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费追书网>现代言情>A成这样还装纯0!>第53章 装0

“你说什么……电灯泡?”

边既的声音控制不住发飘。

大概是最近嘴巴比脑子快的次数太多,连带着应对突发情况的反应能力也有所提升。

姜云满故作淡定为自己找补:“对啊,人家两口子,咱俩可不是电灯泡嘛。”

边既抬步继续往前走,换了一只手拿手机,敛眸道:“你刚才没说是咱俩。”

姜云满顿了顿,心虚地说:“……有吗?那可能是我嘴瓢了。”

边既走到车前,用钥匙开了车门,人坐进去,伴随关车门的一声轻响,姜云满听到他情绪不明地说:“你有。”

“刚才那话听起来人家两口子才是电灯泡。”

“……”

不是听起来,他原本就是那意思。

不好糊弄那就逃避,姜云满在电话里突然忙了起来:“啊!我看见水产区有新鲜波龙,先不跟你说了,见面再聊。”

边既轻笑一声,说好。

同一时间,电话被姜云满匆匆挂断了,莫名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边既盯着黑屏的手机若有所思。

最近他跟姜云满之间有点怪。

姜云满复工之后忙是一方面,时不时会像这样撩一下他又跑得比谁都快也是事实。

之前陪姜云满住院,听成诀说林岁峥是直男变gay后,很难否认,一个被他盖棺定论的可能性又开始蠢蠢欲动。

不过也只是藏在心底的想法罢了。

他不打算实际有所作为,比起冒着风险更进一步,他更想抓住眼下拥有的。

比如跟姜云满稳固的朋友关系。

边既到商超停车场的时候,姜云满已经结完账坐车里等了。

两人都开了车,不存在谁载谁,说到底,他们本来也没必要在商超会和,直接各回各家就行。

可是谁都没提这茬儿,似乎都很乐意兜这个圈子。

两人在停车场短暂碰了个头,又各自开车回家,正值下班高峰,哪怕有意同行,两三个路口过去步调也不一致了。

边既一直跟在姜云满的车后面,堵车堵到后面,反而是他更快进小区。

他停好车,在停车场等了十来分钟,姜云满的保时捷才进入他的视线。

他们两个住的房子是楼下楼下,但车位隔着老远,边既停好车就走到姜云满车位附近等着,眼下姜云满刚停好车,他还在解安全带,边既已经打开副驾车门主动拎菜了。

这些心照不宣的默契和自觉,姜云满已经不会感觉奇怪,只是每次都忍不住兀自感叹一句,他和边既的相处模式真是时时刻刻给他一种老夫老妻的错觉。

他既享受其中,然而想到现实情况,也难免生出些许割裂感。

什么老夫老妻。

明明只是朋友。

还只是。

嗯。

姜云满锁好车,想从边既手里分担一些重量,伸手要去拿,还没碰到袋子就被边既侧身躲开了。

“我拎就行,没多重。”边既不以为然地说。

东西都是姜云满买的,除了今晚吃的,还有明天露营要用的食材,七七八八买了不少,结完账四个袋子,得亏推车能推到停车场,否则他一个人真不知道怎么拎到车里。

这样边既居然说没多重……

姜云满半信半疑瞧了眼他的手,指节都被袋子勒出了红印,还说不重。

他良心不安,再次上手分担重量:“还不重,手都勒红了还说不重!行了,你不用在这种时候展现自己是个猛男,你不展现也够猛了。”

“给我拎两袋,赶紧的。”

“手被勒红是口袋不人性化的问题,不是我拎不动。”边既自有一番自己的道理,“你走前面去刷卡开门,我没手了。”

“你还知道自己没手了,就说让你给我拎点儿……”

边既打发小孩儿似的从塑料袋里掏出一颗白菜,递给姜云满抱着:“好了,现在可以回家了吗?”

姜云满:“……”

“边既,我跟你是同龄人这件事,你是不是经常忘记啊。”

他虽然不是猛男,但也是一种拥有正常力量的成年男性!

边既轻笑:“没忘记,另外你瘸腿儿两个月的事我也没忘。”

“……”

……行。

姜云满失语片刻,抱着白菜走到他前面,老实巴交去刷卡开门。

到家后,姜云满洗手做饭,边既也没闲着只等着吃,而是在旁边打下手。

晚餐清蒸了一条波龙,一道菠萝咕肉,一盘清炒时蔬。

久违下厨,以及久违地跟边既一起吃晚饭,开动前姜云满心情愉悦地拍了几张照片,微博和朋友圈同步更新。

文案简简单单三个字:二人食。

边既把剥好的虾钳肉放在姜云满碗里,见他捧着手机乐此不疲回复各方评论,温声提醒:“先吃饭,一会儿凉了不好吃。”

