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新维家里有钱,他又是家中独子,从小到大被家里所有人惯宠着长大,被溺爱的无法无天。

阮新维喜欢男生不是秘密,家里人都知道,也不舍得干涉他的感情生活。

家里每年砸了大量的钱供他出国读书,他却不思进取,跟人拉帮结派,才高中就玩起了小男生。

家里人知道,但还是不舍得教训他,因此,他更加有恃无恐,做得也更加过分。

某次,阮新维看上了学校一个好学生,想尽办法将人带到了他投资的酒吧,正要对对方做点什么的时候,被对方的朋友带人狠狠教训了一顿,那次是他长那么大,第一次被人教训,还教训得那么狠,以至于到如今回想起来,还心有余悸。

那次过后,阮新维在学校老实了一段时间,好学生的朋友大有来头,处处刁难他,几番施压下,他没能从就读的学校毕业,其他学校也不愿意接受他,他灰溜溜地回了国,在国内一所普通高中毕了业,大一刚入学就靠着家里关系签进了现在的经纪公司。

阮新维自认,酒吧事件是他人生中一段污点,大概是老天爷觉得他的人生太顺畅,要给他制造一点磨难,从那件事过后,他重新回到了一帆风顺的生活,出道那年便爆红了,六年就涨了三千万的粉丝,顺利排入了顶流行列。

家里人替阮新维将国外的事情遮得严严实实,在国内红不代表在国外就有人气,这么多年,阮新维都没有被爆出什么黑料,这让他既庆幸又觉得不甘,要不是遇到那个人,他就可以放心拓展国外事业,他的知名度绝不局限于此。

大概是从没有被人教训过,第一次被教训就那么狠,阮新维足足花了两年的时间才缓过劲来。

这之后,他又重新回到了高中时的样子,只不过,在国内终究比不过国外,他做事更加小心谨慎,从未被人抓到过。

阮新维看中了谁,只要给一定的好处,大多都会自愿被他玩,被他包养,剩下小部分不愿意的,只要花一些手段,惩罚一下他们,最后也不得不配合他。

阮新维喜欢好看的小男生,但只有好看,是无法吸引到他的。

他从前在社交场合上见过纪敛许多次,他承认,纪敛的外貌,就连他也挑不出毛病,但奇怪的是,那几次的见面,他对纪敛都没那个心思,除了好看之外,剩下的便是无趣,玩起来没劲,他也不屑招惹当时全网黑的纪敛,免得惹了一身腥。

最近,他发现纪敛变了,纪敛的变化实在太大了。

大概是在诸多磨炼中终于破茧成蝶,光是看着荧幕里的纪敛,他就兴奋的想要立马拥有这个人。

知道出演白悦的人是纪敛后,阮新维激动了一整个晚上。

纪敛进剧组的第一天,他就让人盯着纪敛了。

昨晚收到那人传过来的照片,看到照片的那瞬间,阮新维立即就想起了纪敛那个从未公布过身份的结婚对象,如果是这样,对方跟纪敛是合法夫夫,还有他趁虚而入的机会吗!

他立马叫人调查照片上的人的身份。

在焦躁和烦恼中等待了很长时间,终于等来了消息。

照片里的人不是纪敛的结婚对象,而是片场里一个叫‘王平’的后勤人员。

阮新维放心的同时,对纪敛的好感不减反增。

他没什么道德感,从高中时喜欢玩小男生,进化到了喜欢看人出轨,看别人的家庭四分五裂。

他没想到,纪敛跟他是一类人。

有个公开了的结婚对象,还在外面乱搞。

这才来几天啊,就跟片场的工作人员对上了眼。

真是放荡。

不过他喜欢,越是放荡,玩起来就越带劲。

阮新维激动了一整晚,隔天一大早就在片场门口蹲点纪敛,在被纪敛拒绝道歉时,他是有些生气的,但一想到接下来的事情,他又释怀了。

可他怎么都没想到,他将证据摆放在纪敛面前,纪敛会是这种反应。

那跟看傻子一样的眼神是怎么回事?

