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棠？”
辞渊听到惊呼声瞬移过来，多亏宁清棠手够快，在他看到之前把手从淮玉胸前收了回来，对着刚进来的男人又是一声吼，“你进来干什么！你看你把师姐吓的！”
辞渊：？？？
明明是先听到声音自己后进来的，现在就这么被当面把锅扣在了头上，辞渊有被无语到，但是他不敢说，只能仔细查看宁清棠一遍，发现他真的没事，又默默出去了。
人一走宁清棠就一连设下好几道结界，最近辞渊日日拉着他双修，硬是把他重伤无法动用的灵力给补回来了点，此时倒是全用上了。
“师……额……还是叫师姐吧，你这……”宁清棠上上下下打量一遍床前比女人还美的人，重点看了一眼他胸前和双腿之间，“怎么回事？”
淮玉脸色微红，一举一动都是女儿家的害羞和温婉，“小师弟，我以前真是你师姐来着，就是后来出了点意外，大概十年前……就是你作为魔尊宁刹被围杀的那日，你们都在争夺鸿蒙石，听说师尊把鸿蒙石带回来了，我就想看看，结果刚到落剑峰山脚下，连师尊的结界都没进去，突然身体有些不适，然后就……”
宁清棠看着他欲言又止的模样，就差把离谱两个字写在脸上了，“你是想说，你那时候从女人突然就变成男人了？”
淮玉默默点头，宁清棠无奈扶额，“师姐你想骗我能不能委婉一点，你这样我真的没办法装作信了，只要不是傻子谁也不能信啊。”
哪有人做了几百年女人，突然就变男人的。
“确实像是假的，但这真的就是事实。”淮玉重重叹了口气，“我那时以为是自己中了什么毒，可无论怎么给自己把脉施针也找不到一点中毒的迹象，颜祁说我跟他都是异族，我跟他同岁，也偷偷看过他有没有变，结果他一点事也没有，就只有我是这样。”
“你说的偷偷看过他变没变是指……”宁清棠眼里闪着些不着调的精光，挤眉弄眼的问了一句。
“这是重点吗！”淮玉被他这抓不住重点的问题气得直跺脚，几秒后又无奈的耸耸肩，“我毒倒他直接上手摸的，挺大的，反正比我的大。”
宁清棠：？？！
什么大？你再说一遍比你的什么大！
“不是，你还真上手摸啊，该不会大师兄你也……”
“没有，大师兄那么正经，我可不敢摸。”淮玉疯狂摇头，“小师弟你可别多想，师尊我也没摸过，不然你现在就看不到我了，早就魂飞魄散了。”
说完还无语的翻了个白眼，“那玩意我自己也有了，有必要到处摸么，都长得差不多，最多就是有的大有的小而已。”
宁清棠已经找不到语言来形容他的彪悍了，默默朝他竖起大拇指。
藏了这么久的秘密被他误打误撞发现了，淮玉在他面前也彻底不装了，还伸手在自己胸前掂了掂，“小师弟你是怎么发现的？我特意试过了，手感上很像啊。”
“我就是……魔尊嘛，魔族易容用得到这些小伎俩，我见过。”宁清棠绝口不提自己就是这么骗到辞渊的，含糊着一句话带过，又认真的问他，“这事还有别人知道吗？姑且相信你说的是真的，你都变成男子了为什么还要用女子身份啊？”
“没有了，我没跟别人说过。”淮玉隔空取了一把椅子坐在床边，语气烦躁，“也不是非要用女子身份，就是我自己习惯了，而且我做了一辈子女人，突然变男人了我也改不过来，男子的衣袍哪有女子好看，到时候漂亮衣裙和珠钗都不能用了，想想就难受。”
“确实，还是女子衣裙好看。”
宁清棠深以为然的点头附和，淮玉眼神惊讶的看过去，他赶紧改口，“我是说你们女子肯定是这么觉得的，你自己舒服就好，怎么习惯怎么活，我不会跟别人说的，放心吧。”