姜云满放下手机,乖乖应了一声“嗯”,低眉看到碗里完整爆满的虾钳肉,发出一声惊叹:“哇,你也太会剥虾了吧,波龙壳好硬,我每次都剥不出完整的肉。”

近乎于孩子气的夸赞,边既极其受用。

言语里带着不自知的纵容,笑道:“那你就负责吃。”

姜云满夹了一块肉,蘸了蘸料汁,放进边既碗里。

“你也吃,尝尝,这个料汁里我放了好多小米辣,你估计会很喜欢。”

边既暂且放下另外一只虾钳,拿起筷子品尝姜云满夹到他碗里的虾肉。

肉汁本身鲜嫩微甜,配合蘸料的清爽辣味,确实很对他的胃口。

“好吃。”边既看了眼那碗蘸料,“你估计吃不了,太辣。”

“我不吃,我喜欢吃原味的,蘸料是专门给你做的。”

说着,姜云满又往他碗里夹了一块虾肉,催促:“趁热吃,这玩意儿凉了腥。”

边既夹起来吃完,手脚麻利把虾钳和虾尾都剥了出来,全部放在姜云满碗里。

姜云满又蘸料再夹给他。

几个来回之后,姜云满都无奈了:“你就不能往自己碗里夹点吗?”

边既看着自己碗里跟姜云满差不多数量的虾肉,说:“我不夹也没少吃。”

对视几秒,两人笑出了声。

之后低头吃饭,谁也没在提这茬儿。

吃过晚饭,照例,饭后残局归边既收拾。

姜云满陪太子玩了会儿球当饭后消食,玩累了躺在豆袋上玩手机,一进朋友圈,全是各种点赞评论。

说什么的都有,其中揶揄他脱单了or有苗头了的最多。

八字没一撇的事情,姜云满只当没看见。

他挑了些能回复的回复,这时薛开逸发了几条消息过来。

【你明天加班不?不加班来我家吃火锅哇,咱们都好久没聚了】

【边既有空的话把他也叫上】

【兄弟够意思吧,时刻不忘给你制造机会】

薛开逸一提,姜云满粗略算了算。

从他出车祸到现在,季节都变了,他和薛开逸竟然一直没见过面。

打工人的无奈,很难碰上大家都有空的日子。

姜云满想了想,回复:【明天不行,后天吧】

【够意思,后天给你带酒喝】

薛开逸秒回,问:【你明天要加班啊?】

姜云满不怕被说重色轻友之类的,如实交待:【不加班,是我有约了】

【明天我约了边既去山里露营,嘿嘿嘿】

薛开逸:【?】

【行啊你,姜小满,还知道自己创造机会,我还以为你要搞暗恋】

姜云满抬头看了眼厨房,确定边既还在里面收拾,悄悄咪咪打字跟薛开逸说:【奔三了还搞什么暗恋,碰上喜欢的当然要想办法搞到手】

【而且,怎么说呢,我虽然不是边既喜欢的类型,但我好像不是全无希望】

【我试探过他了,他跟我一样是母胎solo,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薛开逸饶有兴趣追问:【意味着什么?】

姜云满信心满满,手指在键盘上一顿操作,疯狂输出。

【意味着他搞不好跟我一样不明白自己】

【你看我,二十几年一直笃定自己是直男,实际上嘞,我是个gay啊!明明我之前被好多奇葩gay骚扰还有一些ptsd的】

【同理,边既之前跟我说喜欢什么类型(牵涉他个人隐私,我就不展开细说了),我感觉只是他以为自己喜欢,因为没真正喜欢过谁之前,连自己都不知道会被什么样的人吸引啊对不对,我就是现成的例子】

薛开逸看完这一堆分析,由衷道:【校草魅力果然不一般】

【那么多gay都掰不弯的直男,被他不费吹灰之力掰成了蚊香】

【祝你成功,兄弟】

姜云满回复:【借你吉言,兄弟】

【扯远了,说回正题,后天吃火锅我不知道边既有没有空,有空我叫上他一起】

薛开逸回了个好。

等边既收拾好厨房,两人在客厅玩了俩小时电动。

玩到快十点的时候,边既出声提醒:“最后一局,这把结束你去洗澡。”

姜云满:“好。”

