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音刚落,“砰”地一声闷响，不远处一个踩着轮滑的小崽崽重心不稳摔坐在地上，身为教练的男人赶忙滑过去。
小孩儿摔了个屁股墩,似乎有些懵了，直到被教练抱起来,才哇哇大哭。
孩子的奶奶急匆匆地跑过来，心疼地接过来安慰。
“宝宝乖啊，不哭了,咱们回家吃好吃的,不学了！”
虞兮一低头,就看到暖暖抿着小嘴,怔怔看着那嚎啕大哭的小崽崽。
“暖暖，你真的要学吗？你看那小哥哥哭得好惨，摔了可是很痛的哦。”
“崽崽……不怕痛！”
暖暖的小嘴抿得更紧，眼角抽搐了一下，说话也没什么底气。
“兮哥，既然宝宝想学，你就放心把他交给阿康吧，阿康很温柔的。”
见暖暖一脸期待的模样,孙琳也小声地劝说道。
“怎么样，先生，考虑好了吗？小朋友也应该多一些不一样的体验与尝试。”
阿康踩着轮滑回来,暖暖的眼睛又变成了星星眼。
话已至此,虞兮也不忍心再拒绝。
“行吧，那你给宝宝配好点的装备，一定要注意安全。”
“好嘞，你就放心吧！”
眼见又一笔生意谈成,阿康开心地笑了，露出两颗小虎牙，很是阳光。
孙琳碰碰他的胳膊，半认真半调侃地说道。
“阿康，这可是兮哥的孩子，你可得认真教啊。”
“不管他是谁的孩子，只要是我学生，都得好好教啊。”
阿康是个性爽朗阳光的大男孩儿，也难怪暖暖一眼看见就喜欢。
“好耶！小爸最好了。”
得偿所愿，暖暖一蹦三尺高，欢呼雀跃地去拉哥哥的手。
“蝈蝈跟崽崽一起飞。”
“宝宝，这不是飞，是轮滑。”
虞兮无言，看向一旁的软软，小家伙也眼巴巴地看着小朋友们踩着轮滑鞋在场地里飞快地滑行，可身体动作却很是抗拒，小手紧紧地扯着自己的衣角，嘴唇紧紧地抿成一条直线。
“软软想去玩吗？要不要和弟弟一起？”
软软眼睛一亮，
瞥了瞥那围站一圈的人，又看了看场地里密密麻麻的小朋友，目光转黯。
“软软不玩，和小爸在一起。”
“蝈蝈为神魔不和崽崽玩……”
暖暖疑惑地歪歪小脑袋，抬手揉揉眼睛。
“能滑……眼眼不酥糊。”
虞兮看着崽儿遮住眉眼的黑发，实在是有些太长了，小脑袋每动一下，浓密的发丝便跟着四处动，扫进宝宝的眼睛，他自然觉得不舒服。
伸手撩起他的头发，试探着拢了拢，转头问身旁的孙琳。
“你好，请问有小一点的发圈吗？”
“哦……有的。”
孙琳忙不迭地答应道，宝宝实在是太乖了，先前竟不自觉看呆，手忙脚乱地从包里翻找出发圈来。
用手指将崽儿的头发拢到中间，聚成一个小啾啾，暖暖目光晶亮地看着轮滑场地里那一个个小朋友，乖乖站着一动不动，像个洋娃娃一样任由小爸摆布，直到头发被用力一扯，他才“嗷”的一声叫出来，仰起小脸，嘟着嘴抱怨。
“小爸轻轻，崽崽痛。”
“啊？弄痛崽崽了吗？对不起啊，小爸轻一点。”
虞兮正试图把发圈绑到崽儿头顶的啾啾上，可不管是哪辈子，都没做过这种事，一时间有些手忙脚乱，感觉手指都不属于自己，根本不听使唤，甚至控制不好力道扯下来几根崽儿的头发，有些心虚地丢到一边。
“兮哥，还是让我来吧。”
孙琳实在是看不下去崽儿遭罪了，主动请缨。
“姐姐帮崽崽，不要小爸。”
虞兮还未开口，暖暖领教过小爸的不靠谱，便满口答应道。
“那就麻烦你了。”
虞兮尴尬笑笑，将发圈递还给孙琳。
孙琳三下五除二就帮暖暖扎好头顶的啾啾，柔声问道。
“宝宝，紧不紧？痛不痛。”
“不紧，不痛，崽崽好酥糊。”
头发被扎起来，暖暖也不觉得热了，晃晃自己的小脑袋，头顶的小啾啾随着他的动作一起摇晃。
