨天和花瓶合照的视频，你保存了吗？”
屋子里被打扫过了，经那群人扫荡后，空荡荡的，坐的地方都没有。
“视频？你们要开始秀了。”
亓玙：“……”
黑熊抑制不住嘴角的笑意：“我不是传给他了吗？你找他看啊。”
亓玙错开这个话题：“调出来，系统有问题。”
甚至连字里行间都被冷落的言鲸哭泣，他们一家真是惨，一个傻被骗，一个光被甩。
见亓玙很认真，不像开玩笑的，黑熊速度找到原视频，按了播放键，视频投在空中。
开头是言鲸和亓玙搂着。
言鲸：就在昨天，还能说能笑能碰着的，短短一天，男朋友就对自己又掐又踢，还放火烧！
视频录下来的范围不大，黑熊的cp脑促使他怼着两人拍。但两人后方有明显的显示屏，弹幕在滚动。
五秒过后，没有任何征兆的，显示屏突然少了很多。
“暂停。”
画面定格，亓玙顿了下，叫言鲸也调出视频。
言鲸内心狂喜：原来他还爱我！
亓玙伸手指向背景：“这是第1秒，这是第5秒，肉眼可见显示屏少了很多。”
“真的诶。”江好凑过来，“会不会是被谁拿走了？”
言鲸播放视频，和黑熊手表上的视频一样，显示屏突然就消失了。
黑熊疑惑：“期间并没有看到任何人或者机关出现将显示屏拿走，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
亓玙肯定：“其中有鬼。”
黑熊抬头，更疑惑地看向亓玙：“你怎么发现的？你先前就看了视频。”
“没有，刚才我出去逛了一圈，显示屏少很多。所以本层的每个地方，显示屏都变少了。”
“那这不是好事儿吗？”江好觉得自己捡了便宜，“没有观众无时无刻盯着，多自在。”
黑熊不认为：“没有观众意味着无人监督，是否系统会恶意伤害？或者暗中做出针对玩家的事情？”
“那倒不会。”言鲸刚被翻牌子了，心情不错，插句嘴。
“系统不过是一个程序，程序无恶意，恶意在人。除非提前设定好，它不可能临时变卦。而这个‘提前设好’又会有很多条条框框，远比人们想的困难。”
“哦？”黑熊带着探索的目光打量他，“你懂挺多啊。”
“少打听。”
亓玙在两人聊天的时间里又看了几遍视频：“能逐帧播放吗？”
黑熊摇头：“在外面可以，游戏里没有配套设施，播不了。”
“就这花了百万？”江好震惊，“外观上也没什么不一样，功能上也没什么特别厉害，这也太坑钱了吧。”
“你说的很对。”黑熊不否认。
“我要开始反思自己了。”
江好惊讶，有钱人还懂得反思吗：“你要把这表退了？”
“我出去就买个全钻表套，至少要让金钱浮于表面，大家看得见。”
江好：“……”
寒意降临，窗帘后漆黑一片，不知不觉又到晚上了。
“休息好，明天出去看看。”
“好。”
·
“对不起。”
只有一张床，两人倒也不别扭。言鲸翻过身，看着亓玙优越的侧脸，一点泪痣好似星落凡尘，让他神话般的脸少了几分仙气，亲近了些。
“我不该那么多事情瞒着你。”
……
“其实有些事情我应该告诉你，但请你相信，我绝对没有想过伤害你的心。”
亓玙微微张嘴，午夜寂静，轻声足够绕住人：“这些话留着，等把自己作死了再托梦给我说。”
“哼……”言鲸鼻腔发出笑，“最近好不容易学会了关心人，干嘛嘴这么毒，不可爱。”
“不关心。”
“口是心非。”言鲸起身，挽起了袖子露出了刀痕，“放在以前，我身上的血放干了，你都不会阻止。但是就在刚刚，我才划一刀，你就不让我继续划了，不是心疼是什么！”
“团队人少，任何一个人战斗力的削弱都会造成致命影响。”
“以前受的伤多多了，也没见你这么说。”
“现在没吃的，后备补给请保护好自己。”
“反正你就是把我当成自己人咯。明明还有很多事情没有解释清楚，你却愿意选择相信我，说明你对我的感情不一样了。”
“不相信，就像刘李壮对他的兄弟一样。”
亓玙留给他一个后脑勺，闭上眼，无论言鲸说什么都没再回答。
放在以前，他看到言鲸只会想起他的钱。
由于记忆缺失所带来的不安全感，让他坚信自己会独立于人群之中，找出答案，然后毫不留恋地离开这里。他从未想过有任何牵挂，更不想拥有一个稳固的团队。
但现在，某些情感似乎发生了变化，却又不知道是哪变了。明明脑子里还是空的，但会忍不住说很多话，会无法在屏幕前保持形象，甚至会为他人焦急或难过。
外化的情绪刨开保护层。
他不该这样，他更爱自己。
但他更无法接受，他伤害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