尽管姜云满赢得正上头,但想到明天要早起去山里的事情,他果断舍弃了游戏。

没办法,跟边既出门玩比游戏有意思多了。

最后一局结束,姜云满积极主动地放下手机,去卫生间洗澡。

洗完澡从淋浴间出来,姜云满看着空空如也的挂钩,这才意识到自己有点积极主动得过头了。

睡衣和内裤他都没拿,换下来的衣服被他扔进了脏衣篓里。

他目前有三个选择。

第一,把换下来的衣服从脏衣篓里捞起来,将就穿一穿,穿到卧室再换新的。

第二,就这么哧溜溜从卫生间出去,回卧室穿新的,赌这几步路碰不上边既。

第三,叫边既帮他拿。

姜云满首先排除了第一选择。

他无法忍受给刚洗过澡的身体穿脏衣服,哪怕马上换上干净的,他也只会觉得连干净衣服也被污染了。

那么只能在二三之间选了。

姜云满小心翼翼拉开卫生间的门,透过门缝观察外面。

奈何卫生在走廊中间,视野极其有限,客厅和主卧都有灯光,他无法通过这点可怜巴巴的事业判断边既正在哪里活动。

这么哧溜溜出去,不碰见边既皆大欢喜,碰上边既……

不行!

虽然人终有一死,但他不能社死,还是在喜欢的人面前。

斟酌来斟酌去,唯一可行的办法只剩下第三选择。

要是放在以前,拜托边既帮忙拿贴身衣物这种事他都不带犹豫的,反而,今非昔比,他也变成了跟边既一样敏感的男同。

敏感第一步,容易脑补、容易害臊。

姜云满哧溜溜在卫生间酝酿情绪,全不知时间过去了多久。

边既第三次看向电脑桌面角落的时间。

卫生间的水声停止的第24分钟,姜云满还没打开门出来。

他按捺不住,起身走到卫生间前,轻叩两声门,冲里问道:“姜云满,你没事吧?”

姜云满回过神,透过门上的磨砂玻璃隐约可见边既的身影。

他随时可以推门而入。

而他全身哧溜溜。

姜云满稳住声线应了声:“没、没事,怎么了?”

边既追问:“你应该洗完了吧?我听热水器好久没动静了。”

姜云满回答:“洗完了。”

“洗完了你怎么不出来?”边既关心道,“卫生间水蒸气重,待久了头会晕的。”

“你真的没事吗?是不是脚痛又不舒服了?”

“没事没事!没有脚痛!”

姜云满怕边既担心,立刻回答。

边既听完确实不担心了,不过更疑惑了:“所以你为什么一直在卫生间待着?”

“……”

真是个好问题。

姜云满酝酿许久仍感觉难以启齿,奈何边既已经问到这个份上了,他也只好硬着头皮说:“我……我忘记拿换洗衣服了……”

隔着一道门,姜云满声若蚊蝇,边既没听清楚,出声问:“你说什么?大点声。”

姜云满只好再次:“我说我忘记拿换洗衣服了。”

边既这次听清楚了,无奈笑道:“你叫我帮你拿啊,难道一直在卫生间待着能长出衣服吗。”

他倒是想。

姜云满在心底嘀咕。

“……那你帮我拿一下。”

姜云满臊着脸说。

边既倒是爽快:“等着。”

姜云满松了一口气,想着说好歹这件事是过去了。

当他通过门缝接过边既递过来的衣物,发现只有睡衣没有内裤时,他感觉自己这口气还是松得太早了。

姜云满先把上衣穿上,犹豫要不要挂空挡套上睡裤的时候,他留意边既给他那晚衣服一直没走,还在卫生间门口站着。

他试着说:“我真的没事,你忙你的去吧,不用守着我。”

边既却有自己的执着:“没事你就穿上睡衣出来,我看着你没事我自然就不守着你了。”

“……”

很暖心。

也让他烦心,烦的点在于,他没办法空档套睡裤了。

都是男人,边既又在门口守着他,门打开一打量就知道怎么回事。

姜云满只能第二次臊着脸开口:“……行吧,其实还有点事。”

边既脸上流露出“我就知道”的神情:“说。”

姜云满:“……再帮我拿一下内裤,谢谢。”

边既:“……”

“……行。”

过了两三分钟,门缝再次探进来一只精瘦的手……哦不,撑衣杆。

边既在门外,把晾着内裤的衣架通过撑衣杆往门缝里送,感觉差不多了的时候,不自在地问:“能拿到吗?”

姜云满把衣架从撑衣杆上拿下来,取下自己的内裤,心情复杂地反问:“你这么嫌弃我吗?”

“我内裤每天都洗得很干净的,不脏。”

说实话,边既这么避讳触碰他的贴身衣物这件事,让他感觉挺受伤的。

就像上次不喝他喝过的水的一样……不,这次比上次还让他受伤。

边既一听,知道他又误会了,连忙解释:“我不是嫌弃你。”

“我是……怕冒犯你,这玩意儿太私人了,绝对不是嫌弃。”

姜云满顿了顿,问:“我让你帮我拿的,你怎么冒犯我?”