纪敛都被赶出豪门纪家了,没权没势没依靠的,难不成他找到了金主,所以才能在被发现后那么有恃无恐?

手里的照片被纪敛拿走,阮新维没有要夺回的意思。

底片在他这,纪敛拿走的这张不过是复印出来的罢了。

纪敛在仔细看照片,阮新维在仔细观察纪敛,确定纪敛的面色依旧平静,听到纪敛对着照片发出嗤笑声,他开始不淡定了:“你是什么意思?”

纪敛:“你拿这个威胁我,是想要我做什么?”

纪敛这话让阮新维的情绪稍稍平复下来,他开始怀疑纪敛是强行装出淡定,以此来蒙混过关。

帮他调查照片的人跟了他好几年,消息从来没出错过。

众所周知,魏冬的剧组非常严格,片场每个工作人员都有对应的工作牌,凭着这个才能自由出入片场,且不能给除了自己以外的人使用。

那人肯定,照片上的人戴着工作牌,工作牌上的名字就是王平,那人也调查过,剧组里的确有个叫王平的人,长得也非常高大。

那人说的言之凿凿,阮新维没有一点怀疑,他怀疑的对象自然而然就成了纪敛。

“你对象知道你背着他在外面找情人吗?”

纪敛:“……”

纪敛的适应能力非常强,刚知道阮新维过于离谱的想象能力时,他震惊了一会,到现在再听到阮新维这样说,他已经能非常淡定地定下‘阮新维是个脑残’的结论。

纪敛不说话,也没摆出刚才的无语表情,这也印证了阮新维的猜测。

纪敛果然在装。

阮新维笑道:“我的眼光果然没错,我早就看出来了,你跟我是同一种人。”

纪敛:“……”

他是哪种人?

他并不是很想跟阮新维捆绑在一起,怪恶心的。

“你指的是哪种人?”纪敛有疑惑,也问出来了。

阮新维笑笑,用着纪敛最讨厌的目光,上下打量纪敛,他看的不是纪敛,仿佛在看一件值得他仔细把玩的商品。

“以前上学的时候,还没接触那么多,觉得跟漂亮小男生玩玩就够刺激了,你比我年纪小,倒是比我早懂得了那些乐趣。”

纪敛讨厌谜语人,如果不是想知道阮新维具体指的是什么,他早就一拳揍过去了。

打老实了,阮新维才会乖乖说出实话。

纪敛耐下心,继续发问:“哪些乐趣?”

阮新维讽刺一笑:“你才来剧组没多久就跟工作人员搞上了,你还问我哪种乐趣?在我面前还装什么?你这种人我见得多了,为了钱出卖自己嫁了个老男人,老男人满足不了你,只能天天在外面找年轻力壮的……”

纪敛:“……”

纪敛终于明白了,却十分不理解阮新维的脑回路。

他以为阮新维认出了贺铭沉,将贺铭沉当成了自己的情人,没想到,阮新维以为他跟工作人员搅和上了。

这没有十年的脑血栓都不会脑补这一出吧?

阮新维真的是神经病。

“既然你那么不满足,何不找我呢!我们各取所需,你也不用担心被人抓到把柄……”

纪敛听不进去阮新维的废话,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

阮新维拉他出来已经过了十分钟,剧组还没人通知他们回去,想必祁星寒还没做好准备。

纪敛叹了口气,打断阮新维的喋喋不休:“废话说够了没,你到底想做什么?”

导演没催,他站累了,他想回去坐着休息会了。

阮新维:“让我上一次,我就把照片删了。”

纪敛:“……”

纪敛不确定道:“你说的上,是指上床吗?”