“谢谢姐姐，姐姐好厉害。”
而后又看了虞兮一眼，眼神里满满都是嫌弃。
……
一个毛茸茸的小脑袋凑过来，蹭蹭虞兮的手，虞兮顺手摸了摸。
“软软，怎么了？”
“软软也要苹果。”
崽儿的小奶音有些雀跃，指指暖暖头上的啾啾。
循着他的手指看过去，暖暖的脸蛋红彤彤的，头顶有个晃悠的啾啾，看起来还真像极了一个小苹果。
“软软，姐姐帮你扎苹果好不好？”
孙琳晃着手里的发圈，温柔地笑道。
可软软却摇摇头，抱着虞兮的大腿黏上去。
“要小爸扎。”
他的信任还真是让虞兮亚历山大，问孙琳拿回发圈，小心翼翼地绑了起来。
好在刚才孙琳扎的时候，他有认真看过，所以这一次顺利了很多。
没多久，软软也变成了一只小苹果，虽然品相比不上旁边那只，但对于虞兮而言，已经是飞跃般的进步了。
“嘿嘿，蝈蝈也是小青果。”
“苹果。”
“廷果？”
“苹果。”
暖暖被绕晕了，舌头转不过来，果断耍赖，企图萌混过关，埋头用头顶的啾啾蹭蹭哥哥，而软软也很吃这一套，肉肉的小手拨拨，笑得眉眼弯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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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所有的东西都在这儿了。”
阿康准备好所有的装备，又风驰电掣地滑回来。
虞兮挨个检查了轮滑鞋，头盔，护肘，护膝，确定它们质量过关，没有任何安全隐患，或许是为了迎合小朋友们的喜好，头盔上印着卡通图样。
果然，暖暖看得满眼放光。
“这是崽崽的吗？好阔爱！蝈蝈的呢？”
“对，这是宝宝的，哥哥的在旁边。”
真如孙琳所说，阿康是个很温柔耐心的男孩儿，半蹲下身为暖暖绑好护肘护膝，又检查了一遍，轻轻拍拍。
“暖暖动动看。”
“动动？”
小崽崽是第一次穿戴护具，小身板有些僵，于是前后左右晃动自己的小脑袋。
“崽崽动啦！”
“不是，宝宝，不是这样动的。”
虞兮没忍住笑出声来，扯起小
崽崽的胳膊，轻轻摇晃。
“哥哥是让你动动手手和脚脚，看有没有不舒服。”
这下崽崽听懂了，上下蹦，甩甩胳膊踢踢腿，恨不得原地来套广播体操。
“木有不酥糊！谢谢蜀黍！”
“叫什么叔叔，叫哥哥！”
阿康也没忍住，轻轻拨拨崽崽头上的啾啾，有些犯愁。
“宝宝，哥哥先把你头上啾啾拆了好吗？”
暖暖呆住，双手抱头捂住啾啾蹲下，仰着委屈巴巴的小脸看虞兮。
“不好，为神魔不要啾啾？”
“因为有啾啾就不能戴帽帽了啊。”
虞兮也蹲下身，玩心大发地继续拨。
“阔以戴哒。”
暖暖着急地站起身来，拿过阿康哥哥手里的头盔就往头上戴。
然后……头盔成功地被小啾啾顶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
所有人都忍不住笑出声来，软软脸上的笑涡又现了出来，拍拍弟弟脑袋上的头盔。
“暖暖好可爱！”
可崽崽此刻没心情接受他的表扬，双手摁住头盔，试图把它压下去。
“小爸，阔以戴哒，尼看！”
暖暖这么坚持，虞兮也拿他没办法，把头盔往下压了压，绑好了带子。
不知是头盔太大，还是崽崽的脑袋太小，看上去很是萌萌哒，引来了广场上其他人纷纷侧目，有的甚至掏出手机来拍照。
虞兮又上上下下检查了一便，确定所有防护措施都到位，拍了拍小崽崽的肩膀。
“去吧，乖乖听阿康哥哥的话哦。”
“蝈蝈一起滑滑？”