“以前我和开开住的时候,不管是他还是我,偶尔忘记拿内裤,也会拜托对方拿,我们都没有这样。”

因为你俩都是对彼此毫无兴趣的直男。

边既暗暗在心底回答。

嘴上他只能说:“……这是我的问题,我不对,不好意思。”

“我下次不会了。”

“……倒也不必这么郑重道歉。”姜云满主动翻篇,“没事了,你忙你的吧。”

边既应了一声好,离开了卫生间门口。

姜云满穿上内裤,抬头的一瞬,忽然福至心灵般想到一个问题。

对啊!

以前他和薛开逸住的时候,拜托对方拿贴身衣物这种事谁都不会扭捏的,他扭捏是因为喜欢边既,边既在扭捏什么?

仔细想想边既确实不可能嫌弃他。

之前陪他住院的时候,他因为受伤好几天不能洗澡,边既不也一样挨着自己睡,要不是他执意不肯,伺候他拉撒边既也是情愿的。

难道边既真的对他……

姜云满无法百分百确认,但通过刚才的小插曲,一直以来的猜测似乎又多一些可能性。

他穿好衣服从卫生间出来,边既在电脑前改图。

谁都没再提之前的事情。

姜云满上床没多久,边既也去洗澡了。

之后关灯睡觉,跟以往没有任何区别。

次日一早。

两人在家吃过早饭,带着太子一起出发前往露营地。

从家开到露营地车程差不多两个小时,两人一狗,还有一些自带的露营用品,姜云满的跑车空间不大,这次开的边既的suv。

中途在服务区加了个油,抵达露营地差不多上午十一点。

停好车,两人牵着狗,拿上东西,跟着工作人员往营地里面走。

房车区和帐篷区在东西不同两个方向,帐篷呈无规则零星状分布,每顶帐篷都相对独立僻静,互不干扰。

他们预定的帐篷空间不大,但位置好,营地的人说是这片山头最好的观星点之一。

左右没得选,只剩这里能住了,姜云满就当做是真话信了。

午饭他们借用营地的设备,用自带的食材做了BBQ,吃饱喝足休息了一会儿,下午一点半左右,他们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进山体验采蘑菇。

姜云满怕山里路不好走,给太子穿上了专门的“小鞋子”,免得树枝碎石划破它的脚垫。

一进山,走了半小时,姜云满就给太子把“小鞋子”脱了。

怎么说呢,他的担心纯纯多余。

山里人为开发的痕迹很重,路全是好路,至于蘑菇,大部分也是人工种植的。

姜云满挺失望的,这跟他期待的采蘑菇差距太大,没有一点探险感!

还没平时刷短视频看别人采蘑菇有意思。

地方是他挑的,把这个地方说得有多好玩的人也是他,姜云满自己都觉得扫兴,他愧疚地对边既说:“不好意思啊,我听我同事说这个地方很有意思,结果来了这么一般……”

边既却说:“一般吗?这里空气很好啊,我挺喜欢的。”

姜云满垂头内疚:“也就剩空气好了,可玩性基本为零。”

边既看了他一眼,笑道:“你要是想体验采蘑菇,下次重新找个地方。”

“你不失望吗?”姜云满叹气,“我第一次约你出来玩,结果带你来一个这么不好玩的地方,还不如去游戏厅呢,早知道这样。”

“不失望。”

听到游戏厅,边既开玩笑道:“去游戏厅就不叫玩了,应该叫做慈善。”

姜云满微怔,随即反应过来他是在上次抓娃娃当怨种的事情。

他明白边既是在借此打消自己的愧疚感,心里一暖,顺着他的话说:“那下次去个老板没那么心黑的游戏厅。”

边既笑道:“行。”

在山里溜达了两三个小时,太阳下山他们也下山。

晚饭两人决定去营地餐厅吃。

点菜的时候服务员一直给他们安利各种蘑菇菜品,姜云满兴致缺缺,倒是隔壁桌喝得桑葚酒更吸引他。

他对酒的研究不多,但家里是做酒生意的,从小耳濡目染,多少能看出些好赖来。

隔壁桌的桑葚酒闻着味儿就正,比人工种植的蘑菇不知道良心多少倍。

姜云满看了眼菜单,酒品饮料那一栏果然有一个叫“古法自制桑葚酒”的品名。

他把菜单往边既那边递了递,指着这个桑葚酒,问:“我们也来一壶怎么样?”

“你想喝就点。”边既对他态度很随意,对自己很严谨,“我不喝了,明天还要开车。”

“没事,桑葚酒随便喝!”

姜云满大手一挥点了一瓶,信誓旦旦道:“我跟你说,我六年级偷喝过我外公酿的,喝了小半壶啥事没有,甜甜的可好喝了,你一定要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