阮新维被纪敛的话逗笑:“都这样了,你怎么还要装呢!在我面前就不必装的那么纯情了,这种事情你没少干吧,还是你就喜欢这种?你要是喜欢,我倒是可以配合你,我也很久没尝过纯情的滋味了。”

纪敛眸中布满冷色,唇角缓缓牵起,颊边的梨涡深深凹陷,迷了阮新维的眼。

阮新维伸手,手指还没碰到纪敛的梨涡,再一次被纪敛狠狠拍开,他茫然地看着被打红的手指,转瞬间撕碎了自己的面具,面色狰狞道:“我活到现在就没人打过我几次,你他妈敢打我。”

而且还一连两次,他是给纪敛脸了是吧。

纪敛竟敢这么对他。

纪敛冷冷看着阮新维,轻笑道:“打的就是你,怎么了?”

阮新维:“你就不怕我将这件事爆出去?”

纪敛反问:“除了我,你还用这种手段对付过谁?”

阮新维的理智尚存,他的视线落在纪敛的手机上,冷笑道:“想套我的话,然后录音?你把我当傻子呢?”

纪敛叹了口气,将手机屏幕摁亮,对准阮新维这边:“我没有录音。”

这种小手段他不屑做。

即使没有录音,他也能将阮新维说的每个字都记住,再利用当初对付任北和前导演的手段,将阮新维的话曝光出去。以他掌握的知识和技术,这个时代的人绝对发现不了录音是伪造的。

即使纪敛坦荡地给他看了手机,阮新维仍是不放心,他点开纪敛的录音软件,再次确认了一遍,纪敛的确没有按过录音。

阮新维松了口气的同时,听到了来自对面的嘲笑声,他面色窘迫,难堪瞬间爬上了他的面颊。

后知后觉纪敛将话题带歪了,他强行纠正了回来:“我说的事情,给你一天的时间想清楚,想好了回复我,这张照片会不会成为今晚的娱乐头条,就取决于你的回答了。”

阮新维一边说着,一边滑动纪敛的手机屏幕,他正要打开纪敛的微信,添加纪敛的好友,手机突然被纪敛收起,他的手指落空,阴沉着脸,再次警告道:“你最好给我记住了。”

纪敛面色平静,淡淡道:“这种恶心事我可记不住,你想曝光就曝光吧,我无所谓。”

阮新维满脸怔忡:“你不害怕吗?”

“怕什么?怕这件事会影响到我?”纪敛眉眼含笑,讽刺笼罩了他全身,“我又不是第一天被人黑了,这么多年都熬下来了,还怕这种事情?你尽管曝,我一点都不担心。”

想要的答案没有得到,想要的结果也出现了偏差,阮新维开始慌了。

纪敛的表情,反应太过真实,让他不得不确信,纪敛说的是真的,纪敛真的一点都不担心他会曝光这些事。

纪敛怎么就能做到无动于衷呢?

难道是,纪敛背后的靠山太过强大,纪敛用了什么办法蛊惑了那位金主,纪敛才能那么嚣张。

阮新维呼吸急促,用力抓住了纪敛的手腕,发狠道:“别以为我对付不了你,就对付不了你的情人,他昨晚进了你的房间就没出来过,你还带着你结婚对象的小孩,你就敢当着他小孩的面跟那男人搞在一起,纪敛,你不觉得自己很恶心吗?”

纪敛眉头紧蹙,这种话对他来说不痛不痒,不管别人说什么,他都可以当做没听到。

他用力抽出手,下一秒,阮新维又抓住了他另一只手。

纪敛身体窜上了强烈的不适,胃里犯恶心,阮新维一边紧抓着他不放,一边狰狞道:“你昨晚跟那男人搞了几次,是在贺笙的房间里搞的吗?没看出来,你比我还会玩呢,贺笙那么听你的话,你是不是让贺笙叫那个男人爸爸,你原来喜欢玩这种背德游戏,如果我将这些事情爆出来,你不担心网友骂你,你就不担心他们骂贺笙……啊”

