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费追书网>古代言情>嫁给克妻将军>第20章

落红……

凤长生陡然心跳失序,他能来癸水,亦当有落红吧?

他与商靖之共赴巫山后,商靖之倘使瞧见落红,会作何反应?

商靖之见凤长生耳根通红,心如明镜,耳语道:“长生可愿我落红?”

凤长生猝不及防,这一回连面孔都红透了。

凤带娣见状,识趣地出去了,并阖上了房门。

“长生。”商靖之舔.吻着凤长生的耳廓,打趣道,“长生莫不是已欲.求.不满了?”

纵然很是羞耻,凤长生仍是坦诚地道:“嗯,我对靖之欲.求.不满,我愿为靖之落红。”

商靖之满心欢喜:“我亦对长生欲.求.不满。”

凤长生义正辞严地道:“靖之且正经些,勿要当着二姐的面,说令我害羞的话了。”

商靖之盯着凤长生道:“不知是谁人非要当着二姐的面同我接吻,还强行撩开了我的衣襟……”

凤长生一把捂住了商靖之的唇瓣:“此一时彼一时,而今我已与靖之两情相悦,绝不会再当着二姐的面轻.薄靖之,靖之亦不能当着二姐的面轻.薄我。”

商靖之舔了一下凤长生的指腹:“好。”

凤长生浑身一战栗:“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商靖之闷声道,“长生再不松手,我便不客气了。”

凤长生慌忙将这右手收了回来,后又扬声道:“二姐请进。”

过了片刻,凤带娣方才推门而入。

映入眼帘的小弟依旧坐在商靖之腿上,虽然未与商靖之做更为亲密之事,但她直觉得自家小弟已长在商靖之身上了。

小弟本是前途无量的少年郎,现如今竟是为商靖之断了袖,不知是幸或是孽?

但小弟以前活像是一尊泥塑,循规蹈矩,鲜少袒露其真实的喜怒哀乐,面上一直带着微笑,却教人难以亲近。

相较而言,眼前的小弟鲜活得多,几乎每一寸肌肤,每一根发丝都在向商靖之诉衷情。

凤长生被二姐看得不好意思了,佯作适才什么都没发生:“这简单,让厨子杀只鸡,用鸡血代替落红便是。爹爹仗着自己手握小娘这一把柄,定不会找大夫验看。”

“便如长生所言。”凤带娣颔了颔首,接着道,“长生呀,二姐读书读得没你多,懂的道理亦没你多,但二姐认为阴阳同体不要紧,无法光耀门楣亦不要紧,长生能过上自己想过的日子便足够了。”

而后,她向商靖之福了福身:“方才冒犯了将军,望将军见谅。”

商靖之不假思索地道:“不妨事,你亦是不得已而为之。”

凤长生正感动着,听闻二姐这话,思及之前的情形,顿觉不痛快,商靖之合该是他的,别人一根发丝都碰不得。

凤带娣恭声道:“将军能容我与小弟单独说会儿话么?”

“好。”商靖之将凤长生放在椅上坐好,又于凤长生额上印下一吻才出去。

凤长生伸长了脖颈,凝望着商靖之,宛若一只被人提着的白鹅。

凤带娣被自己所想逗笑了:“小弟,你马上便能见到你的靖之了。”

凤长生坐直身体:“二姐取笑我。”

“二姐实话实说。”凤带娣清了清嗓子,“小弟休要污蔑二姐。”

凤长生不与二姐计较,正色道:“二姐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凤带娣沉声道:“小弟,你既能来癸水,十之八.九亦能怀上身孕。那商将军待你不差,但你们终究是无媒苟.合,难保哪一日,商将军腻味了。以防万一,我认为你还是小心为上,每回与商将军行过房,便饮上一碗避子汤。只要没有孩子的牵绊,你定能很快忘记商将军。别怪二姐泼冷水,但这世间多的是薄幸郎,长生得学着保护自己。”

“我知晓二姐不是在泼冷水,而是在提醒我,长姐亦曾提醒过我。不过我相信靖之不会是薄幸郎,且我……”凤长生抚摸着自己尚且平坦的肚子道,“二姐,我愿意怀上我与靖之的骨肉。”

“你这孩子……”凤带娣叹息一声,继而祈愿道,“希望商将军待你一心一意,绝不辜负你。”

“多谢二姐。”凤长生反驳道,“但我已不是孩子了,二姐只比我大一个月,我若是孩子,二姐亦是孩子。”

“我既是你的二姐,你在我眼中自是个孩子,且女子十五及笄,男子二十及冠。”凤带娣摸了摸凤长生的脑袋,“关于怀孕生子一事,我觉得你还是谨慎些为好。”

“嗯,我定仔细思量。”凤长生说的是场面话,为了不让二姐担心。其实,他业已下定决心,他绝不会饮什么避子汤,他若珠胎暗结,定将孩子生下来。

然后,他出言问道:“二姐接下来有何打算?”