暖暖把手递给阿康，但眼睛却落在软软身上。
软软又贴进了虞兮大腿，往他身后缩了缩，只露出一双葡萄眼往外看。
虞兮看得出来，软软也是喜欢的，先前见到其他小朋友踩着轮滑，他眼里的光一点都不比弟弟少。
只是这是个全然陌生的环境，周围人实在是太多了，又是一个软软全然没有接触过的领域，他自然是很害怕，单单看他攥着自己衣角的力度都可以感觉到。
不过这种事，不能急，这小家
伙就像刺猬，如今正从壳里边探头探脑往外看，等他察觉到外界环境没有任何威胁，勾起他的兴趣，小崽儿自然就会主动钻出来。
“暖暖先去滑，哥哥还要休息一下。”
“好哒。”
暖暖乖巧地拎着自己的轮滑鞋，挥挥手迈着小短腿就要走。
“宝宝。”
虞兮还是有些不放心地叫住他，再次叮嘱道。
“暖暖要勇敢一点，待会儿摔跤了也不能哭哟。”
“好哒！崽崽不会哭哒，崽崽坠勇敢。”
小家伙连连点头，笃定地说道。
“呜哇哇哇哇。”
五分钟后，熟悉的哭嚎声在广场里响起。
果然不出所料，虞兮苦笑着摇摇头，身旁的另一只崽儿已经冲了出去。
到了暖暖身边的时候，小崽崽已经被阿康抱了起来，阿康似乎已经对小孩儿的哭闹习以为常，甚至连安慰都没有。
暖暖本就哭得泪流满面，见到小爸和哥哥走来，哭得更委屈了，朝着虞兮张开胳膊要抱抱。
“呜呜呜，小爸，蝈蝈，崽崽摔摔，痛痛。”
虞兮却没有第一时间抱他，而是拎着崽儿两只胳膊，试图把他放地上。
“暖暖，别哭了，站好。”
可小家伙还是耍赖，像树懒一样要往他身上贴。
虞兮努力让自己狠下心，一脸严肃地说道。
“暖暖，你不是小男子汉吗？也是你自己想要滑冰的，不是答应小爸不哭吗？别哭，乖乖站好了！”
“偶，偶……”
暖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虞兮的衣袖只觉得自己的衣袖被扯了扯，扭头就对上了一张担忧的葡萄眼，指指暖暖的脚下。
“崽崽他站不好。”
……
虞兮这才记起来，暖暖此刻脚上还穿着滑轮鞋呢，哭闹之下怎么可能站得稳，只得把他抱在怀里。
“宝宝，如果摔痛了咱们就不玩了好不好？”
虞兮见崽儿哭得这么伤心，也有些于心不忍。
暖暖抬起胳膊，胡乱抹抹眼睛，哽咽而坚定说道。
“要学哒！
”
虞兮微微一愣，暖暖有多怕痛他当然知道，之前也以为崽儿摔一两下，可能就没兴趣自动放弃了，没成想居然这么坚定。
“还要学吗？崽崽不怕摔吗？摔了又要哭了。”
“要学，怕摔，哭哭好了……又阔以学。”
暖暖的情绪稳定了不少，一个答案一个答案往外蹦，抱着虞兮脖子微微抽噎。
虞兮摸着他的小头盔，哭笑不得地问道。
“那崽崽哭好了吗？”
“木有好，差一点点。”
小孩儿又抽了抽，用手背抹抹眼睛。
虞兮看着崽崽，又心疼又好笑。
“好，宝宝把这一点点哭好就告诉小爸。”
几分钟后，暖暖红着眼眶，脑袋放在虞兮的肩头蹭蹭，瓮声瓮气地说道。
“崽崽哭好了。”
“哭好了是吧？”
接过孙琳递过来的纸巾，虞兮轻柔地擦着暖暖脸上的泪痕。
“那宝宝是想要现在跟小爸和哥哥回家找融融和乎乎玩，还是跟着阿康哥哥学滑冰？”
虞兮把决定权交给了暖暖，不过还是特意耍了个小心机，把软软和融融乎乎作为砝码放在了一起，毕竟看着广场里那些小崽崽接二连三地摔着，虞兮也觉得有些心疼，对于轮滑这个项目而言，三岁半还是太小了些。
“唔……”
暖暖果然有些纠结，红肿的葡萄眼眨巴眨巴，歪着小脑袋思考半天，咬咬自己的下嘴唇。
“崽崽想和康康蝈蝈滑冰冰。”
崽儿的声音很奶，语气却前所未有的笃定，虞兮的心头百感交集。