阮新维的话还没说完,纪敛就一拳揍在了他脸上,难以想象的力道将他揍趴在了地上。

生平第二次感觉到眼冒金星,脑袋天旋地转是什么感受,阮新维趴在地上回不过神来,纪敛不给他喘息的时间,一脚狠狠踹在了他的膝盖骨上。

“啊”阮新维痛得大叫,撕心裂肺的疼痛让他快要昏厥,却在昏迷边缘被下一份疼痛强行拉拽了回来。

纪敛的脚再次踢上了他的踝骨,阮新维都能听到自己骨头碎裂的声音。

纪敛蹲在他身边,抬手抓起他的头发,将他硬生生从地上抓了起来,头皮被撕扯得生疼。

纪敛眼神阴鸷,露出他从未见过的可怕神情,他的下巴被纪敛抓住,纪敛的每一根指头仿佛都要嵌进他的皮肉里,极致的疼痛是连呼声求饶都做不到的,他声音哑了,只能惊恐地看着面前的人,恐惧感窜遍全身。

“嘴巴放干净点,这里不是监控区,你要是那么着急去病房住,我不介意现在就送你进去。”

“我……我错……啊”阮新维的道歉没能说出口,他的下巴被纪敛轻轻一捏,只感觉整个下巴都要被卸下来了。

纪敛像丢一个垃圾般甩开他,临走前又在他腿上踢了一脚。

-

“小爸,你去哪里了呀!”纪敛刚走进片场,就被蹲在门口的贺笙抱住了大腿。

纪敛抬手想摸摸小孩的脑袋,想到这双手刚碰过阮新维,他停止了动作,笑着看向贺笙,解释道:“出去跟狗玩了一会。”

贺笙眼睛亮了:“这里有小狗吗?在哪里呀,小爸,我、我能不能跟小狗玩呀。”

纪敛蹲下来,平视贺笙,含笑叮嘱道:“不可以哦,这只狗会乱咬人的,我不想看到宝宝受伤,所以,在这里的这段时间,宝宝不要跟任何一只小狗玩哦,宝宝暂时委屈一下,跟小仓鼠玩吧。”

贺笙最听纪敛的话,不管纪敛说什么,说的是对是错,他都答应。

他闻言点点小脑袋,搂住纪敛的脖子:“好,我听小爸的。”

祁星寒的心理辅导做完了,魏冬在群里通知了重新拍摄,纪敛已经回来了,但迟迟没等到阮新维的回复。

工作人员出来找人,在门口撞见了纪敛。

“纪老师,你刚才是跟阮老师一起出去的吗?阮老师怎么没回来呀?”

纪敛朝工作人员微笑,解释道:“阮老师说附近有家很好喝的奶茶店,说要请大家喝奶茶,他让我帮他一起拎东西,走到一半忘记带手机了,我说要帮他垫付,他不肯答应,我在路边等了他很久,一直没等到他回来。”

他故作惊讶道:“难道阮老师没有过来吗?”

工作人员摇了摇头:“没有诶。”

纪敛皱起了眉,担忧道:“他是出了什么事情吗?你最好跟导演说一下,让他多派些人去找找。”

工作人员闻言,急忙点了点头,顾不上跟纪敛打招呼,转身就去找魏冬了。

阮新维是带了手机的,手机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他所在的位置偏僻安静,一天里难得有人会路过,他疼得爬不起来,喊了半天都没人听到,他差点以为自己今天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魏冬几乎将片场所有工作人员都派出去找阮新维了,花了将近一个小时才找到的阮新维。

那会的阮新维趴在地上奄奄一息,疼得快晕过去了。

纪敛下手狠,却把握的恰当好处,能让阮新维疼得死去活来,又不会真的让阮新维去病房住几天。

跟随剧组的医务人员给阮新维做了全身检查,将阮新维扭到的骨头掰正回来,一番操作下来,阮新维又经历了一遍撕心裂肺的疼痛。他完全不顾往日形象,痛呼声响彻了整个房间,就连外面的人都听得到他的惨叫声。

魏冬和谈定康这两天的教导是有用的,纪敛的演技进步了不少,至少在面对这种情况的时候,不再面无表情地应对,他跟魏冬、祁星寒一起站在门口,看着里面疼得满头大汗的阮新维,面露不忍和担忧。

“这到底是怎么了!”魏冬一头雾水。

祁星寒:“他是得罪了谁吗?仇家找上门来了?”