“师姐信你，你可千万别跟别人说。”淮玉一把拉住他的手，本来是想交心的跟他交待，万万没想到手感这么好，忍不住偷偷摸了好几下。
宁清棠嘴角抽了抽，忍无可忍的在他手上拍了一巴掌，“就算你是男人也不能这么摸我的手好吗？辞渊知道了能直接给你剁了。”
“就摸了一下，你不说师尊又不会知道。”淮玉嘿嘿一笑，眼里还带着点满足，“以前男女有别不敢摸，这回可终于有机会浅浅体会一下师尊的快乐了。”
宁清棠：“……”还是那句话，辞渊到底是怎么养出他和颜祁这两个不着调的徒弟的？
“小师弟，你的鱼尾真好看。”淮玉眼睛亮晶晶的盯着他的鱼尾，正要继续往下说，宁清棠直接语气幽幽的接了一句，“辞渊的破天剑也很好看，你要试试么？”
淮玉表情一僵，不情不愿的按住了自己蠢蠢欲动的手。
没了男女授受不亲束缚，他算是彻底放飞自我了，什么都敢想，宁清棠怕自己清白不保，赶紧提醒他干正事，“那个什么假孕的药，快给我来点，出去以后千万记得找师兄们给我问鲛人的事，辞渊一时半会儿还恢复不了，晚一日我就多遭罪一日，师姐你一定要靠谱啊。”
“放心吧，只有颜祁才不靠谱，师姐一定给你办的明明白白。”
淮玉干起正事相当利落，不到一刻钟就给他安排完了假孕的事，还像模像样的教给他许多有身孕会有的反应，临走前宁清棠又多嘴问了他一句，“真的不要跟辞渊说一下你突然变男人的事吗？万一他有办法给你变回来呢？”
“不用说了，我以前旁敲侧击的问过，师尊说未曾有过先例。”淮玉洒脱的摆摆手，“就这样吧，做男人也挺好的，站着那什么挺爽的。”
明明样貌举止都是女儿家的模样，说话却这么豪放，宁清棠目送他离开，精神都恍惚了一瞬。
这世上的离谱事是不是都他娘的让我给遇上了啊！
双腿变鱼尾，师姐变师兄，师尊变道侣，该不会哪日又有什么别的变来变去的奇观吧……
辞渊进来时宁清棠还保持着呆呆愣愣的模样盯着门口看，走到他身边他也没反应，刚在外面被淮玉告知宁清棠真的有了身孕，辞渊自己都没反应过来，看到他这样下意识将他抱进怀里安抚。
“不怕，清棠别怕，我在。”辞渊动作温柔的抚上他腹部，即便自己未曾有任何心理准备，依旧在此时为他撑起一片天地，嗓音平静，“都听清棠的，你不喜欢我便设法送他离去，亲自将他送到鬼界黄泉看他重新投胎，日后他在旁人家出生长大，我也尽量庇护些。”
“你……”他把后面的事都安排的清清楚楚，宁清棠有些愣住了，过了许久才重新开口问他，“你不想要这个……这个孩子吗？”
原本只是想撒谎给自己谋些安静日子不再被折腾，宁清棠根本没想那么多，现在看着辞渊就算没了神智也冷静处理自己的谎话带来的各种后果，他心里莫名的有些不是滋味。
我是不是太过分了，其实辞渊也没做什么过分的事，就是在双修上花样多了些，不怎么让我休息，倒也不至于折腾死我，真忍着的话也不是不能忍。
脾气暴躁的大魔头开始反思自己，一点没发现他那心软的毛病又犯了，对着辞渊他好像永远都在心软，只是回回都自己毫无察觉。
辞渊哪知道他在想什么，已经被他突然有身孕的事吓到了，生怕他因为此事多想或者害怕，听他这么问又把他抱紧了些，“不是不想要，清棠想要我便想要，清棠不想我便不想，我说了，此事都听清棠的。”
“我对此事并无执念，只是心疼清棠会因此受苦，此事都怪我失了分寸，若非无计可施，我倒是宁愿我来替清棠有这身孕，无论留与不留，终归是会对清棠身子有损。”
