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清棠被锁起来一点不生气,还相当淡定,甚至有一种格外安心的感觉,以前他总说辞渊变态,现在倒是在这一点上和辞渊的思想高度统一。
就……莫名舒坦。
这才对嘛,辞渊不变态那还是辞渊么。
于是两个人一个强取豪夺强人锁男,一个躺平享受积极配合,竟然意外的相当和谐。
你不想着把我放开,我也不想着跑,每日如胶似漆形影不离。
唯一有争议的就是宁清棠迟迟不肯透露那禽兽道侣身在何处姓是名谁,辞渊多次询问无果,最后也放弃了,就用自己的方式一点点寻找,甚至还为此抓了许多小妖。
结果该问的没问出来,还意外牵扯出了一件奇怪的事。
方圆百里的妖,竟是无一认识宁清棠,甚至连这个名字都没听过,再仔细打听,更是没有妖知道凡间界竟然出了一只九尾狐妖,那传说中才存在的,神仙一般的血脉。
“大人!祖宗!真的不知道啊!”被辞渊抓来的小狐妖跪得笔直,又是双手合十又是对天发誓,“真的没有九尾狐妖,别说是九尾,两尾在我们狐族都得被当老祖宗供起来,更是得各族大小妖轮番朝拜。”
“您再问问别的妖,随便问,要是他们说有,您把我皮扒了做大氅都行!”
并不是只有他一只妖这么说,辞渊这几日抓了大大小小十几只,说的话都大同小异,这世上根本就没有九尾狐妖,就算有,那修为也必然在自己之上,一妖足以覆灭几国的存在。
这样的大妖,如何会让人抓去做炉鼎,又怎么可能被自己锁住。
可……清棠又确确实实有九条狐尾,赤红色的,毛茸茸的,很是漂亮,每一条都在他身上缠过,他也亲手摸过。
“不过是你见识短浅罢了。”
辞渊冷声说了一句,又将那狐妖收回法器中。
清棠绝不会骗我,说不定是这些妖与清棠有过节,所以才都这么说。
他这么大动干戈,宁清棠怎么可能不知道他在忙什么,更是知道自己骗他说是狐妖的事瞒不住,早就想好了说辞,却等了好几日也没等来他质问自己。
自从被锁在屋内,辞渊也不与他双修,就整日琢磨着给他养身体,也不知道是在哪弄来了凡人补身子的药方,那汤药光是闻着味都知道苦得和淮玉给他弄的如出一辙。
这些年淮玉让他喝药他不喝,这回倒好,换了辞渊他不喝都不行了,倒也不是辞渊逼着他喝,就是端着药等着,又呆又执着,你不喝我就一直端着。
“那便等清棠心情好了,想喝的时候再喝。”
宁清棠嫌苦,难喝,不想让他劝自己,就找借口说是自己心情不好,明摆着是故意闹腾不肯喝,结果辞渊就信了,什么都敢信,就端着药站在床边等他心情好。
“你先放到一边不行吗?这么一直端着不累吗?”宁清棠又好气又好笑。
“不累。”辞渊一本正经,显然是把这个当正事来做,“这样方便及时喂给你,若是心情只好一时半刻,我怕再去拿来会来不及。”
你跟他闹,他给你当真的,一板一眼的给你出了解决方法,宁清棠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这简直比逼他喝药还让他难受。
喝吧,太苦太难喝了,不喝又不忍心看他这么等着。
会套路的辞渊把他拿捏的死死的,现在这不会套路的也让他一点办法没有,这变态怕不是天生就是来克他的。
“那个……”
“清棠是心情好了吗?”
他一开口,辞渊就真诚发问,问的宁清棠脸都有点烫了。
算了,自己的道侣自己宠,不就是喝点汤药吗!
宁清棠一咬牙,直接伸出手,“拿来吧,还有多少你都取来,我一次都喝了。”
“不可,一回只能喝这一副药。”辞渊把药碗递给他,耐心解释,“一日三回,定时定量的喝,效果才会更好,如此将养一年半载,清棠的身子自然会有起色。”
一日三回,喝一年半载?!
宁清棠拿药碗的手抖了抖,两眼一黑,“你……要不你还是杀了我吧,你这是打算要我的命吗……”
宣尘淮玉加颜祁,连闻澈和陆风玄都算在内,哄他一百年他才一共喝了两回药,落到辞渊手里就一日三回了,这日子还能不能过了!
他感觉人生无望,辞渊却只听了表面的意思,抢过他的药碗喝了一大口,喝完才解释道:“只是寻常汤药,妖喝了也是补身体的,无毒,我怎会要清棠的命。”
宁清棠:“……”很好,又呆出了新高度。
“你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
“什么?”辞渊满脸不解。
“算了。”宁清棠深吸一口气,捧起药碗一饮而尽,然后被苦得脸都快皱成了包子,拿出桂花糕猛吃了好几块。
辞渊看着他的动作,沉思几秒才去问他,“清棠不喝药,可是嫌苦?”
“废话,那药你也喝了,你不知道苦吗?”宁清棠白了他一眼,娇气劲上来了,满心的不顺意,又用力咬了一口桂花糕。
他那一眼娇嗔不已,更像撒娇,辞渊被他看得心都跟着痒了,明明是被吼了,却站那嘴角有些上扬。
“你还敢笑话我?!”宁清棠差点气死,抓了枕头就去砸他,带着手腕上的锁链都叮叮咣咣的。
有锁链不方便,他也没怎么瞄准,自然是没砸中,辞渊俯身将枕头捡起来,当着他的面往自己胸口砸了一下,砸完还带着些讨好的意味问他,“清棠可是要砸此处?”