祁星寒的话成功让在场众人脑补出了‘仇家上门报仇’的狗血大戏

阮新维倒地的位置偏僻隐蔽,中间还躲过了园区的所有摄像头,他们根本找不到是谁掳走的阮新维,想来也只有黑暗势力才能做到了。

原来传言都是真的,有些明星会被□□盯上,不管是顶流还是小糊咖,只要招惹了他们,一定会被收拾。

阮新维不知道他在受罪的时候,外面这些人都脑补了些什么。

他的骨头矫正后,疼痛这才减轻了不少,但被纪敛踹过,抓过的地方还是疼得难受,他抬眼往外看的时候,恰巧与纪敛撞上,纪敛冲他露出担忧的表情,阮新维的心里一声咯噔,差点就要指着纪敛大喊“凶手”了。

剩下不多的理智扼制了他。

纪敛能平静地出现在这里,就表示纪敛根本不担心他会将事实说出来,纪敛早就想好了应对方法,他就算说出来,别人也只会将他当成脑子傻了。

要忍住。

阮新维双眼通红,不甘地垂下脑袋,双手握得死紧,在心里将纪敛揍了百八十遍。

随行医生处理完了阮新维的伤势,告知阮新维没有什么大碍后,魏冬才放下了一半的心。

等到医生出来,他赶紧进房间,询问阮新维:“小新,到底发生了什么,是谁把你带走的?你……”

魏冬反复斟酌,都不知道该怎么问出口,他想问阮新维你得罪了谁,又想着,万一触到了阮新维不想说的事情,揭开了阮新维的伤疤,那他就是真的罪过了。

阮新维扫了纪敛一眼,也是正巧,纪敛抬手挠了下自己的脸,手指滑过下颌,在下巴处捏了捏,阮新维浑身一抖,立即就想起了被纪敛捏住下巴的感觉。

他咬紧牙关,艰难地挂上笑容,对魏冬道:“魏导,我没事,就是遇到了一些小事。”

“都怪我,应该陪着阮老师一起回去的,不然阮老师也不会遇到这样的事情了。”纪敛满是自责,他的台词还是不过关,仔细听,听不出一点同伴受伤而应该有的难过和自责,但他的表情演得太真了,大家只注意到他的脸,就连魏冬也没听出他的语气不对劲。

魏冬拍拍纪敛的肩膀,安慰道:“这不是你的错,谁能想到会出这种事情,你别自责了。”

阮新维:“……”

草,这家伙是故意的吧!

纪敛:“哎,我真的很担心阮老师。”

阮新维:“……”

阮新维被打了,祁星寒听到消息后就在心里乐了好半天,当着众人的面,他不敢表现得那么明显,闻言也安慰了几句纪敛:“这又不是你的错,医生也说了,阮老师没事的,腿脚还能走,这几天好好休息就行。”

祁星寒的话显然安慰不到纪敛,因为他根本就不觉得自责,却还是装出一副难过口吻,对阮新维说道:“阮老师,你不会怪我吧?”

阮新维:“……”

阮新维脸上的笑差点就挂不住,他强撑起笑容,皮肉拉扯时,下巴又传来阵痛,嗓音艰涩:“这不关你的事情,你不用自责。”

纪敛学着阮新维露出假笑:“是这样吗,阮老师,谢谢您,您可真是个好人啊。”

阮新维:“……”

“不过,我还是有一部分责任的,阮老师的奶茶就由我请吧。”纪敛说。

阮新维茫然,什么奶茶?