“宝宝，你确定要继续？”
“恩恩！”
暖暖连连点头，肉肉的小手握成拳头。
“崽崽很腻害，崽崽很勇敢，崽崽很棒！那些小盆友阔以，崽崽也阔以。”
经典的暖暖式自我鼓励法又开始上线，虞兮感动地拍拍他的脑袋。
“那这次宝宝真的不能再哭了哦？再哭就跟爸爸回家。”
“好！”
暖暖毫不犹豫的答应道，小奶音中气十足。
“宝宝也太勇敢了吧！”
孙琳一直在旁边看着，情不自禁地感叹道，而阿康也同样很惊讶。
“以前见过不少孩子，第一次多半都会放弃，还是第一次见哭得这么凶，却这么坚定的孩子，其实这孩子平衡感在同龄孩子中，是非常优秀的。”
虞兮心底酸酸的，但又有一些莫名的骄傲。
重新回到轮滑场地的暖暖，变得异常认真起来。
其实虞兮早就有发现，这小孩儿虽然皮归皮，做事三心二意，但一旦遇上自己喜欢的，便会倾注所有的精力，比如之前的拼图，组装模型，比如现在的轮滑，以往陆家总想要将他培养成学识渊博的接班人，可崽儿明显对这些不感兴趣，如今轮滑场上认真的崽儿才真正的闪闪发光。
阿康一开始扶着暖暖，教他一步步往前滑，让他适应自己脚下的滑轮鞋。
突然，阿康松开了手，崽儿又往前滑了两步猝不及防地匍匐摔倒。
虞兮心头一紧，看着崽儿半天才抬起头，小嘴瘪了又瘪，眼睛朝自己的方向望过来，晶莹的泪花在眼眶里打转，泫然欲滴。
是时候把他给抱回来了，虞兮心想，脚下刚往前迈出一步，就看到暖暖抬起胳膊用力擦擦眼睛，翻过手掌看看，鼓起腮帮子用力地“呼”了好几下，硬生生把眼里的泪花憋了回去。
“康康蝈蝈，崽崽阔以了！再奶！”
从这时候起，暖暖便一次次地跌倒，一次次地爬起来。
一开始他还会瘪嘴要哭，泪花在眼里打转，到了后来他爬起来的速度越来越快，甚至连看都不朝自己这边看了，整只崽儿憋足了劲。
八次，整整八次，虞兮一次次地数着，很是心疼，虽然带着护具，但平日里细皮嫩肉的崽儿哪儿有怎么多磕磕碰碰。
不过，崽儿已经能脱离阿康的手踉踉跄跄往前滑一小段距离了，甚至摔出了经验，知道摔倒前第一时间该做什么保护自己。
“小爸。”
虞兮正看得专注，旁边一只温热的小手碰碰自己的，收回自己的视线。
“软软，怎么了？”
“弟弟不怕痛痛？”
小家伙眉头紧锁，苦着一张小脸，都说双胞胎崽崽之间以后心电感应，不知是不是对于弟弟的疼痛，软
软也感同身受。
“怕痛啊。”
虞兮把软软抱起来，拨拨他头上的那个小啾啾。
“不过暖暖很勇敢，在努力挑战自己。”
“挑战自己？”
软软眨巴眨巴眼，正好与不远处弟弟的葡萄眼对了个正着，他又摔了个屁股墩，这次还是没有哭，仰起小脸对自己笑了。
站起身来拍拍屁股后的乌龟软垫，跟着阿康哥哥继续往前滑。
“对啊，每个人都有弱点，都有害怕的东西，但只要鼓足勇气去面对，就可以战胜他。”
虞兮看着进步神速越来月熟练的暖暖，喃喃地说道，不知是在跟软软说，还是自说自话。
软软低下小脑袋，看着地上给自己准备的装备，抿紧了小嘴。
“软软也想试试。”
隔了好半天，虞兮耳边想起小崽儿呐呐的声音。
“什么？”
虞兮怀疑自己听错了，看向怀里的软软。
“软软也想滑，软软也可以。”
“宝宝，不用勉强自己，你不需要和弟弟一样，你是独立的个体。”
虞兮也不知道崽儿能不能听懂，但希望他可以明白。
软软却摇摇头，深呼吸一口气。
“软软也想要勇敢，挑战自己！小爸会保护我的，对吗？”
他眼神里有些忐忑，却又带着光亮，与之前在暖暖眼中看到的如出一辙，属于小孩子的倔强与坚定。