宁清棠哭笑不得,虽然还是很呆,但他真是越来越像从前的辞渊了,以前辞渊也总干这种事来着。
“你过来。”
宁清棠朝他勾勾手指,辞渊以为他是想亲自打,上前一步还把枕头递了过去,结果枕头被扔到了一边,人却扑进了自己怀里。
“我刚喝了药,嘴是苦的。”宁清棠仰头盯着他,一点一点凑近,语气骄纵,“不能只有我自己苦,你也得尝尝。”
“那……那我再去熬一碗,回来喝给你看?”
“那得等到什么时候,你现在就得尝!”
辞渊想说自己刚才明明喝过一口,已经尝到了,却怕惹他生气,不敢说,只能僵着身体等他发号施令,“那你说我要怎么……”
“笨死了!”宁清棠对着他的下巴咬了一口,咬出一个浅浅的牙印又在他嘴唇上亲了亲,“你来亲我啊,亲了不就尝到了嘛~”
辞渊瞳孔地震,万万没想到还能这样解决,吻下去的瞬间还在认真往脑海里记。
清棠这样是在让我亲他,不能让他嫌我笨,我得努力学……
多日不曾亲近,气氛正好,宁清棠被他压在身下时顺势放出了自己的狐尾,全都亲昵的往他身上缠,一吻过后气喘吁吁的问他,“你这几日捉妖……就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辞渊撑在他上方,神情疑惑,“我应当问清棠什么吗?”
不对啊,怎么是这个反应?他就不好奇我的来历,不想问我到底是不是狐妖吗?明明那些妖都说不认识我,这世上也没有九尾狐妖啊……
两人对视着,旖旎的氛围都被冲淡了些许,宁清棠眨巴眨巴眼睛,最后决定主动说了,“其实……我不是狐妖,我骗了你。”
他设想过辞渊的很多反应,结果一个也没对上。
辞渊盯着他,十分淡定的“嗯”了一声。
“我说我骗了你,你听见我说什么了吗?”
“清棠不是狐妖,骗了我,我知晓了。”辞渊语气依旧柔和,一点不像被人骗知道真相了的样子,还反过来安慰他,“无妨,不是清棠的错。”
清棠为何不骗旁人只骗我?定是对我情根深种才会如此。
宁清棠让他给整不会了,愣了半天才不可置信的问了一句,“那你就不想知道我不是狐妖是什么吗?”
“我可以知道吗?”辞渊跟他有商有量,“清棠想说我便想知道,不想说我便不想知道,无关紧要。”
本来还准备说自己是鲛人呢,鱼尾宁清棠都准备好变给他看了,结果他竟然这么不按套路出牌,真像被狐狸精迷了心智似的,被骗了不在意,也不在意自己是什么。
什么清冷淡漠的神仙啊,这不满脑子都是情爱了么,都已经傻了。
但是……真的很难不爱啊。
明明一句情话也没说,宁清棠却被撩到了,还很上头,什么都不说了,收了狐尾直接抱着他就亲。
辞渊早就要忍不住了,终于得到应允,熟练挑开他的衣襟,低头在他身上一寸寸吻过。
这回是在宁清棠清醒的时候连亲带啃的,宁清棠象征性的拦了一回,没拦住也就随他去了。
也是从这日开始,两人几乎日日胡闹,也不管什么白日宣淫还是夜夜笙歌,云雨欢好根本不知今夕何夕。
中间宣尘数次联系宁清棠,却每次传音都被结界阻拦,在凡间界他没法动用太多灵力,不如辞渊那般不受限,一回两回联系不上,次数多了就慌了。
等宣尘借着遮掩气息的法器潜入国师府,恰好辞渊在外面给宁清棠熬药,进卧房一看到宁清棠被锁在榻上,还满脖子都是红痕,连露在外面的脚背都带着牙印,当场愣在原地。
“小师弟你……师尊……他……他怎能如此对你!”
他不通风月,这情况看在他眼里就是辞渊折辱宁清棠,娈宠一般锁在榻上作乐,怒气腾腾的就要找辞渊讨说法,甚至都有要揍师尊的心思了。
“大师兄你回来!”
宁清棠及时拉住他,伸手时锁链晃动出声,引得宣尘又是一阵咬牙切齿,忍无可忍的骂了一句,“禽兽!”
“额……”宁清棠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其实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现在挺好的。”
“好?你管这叫好?”宣尘平时都是他说什么是什么,今日是真气着了,对着他都语气冲得很,“就算他不记得从前的事,还有待恢复,那也不能如此锁着你!还对你……对你……”
连脚趾头都带着红痕,宣尘简直没眼看,拂袖怒斥,“礼义廉耻,规矩体统,全都忘了个干净!他这就是欺辱你!”
“真不是,他就是……就是……”
辞渊的变态宁清棠真是说不出口,尤其是对着宣尘这一根筋还什么都不懂的师兄,憋了半天才想到一句话,“大师兄,你想啊,他为何只锁我不锁别人?”
宣尘:???
“因为他心中有我啊,他对我有情才锁我,不然他怎么不锁别人呢?”
宣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