纪敛回来前就想好了怎么解释自己消失那么久的借口,跟阮新维去往那个角落的一路上,纪敛观察了一路。

他发现阮新维对这片园区十分熟悉,特地避开了这边的摄像头,这也是纪敛能那么爽快对阮新维出拳还不担心事后怎么解释的原因。

纪敛揍完了阮新维,没急着回片场,他避开了几个摄像头,钻进小路找到了附近一家奶茶店,在奶茶店订购了好几箱奶茶。这会,奶茶也送到了,明面上是以阮新维的名义订购的,但众人都知道,出钱的人是纪敛。

“没想到纪敛还会请我们喝奶茶。”

“听说是阮新维提议的,他让纪敛陪他去订奶茶,结果遇到了这种事情,纪敛是真的很担心阮新维,还以他的名义请我们喝奶茶,纪敛人也太好了吧。”

“我之前还对他无感的,这件事后我粉上他了,他的人品真的没的说,也不知道之前那些喷子是怎么想的,这个社会对好人的善意真的太少了。”

阮新维同样收到了纪敛送的奶茶,工作人员贴心地帮他插好了吸管,他只抿了一口就没动了。

听着门外工作人员对纪敛的夸奖,他气得心肝脾肺肾都要炸了。

纪敛做事天衣无缝,还借着他的事情给自己赚了个好名声,什么好处都被纪敛捞着了,他反倒成了受罪的那个。

凭什么啊!

从高中之后,他就没受过这么大的罪。

怎么样,这笔账他都要从纪敛身上讨回来。

他闭着眼睛,在脑中仔细整理这件事,思考该怎么报复回来。

首先,得确定纪敛背后的靠山是谁,他才能知道该怎么对付纪敛。

贸然出手,要是得罪了连他爸都应付不了的人,他不仅没报成仇,还连累了家里人,那就得不偿失了。

“纪敛还给全剧组的人都订了饭,是xx酒店的单人豪华套餐,那个巨无敌好吃,就是价格太不亲民了,听说也是以阮新维的名义订的。”

“妈呀纪敛也太热心了吧,他对阮新维真的好好哦!”

草!!

阮新维睁开眼,摔了床头柜上的奶茶,奶茶溅开,泼了他半张脸,他气得双眼通红,差点没晕厥过去。

-

阮新维的腿没事,还能活动,考虑到他受了惊吓,魏冬特意给阮新维放了一天的假。

阮新维在休息,纪敛和祁星寒可不能休息。

剧组已经开始拍摄,休息一天就是浪费一天的钱,这么大笔钱,饶是魏冬都不舍得自掏腰包。

没有阮新维参与,祁星寒终于找回了平时的状态。

纪敛的戏份不多,今天大部分都是祁星寒的戏,他拍了两场就可以休息了。

但他没急着走,下戏了依旧留在片场,观看祁星寒的表演。

贺铭沉将工作搬来了酒店,纪敛去拍戏的时候,他就在酒店房间里处理工作。

他知道纪敛的行程,纪敛在片场也会随时跟他保持联系。

距离纪敛下戏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贺铭沉还是没等到纪敛回来。

想着纪敛有可能在拍戏,他联系了贺笙。

贺笙告诉他,纪敛在看星寒哥哥拍戏,不待贺铭沉再问什么,贺笙紧接着又主动将片场发生的事情告诉给了贺铭沉。

贺笙说的模糊,贺铭沉只听了个大概,他不放心纪敛,戴好了口罩帽子就来片场找纪敛了。

他刚到,纪敛正收拾完准备回来,两人在门口撞上。

纪敛还没打招呼,就被贺铭沉牵住了手,贺铭沉也顾不上会不会被人看到,拉着纪敛往回走。

“贺先生,你怎么过来了?”纪敛手里拿着还没喝完的奶茶,心情很好。

贺铭沉来接他下班,他的心情更加好了。

他自己都没发现,他的嘴角正一点一点往上翘起。

贺铭沉满脑子都被担忧占据,没有注意到纪敛的表情变化:“我听点点说了,你们剧组有人被打了,你当时也在场?”

贺笙抓着贺铭沉另只手,抢着回答道:“我说清楚了的哦,小爸没事!”

贺铭沉听到了,但不能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就算纪敛没事,他还是会担心的。

“到底发生了什么?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纪敛下意识就想说“没有”,话到嘴边,不知为何突然改了口。

他定定看着贺铭沉遍布担忧的双眼,被贺铭沉牵着的手下意识紧了紧。

在贺铭沉面前,头一次选择示弱:“嗯,有人欺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