虞兮怔怔地看着软软，心头觉得莫名感动，什么都说不出来，良久才憋出话来。
“对！小爸会一直保护软软和弟弟。”
“小爸！崽崽学废辣！”
暖暖欢欣雀跃的声音传来，虞兮一抬眼，就看到小奶团子晃晃悠悠地朝自己滑过来，小崽崽的动作不太熟练，体态也比不得其他练习许久的小朋友那般优雅，但满是汗珠的小脸熠熠生辉。
虞兮刚给软软带上了护具，张开怀抱接住朝自己滑来的暖暖。
“哇，谁家崽崽这么厉害呀？这么快就学会了！”
“嘿嘿。”
暖暖抱着小爸的脖子，眉眼弯弯笑了，看到哥哥穿好了护具，更加激动。
“蝈蝈，快去玩！太好玩辣！”
玩？小崽儿俨然有已经忘记先前被摔的七荤八素的事，肉肉的小手掌根都擦破皮了，虞兮轻轻地吹了吹。
“宝宝，痛不痛？”
暖暖点头如捣蒜，很是诚实。
“痛，痛死崽崽了，崽崽很棒，没哭哭！”
“崽崽真棒！”
虞兮毫不吝啬地夸奖，替崽崽把头盔摘下来，才发现头发都已经湿透了，之前扎好的啾啾早就变了形。
“累了吗？要不要喝水休息？”
“要！要喝水水，休息息。”
暖暖是真累了，捧着水壶一屁股坐在旁边的小凳子上，“咕噜咕噜”咬着吸管喝水。
“你家暖暖真是太棒了！”
阿康又去照顾了其他孩子，这才滑过来，看向暖暖的眼神满是赞赏。
“我已经教小朋友滑了三四年轮滑，还从没见过第一次学便能独立滑完一圈的，身体协调性和平衡感太好了！”
听到哥哥夸自己，暖暖眉开眼笑，翘着小脚丫晃悠方便小爸给自己脱护膝。
虞兮早已见识过暖暖的运动能力，感激地对阿康笑笑。
“麻烦你了，阿康。”
“嗨，这有什么？是暖暖自己聪明又勇敢。”
未等男友答话，孙琳便一把揽住了他的肩头。
“不过阿康同志，任务可只完成了一半，同志可不要懈怠啊，咱们这次的旅游资金能不能赚到，就靠你了。”
阿康打量了一眼旁边已经穿戴好护具的软软，信心十足地拍拍女友肩膀。
“你就放心吧，双胞胎嘛，什么都一样，暖暖底子这么好，软软肯定也不难教。”
软软扭头看了眼虞兮，在对方鼓励的眼神中，才慢慢朝着阿康走了过去。
“软软，滑冰呢很简单，你扶着哥哥的手，站起来。”
崽儿颤颤巍巍地站起身来：“软软站起来了。”
阿康看着他弯如小弓的腿弯，耐心地说道。
“软软，要站直哟。”
“站直了。”
软软有些委屈，明明站直了呀。
“……”
阿康沉默
几秒，笑着安慰道。
“没事，第一次滑嘛，不适应很正常，哥哥扶着你慢慢站直好吗？”
“好。”
半晌之后，阿康看着几乎上半身都贴靠在自己身上的小崽崽，苦笑不得。
“软软，你得自己站直起来。”
“站起来了啊。”
软软有些委屈，明明就站直了，为啥哥哥还不满意？
“咳咳咳。”
阿康清了清嗓子，不愿面对自己职业史上的滑铁卢，想了想，心头有了主意。
“软软先把轮滑鞋脱了，哥哥先看一看你的平衡感。”
“好！”
软软很听话，哥哥怎么说，他就怎么做。
阿康将一个个形状各异五颜六色的塑料地桩摆在地上。
“软软看到地上这些东西了吗？”
“看到了！”
“那你待会儿就沿着S线小跑，先绕过这个，再绕过这个，然后从这个再绕回去，明白了吗？”
为了方便软软理解，阿康甚至还亲自为他做了示范。
“明白了！”
软软点头，从起点出发，说是慢跑，但软软是快走，小爸说了，他不能跑，要慢慢的，有样学样地模仿哥哥绕过一个，再从另一个绕回去，下一个……
看着刚绕了三个半地桩就“吧唧”一下摔倒的软软，阿康沉默半晌，抬眼看向女友。
“琳琳，要不这钱咱还是不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