凤带娣答道:“待商将军将娘亲救出来,我便同娘亲回她的家乡去,做些营生,能糊口便好。”

今日之前,凤长生明明与二姐并不相熟,听二姐说要走,他却是舍不得了,这便是亲人吧?

他提议道:“长姐打算开个馆子,我去问问长姐愿不愿意让二姐帮忙,长姐若愿意,二姐便可留下了。”

凤带娣摇首道:“长姐有目标,又肯付诸行动,是做大事的人,而我不是,我亦不喜欢这纸醉金迷的金陵。”

“好吧。”凤长生瘪了瘪,向二姐张开了双臂,“二姐抱抱我可好?”

此前,凤带娣绝想不到自己这个早熟、聪颖的小弟会向自己撒娇。

她即刻抱住了凤长生,感慨地道:“我们之前说过的话加起来比今日都要少得多。”

“爹爹与娘亲不许我与姐姐们来往,爹爹生怕你们耽误了我的学业,娘亲唯恐你们发现我乃阴阳同体之身,我因此错过了许多可与你们相处的辰光,现下想来,引以为憾。”凤长生请求道,“在二姐离开金陵前,便住在这镇国将军府陪陪我可好?”

“乐意之至。”凤带娣松开凤长生,指了指凤长生的双足,“初见你,你拄了拐杖,后来,总是由商将军抱着,你莫不是受伤了?”

“嗯,爹爹得知我并非他所期望的儿子,更是丢尽了他的颜面后,不顾我的死活,对我拳打脚踢,将左侧两根肋骨以及右足足踝打断了。”当时的痛楚与绝望犹如附骨之疽,父亲凶恶的模样亦历历在目,凤长生不由握住了自己的拳头,“并不是我自己想要这样一副身体的,为何归咎于我?”

“爹爹现实得很,他当时认为你没价值了,便不顾你的死活,他现下觉得可通过你利用商将军,千叮咛万嘱咐要我知会你天下无不是的父母,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凤带娣坦白道,“我若未能为爹爹谋个一官半职,爹爹不单打算将娘亲卖入青楼,亦打算将我一同卖入青楼。我以为我是他的亲骨肉,他这样威胁我不过是为了使我顺从他,他对我定有恻隐之心,显然是我天真了,他舍得对养了一十七年的小弟动手,不可能不舍得将我卖入青楼。”

她轻蔑一笑:“什么爹爹,他不配,长生,我们三姐弟都要过好自己的日子,管他死活。”

“我清楚他不配当我的爹爹,但我从小被教导要事事遵从他,不能惹他不悦,我不知自己见到他,会是什么反应。”凤长生望向门外,“靖之告诉我要以自己的喜好为先,要自私自利,妄自尊大。”

“怪不得长生对商将军死心塌地,却原来商将军可谓是长生的再生父母。”凤带娣说罢,觉得自己说得不妥帖,遂纠正道,“却原来商将军对长生有再造之恩。”

凤长生眉开眼笑地道:“靖之对我确有再造之恩,且靖之待我可好可好了,靖之是我活到一十七岁,待我最好的人。”

“二姐知道你想念你的靖之啦。”凤带娣大声地道,“商将军,长生为你害了相思病。”

凤长生捂住了自己的脸:“算不得相思病。”

话音未落,商靖之已到了凤长生面前:“当真算不得相思病?长生若不改口,我便要亲长生了。”

凤长生从善如流地道:“算,算。”

凤带娣没眼看:“好一对没羞没臊的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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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父将凤带娣送予商靖之的第三日,守在镇国将军府外头的小厮送来了一张丝帕,其上沾有落红。

他正忧心忡忡,见得这落红,喜不自胜。

凤带娣素来听话得很,加之凤长生多年来一贯对他言听计从,他何愁做不了官?

他兴奋地在迎春楼大摆筵席,对所有人道:“老子要当官了。”

宾客们不是信了他的话,便是吃人嘴软,自是纷纷道:“恭喜凤大人。”

凤父得意地道:“凤大人……凤大人……真中听,诸位吃好喝好玩好。”

然而,过了足足五日,凤带娣与凤长生都未再传来任何消息,反是商靖之上了门,直截了当地道:“带娣想念娘亲,容其娘亲去我镇国将军府住上几日可好?”

没想到这商靖之想玩母女同床,凤父心下鄙视,口中应了。