他这么一说，宁清棠死去的良心彻底复活了，还开始上蹿下跳。
我可真该死啊，怎么就想出了这么个馊主意骗他呢，害他这么担心我。
明明被折腾的要死的是自己，最后反而是宁清棠开始觉得自己不是人了，忍了许久还是没忍住，最后不得不承认，辞渊在他这里真的是永远都有特权。
从前锁着他强迫他他不计较，如今心魔发作没了神智又锁了他他也狠不下心真去责怪。
所谓心悦之情，当真玄妙非常。
就算那时没了从前的记忆，不记得少时的心动和遗憾，他对辞渊也依旧会和旁人不同，下意识做出超越底线的纵容。
现在记忆恢复，又在往生壁的凡间界长相厮守数十载，这纵容不说与日俱增，也几乎是彻底生了根发了芽，再难改掉了。
“那个……其实我没有身孕。”大魔头一如既往的不靠谱，从前是让人给自己背锅，这回是见色忘友的卖了队友，“我让师姐帮我骗你的，我还吃了假孕的药，这几日还要受那药影响有几回孕吐……”
辞渊身体一僵，脸色肉眼可见的冷了下来，当然不是对宁清棠，而是直接准备起身去找淮玉。
“你敢去！”宁清棠一声吼，冷着脸的男人瞬间停了动作。
“辞渊，老子警告你，你要是敢因为这事找师姐麻烦，你看老子还娶不娶你！”
他话音还没落，在六界说一不二的辞渊剑尊就默默收回迈出一步的脚，坐回床边语气认真，“我没想去找淮玉，清棠想多了。”
“呵呵。”宁清棠冷笑一声，“是我让师姐帮忙的，你有事就冲我来，让我知道你敢事后再找师姐的茬，你就完了。”
辞渊听得头皮发麻，立刻接茬道：“淮玉对你疼爱有加，做师姐做的十分有担当，甚好。”
另一边，刚出了落剑峰的淮玉莫名的后背一凉，正伸手准备在背上摸一摸，伸到背后的手里突然被塞了个圆环形状的东西，触手生温，吓得他又是一声尖叫。
“哈哈哈哈怎么胆子还是那么小，一个玉镯也能吓着你。”颜祁在他身后现了身形，无情嘲笑。
“又是你！”淮玉都快气冒烟了，也没看手里是什么，抓着就要去砸他，“又来吓我！老娘弄死你！”
“哎哎哎，这可不能砸。”颜祁一把按住他的手，顺势给他把那玉镯戴上了，“新得的极品暖灵玉做成的镯子，我手下那几个废物弄错了尺寸，小师弟戴不上了，你戴着还挺合适，那就给你吧。”
“就是能戴上小师弟也不喜欢，更不能要。”
淮玉摸摸那镯子，觉得还挺好看，好心给他解释了一下，免得他下回再白费了力气。
“小师弟喜欢红色，你又不会像师尊那样淬炼成红色，他肯定不喜欢，再说了，镯子是能随便送的吗，得是师尊送的小师弟才能戴，你这个顶多是能被小师弟给啃着吃了。”
“你别说，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颜祁惋惜的用折扇拍了拍掌心，“行吧，便宜你了。”
“老娘愿意接着你这没人要的东西是你的荣幸。”淮玉冷哼一声，又对着阳光好一顿看那镯子，越看越觉得好看，不自觉的笑弯了眼。
颜祁就在旁边看他笑，嘴角也跟着上扬，意识到之后努力往下压了压，很快又忍不住重新扬起，“你戴着还真挺好看，我眼光不错，这镯子谁戴谁好看。”
“我呸！”淮玉照着他后脑勺就是一巴掌。
明明没他高，却每次都能意外的刚好赶上他低头，正好拍到。
“老娘天生丽质，除了小师弟，别人能戴得这么好看就有鬼了。”
淮玉昂着头一脸骄傲，颜祁“切”了一声，嘴上不屑，眼睛却一个劲偷偷往他带着玉镯的手腕上盯。
可真好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